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说,这里的菜你敢吃嘛!”那大胖子说着眉飞舞,一边说着,一边塞了满嘴的菜。
“你嘴巴放干净点!”紫燕一脸怒意,端着汤的手作势泼。
“你敢泼我?你敢泼我!你们就是这样经营酒楼的!”那大胖子愈发的得了势,大叫起来。
紫燕咬牙,却是不敢真的泼下去。
我慢悠悠踱到紫燕身旁,猛一抬手,打翻了紫燕手里的汤碗。紫燕有些讶异地看我一眼,随即一撒手,将一整碗的热汤全泼在了那大胖子的身上。
“啊!烫烫烫!干什么!你干什么!”那大胖子仿佛被踩了尾巴似的大叫起来。
“哟!这不是宋大掌柜吗?!”笑得一脸甜蜜蜜,我一脸惊讶地开口。
“你你你!”那胖胖的宋掌柜瞪我,“你烫到我了!”
“咦?你会怕烫么?”我一脸的无知状。
“废话!这么烫的汤!”宋掌柜气急大吼。
“你们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我转个身,笑眯眯地道。
众食客正在看热闹,当观众,冷不丁被我一问,都一脸的疑惑。
“那句话叫做……死猪不怕开水烫。”我点点头,解惑。
众人怔了怔,随煎堂大笑。
“你这贱人!”宋掌柜大怒,憋红了脸,愈发的像一只红灿灿的大猪头。
我施施然转身上楼,站在楼梯上,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转身道,“哦,对了……不要轻易发怒,容易引发心脑血管疾病,轻得中风,重则呜呼哀哉哦……”
“你……”宋掌柜气得发抖。
“与其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暗箭伤人,怎么整垮别人,不如想想怎么整顿你自己的酒楼”,说着,我想起了刚刚他的话,耸了耸肩,笑了起来,又道,“同样是开酒楼的,真不知道怎妙那么多啊……”
“你这贱人,不明不白地大了肚子,天知道是谁的贱种!我还说错了不成!”宋掌柜被我气疯了,扬着脖子大骂。
“你傻了是不是,跑到老娘的地盘撒野”,一步一步走下楼,我走到他面前,狠狠咬牙,“你娘有没有教你,不要到别人的地盘惹事生非。”
宋掌柜狠狠跺了跺脚,转过身便要走。
“走那么急干什么?跟我家包子道歉先。”我扯住他,淡声道。
“谁是包子!”宋掌柜一脸的莫明其妙。
我一脸温暖地指了指肚子。
“疯子。”宋掌柜以一脸看白痴地模样看我。
“跟我家包子道歉,他不是贱种,道歉。”眉头打了个结,我又道,声音高了几分。
“你这个疯子,放开我!”宋掌柜大骂。
胭脂紫燕她们都围了上来,还好昭儿出去买酒了,不然不知道他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听说,县尉大人的外甥死得不明不白……真是可怜呐”,幽幽然叹了一口气,我轻声道。
宋掌柜面微微苍白起来,飞快地说了声“对不起”便匆匆离开了。
“喂!宋掌柜……如果你的酒楼经营不下去要转让,让得找我,大家都是老相识,我可以多加点钱哦!”
仿佛怕气不死他似的,我又笑着大声对着他的背影道,嚷嚷完毕,我便扶着腰转身默默地上了楼。
回到房间,我一头倒在上,望着顶发愣。
连着几日,都是噩梦连连,要靠着胭脂炖的安神汤才能勉强入睡。
周瑜说的话却是一日比一日清晰,为什么他说的和历史完全不一样?曹操不可能有事啊……
“曹操重伤垂危,命不久矣。”
重伤垂危,命不久矣……
会不会是因为我的出现……改变了历嗜定的存在?
正皱眉苦苦思索,忽然感觉到肚子微微一动,我低头看向鼓鼓的腹部。
“包子,你该不是在担心你老爸吧?”一手轻轻抚着鼓鼓的肚子,我轻轻开口。
“这样啊……直的很担心么?”
“包子,你是不是怕变成遗腹子啊?不怕,不怕……”
“包子,你想看看你老爸长什么德不?”
“真的?包子那么想看?”
我一边轻轻拍着腹部,一边絮絮叨叨。
“什么?你说要去见他?”
“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
“啊,对耶,你还在我肚子里……自己不能去。”
“算了,算了,谁让我是你妈呢,既然你想的话,我带你去好了。”
“是你要见哦!是你!包子!”喃喃着,我自言自语,复又鼓着腮帮子大声道。(一头黑线滴小生:陪笑同学,你这是在表演自欺欺人吗?可怜的包子……又被你老妈利用了……)
“好,老妈带你去南阪找你老爸,不过我们要约法三章:第一,是你要见,所以老妈我才勉为其难地带你去;第二,见到你老爸安然无恙,我们就撤退;第三,在见到你老爸之前,你都得安安份份地待在我肚子里。明白不?明白我们收拾收拾这就出发!”
包子无语ING。
卷二 出丹阳
关于风得意楼的掌柜大着肚子成了下堂一事,丹阳城的老百姓等了好些日子,天天翘首企盼啊,也没听闻说风得意楼的掌柜跳楼投河上吊服毒之类的,不由得大失所望。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默,这句话也可以用在这里哦……),这一日,有了动静。
“听说没有?风得意楼的掌柜要走了。”
“啊?为何呢,酒楼生意那。”
“心寒吧,一定是不想再见到那负心郎了。”
“唉,我就说嘛,哪有人被抛弃一点反应也没有……看吧……”
流言止于智者。
于是,在嘴角抽搐几下后,我决定彻底无视。
第二日一早,吩咐杂役套好马车,又招呼小桃帮忙整理了包袱细软,将酒楼暂时交由胭脂帮忙打理,交待了一切大大小小的杂事之后,我将大腹便便,包袱款款,陪包子去找他老爸。
“裴夫人,你什么时候回来?”
“裴夫人,汤和补药已经熬好放在马车里了,记得要喝。”
“裴夫人……我们会把酒楼打理好的,你早些回来。”
“裴夫人……”
楼里的姑娘们一个个红着眼睛站在酒楼门口,上演着一出感人至深的十八相送。
“翰翰,我去去就回啊,会给你们带礼物的。”伸手轻佻地刮了刮紫燕粉嫩嫩的脸蛋,换来她的怒目相向,一双漂亮的眼睛早红得跟兔子一样。
站在一旁的巧兰已经开始抽噎。
“裴夫人,让小桃跟着一起去吧,小桃侍候惯了的……”小桃上前轻轻拉着我的手,“而且夫人怀有身孕,一路上没有人照顾怎么办……”
我眯着眼睛笑,心里暖暖的。
“安啦,我是谁?我是包子他娘!”我拍拍胸脯,笑着保证。
说着,我抬头看了看四周,却没有见到昭儿,从昨天说要离开一阵子开始,便一直没有见到他的人影,该不是又在闹别扭吧。
只是,他会这么轻易妥协?我怀疑。
“胭脂,有没有见过昭儿?”心里始终放心不下,我开口问。
“小公子?不知道,从昨天开始便一直没有见过他。”胭脂摇头。
“嗯,酒楼就交给你们了,见到昭儿帮我跟他说下,我去去就回。”转身钻进马车,我想了想,又道。
马车一路驶出丹阳城,我安安稳稳地坐在车里,巧兰她们做了软垫垫在车座下,十分的舒服。
正闭目休憩,车子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李伯?”赶车的车夫李伯是风得意楼里的杂役,赶得一手好车,为人也敦厚老实,所以这趟才劳烦他送我出丹阳。
“裴夫人,小公子……”李伯有些犹豫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我怔了怔,一手掀开帘子。
朝霞满天,一个少年站在马车前,一袭月牙白的袍子随风轻扬,他微微抿唇,看着我,不语。
“等多久了?”
他仍是站着,抿唇不语。
“昨来的?”注意到他发梢上沾了亮晶晶的露珠,我扬眉,又问。
“嗯。”他轻应。
我又好气又好笑,正奇怪这一回他怎么这说话,却原来他一早便来打埋伏了。
“还不上车?”见他一脸视死如归地杵在原地,我开口道。
“诶?”漂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看向我。
“诶什么诶,你不是想一同去吗?”我招招手,见他乖乖走到我身旁,我没好气地抬手轻弹他的额头。
昭儿抚了抚头,竟是笑了起来,爬上了马车。
车子又颠簸着向前,我斜觑昭儿一眼,抬袖拭去他眉上的露珠,“想一起去说便是了,干什么跑到这里来傻等?”
昭儿低头,“我怕不带我去。”
“所以你干脆连跑出了丹阳城?”想了想,我又抬手敲他的头。从丹阳到这里有多远!他居然走了一,就因为怕我不带他去。
昭儿乖乖地挨敲,也只是笑,“,那下回昭儿想跟着,只要告诉就可以了么?”
“嗯。”我想也没想便点头,随即瞪他,这个奸诈的小鬼,居然算计我,只是看他脸上那仿佛白捡了金子似的笑容,也只得作罢,反正自古唯子与小人难养也,嘿嘿,我也不是什么一言九鼎的君子来着,某人恬不知耻地笑。
沿黄河往西,一路西行,连赶几日的路,渐渐看到了战争的踪影,断壁搏间,隐隐可见战争的痕迹。
一路都坐在马车上,事事有昭儿照料,虽是赶路,倒也并不辛苦。
走了几日,战争的痕迹越来越重,坐在马车里,我忽然闻到一股血的腥味,胃里一阵翻腾,我掀开车帘,吐了出来。
吐到腹内空空,终于感觉舒服了许多,正抬头,一双清凉的手忽然覆上了我的眼睛。
“昭儿?”感觉眼前一片黑暗,我下意识地想拨开他的手。
“别看”,昭儿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正疑惑着,耳边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是谁?
“前方何人?!”远远的,一声大喝。
我忙拉下昭儿的手,眼睛有稍许的不适应,眨了眨眼睛,还未看清来人,我胃里又开始折腾,四周一片狼藉,斑斑点点的血迹,残缺不全的尸首,废弃的战车……
满目疮痍。
这才是真正的古战场,马革裹尸……那般的残酷。
感觉到昭儿轻抚我的背,我这才知道他刚刚蒙住我的眼睛,是因为不想让我看到这一幕吧。
“前方何人?!”那声音又大了几分,带着肃杀与冷厉。
“路过!路过而已!我们是普通百姓啊!”我忙回过神来,大声表明自己的清白无辜,我可不想成为这古战场的一抹亡魂。
“来此所为何事?!”一员大将倒提着长刀策马上前。
“昭儿昭儿,那旗上写着什么字?”我一眼注意到对方身后举着一面大旗,只可惜这个时代的字,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如果是曹操的兵马就好办了,问清楚他们相爷是否安好,然后便可从从容容的撤退。
昭儿看了看,低开口吐出一个字:“袁”。
OMG!曹操的死对头!
卷二 包子爹的出现
昭儿扶着我下了马车,金灿灿的太阳晒得人头晕眼,不一会儿,已有二十余人逼近马车。
我暗暗叫苦,天可怜见,我包袱款款、大腹便便的千里寻找孩子他爹容易么!居然一头扎进了敌人的怀抱!
一个大将模样的男子骑在马上,俯视着我,那眼神像在看一只蚂蚁。
我一脸卑微地任由他将我当蚂蚁看,此时扮作路人甲再安全不过了,如果他知道在我肚子里待着的是曹操的儿子,那才危险,说不定我家包子还没出娘胎就被整成一人质了。
轻夹马腹,那大将军骑着马一圈一圈缓缓地绕着我们打转转,仿佛是只猫在逗着老鼠玩。
被他绕得我头发晕,正午的阳光几乎要将人烤化,我幻想自己是一只被架在火上的烤的乳猪……烤得油滋滋的。
这一片狼籍的古战场在烈日的烤炙下,愈发的腥臭扑鼻,令人作呕。
赶车的李伯是个老人家,早吓得不敢吱声,昭儿却是执意护着我,将我挡在身后,看着他尚显单薄的身子骨,我心里涩涩的。
“这小子挺有趣啊!”也许是昭儿眼里的戒备盒意太过锋芒毕露,那大将军扬了扬马鞭,回头笑道。
一众人大笑起来。
“这位将军,我弟弟年纪小不懂事,你们大人有大量,放我们过去吧”,我忙不着痕迹地拉住昭儿的手,一脸的卑微地打着哈哈。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经过这里?”那大将军侧头喝斥,“谁能保证你们不是曹操派出去求援的!”
“我们是从丹阳来探亲的”,我一手扶着腰,显示自己是孕,另一手指了指来时的方向,“而且我们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不可能是奸细”。
那大将军略略一思索,点了点头,抬手放行。
“慢着!”那手抬了一半,他忽然又疑惑地盯着我看,“我在哪里见过你?”
心脏漏跳一拍,我敢肯定自己没有见过他,只是……他怎么会说见过我?
我忽然记起刘备曾说过“曹丞相似乎已将姑娘的画像遍发诸州……”,那么这个人见过我的画像?
曹操!你害惨我了!
想必周瑜也定是认出我来,才会……
我在心里哀叹着,脸上却扯出一个真诚万分的笑,“像民这般粗鄙的人,怎么可能见过将军这样的大人物。”
也许拍的马屁起了作用,那将军再度疑惑地看我一眼,终于放了行。
我吁了一口气,忙拉着昭儿钻进车里坐好,示意李伯赶车。
车子刚颠簸了两下,“咯吱”一声又停了,我那颗还未放踏实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
“李伯,怎么了?”我迟迟不敢去掀车帘,只感觉一阵紧张,腹部也微微有些疼痛。
“裴姑娘。”一个温温吞吞的声音。
我立刻僵在马车上。
是刘备!
“玄德兄,你认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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