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莹莹抄着手说:“回来好几天了,听说你高升了?”
费柴叹道:“什么高升啊,做牛做马的命。”
蒋莹莹又问:“那你这是到哪里去啊,我老远就看见你了,跟个没头苍蝇似的瞎转。”
费柴当然不能直接跟她说,是去还范一燕发圈儿的,毕竟这属于敏感物件,只得说:“我下午喝的大醉了,有些事想找范县长说一下,可找不到她住哪里,所以干脆到处逛逛。”
蒋莹莹说:“不早说,我带你去吧。”
费柴说:“到也不用麻烦你,你跟我说说在哪个地方就可以了。”
蒋莹莹说:“不行不行,说不清楚,这些板房看上去都差不多,还是我带你去吧。”
费柴见她坚持,也就不再好拒绝,只得由她带着走,又聊些家常。原来蒋莹莹听了费柴的劝,去省城打暑期工,地震时虽然受了惊吓,但平安无恙,原本打算立刻就赶回来帮忙救灾,却被从老家赶来的父母死死拽住不让走,直到联校通知要开课,又有些原本在省城过暑假的孩子要返校,她这才得了机会,带着孩子们一起回来,饶是如此,她爸妈还是跟着来住了一两天,见情况尚好,才勉强回去了。
费柴一听说在外地过暑假的孩子们都回来了,忽然脑海中就想起一个长的小小巧巧的少女来,于是就问:“那王钰回来了吗?”
蒋莹莹说:“你可真行耶,大小不论生冷不忌啊,居然也好上了这口儿?”
费柴笑道:“你呀你呀,你这话说的哪里还像个老师啊。”
蒋莹莹说:“反正这周围又没别人,不过王钰那小丫头也惦记着你呢,旁的孩子都叫你费县长,惟独她,是喊你‘叔’的。”
费柴点头道:“是啊,这孩子也算是恩怨分明,知道我帮过她,上回我被个上访户缠着抱着腿,她还出来帮我打架呢,又送我手工的手链,挺有意思的小家伙。”
蒋莹莹说:“说起来,你还得放着点着小家伙,每次说起你的时候眼神都放光,又是被男人‘开过光’的女孩,知道男女间的那点事儿。”
一提起这个,费柴又想起司蕾来,记得司蕾曾经答应自己摆平这件事,可被这场地震一搅,估计又要改变什么心理策略了吧。于是就问:“对了,司蕾老师这次有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啊。”
蒋莹莹回答说:“司蕾要交论文,可能要晚几天回来。”
两人说着话,走到一排板房前,蒋莹莹努着嘴指向一间板房说:“喏,就是那间了。”
费柴一看板房里都没有灯光,心一凉,就说:“没开灯,不是没在就是睡了。”
蒋莹莹说:“也不一定。”说着就上前居然掏出钥匙来把门打开了。
费柴一愣,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呢,蒋莹莹在里面开了等,又探出头来跟他说:“进来啊,愣外头干什么啊。”
费柴跟了进去,见这间板房就只是一间,十五六平方米的样子,里面陈设极其简单,连床都没有,只是铺了彩色泡沫的地板隔,又放了一张席梦思的床垫。
蒋莹莹脱了鞋,走到地板隔上去,回头笑着对费柴说:“脱鞋,上来。”
费柴脱了鞋,也走上去,问:“这是范县长的房间?”
蒋莹莹笑道:“你看也不像嘛,这是我的房间。我才回来几天,自己安顿都还没安顿好,哪里有机会去查范县长住在哪……”
费柴这才确定了自己上当,于是笑道:“想请我来你这儿,直接说就行了,用得着这么麻烦嘛。”
蒋莹莹说:“我这儿如此简陋,怕你不来啊。”
费柴笑道:“怎么会?而且这里也很好了,我现在在南泉还住着帐篷呢,条件还不如你。”
蒋莹莹说:“当官的见多了,没见有你这么失败的,坐吧。”
两人就这么抱着膝盖坐在床垫上,费柴又说:“你这是底层,这么睡着当心受潮。”
蒋莹莹说:“没事,过几天就有床了。”
说完这话,两人忽然发现没有可说的了,就此沉默了一阵子,费柴才尴尬地笑了一声说:“你把我骗过来,就是陪你发愣的?”
蒋莹莹说:“当然不是。”
费柴说:“那是干什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有的话尽管说,我虽然现在去市里了,但是话还是说得上几句的。”
蒋莹莹忽然脸颊上泛起一阵潮红,等了良久才说:“其实还真想求你点事儿,就是怕你不答应。”
费柴笑着说:“有什么答应不答应的,只有做到做不到的。”
蒋莹莹说:“你肯定做得到。”
费柴说:“那就没问题了,你说吧。”
蒋莹莹说:“我,我想揍你一顿。”
费柴先是一愣,料想她也不会真动手,就笑着说:“这个简单啊,我眼睛一闭你只管动手,只是你得先说明理由,不能无缘无故的打人啊。”
蒋莹莹说:“你以前强吻过我!”
费柴一听,原来是算旧账啊,就特别诚恳地说:“你要是为了这个,我也就真诚的向你道歉,对不起,我并不是想欺负你才那样做的,我当时……唉……我也不知道……”
蒋莹莹说:“你还把我赶到省城去。”
费柴觉得这句话就有点不讲理,劝你去省城打暑期工也是为了保障你的安全嘛,但他张张嘴,忽然觉得这个辩解和不辩解似乎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于是就说:“你就为这些理由要打我?”
蒋莹莹点头说:“嗯哪,可以不?”
费柴想了想说:“可以,你动手吧。”
“那我动手喽?”
“嗯。”
蒋莹莹反复又问了几遍,忽然一拳打在费柴的右嘴角上,那可真疼!毕竟蒋莹莹不是一般的女子,力气很大。费柴虽然有点心理准备,却也没想到如此之疼,立刻条件反射地捂了嘴角说:“你真打啊。”
蒋莹莹说:“你后悔了?”
费柴说:“才没,你打够了没?”
蒋莹莹说:“才一拳,不够。”说着又挥出一拳,费柴这次提放的紧,所以抬手挡住,谁知蒋莹莹后面还有后招,紧接着一个直拳,正打在费柴的鼻子上,这下疼里面还夹杂着酸麻胀,那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费柴顺势就倒在床垫上了,而蒋莹莹则翻身骑在费柴身上又挥起了拳头,费柴一手捂了鼻子,一手朝前一挥说:“等等等等!”
蒋莹莹说:“还是后悔了?”
费柴说:“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你学体育的,我的意思是能轻点儿吗?弄的鼻青脸肿的我明天也不好见人啊。”
蒋莹莹叹道:“你啊,怎么就是这么实诚呢?”说完俯下身子,趴在费柴身上,把他轻轻的抱了,主动吻了他。
一百零一章 同一个夜
蒋莹莹其实也只是在费柴的唇上轻轻一啄,就只是抱了他脸贴着脸不动了。
美人恩典历来不好消受,费柴被蒋莹莹这么一吻,虽然觉得很受用,可又觉得有些忐忑,一来他新近丧妻,二来他现在也不似前几年才尝试出轨找情人之时,觉得新奇刺激,相反觉得情债难消。所以一时间还两只手还不知道该往何处放,不过最终还是轻轻把蒋莹莹搂了,叹道:“你这是做什么啊。”
蒋莹莹没有回答,只是和费柴耳鬓厮磨着,喘息声越发的重了。就这么过了一阵子,她才从费柴身上直起身,伸手先把发圈摘掉了,然后又潇洒地甩了甩头长发,然后从床边捡起一只拖鞋,随手朝门边的电灯开关扔去,一个正着,屋里的灯灭了。
就在蒋莹莹摘掉发圈的一刹那,费柴在那么一瞬间想起来,自己的口袋里也有一个发圈呢。
范一燕和万涛在小摊儿喝酒吃烧烤正上路,忽然没由来的觉得身上一寒,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喷嚏,万涛于是笑道:“看来有人想你了。”
范一燕笑着把因为打喷嚏闪到前面来的头发又捋回到耳际,也笑着说:“谁想啊,除了我爸我妈,现在就连我儿子都不一定想我了。”
万涛看着她捋头发,就说:“你头发也该收拾一下,要不扎一下也方便的多。”
这句话一下提醒了范一燕,这该死的费柴,发圈肯定是落在他那儿了,可虽然面对的是万涛,嘴上却又觉得不太好说,就支吾道:“上班都是扎着的,下班了想放松点儿。”
好在万涛也没多问,范一燕却由此又放不掉这一茬了,眼见着时间也完了,就说:“老万,差不多了,咱们也回去吧,明早还要工作。”
万涛说:“是啊,我也就是陪陪你,今晚我这是第二台了,要是你心情好了,那咱们就走吧。”
范一燕说:“啥好不好的,反正跟你这么一聊,还真没那么憋屈了。”
万涛听了哈哈大笑说:“说真的,虽然咱们一直在一起共事,心里头可都把对方当官场上的对头,饭没在一起少吃,可知心话却一句没有,可这地震一来,大家同舟共济,到把咱们都弄成朋友了。”
范一燕笑了一下,起来结了账,和万涛一路走一路聊着回宿舍去了。
虽说范一燕表面上还稳得住,心里却老想着发圈的事,总觉得这是个由头,是老天安排着她有借口去费柴那儿,决心却一直下不定。犹豫再三还是鼓起勇气出了门,出门时还左右看了看,想着若是遇到了熟人就说:房里太闷睡不着,出来透透气。但一直走出老远都没遇到一个熟人,这句准备好的话就没有用上。可这一路走来倒是听到有个别板房里传出些男男女女的声音没办法,板房只能勉强的遮风挡雨,却是不隔音的,虽然大家也知道这一点,平时做…爱做的事情时也会小心着,就是情到深处难免忘记,也就不由自主的发出些不该出的声音。范一燕心中也想着些不纯洁的事,所以也就一路听了一个心惊肉跳,只是她没想到其中一个板房里传出的声音,其实与费柴有关。
“你答应我件事。”蒋莹莹对费柴说。
朦胧中费柴看不清她的脸,可正是这种朦胧,只能看清人的轮廓,却偏偏把蒋莹莹相貌平常这个缺点隐去了,又把她体型健美这个优点放大了,费柴怦然心动地说:“你说。”
蒋莹莹深吸了一口气,做了一个深呼吸,才缓缓地说:“我不知道我的感觉对不对,但我总觉我不是离你最近的那类朋友,我就想你答应我,以后再发生什么事,别想这次一样的把我赶走,大家朋友一场,有什么事一起承担好吗?你一个人太累了,干不下来的。”
费柴点头说:“嗯,一起承担。”
蒋莹莹笑了一下,忽然飞快地把套头衫一下就脱了下来,她里面没穿内衣,一时间良辰美景尽入费柴的眼帘,蒋莹莹抓起费柴的双手放在自己胸上,同时头往后仰着,呼吸再度变的急促起来。
费柴的脑子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把手拿开,可哪里又拿的开?非但拿不开,反而不由自主的揉动起来,若说大胸,费柴也是见过几个的,可是那里及得蒋莹莹这种常年锻炼的坚挺滑弹?将近个把月心中的郁结与性情原本已经凝结成了一个感情硬块,此时却在蒋莹莹的体温下开始融化……融化……
赵梅和秦晓莹原本已经睡下,可睡了不一会儿,忽然觉得一阵胸闷,喘不上起来,她挣扎着想从睡眠中醒来,却怎么也醒不了,直到手腕上的报警器一阵的响,才把她真正的唤醒,结果醒来后却发现原来是秦晓莹的一只手搭到了自己的心口上,于是赶忙拿开了,撑着身子靠在床背上摸索着开了灯,从床头柜上拿过一瓶纯净水来喝了两口,又慢慢的调整了呼吸,这才觉得舒服了些。
秦晓莹受了灯光的刺激,揉着眼睛醒了,见赵梅脸色苍白地靠着床背,忙关切地问:“梅梅,你怎么了?又发病了?”
赵梅略带嗔怪地说:“好心收留你,却差点被你害死,你手压我心口上了。”
秦晓莹又问:“现在感觉咋样?”
赵梅抚胸说:“现在没事了,其实也不怪你,谁让我一直都是这么病病歪歪的呢?”
秦晓莹盯了赵梅的胸口一阵子忽然笑着说:“还好你是天然的飞机跑道,不然先被自己的胸压死了。”
从同学的时候起,赵梅就一直被秦晓莹嘲笑胸小的习惯了,却也时不时的反击,于是就说:“我就是小啊,谁让我天生的身体不好,你倒是没病,可也没好到哪里去啊,最多也就是个桔子!”
秦晓莹先是咯咯的笑,然后颇为神秘地说:“我跟你说哦,自从我有了之后,这里也慢慢长大了,现在有脐橙那么大了。”
赵梅说:“吹吧你。”
“不信借你摸一下。”秦晓莹说着,就拉了赵梅的手,真的在自己的胸上摸了一下。
赵梅瞪大了眼睛:“真的有效?”
秦晓莹笑道:“那是,现在我已经是桔子变脐橙,你可还是两颗小小的樱桃哦。”
她不说还好,一提到樱桃,赵梅的才平复下来的心脏忽然又咯噔一下,人也愣了,恰恰此时外头隔壁似乎传来敲门声,秦晓莹听见了,以为赵梅的发愣于是因为听见了敲门声,就有点紧张地问:“你也听见了?”
赵梅问:“什么?”
秦晓莹说:“外头有人敲门啊,谁呀,这么晚。”
说着,外头又传来敲门声,这下赵梅也听见了,就披衣下床说:“好像是我哥的门,我看看去。”
秦晓莹也爬起来说:“我也去我也去。”
两人到外头开了门,往费柴门那里一看,借着门灯,依稀看出那是范一燕,赵梅就招呼道:“范县长,是你啊。”
范一燕好像有点慌,但很快反应过来强自笑着说:“啊,我下午来看他的时候忘了点东西在里头,挺重要的,可敲门人不在,打手机,好像手机就在屋里响着呢。”
赵梅说:“哦,没事,我有他房间钥匙,我给你开门。”
范一燕忙说:“不用不用,也不是特别重要的东西,我明天再找他拿。”说着转身就要走,赵梅忙说:“没事的,平时他的房间就是我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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