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正烦着呢,蔡梦琳又打来电话,笑着问有空不?要不要来个节前放纵?
费柴就说:“烦啊,你们办公室的那个安洪涛干的如何了?”
蔡梦琳笑道:“你问他干嘛?干的还行,张市长很喜欢他,说不定春节后就要外放呢。也可能会晚点,但肯定有个好去处。”
费柴就把安洪涛和金焰恋爱的事跟蔡梦琳说了,蔡梦琳听了哈哈大笑说:“原来是这样啊,我是我这小伙子最近怎么忽然抖起来了,也好打扮了,没事就拿着镜子照自己脸,原来是恋爱了啊。”说着,忽然愣了一下,又半开玩笑地说:“我说柴狗子,你不会是也喜欢金焰吧,不然怎么会吃醋?”
费柴忙说:“你说的都是哪儿跟哪儿啊,我虽然不了解这人,可我总觉得这个人啊,不太踏实。”
蔡梦琳说:“现在哪儿找踏实人去?而且人家自己看着对眼儿,你着什么急啊。”
费柴气哼哼地说:“我是不着急,只是还连累的我大年三十的值班啊。”
蔡梦琳说:“大年三十值班有什么了不起啊,我和张市长还有几位领导整个春节都过不成呢,要四处的访贫问苦搞亲民,你不过是值一天班嘛。”随后又压低声音《》:“塞翁失马安知非福嘛,说不定这是好事呢?而且你好歹也是个处长,实在不想值这个班,处里随便找个人换一下就可以了嘛。”
费柴忙说:“算了,还是我来吧,大过年的,你喊谁谁也不乐意啊,谁让我当了这个官,吃点亏就吃点亏吧。”
“哎,这还像话,有点我党的优良传统品质。”蔡梦琳开玩笑地打着官腔,随后又约了苟合的时间,肉麻了几句,才把电话挂了。
大年三十值班这种事,当然要提前和家里人说。尤倩听他说了之后,满肚子的不高兴,费柴只得好言安慰,好在今年的年终奖比往年的多,费柴又有几笔灰色收入进账,尤倩原本就有点好财货,这才心情好了点儿。不过每每想起心里还是不痛快,正好范一燕要回省城探望父亲,每次她来南泉都要来费柴家来看看,似乎已经成了一个定例。于是尤倩就把这满肚子的怨气跟范一燕说了。范一燕听了就劝道:“做领导就是这样的,节假日也不得清闲。当初我做闲职的时候也没能体会,现在做了常务,越是逢年过节事儿越多,别的不为,至少也得让老百姓觉得领导辛苦,逢年过节的也不能休息。你看往年我都能在家过一个整年,现在回去看看就得匆匆的往回赶,这日程都排满了。”
尤倩说:“你倒也罢了,怎么也是个常务副县长,他不过是处长,不至于这样吧。”
范一燕听了笑道:“他可不是一般的处长啊,地监局局领导一正三副,可他算得上是第四副,如果不是资历浅了点,等他们魏局一退休,他可就是理明正份的副局长啦,你可就是副局长太太,多好啊。”
尤倩堵嘴道:“我没觉得哪儿好,那不是更忙的连家都顾不上了?”
范一燕沉吟了一阵说:“倩倩啊,这人啊,有得必有失。其实我羡慕的你不行,你老公多好的人啊,当然也不能说就是十全十美的,可你看他多顾家啊,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他真是条柴狗子,那在外头捡了块骨头,还不是巴巴的叼回家里来啊。”
尤倩一听顿时笑了:“也就是你才这么说哦,你老公才柴狗子呢。”
范一燕皱皱没,仍笑着说:“他是柴狗子就好了。”
尤倩捅捅她的腰说:“那要不,这只我就送给你了?”
范一燕眼睛一亮,说:“那你可别后悔。”说着拿出电话,拨通了费柴的电话,抬头就是一句:“费处长吗?我是范一燕,你老婆说了,她不想要你了,让我接手。”
费柴当时正看材料呢,冷不丁听了这么一句,想也没想就说:“这不瞎胡闹嘛。”
尤倩那边也没想到范一燕还真的打电话了,笑呵呵的伸手过来抢电话,范一燕自然是不给,两个女人滚成一团,尤倩不及范一燕力大,就喊小米过来帮忙,可是小米早就被范一燕这次带来的吃喝玩具给收买了,在旁边只是笑,就是不来帮忙。
尤倩最后气急败坏地说:“你们爷儿俩都是叛徒!”
谁知道她们斯闹的时候,电话还没挂断,被费柴听了一个全程现场直播,见她们闹的不像话,就在电话里一直‘喂啊喂’的喊,可这两位正在兴头上,直到最后才听见,范一燕捡起电话说:“喂,费处长,你想明白没?”
费柴说:“我想明白没有也不重要,你们俩做主就是了?”
尤倩听着他们俩还真的聊上路了,又伸手来抢电话,范一燕自然不能让她得逞,抢着说:“本来是商量好了,可你老婆又后悔了……”才说完,电话就被尤倩抢了过去,她红着脸,喘着说:“老公啊,是我,你忙啥呢?”
费柴笑道:“还能忙啥,上班呗。我说你们也玩的太疯了,都多大岁数了?”
尤倩说:“哎呀,人家开玩笑的嘛。燕子回省城去看父亲,顺便来看看咱们。”
费柴‘哦’了一声,对尤倩说:“那你问问她有时间吧,反正也快过年了,就一起吃顿饭吧。”
尤倩立刻放下电话对范一燕说:“我老公问你有时间不?要请你吃饭。”
这可是在是出乎范一燕的预料之外,这一两年她和费柴之间其实也是日渐疏远,好像真的就只是工作关系了一般,根本也没什么独处的机会,而她每次来南泉探望尤倩,根子里其实还是想见见费柴,只是每每来时,多数都不能如愿,即便是见到了,自己也是以尤倩好友的身份出现的,自然言语间要有分寸。眼下忽然听说费柴要请她吃饭,心儿居然不由得砰砰跳的快了许多。她原本打算在尤倩这里坐一会儿就走的,可既然……那多留一几个小时又何妨?
第一百一十七章 值班的玄机
? 范一燕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到费柴了,心中又急于相见,所以坐在那儿心急火燎的,就好像沙发上铺满了按钉一样,可表面上还要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毕竟这还是在尤倩家,总不能让人家看出来自己惦记着人家的老公嘛。
好容易熬到了时间,尤倩又是换衣服又是化妆的,收拾起来没完没了,范一燕实在熬不住,就半开玩笑地说:“你干嘛啊,老夫老妻的还要在老公面前光鲜一番?”
尤倩笑道:“那当然了,你想想啊,到外面吃饭,多少花团锦簇莺歌燕舞的?我要是不光鲜点儿,天知道他的眼睛往那儿闪,嘻嘻。”
“看看又不犯法……”范一燕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想的是:哪能光看你呀。这么一想又觉得自己风尘仆仆的不及尤倩光鲜,于是借口等着太难受,也补了一个装,只是不是在自己的家里,没有衣服可换。
两个女人一但开始化妆,那可就是没完没了的,反正也没有别的客人,就不忙着赶时间,还得费柴打了n个电话催促。
好容易出门到了约定地点,费柴已经等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在门口见了她俩,远远就笑着迎了过来,尤倩也迎上去,亲热地挽了他的胳膊,甜甜地喊了一声老公。
虽然一直朝思暮想着要见到他,可是不知道是尤倩在场还是因为近些日子大家日渐生疏,范一燕忽然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和费柴打招呼了,反倒是尤倩笑呵呵地说:“哎呀,这么久不见,怎么不抱一下啊,以前都抱的嘛。”
范一燕头一低说:“哪儿有的事啊。”
尤倩只嘻嘻地笑,费柴却大方地说:“抱一下就抱一下嘛。”说着过来真个把范一燕抱了一下。
范一燕只觉得脸上发热,心肝儿砰砰直跳,还偷眼看了一下尤倩,后者还在没心没肺地笑着呢。
“我发现你们现在性格颠倒过来了啊。”吃饭的时候,尤倩说。
范一燕笑而不答,费柴也只是笑着说:“人嘛,总的适应环境。”
“你确实变化不小。”范一燕也说,这话说的毫无开玩笑的成分。
就这样一顿饭吃下来,过程不算很热闹,但也不算很冷清,普通的朋友相聚罢了。
饭后,费柴还有应酬,笑呵呵的就走了,范一燕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看着费柴开车离开,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尤倩再怎么迟钝,也发现了范一燕的情绪低落,就问:“怎么了燕子?心情怎么一下不好了?”
范一燕勉强笑了一下说:“没什么,看你们这么幸福,一下想起我们家那点糟心事儿了。”
尤倩同情地说:“哎呀,现在是夫妻两地分居嘛,等你干完了任期,调回省城,一家人团聚了就好了。像以前我们家老费还没调回来的时候,我还不是整天胡思乱想的,你看现在。”
“是啊是啊。”范一燕重复着尤倩的话,脑子里却想着别的东西,把尤倩送回家后,漫不经心地和她又聊了两句闲话八卦,心里始终是平复不下来,就告别的尤倩,连夜开车出发去省城。可车才开出南泉市,心里的那种难受劲儿实在压不住,还好车还没上高速,就把车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痛哭了一场。
还别说,有时候哭一下,心情真的就能舒缓很多。范一燕哭了一阵,觉得好受了些,她擦擦眼睛,拿出手机给孔峰打了一个电话说:“小孔吗?我范一燕,以后地监局的费处长如果有来咱们那儿,你一定要好好招待,嗯……不分荤素。”
“好的。”孔峰又问:“那……费用怎么算?”
范一燕沉吟了一下说:“公对公,私对私,看性质。”
孔峰说:“好的,你放心吧。不过我看费处长很聪明的,和他说话……”
范一燕说:“别扯进我去就行了。就这样,其余的你看着办吧。”她说完挂了电话,又长出了一口气,嘴角上扬,居然又荡出了一丝微笑,随后发动车子,这次一路都没有停歇直奔省城而去。
范一燕从省城回来时,也没有在南泉停留,只是给尤倩打了个电话,问声好,然后借口县里有事,就算打过了招呼。这人呐,其实是没有什么事情放不下的。
转眼间就到了大年三十,费柴先带着一家人回丈母娘家吃团圆饭,饭后才急匆匆的赶到单位,把当天值班的人都换了下来,让他们也回家吃团圆饭去,反正就值班这点小事,他一个人也是完全能搞定的。
系统运行的很稳定,似乎地底下的东西也要过春节,一切数据都很正常。
一个人待在机房里,若是别人,肯定会感到无聊,可费柴不会,正相反,虽说做了官僚,可毕竟是技术干部出身,更何况整个地质模型系统是他一手创建起来的,并且这个系统也是他从业一生的理想,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个地质模型程序不仅仅只是一个程序,它就像是他的另一个儿子。
费柴一边观测着系统,一边又上网查阅了一些资料,偶然看到了一篇韦凡的文章,忽然想起自己很久没有给韦凡前辈联系了,于是就随手打了一个电话给韦凡前辈,可接电话却不是韦凡本人,而是他的夫人阮丹,告知韦凡前辈前几天旧伤发作,目前还在住院观察,医生要求静养。费柴只得让阮丹转达自己的问候,并祝韦凡前辈早日康复。
放下电话,费柴觉得心情很沉重,像韦凡这样的广大地质工作者,年轻的时候常年在野外工作,忍饥受冻,落下一身的伤病,年龄稍微一大,落下的病根就纷纷发作,这就叫积劳成疾啊。自己若不是在身体尚好的时候调回来,以后会不会也……
正胡思乱想间,忽然听到门口有人笑道:“老同学,我来陪你了。”
随着话音,朱亚军大踏步走了进来,对着费柴的背上就是一拍。他后面还跟着办公室主任沈星。
费柴觉得奇怪,就问:“你不是回省城了嘛,怎么……”
朱亚军拖过一把椅子坐下说:“老同学你说的对,大过年的,咱们这些当领导得多做点事,兄弟们一年劳作很辛苦,过年了,就由我们来担当吧,哈哈。”
费柴总觉得朱亚军没这么好心,但人家也确实来了,就笑着说:“那你来倒也算了,怎么还把沈主任也拉上了?”
朱亚军笑道:“天地良心,我可没硬拉他,是他死乞白赖的要来。”
沈星也笑着说:“我嘛,我主要是来为大年三十还战斗在工作岗位上的值班人员做好后勤保障工作的。”
朱亚军坐在那儿,左右看了看,问:“怎么?就你一人?”
费柴说:“我来的时候大家都在,我琢磨着换班也都该来了,就让他们先走了,而且我观测了一下,系统超稳定的。”
“这是好兆头。”朱亚军说“到底是春节啊,连土地爷都知道该消停消停了,哎,你干嘛呢?”他忽然看见费柴桌上的电脑上显示着数据图谱。
“哦”费柴把电脑朝朱亚军那边搬过去了一些说:“这不无聊嘛,看看近期我省所处的地质板块的活动情况。”
“也就是你才觉得这些有意思,我是一看就头疼的。”朱亚军说着,把椅子搬近了一些。
朱亚军嘴上虽然说对这个没兴趣,可也毕竟是科班出身,一般的图表数据还是难不住他,而且到底是年轻的时候学的东西,不接触也就算了,一旦接触了,又有志趣相投的人一起聊,所以几分钟后,就和费柴聊的火热了,这却苦了沈星,他虽然也干了这么多年的地质,可一直都在从事勤务工作,朱亚军和费柴聊的那些个东西,他既听不进去,也听不懂,外间虽然有电视,可是朱亚军都还在这里呢,也不好就这么跑出去。实在无聊的,就插话对费柴说:“费处长,你们纸杯子放哪儿的啊,泡点水喝呀。”
朱亚军和费柴聊了半阵,也觉得嗓子有点干,就笑着说:“是啊老同学,这都到了你的地盘了,怎么连杯水都不给啊。”
费柴忙拍着自己的额头说:“哎呦,罪过罪过,和你说的起劲,完全没想起来……不对啊,你说的什么话,什么我的底盘?好像这都是你的地盘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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