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还没说完,就只看见金格将江佩潆的被子往门外一扔,雨水打着江佩潆的被子,溅上了许多泥泞。
“啊……”江佩潆像发了狂似的去掐金格,金格也不甘示弱,伸手扯住了江佩潆的头发,把她按在了墙上。
两个人打得不可开交,只听见江佩潆的叫喊声。
叫喊声引来了许多人,其中包括张老师和院长。
院长一边分开正在打架的二人,一边让其他围观的人回各自宿舍睡觉。等其他人都走后,院长皱着眉头问:“这是怎么回事?”
江佩潆“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她原本就是一张娇小可爱的娃娃脸,这一哭,更是梨花带泪,我见犹怜。
张老师立马心疼地抱住江佩潆,轻声说:“小潆,别哭,说,是不是金格欺负你了,张老师替你做主。”江佩潆听张老师这么一说,哭的更加卖力了。
院长看了一下宿舍,看见了掉在地上的脏被子,走了过去,捡起地上的被子,问:“这是谁的被子,怎么会搞成这样。”
金格正要出声,却被江佩潆抢先一步说:“金格把我的被子扔到了外面去了,小玲和小静替我气不过,就把她的被子也扔在了地上。”
她是受害者,这一切的事情都与她无关,那两个女孩扔金格的被子,只是为她打抱不平。一切的过错,都在金格。
这时院长他们才注意到了门外的被子,张老师马上对着金格大骂:“你这臭丫头,年纪不大,做人怎么这么坏,怕是有神经病吧。”
“张老师!”院长呵斥了一声,“不要辱骂孩子。”
张老师不甘心地撇了撇嘴,然后狠狠地瞪了金格一眼。
院长转向金格,问:“是她说的这样吗?”
金格没有说话,院长便看向我和另外两个女孩,那两个女孩自然是帮着江佩潆的,所以都说是。
院长便看向我,我看见来自江佩潆的警告的目光,可我并不怕她。
“是江佩潆把金格的被子人在了地上,金格才把江佩潆的被子扔出去的。”
我不会帮江佩潆的,因为她抢了我的苹果。
院长被我这么一说,也搞不清楚到底谁说的是正确的,只好叹了一口气,说:“不管你们是谁先扔了谁的被子,我都不追究了,我只想跟你们说,你们进了孤儿院,也就意味着你们没有了亲人了,那么孤儿院里的兄弟姐妹就是你们的亲人,你们在一起一定要相互团结,和睦相处,今天这种事情我以后不希望再发生了,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吧,张老师,等会你给她们重新拿床被子吧。”
院长走后,张老师对我和另外两个人说:“你们先去睡觉,金格,你把你的被子捡起来,去了被套盖,明天自己把被套给洗了,小潆,你跟我去拿床新被子。”
“我要新被子。”说话的是一直没出声的金格。
张老师看了她一眼说:“没有。”然后就带着江佩潆去领新被子。
那一夜,金格都没有将被子捡起。那晚的雨一直下,雨打在窗户的玻璃上,有微冷的风从窗户吹进来,虽然我盖着被子,却也依然能感觉到。
我想,我就是从那一夜开始喜欢伴着有雨的夜晚入眠,以往在嘈杂的雨声中我总是辗转反侧被雨吵醒,可那一夜,熟悉的雨声对于我来说,对于一无所有的我来说,那是一种怀念。
我怀念雨滴落在青石板上的滴答声,怀念雨中简逸哥哥温柔的歌谣,怀念奶奶眼角皱纹中的慈祥。
这一切在昨天我还能够拥有,可今天,我只能用来怀念。
那一夜,我彻夜未眠。
那一夜我多次听见了金格的咳嗽声,可我没有任何关心她的想法,只因那时的我,只想把自己的心安抚地好好的,没有心思再去关心任何人。
第二天我需要去学校上课,我们镇里只有一个小学,而孤儿院的孩子为了更好的便于管理,便在孤儿院里设了一个小教堂,六个年级的孩子都在那上课,只有七个老师,三个语文,三个数学,一个英语,一个语文数学老师分别教两个年级,英语老师则是从四年级开始教到六年级。
当然,这些都与我无关,我可以去镇上的小学上课,因为我这个学期的学费是交了的,这是我小学的最后一个学期,我没理由不去那读完。
可是,我不想去。
因为***死,学校让我请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假,具体是多久我不知道,我只记得奶奶丧礼的时候班主任来看过我,他说,等一切都好了的时候,你再回学校也没关系。
一切都好了的时候,是什么时候?我不知道,可是,我想说的是,现在的我,并不好。
我背着书包,出了孤儿院的大门,没有往学校的方向走,而是去了西木河。
西木河是西木镇的母亲河,但严格说起来,它只是一条稍微大一点的溪。
西木河的河水很清澈,也有很多鱼虾在河里游玩,我曾在这里和简逸哥哥一起抓过螃蟹,钓过鲶鱼。
河边有一棵很古老的柳树,听说有好几百年的年纪了,夏天柳条长得很茂盛,垂到了河水中,轻风一吹,随风轻飘,水波荡漾。
我坐到了树下,扯下一根柳枝放在手上把玩,将柳叶摘下,扔进河里,看它随着河水逐流。
突然来自远处我听见了脚步声,我仔细一看,是简逸哥哥。
我不想让他看见我,我害怕他问我为什么做在这里?为什么不在孤儿院?或者是为什么不去学校上学?
这些问题是我回答不了的,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趁他还没发现我,我赶紧轻轻的转到大树的另一边,捂着紧张的心,听着他的脚步声一步一步靠近。
他在我的背面的大树旁坐下,并没有发现我,隔着大树,我听见了琴弦的拨动声。
简逸哥哥喜欢在河边弹吉他唱歌,这个我是知道的。
我听见他用他那好听的声音唱起: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
以及冬天的落阳
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
曾经无知的这么想
风车在四季轮回的歌里
它天天的流转
风花雪月里的诗句我在年年的成长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我们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流泪的青春”
可能是昨晚一夜没睡好,抑或是他那动人的歌声让我有了安全感,我竟不知不觉的在树下睡了过去。
当我醒来时,天已暗沉。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我第一次睡的那么沉,竟然睡了一天。
简逸哥哥已经走了,而我,也不得不回到孤儿院。
------题外话------
这是小榆第一次发文,希望看过的亲能评论评论,不好的地方可以指出来,榆需要进步,*^_^*
第三章 女孩金格
更新时间:2013…11…28 0:09:44 本章字数:8216
自从到了孤儿院,我开始数着天来过日子。睍莼璩晓
昨天在河边遇上了简逸哥哥,今天便不敢再去了。
我背上了书包,将里面装上了中午可以吃的东西,在吃了早饭后,趁所有人不注意,拐了几个弯,来到了孤儿院的一个很偏僻的地方。
这里是厕所后面的一块荒地,我不知道以前是用来做什么的,只知道这里生了很多杂草,杂草生得很高,到了我的腰处,还有一面爬满了爬山虎的围墙。一棵香樟树依墙而生。
我走到围墙下,将书包放下,便背靠着墙,脚抵着树,从书包里拿出书来看。
我不讨厌读书,只是不想去学校。仅此而已。
到了中午,感觉肚子饿了,于是就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食物,是是前天简大妈给我拿来的苹果和香蕉。
吃饱了之后,又继续看书。
我并不是十分聪明,做不到自学就能理解课文内容,所以只能默默地背一些规定要背的古诗文和一些优美的散文。
当然,我不敢出声。
“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可是,亲爱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
亲爱的谁能告诉我,我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
十二岁的洛小厘,有了一颗早熟的心,是个多愁善感的姑娘。
突然我听见了脚步声,怎么会有人来这里?正当我疑惑的时候,我看清楚了来人,是金格。
我被香樟树挡住了,所以她看不见我,而我却可以清楚的看见她。她手里还提着一个小木凳。
她在四处张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她小心翼翼地将凳子放在草丛里,再扯下一些枯草将凳子盖好,然后又四处看了看,她依然没有发现我,我看见她一边拍掉身上的草屑,一边离开。
我正在疑惑她的做法时,我又听见了草丛走了动静,我以为是金格又回来了,可转头一看,竟然是江佩潆。
她直接朝金格放凳子的地方走去,很显然她是看见了金格刚才的动作的,不知道她躲在哪里,我和金格刚才都没看见她。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她应该是跟着金格来的,她们之间,有什么秘密?或者,是我和江佩潆发现了金格的什么秘密。
我看着江佩潆看了看那凳子,然后抬头望了望那爬满爬山虎的围墙,我的心中产生了一种想法,会不会……
下午只有三节课,当我听见了孤儿院放学的铃声后,却故意推迟了十分钟才走回宿舍,可当我刚走到宿舍不远处时,却发现我的宿舍门口围了很多人,我拨开围观人群走了进去,张老师和院长都在里面,两个主角依然是金格和江佩潆。
张老师怒气冲冲地看着金格,说:“你说不是你偷的,那怎么会在你的枕头下发现江佩潆的玉佛,还有,听同学说,你中午不在教堂休息,去哪了?”
“我没偷她东西……”金格刚想解释,江佩潆马上冲到金格面前,大声骂道:“这个玉佛是我妈妈送给我的,你就算再喜欢,也不能偷啊!”
然后从我这个角度,我看见江佩潆靠近了金格的耳边,轻轻的不知道说了什么,金格的脸色一变,不甘心地瞪了江佩潆一眼,却不再说什么。
江佩潆得寸进尺地推了一把金格,本想将她推倒在地,可偏不巧将她推向了我这个方向,我一个顺手稳住了她。
院长走到了我和金格面前,蹲下身来,问金格:“你说你没有偷江佩潆的东西,那么,你告诉院长,你中午没去教堂午休,而是去哪了?”
孤儿院规定,为了便于管理,中午晚饭后,必须统一到教堂里休息。
金格开始沉默,我站在她的后面,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这下没话说了吧,你一定是回了宿舍,偷了江佩潆的玉佛。”张老师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帮着江佩潆的。
金格依旧沉默这让张老师更加肯定了她自己的猜测,便继续说:“小小年纪就喜欢偷东西果真是有娘生,没娘教的。”
她这最后一句话直戳孤儿院在场的每个孩子的心里,其中也包括我。本来我明知道金格是被冤枉的,可那是她的事,与我无关,但张老师那一句有娘生,没娘教却让我愤怒。
我看见其他的人的脸也变了色,可他们却敢怒不敢言,我忍不住脱口而出:“金格没有偷江佩潆的玉佛,我知道她中午在哪。”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我,特别是院长和金格。
“你不是去小学上课了吗,中午怎么会在这?”院长满脸不信。
“我没钱吃中饭,所以就跑回来了。”其实以前在家我也是中午回家吃饭,学校的食堂要钱。
“那你是在哪看见金格的?”
“厕所。”
我说完这两个字金格也略显紧张的回头看了我一眼,显然,她不想让院长他们知道她中午做的事,而这也更加证明了我的想法。
“就算去了厕所,也不可能在那待一个中午。”
我停顿了几秒钟后才开口说:“这个……”
江佩潆见我说不出话,马上说道:“说不出来了吧,你分明就是在帮着金格说谎。”
“金格的例假来了,她为了不弄脏裤子,就一直在厕所里呆着,后来我吃完午饭去上厕所,就看见了她,她让我帮她去拿面包,可我们宿舍都没有,我又跑到外面去买,我从学校赶到这,大约花了二十多分钟,吃完饭就已经有半个多小时了我再一来一去买面包,当然要一个中午。”
说完这番话,我的脸已经涨得绯红,我真佩服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么个理由。其他年纪小一点的,更是害羞的把头低的低低的,江佩潆也红了脸。我豁出去了般继续说:“这毕竟是女孩子家的私事,我本来答应了金格为她保密的。”
这也进一步解释了金格为什么自己不愿说的原因。
我说的合情合理,我第一次发现自己也有说谎的天赋。
江佩潆见大家都相信了我的话,开始慌了起来。
正当我在为我自己的谎言而得意时,我却忽略了一点,这里所有的人都可能会相信我的话,但是,除了江佩潆。
“张老师,院长,洛小厘她说的不是真的,她在说谎,她在说谎。”江佩潆开始大哭起来,完全没有任何形象,叫哭得嗓子都沙哑了,然后她跑到张老师面前,说:“张老师,你带金格去厕所检查一下,就知道她们是在说谎。”
听到了江佩潆这样一说,我的心开始提起。
张老师犹豫了一下,然后走到金格面前,说:“金格,你跟我去厕所。”
“我不要。”金格撇过身子。
“你要是不敢去,就说明你是心虚,说明你偷了我的玉佛。”江佩说。
江佩潆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看着金格,金格不得不跟着张老师去了厕所。
我说的合情合理,却不合实。谎言终究是谎言,在张老师和金格从厕所了出来后,张老师脸上那得意的样,就知道,我和金格完了。
我和金格被罚在教堂里思过,这是历来的规矩,院长仁慈舍不得打骂孩子,所以惩罚一般都是让孩子自己思过。
其实,思过对于认为自己没错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放屁。
原谅我说了一句粗话,可是这就是我现在的心情。
我和金格跪在红色十字架下面,等张老师一离开,我和金格很有“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