《千年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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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乱-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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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甩掉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出帐去。
  身后留下他看着我的背影,轻声说的那句,浅淡而印心的:“何苦……?”
  我背着身的笑随即转为苦笑,径自摇了摇头,在心里回应他。而你,又是何苦?
  而等我出了帐,又立刻得收拾起表情,放着一丝轻松而妖艳的笑,看着眼前的轩辕赐。
  真他妈是个累死人的晚上!
  他微微一笑,魅气在凌晨的霜露下更是幻美:“你养上几个男侍,我倒是不介意。”
  “哦?真不知夫君还有偷听的癖好啊。”
  轩辕赐低头一个轻笑,危机感掠上我心头,他一手搂实我的纤腰,一手强硬地支起我的下颚,迫使我仰头对上他让人心头发毛的金瞳,直接忽略我的嘲讽:“但是我很介意我的女人不论时机乱发情!”
  “如果你是指之前的话,不好意思,那是你自己招惹的。如果你是指刚才的话,不好意思,那是我的私事。就像成婚之后你可以当我透明,去逐个宠幸你的妃妾,我也完全不会上心一样。”我一副倦容瞧着他,完全没有在意他霸道的嘶吼,挑衅道。
  他挑眼,性感的双唇不愠却得意起来,沉沉笑了两声,又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放开了我,好像方才冲突,发狠的人压根不是他。
  “换了衣服,今天进龙城。”轩辕赐丢给我一句话,径自离开了去。
  敢情我真的是遇到多重人格的典型范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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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已经大亮,士兵们收拾好了行装,一派肃然地待命。
  我和轩辕赐上了连夜运来的宫车,那车通体染金,因为龙鸣因为轩辕赐而崇尚金色。整个车巨大而华丽,九匹骏马在前面拉着,过万的士兵在前后护着,队形齐整,扬起阵阵沙砾,那阵势恢弘博大。
  南宫瞳则在车外骑着他那匹炼篪,花映玉和风清扬在后面的轿上,夏易庭则早已送回朝中。
  至于轩辕赐所说的龙城,是龙鸣国的都城,没有那么快到,起码还得穿过几处城镇。
  这车里设施齐全,而且竟不很颠簸,舒适得很,唯有一点不爽的是,轩辕赐强迫我穿的服饰,简直是冬装。如今的我,就像是在烤炉里,闷得快疯了。
  轩辕赐只披着浓黑绣着龙腾的朝服,那绸缎极上等,黑里竟透出粼粼的白光,绚烂如同车外日头高照的艳阳,一头金发随意用细丝束挂在肩上,顺滑如水,金瀑般淌在蝴蝶骨上,勾勒出极好的身段。
  朝服随意地挂在身上,从脖颈至半腹,敞开在外,性感得紧。
  他闲散地翻着奏章,金瞳轻微移动着,一改往时的轻佻游戏,从头到脚都是睿智稳重,权倾天下的成熟帝王形象。
  我不由得联想到花映玉从昨日见到轩辕赐,就惊愕兴奋到今天还没恢复过来的样子。真是小女孩看到偶像,忘乎所以了。
  想到花映玉,我心里也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不过不需要那么紧张,我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玩。相对风清扬来说,没有什么人可以值得我相信。
  而又提起风清扬,我一阵烦闷,内里有轻微的火烧,让我很是不适。尤其炎热更加重了。
  想着还有那么长的一段路要走,我懒得顾那个像冰雕木头一样的透明体轩辕赐,自顾自把衣带解开,起码脱掉外面的两层厚衣。
  那层层叠叠的布匹固然把人装扮得如同寺庙里供奉的神明般,端庄高雅,乞丐也能生生穿出贵族气质。
  但只是我生来不懂得欣赏不懂得惜物,除非给我几把刀几支枪,我还能兴致盎然。
  这些贵族服饰果然没有花映玉做的方便易着,一个结就可以绑出千千万万种花样,解都解得我眼花缭乱,几乎让我联想起往日的拆炸弹训练,又弄了我一身薄汗。
  靠,这什么玩意儿!炸弹都比它好拆!
  我心里嘟囔着埋怨,因为刚才自己脑子里突然想到风清扬又更加沮丧,几层不爽夹在一起,扰得这天似同我作对一般的热,这车似锔桑拿一般。
  正热火朝天地解着结,敏感地感觉到危险,我倏然抬起头,瞪着轩辕赐兴味甚浓的俊颜。
  他微眯着柳叶眼,华丽的金发昭示着他尊贵奇异的血统,和他在世人眼中至尊的地位,天神的容颜,他妖魅地伸舌舔了舔唇,勾出一抹得意的笑。
  切,口渴不会喝水啊!也不知道自己长得多神明,还需要扮什么妖。
  我瞥了一眼,继续低头奋战,眼看那可恶的漂亮的衣带已经是一团糟却离成功不远了,我一阵欣慰。却猛地眼一滑,手中的衣带溜了出去,身上的两层衣服被重力一扯,原本高贵脆弱的布料伴着锐扬的撕裂声,撒了一车。
  啊,好浪费啊……只差一点点就解开了!
  我心里憋着一口气,朝居高临下的轩辕赐大眼瞪了去。但没有厚重布料的压迫,身体突然轻飘飘的,凉乎许多。
  轩辕赐双手撑在我身体两旁,成了活生生的人肉囹圄,把我禁锢在他怀里,却相隔少许距离,俯身低头看着我,吐出的如清风一般的呼吸,只有一丝紊乱的痕迹。
  我身上褪得剩下雪白的轻衣,内里的裹胸清晰可见。
  这个时代的女子并不穿护胸一类的,只是我不习惯,私下拜托花映玉为我特制几套简易版内衣。这里的丝绸都是生物绸,贴肤舒适,也没什么不好。
  但轩辕赐却好像对这玩意很是仇恨,因为遮掩了重点。
  他的眼里有火,但却是星般,闪闪烁烁,好似我看花了眼,好似根本没有出现。
  “你不知道自己诱惑力很大?”轩辕赐笑问。
  我深知现在绝不能招惹他,同在一车,我身上只剩一件薄衫,其余的衣服又撕得惨不忍睹,逃也不知该往哪逃。
  我刻意往后躲了躲,低头缄口不言,轩辕赐看来是不喜强来的类型,所以只要表现出满脸的:我不要!他就很少有兴致强上。主要是因为他从小到大都是女人倒贴着送上门来,对强迫不习惯得很。
  轩辕赐妖笑着观赏我的动作,得意的眉梢挑了起来,我知道这一定没什么好事。
  “嗯?”他喉咙里发出沙哑蛊惑人的嗓音,步步紧逼地提醒我那个问题。
  我仍低着头,冷静地说:“你想怎样?”
  “我想和我的女人做夫妻间该做的事啊,怎么,有意见么?”他的笑容更开了,样子就像一棵绽放的乐杜鹃,确是很英俊。
  “我不属于你。”我仍坚持着立场。
  “你会属于我的。”
  语罢,二话没有再多说,劈头吻了上来,双手不规矩地解开轻衫,但仍然很温柔。
  我使劲推开他的身体,好不容易空出点儿空隙,赶紧说道:“你用强只会让我觉得你更恶心!”
  他一副安之若素的表情,但动作显然是停了下来,俯在我身上,双手撑在左右,两唇相触,离得相当近,两人都大汗淋漓,肌肤相贴着,极其暧昧的距离,我能感受到他身下的火热源头。
  忽然,轩辕赐又挑起嘴角笑了,动了动唇,说:“无所谓,爱我的人太多,有一个恨我的也不错。”
  说着,就要把我仅剩的衣服褪掉。
  万幸!外面传来南宫瞳的声音。
  “公主殿下,风公子他……”
  我心里一个雀跃推开了轩辕赐,二话没说就扒开了宫车的门帘,探出半个身子去。
  外面的景象已然同晨早上车时天翻地覆了,街道自然没有现代的宽敞,却也平整长阔。但道虽广,这宫车却也实是巨大,占了整整一条街,两侧则是站了一堆看热闹的人群,绵长的人海一直延伸到前方转弯处也仍只是有增无减。
  正探出身去寻找南宫瞳和风清扬的我望街上瞟了一眼,视觉渗透性和敏感度训练得极高的我,立刻把这里的怪异记在脑子里。人们上身齐整,着的是龙鸣的民间服饰,却也花样百出,姿态各异。只是下身统统都是光着腿,抑或把裤裙卷起,乍眼一看方知,那街道上浸着浅浅的五厘米深水。
  这就奇了怪了,难不成这里还是威尼斯水城?
  放了这个疑问,我心里突地咯噔一下,两旁人群的嘈杂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的抽气,难以置信的赞叹和孩子们的叫嚷。
  “娘亲,仙女姐姐下凡啦!”
  这张祸害万代的脸此时又着了我一道。
  还没来得及喊糟,身子就被一股柔而劲的暗力拦腰搂了回去,惯性地往后一栽,正中轩辕赐下怀。
  “昨晚漏了一句话。我很介意我的女人不论时机乱发情,也很介意我的女人不论时机惹得别人乱发情。”轩辕赐的声音在我耳边温温热热地招惹着,一个天下尤物就不得了了,两个天下尤物在一起,还暧昧至极,真是罪过。
  我督了他一眼,没加多理会,对着门帘道:“风清扬怎么了?”
  南宫瞳规矩地在外面回话,可以想象出他现在的动作,微微在马上行了个礼,才缓道:“回禀公主,风公子身体有些不适……”
  “怎么了?把他送进来给我看。”
  “不准!”轩辕赐已经回到躺椅上面翻奏折,在那一声令下,外面就没了音儿。
  “好,那我出去。如果一不小心惹到别人乱发情,那就先说声不好意思了。”我朝他抛了个媚眼,就要翻帘出去。
  “你!回来!”他怒发冲冠地瞪着我几乎通透的轻纱衫,真是奇了怪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是,这个太子殿下居然也会吃起飞醋,还生起闷气来。他的性情也真不是正常人能懂得的,虽说我自认自己也并非个正常人,但我仍可以肯定地承认他绝对要比我不正常许多。
  正当我乍舌于他的表现时,轩辕赐竟愠怒地下命道:“瞳,让他进来。”
  我大惊,这太子居然也有屈于人前之时,起码要豁出去的是我,而非他。他若是如此宝贝我,也不需说那些纵我养圈男宠的话来。
  这太子实是需要多加留意的,他的利害程度绝不在我的掌握之中。
  待把风清扬安置进来后,我铺上锦罗绣金针厚毯,也省得过分警惕这个太子在打什么算盘。大家如今是同在一条船上,到了宫中也还处处需要他的庇护,闹翻了不利的总是我,何况我自认为没那么多功夫陪他玩。
  玩砸了我倒是没所谓,只是那风清扬又不知会何如。
  再说那头轩辕赐瞪着明显的怒眼,绝美的脸蛋憋极了腾出一抹轻红,霎时整个人少了五分少年老成的萧索,多了三分蛮缠孩子的顽气,倒也确是精致。从风清扬进来到现在我帮他检查,轩辕赐拿着奏折的手直抖个不停,样子看来是非常渴望一巴掌把风清扬捏死,心眼儿根本不在那奏折之上。
  但虽说眼前的路是步步惊雷,可风清扬只要在我手里,还是能被好好保护的。
  这小傻猴,还口口声声说是要保护我。
  我摸了摸他的脑袋,松了口气,还好只是发烧,要是什么别的大病,我就没辙了。
  怕是昨夜在帐外站了一夜的关系,衣服也不穿厚些,弄得现在发了高烧,如今更找不到什么特效退烧药,只能等他自然退了。
  我却也没生几分歉疚,只当他是自作自受罢了,竟而我也嘱咐了他别操心,却还不相信我。不知该怨他护我心切,还是该责他自作多情。
  风清扬被我安置在绒毯上平躺,俊挺的眉刀锋利尖锐,脸蛋儿清秀端庄,好一派江湖书生气。
  平日闪巴闪巴的青蛇眼就算阖上了也能看出眼皮的皱褶,想得先前那阵灵动如梭。
  睫毛因睡梦的不安份而颤动着,就像是我来到这里的那瞬间睁开眼所看到的他一样,好似不论再经历多少事,他仍是如此纯粹。
  他的嘴唇苍白紧闭,干燥生硬。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热汗给浸湿了,很不舒服地贴在身上,肌肤白皙,勾勒出清秀的身段。身体因为汗液的蒸发而微微抖着,看上去很冷。
  我解开他的腰带,打算帮他褪下青袍,换上干燥的衣物,更有助于病情好转,可那轩辕赐却偏偏不乐意了。
  “你还真当我不存在啊!”轩辕赐暴跳如雷,那坐姿因动情而微微升起,但却尽显娆态,美得让人如何胆敢直视,怕是被他那双龙目给夺了精魂。
  “怎么了?”我一边忙着伺候风清扬一边敷衍,大眼也是省了去瞟那个妖精,还倒不如瞧多几眼风清扬,他这秀美端目,比起轩辕赐那惊若天人来,却可清净眼眉。
  “我是你夫君,龙鸣太子!”他摆起官腔宣布,样子虽极正经,但也惹得我不禁淡笑一声,却也忍在喉里。
  “我知道啊。”清淡地答话,我褪下了风清扬的外袍,我又开始解掉他的内衫。
  “你居然当着夫君的面脱别的男人衣服!”他开始装嫩,像是一个倒地撒泼的蛮孩子,比起他平日的样子,倒是可爱极了。
  我忍住笑,扔下风清扬的内衫,拿了干燥的衣物给他穿上,一边说:“如何?病人的醋就那么好吃?”
  “他不是病人,是情敌!”轩辕赐继续耍赖,不依不挠的样子竟让人觉得他好相处起来。
  “谁那么有本事当得上你的情敌啊?”轩辕赐难得的可爱,让我忍不禁逗他。
  “他就让你那么有兴趣?我就那么比不起他?”耍赖不成就耍怨气,那张哭丧脸居然也能如此美轮美奂的,可让天下多少女人垂涎。
  我给风清扬盖上了被衾,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坐在他身边守着。
  “你……你怎么就是不能给我一次机会……?”轩辕赐穷追猛打,仍是咬着不放。
  这时,南宫瞳又出面解救我了。
  他在外面轻敲车窗,低语道:“殿下,就要入南城了,请准备更衣。”
  刚想对着轩辕赐幸灾乐祸一番,却哑然见他瞬间收敛所有表情,就像我前次见过那样,在一次见到却仍然惊讶难以言状。
  只见他又恢复一贯冷漠的语调,慵声道:“小瞳子,你存心坏我的好戏是么?”
  戏?又是戏!
  “南宫不敢!只是贱以为殿下没有必要花功夫欺蒙公主,将入龙鸣宫,望太子切勿伤神劳怀!”
  “算罢。”轩辕赐摆摆手,一派神明做派,道:“把鸣凤锦萝服拿来。”
  这哪里还有刚才那个话多又流氓的样子,从头至尾乃不过只是一场演出,他唱着主,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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