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秋-烈火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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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秋-烈火之女-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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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救。”

***

洛阳城内全面进行宵禁,大批的重兵驻扎在东方家的洛阳别馆内,只准进不许出的大肆搜查,水师提督冯锡范一心要逮住扰海扰民的海贼头子,下令全城戒备,如有来报必重赏。

一时间人心惶惶,全城百姓笼罩在海贼来袭的恐惧中,足不出户,家里值钱的东西和女眷赶紧循管道送出城,尽量不待在城中。

别馆内上下的仆役都被关入大牢候审,只有文家父女逃过一劫,那日两人正巧出外采买出嫁的采礼,发生这等大事后,如今暂居未来的夫家。

而勾搭上公主的沙秋柔成功地得到众人的注目,跟着呼风唤雨的端起架子来,狐假虎威地指使一群年轻力壮的士兵满足私欲。

每到夜半时分,她不免杯弓蛇影地以为脖子一凉是有人拦上一把刀,每天太阳下山后一定要士兵陪在身边防卫,以免一直逍遥法外的沙琳娜找上她。

背叛者死——此为清风岛的规矩,没人能例外,除非她成了新的海盗首领。

即使她此时风光得令人羡慕,实际上她比任何一个人都更加害怕,烈火一日不死,她的命就像在鬼门关前徘徊,时时刻刻都有丧命的可能。

“噢!冯大人,你好神勇哦!”一声高过一声的淫呻秽吟不断由房门内溢出。

路过的士兵都露出贼兮兮的一笑,心想下一个该轮到谁上场,里头的女子可比花娘还浪。

相对于床上的交缠身躯,地牢里的夜舂和小果子是遍体鳞伤,血污满四肢,倒卧在墙角吐着气,无力地互靠着。

即使老鼠和蚂蚁来咬两人的伤口,痛得一夜不得安歇,他们也要忍着不哀呼出声惹人耻笑。

严刑酷罚的逼供快让两人受不了,鲜少出岛的他们根本不晓得清风岛正确的方位,因此不管用何种手段折磨都是白费工夫,徒增皮肉疼痛罢了。

“夜舂姐,我们会不会死在地牢里?”他全身快散了,痛得有如刀子在刺。

她不敢肯定的安慰他,“小姐会来救我们的,不用担心。”

“可是都两天两夜了,我怕撑不下去了。”他的声音微带哽咽。

“你……你不能放弃呀!留下我一个人怎么办?”她也好怕回不了清风岛。

但是她终究比小果子大了几岁,就算心里害怕也强撑着不哭,不能让他跟着绝望,小姐一定会来救他们,她必须这么相信才不会崩溃。

“我肚子好饿!口也好干,他们是不是要饿死我们?”感觉好像有一辈子未进食了,腹鸣如鼓。

她也饿得没力气动。“有志气一点,还未碰上小姐前你不是三天两头的挨饿,就当回到街上行乞好了。”

外面是天黑了吧?她听见打更的声响,锵!锵!锵!三更了,很快又要天亮了。

一想到白天各项可怕的刑具,夜舂身子不由自主地打起哆嗦来,小姐虽然常恶言恶语地要她小心脑袋,可是不曾真正付诸行动,这看守的士兵个个下手狠毒上鞭一棍都用了十足的力道。

身上的伤开始溃烂了,要是小姐无法及时救他们脱险,恐怕今生今世相见无望,只有来世相随了。

“你想丑叔有没有逃过官兵的追捕?我看到他身中一箭。”肯定更痛。

夜舂惶然忧惧地移移快失去知觉的手臂,“应该有吧!否则他们不会逼问我们小姐的下落。”

“沙秋柔最可恶了,我恨不得戳她几刀吐她口水,用清风岛的沙把她埋了。”无耻的女人。

“等你回得去再说,小姐定饶不了她。”咦,什么声音?

竖直耳朵一听,好像又没了声响,难道是她听错了问哼声?

悲从中来的小果子忽地低低哭泣,“万一小姐懒得来救我们呢?官兵把这里围堵得水泄不通……”

“是没错,救一条狗还能宰来吃,救你是浪费体力又白费工夫。”竟然敢给我哭,早知道就不来救他算了。

“你好凶哦!夜舂姐,骂人的口气跟小姐一模一样。”骂一骂他心安了不少,仿佛小姐就在他身边。

“我……”她没开口呀!眼前黑影一闪,夜舂当是自己眼花,用手揉揉眼睛。

“是吗?你这么欠骂,何不张开眼看看我是谁,孝果、子——”阴冷的怒音直透入内。

吓!这声音,这语气,这气势……“协…小姐?!”

“看来那些士兵对你颇为厚待,你还能活着怀疑我要不要来救你呵!”没被打死算是命大。

“小姐……小姐……呜……小果子好想你……”爬呀爬的,他边哭边喊地靠近铁栏。

“我还没死用不着哭得这么凄惨,让开点。”应该说爬开点。

一身海贼打扮的沙琳娜抽出闭月弯刀,双刃齐挥地切断铁条,轰然作响的牢门倏地倒向牢内,身后的手下在她命令中抱出伤痕累累的两人。

火光下,两人的伤势道道触目惊心,她看得怒火中烧,肃杀之色燃上了两眼,敢伤她的人就要付出代价,管你是太子还是水师提督,她一样杀无赦。

“小姐,王丑他没事吧?”夜舂关心的一问。

她扬眉一哼,“管好你自己,没有我的点头,谁都死不了。”

夜舂闻言放心了,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沙武,把人带回船上,天亮前开船。”她吩咐同父异母的兄长先行撤退。

“那你呢?”他不解的一问。

“我去刮皇帝老子的胡子,没人可以动我的人。”意思是报仇。

“小心一点,清风岛的兄弟需要你。”说完,他循着原路出去。

唆,她行事哪回不谨慎。

沙琳娜轻啐一声,见他平安离去才与东方无我会合。

两人来到了申吟不断传出的房门口,来往的士兵已被一干海盗摆平,犹不知死活的淫妇兀自在男人身下消魂,一句句催促的浪语尽落门外人耳中。

没有万全准备她是不会出手,在重兵包围的当日她已施放狼烟命令手下用“飞”的过海,耽搁了两天才抵达洛阳。

她等到人手一齐,就立刻发动攻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下别馆,俘掳了大半官兵。

死伤是在所难免,谁叫他们抵抗,不乖乖就擒。

“你要等他们办完事还是直接冲进去?”东方无我的声量不大不小,正好让房里的人听得一字不漏。

申吟声突然中断,过了一会儿又有女子的吟哦声传出,大概以为是路过士兵的交谈声,恣意交欢比命重要。

“死前快活也算是一种享受,我几时多了这份善心?”话声一落,忽间房内女子的惊呼声凄厉的响起。

乒乒乓乓的撞击声像是十分纷乱,还有重物滚落床铺的重击声,不等人来开门,系着红绳的脚骤然一踢,两扇木门当场迸碎。

来不及穿衣的两人仅抓着中衣一遮,神情慌张不已。

“你……你是谁?竟敢打扰本大人的……好事。”是紫色的眼瞳,莫非她是……烈火?!

一见他遽变的惊慌表情,沙琳娜冷笑地一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呵!”

“你是烈火……”冯锡范心中惊惧,他没想到烈火竟然如此年轻,而且妖诡得令人不敢正视。

“你不是带重兵要捉拿我?现在我自个送上门来,你快来绑我上京邀功呀!”左手一横,弯刀所过之物皆裂成两半。

他吓得直不起腰,“我……我是奉命行事,海贼横虐无度,身……身为水师提督有责缉捕你……”

“是吗?抓海盗应该是海师都统的责任,原来你们的权限相等呀!”水师提督只掌管江淮河域,根本管不到海上来。

“我……呃,太子手谕不得不从,你……你最好束手就擒……蔼—我的耳朵……”她竟然削落他一耳,太目无法纪了。

“琳儿,我们说好不取人命。”好歹是朝廷命官,不好赶尽杀绝。

她舔舔刀上的血。“我杀了他吗?只是他的话我不爱听。”

“你喔!别闹得太大。”多少给皇上留些面子。

“我有分寸的。”她还想在海上讨生活。

配刀离身的冯锡范犹不知死活地道:“你们都是待罪之身,最好随我回京领罪,不然……”

沙琳娜不待他说完,一刀劈往他胯下半寸,稍进一分就要了他的命根子。“想当太监就多说几句,我的刀磨得很利。”

他当场吓得屁滚尿流,脚一软向后一仰,厥了。

“没用的东西。”沙琳娜视线一转,“至于你呢!我该怎么表达姐妹之情,沙、秋、柔——”



第十章

夜里,皇宫内院一道黑影掠过,快得令人以为是眼花,一跃身消失在御书房。

“有刺……是你?”

李隆基不高兴地拧起龙眉,神情微怒地注视这个不请自来的夜行客,心中的不满累积到最高点,颇有不吐不快的愠意。

但是他没再开口,等着来者自行认罪,希望给他一条生路走,不破坏多年来的情谊。

等了又等还是一片静默,如同往日的张狂,夜行客端起李隆基面前的冰糖燕窝一喝,嫌太腻地微蹙起居,大咧咧地坐上一旁的大椅。

不得已,还是得有人让步。

“朕的孝昌公主呢?”

“她很好。”命还在。

“很好的定义是什么?吃得好,穿得好,有专人服侍着?”他的简洁让李隆基大为不豫。

东方无我笑得漫不经心,“你能要求海贼比照皇宫中的行事吗?那叫造反。”

“你……”李隆基气恼地一瞪,“别告诉朕你是海贼的一份子。”

“以前不是。”现在不得不,榜文上都有他的大名了,能摇头吗?

“那就是现在是喽!”该死,他要怎么办人?

原本指望他娶珞儿后好入朝为官辅佐太子,一件大好的喜事却搞得如此乌烟瘴气,公主被掳为人质,而群臣激愤的要求派兵镇压海贼。

他实在搞不懂这个烈火有多大的本事,居然能策动他都摆不平的人“投诚”。

天底下的美女何其多,尊贵凤女甚至肯委身下嫁,谁知他中意的女子是个贼,而且是烧掠无数的女海盗,海贼的首领。

不知该叹气还是下令侍卫抓他入天牢待秋决,不过此举只怕又会引来一群海盗无法无天的劫狱,大唐天子的颜面将无处可摆。

“皇上该问问太子为何大动干戈,不过对付个女子就出动精兵上万,他可曾把你放在眼中?”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他学得不精。

“这……”太子的确未经由他同意而擅下手谕。“你总不会要朕办自己的儿子吧?”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相信皇上会给草民一个交代。”刚愎自用、不容异己不配为太子。

交代?“海贼扰民实属大罪,瑛儿有何错?他是为民而战。”

“太子是这么告诉皇上的吗?”为民而战,好大的口气。

“不对吗?”李隆基满怀疑惑的问。

“我想太子少说了一点,他一定没告诉皇上,买通杀手杀草民的代价是多少吧!”

“什么太子他……”买凶杀人?

震惊不已的李隆基差点摔落龙椅,不敢置信太子会做此等恶事。

“因为我与皇上有点交情,所以他想收买人心,但是又因我和三皇子来往密切,在收买不成的情况下骤起杀意……

“皇上,你的皇子们勾心斗角我管不着,但是有必要拿我当筹码吗?我是个江湖人,自然结交江湖人士,在旁人眼中十恶不赦的烈火正是我的红粉知己,朋友互有往来也算是滔天大罪吗?”

字字句句说得李隆基汗颜,他从不知道皇子们私底下为了巩固地位闹了这么大的事。

“与海贼来往本来就不妥,可是你干么跟着胡来,剥光了士兵衣袍绑在别馆外示众,还去劫地牢……”唉,他头都大了。

东方无我轻咳了一声,“拙荆火气大,请皇上勿怪。”

他阻止过,真的。

但是琳儿的性子烈,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不甘心,为了保全士兵们的命,他只好助纣为虐地帮忙脱提督大人的……鞋子。

“拙荆?!”

“我们准备成亲了,皇上。”不管她同不同意,他是誓在必行。

李隆基吹胡子干瞪眼,冷诮的一讽,“你是来邀请朕去喝喜酒吗?”

“如果皇上有空的话,草民自当备上一桌薄酒淡菜。”他故作谦卑地拱手一揖。

“你分明是故意要气朕,朕的金枝玉叶你不要,偏去招惹个海贼,你把朕放在什么地方?”他生气地一拍桌。

“心里,皇上。”东方无我左手端出颗遍体通红的南海珍珠献上,“皇上该把视野放宽,有我在一旁约束,烈火会少杀些你的子民。”

多艳的红晕,美不胜收,李隆基清清喉咙地把玩稀世珍品。“你想贿赂朕?”

“草民不敢,句句肺腑,皇上也不希望海贼太过嚣狂,越了货还杀人吧!”两者轻重不难选择。

“东方卿家,你的性格朕一清二楚,谁能保证你的无法无天能收敛,说不定抢得更凶,尸横海面呢!”他和烈火一样狂妄自大。

东方无我大笑,复送上白璧一双。“皇上,我爹的项上人头就托你保 管了。”

“你这个……唉!东方敬生出个不孝的儿子真值得同情。”叹了口气,他无奈地摇摇龙首。

“我家娘子还等着我上船呢!东方家有劳皇上多费心了。”东方无我作势起身要离去。

“等等,师叔!”他冲口而出的一留,“几时再来探望朕?”

“路过吧,山水总会有相逢的一天。”相送不嫌远,仅在寸步。

李隆基苦笑的扬扬手,“去吧,改日来访记得走屋檐,朕不方便开中门迎接。”

“哈……皇上保重。”黑影一窜,消失在夜幕中。

一手抚着无瑕白璧,一手抚着南海珍珠,李隆基感慨少了个能谈心的伴,公侯将相不当去当海贼,他真想得开呀!

想想自己贵为万民之主却成日局限在这小小的太极宫里,实在有点厌烦了,该找个时间下江南一游,看看他升平的大好江山。

听说江南多美女……

***

帆张锚起,顺风。

迎风号航行在大海中,淡淡的金光洒落在船桅上,了望手在桅杆上打盹,一只迷途的海鸟正栖息在他肩头,拉了一坨白屎拍拍翅膀扬长而去。

甲板上寥寥数人做着防卫的工作,不时偷看另一端表情愉悦的女子,好像走了一趟大唐,她人变得更加出色,绝丽无双地泛着美丽的神采。

海风吹来一阵凉意,微送着湿气,看来是快要下雨了,迷人的金光逐渐躲进云层中。

白浪一波波拍打着船身,溅起水花无数,游鱼点点闪着鳞光,时而飞跃,时而浮潜,无声地展现大海旺盛的生命力。

面对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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