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业务能力太差。等以后如果我还能侥幸留在这个位置上,以后地防处就是你带了,至于行政级别什么的,咱们慢慢来。”
秦岚一听连连摇头说:“不行不行,我干不来的。”
费柴说:“你也别谦虚,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做事啊,关键是一颗心,只要心道了,能力差点咱们可以慢慢来,若是心不到有天大的本事也是白搭。”
秦岚当然知道费柴是在怒谁不争,但当然不能明说,就只按着自己的说:“费局,其实我一个农村女孩子,又没读过什么书,能走到现在这步已经很满足了,当初帮你也没想能有什么回报的……而且,而且树大招风,我怕……”
费柴说满不在乎地说:“有什么好怕的,英雄不问出处,能做事的就是好干部。”
秦岚说:“我真的不行,要不我提点其他要求?”
费柴此时心情正好,就大方地说:“行啊,你有话尽管说。”
秦岚说:“我一个女人混到今天这地步,其实已经很满足了,也不想当官什么的,只要能小日子越过越好就可以了,只是我们家老魏那棵大树一心向佛,明显的是靠不住了,所以我就想跟着你……”
费柴一听吓了一大跳,这说的也太直接了,忙摆着双手说:“不行不行,这怎么可以!”
秦岚原本并无此意,但也一下明白了过来,忙解释说:“不是,不是那个意思啦,我的意思就是我能不能像小蕊一样,你去哪里我就调去哪里,也算有个人关照啦。”
这下轮到费柴大为窘迫了,人家没那意思,是自己想复杂了,其实归根到底也不怪费柴瞎想,只是最近的境遇再加上秦岚本身的出身,又一下没把话说清楚,引人遐想也在情理之中啊。
第九十六章 都回来了
当晚又发生了一次震感强烈的余震,闹的费柴睡不了觉,半夜三更的爬起来四处跑,还好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市民们已经习惯了经常被摇一摇,并且也积累了些避震防灾的经验,真正着急上火的人并不多,更多的是焦躁的心态。‘这还有完没完啊。’这是在这种环境下大家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费柴也着急,地监局在这次地震后遭受的指责最多最终,不管是申请救援还是申请资源,都被人有意无意的排挤挖苦,就好像地震是地监局弄出来的一样,多亏有了费柴这块牌子撑着,老魏等一干有面子的老同志回来帮忙,总算才能强撑着运转着走,到最后那些要不回来的援建物资费柴干脆不要了,就直接向省内外地监局同行那儿伸手,也可能是因为同病相怜吧,因为每次一地震,地监局就是被骂的最多的单位,所以见同行糟了难,同行之间的援助还是来的很及时的。前段时间援助不利是因为朱亚军跑到省上去了,地监局没人愿意出来做主可不管费柴怎么着急,他表面上也不能什么都不能表露出来,对上要有答复,对下要有安抚,上班的几十号人近百号人吃吃喝喝,方方面面都的照顾到,要不是陆陆续续的援助到位,费柴还真顶不住。可就算这样,还经常不落好。就拿今晚来说,余震过后有一大堆事要处理,正忙得不可开交,张市长忽然打了一个电话来,费柴才一接了就是迎头一顿训斥,内容很多,杂七杂八,但核心意思大概是你上任这么长时间了地质模型还没恢复预报也没完善余震不断弄得人心惶惶你到底还能不能干下去不能就走人……一类的狠话。
费柴这人有两个毛病最容易得罪人,一是吃软不吃硬,二是做事的时候最讨厌别人说些没建设性的话来打扰;原本张市长是本地的最高领导,费柴对其还是礼让三分的,一般的训斥也就忍了,可今晚这趟子训话实在是来的猛了,费柴一个按耐不住就说:“老百姓着急的时候你们不着急,老百姓不着急的时候你们着急个屁!”言下之意你们早干嘛去了,说完就把电话摔断了。
其实费柴此话一出口也后悔了,毕竟现在主震震灾已经过去,各类秩序逐步的在恢复正常,所以自己这句狠话比不得地震前的那次。再看周围,所有的人都愣了,痴呆呆把他看着,心里所表达的意思恐怕也只有一个,费柴觉得这个时候不能倒桩,清了一下嗓子说:“你们干嘛?不用工作吗?”
大家这才哄的一声各干各事。不过这件事似乎没有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反而是张市长后来主动打来电话道歉,并殷切地问‘你们还需要什么。’
费柴心想反正神也得罪了,也就不客气,张嘴就提了一大堆条件,结果张市长回答说:“呵呵,别急别急,问题总要解决的,这些物资你直接去找各部门调配就是。”
费柴一听心说:“好嘛,你这跟没说一样嘛,你不特批,我不还得在后面排队?”心里是这么想,嘴上还是说了不少感谢道歉的话,其实也不是为了让张市长真的就此原谅自己,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平衡一点罢了。
可不管怎么说,地质模型的主系统在这段时间的努力下总算是已经恢复,可还不能投入实际运行,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下设的各探针站还没有恢复。
其实从技术角度上来说,由于个探针站都是按照防震标准建造的,在地震中受损较小,但从人为的因素上,重建遇到了很大的阻力。其实原因和地监局不受待见一样,大家都认为既然这个东西没能在地震前给大家警报,那么就是没用的,既然是没用的,那么灾后重建时晚点修缮也无所谓了,反正是面子工程。所以尽管费柴早就派了人到各县区恢复探针站,却到现在还没有多大的进展。
费柴没辙,只得定下形成,带上以老魏为首的公关班子,拿了市里下达的文件,亲自往各县区跑,希望能有所督促。
督促工作到也算顺利,毕竟费柴有云山预报者的名声,所以他说话的公信力确实强过别人,可毕竟南泉市一共十一个县区要一个个跑下来也够他跑的了。
由于南泉市周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费柴亲自处理,所以他还不便一下子就离开市区到各县区去,所以他就带着人先跑了一下周边,把该处理的都处理一下,可消息一传出,别的县区倒也罢了,云山县就第一个提出要求‘指导地质监测工作’,理由还充分,不是早先就有个‘指导小组’嘛。其实费柴还猜不出这帮人的心思?无非是有些想念了,想让自己回去一趟,不过想想也是,即便是不该回去看看同过甘苦的老朋友,岳父母、小米、赵梅这也是应该看看的。于是费柴就把云山定位第一站,尽管去云山有点多余,被派去云山的人所受的待遇和工作支持是最好的,说起来也是沾的费柴的光。
于是费柴跑完了南泉市周边,就着手准备去云山。毕竟也算是打着‘公’字号去的,所以人手啊,家伙事儿的还得带齐喽。
可就在要出发的头一天,费柴才从鬼子楼那里去磨了援建物资回来,才到营区就有人通报:“费局,有人找你,在你帐篷呢。”
费柴并不在意,这几天找他的人多了,而且带来的大多是麻烦。可进帐篷一看,帐篷里做了两个女子,其中一个正式黄蕊,另一个蓬头垢面的一时还没认出来,仔细一看才认出是他的红颜知己秦晓莹。
两个女人正在说话,见费柴进来,黄蕊倒是一笑,秦晓莹却一咧嘴哭了。
这下可把费柴弄蒙了,这算怎么回事啊,一见面就哭,看又见秦晓莹那摸样,估计是震后是过的不怎么样,于是也顾不得和黄蕊寒暄,先来劝秦晓莹,可这不劝还好,这一劝,哭的更厉害,只是哭倒也罢了,还趴在费柴怀里哭。费柴顺眼往下这么一看,明显的她的腹部隆起,看来是怀孕了。
费柴这个难受啊,赶紧让黄蕊把门帘拽下来,若是让旁人看到自己搂个大肚子哭,真不是会传出些什么八卦来。
秦晓莹哭了一阵,渐渐的收了雨,却依旧抽泣着有一句每一句的说:“不行了……你得……帮帮……我,不然我就……活不下去了……”
要死要活可不是好事啊……费柴觉得有点头疼,就问:“你得先告诉我怎么回事啊,你们学校没组织起来不管吗?”他现在还只当是秦晓莹任职的学校方面组织不力,导致员工生活不能保证呢。
秦晓莹却说:“不管学校的事……”
费柴又在三问,秦晓莹还是抽个不停,话也说不清楚,好在黄蕊在旁边,这才摸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只是因为秦晓莹的丈夫。
地震当晚,费柴带着黄蕊急着往南泉赶,一路上除了不断的和各部门、领导扯皮斗理,还抽空的给各方的朋友打电话通报。秦晓莹虽然嫁人,但毕竟和费柴渊源匪浅,至此生死攸关之际,自然也打了个电话给她,只是接电话的不是她,而是她的丈夫。费柴当时没多少时间,也没认准电话那边就是秦晓莹,只急急的说了句:“晓莹,我是费柴,今晚不要在屋里睡,很可能发生地震!”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秦晓莹的丈夫睡到半夜,莫名其妙地听了这么一句,觉得莫名其妙,还以为是有人搞恶作剧,于是就嘟囔着把电话挂了,秦晓莹问了句,他就说:“没什么,胡闹的家伙,说是晚上有地震,恶作剧。”
秦晓莹一听,立刻起了警觉,拿过电话来一看,号码是费柴的,于是就摇晃丈夫起来,把费柴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是她不方便把自己和费柴的关系说的很密切,只说是个学生的家长。
秦晓莹的丈夫听了,很是不以为然,说:“他要真有本事也就不会让别人发配下去了。”
秦晓莹叫说不服丈夫,自己却也不敢睡,就穿好了衣服,抱个枕头坐在沙发上干等。丈夫见她有身孕,当然不容她这么折腾,就强行拖她上了床,秦晓莹拗不过丈夫,只是保了自己没脱衣服。末了还落了一句‘神经病’。
躺在床上,开始还提心吊胆的等,可时间一长了,也有点熬不住,毕竟这是睡觉的时间,所以等地震忽然来临的时候,秦晓莹反而有点迷迷瞪瞪的没反应过来,倒是她的丈夫一下跳起来大吼道:“我靠!是***真的!”边喊变抓起条裤子就往腿上套,可左套右套的就是穿不进去,于是也不穿了,跳着脚就往外逃。
秦晓莹一看这家伙根本不管自己,急的喊道:“老公!等等我啊。”
“你快来!你快来!”秦晓莹看见丈夫从卧室门外伸进手来招了两下,就拼了命的连滚带爬的追了出去,可出了卧室,丈夫早就没了影子,原来是他等不及,先跑了。此时晃动的又厉害,秦晓莹的腿也软了,鼻涕眼泪的直往下流,没奈何,记起费柴的话,挣扎到厨房寻得橱柜的一个三角地带躲了,满耳朵里都是地震哐当哐当和外头人哭马叫的哀鸣,吓得她抱着脑袋只顾了哭了。
第九十七章 荣归
也是秦晓莹命不该绝,心惊肉跳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渐渐的觉得没了动静,再竖起耳朵听了一下,楼外头还有些人声,就壮着胆子站起来,摸索着往外头走,满地都是震倒了的家具杂物,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走出门。▁(╯▽╰) ?▁她去摸楼梯栏杆,没摸到,往上一看,楼上也是一片漆黑,只得扶了墙一步一步的往下挪,还好她住的是二楼,总算给她摸出了楼外,来到了人群里,这才腿一软,坐在地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按说此时正是人人都自顾不暇的时候,还好有几个邻居,又是同校的老师,拿打火机一照认出了她,忙帮着大声喊他丈夫的名字,而秦晓莹的丈夫也正想着是不是回楼上去找她呢,听见她在这里忙分开人群过来扶她。
秦晓莹也有意思,见丈夫来了,立刻就不哭了,站起来挥手就给了丈夫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嘴巴,然后吼道:“这日子不过了!离婚!离婚!”
费柴弄明白了这段故事,真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其实这一地震啊,这种事发生的不少,因为都是无一例外的女方提出离婚,但至于孰是孰非还真不好说,毕竟生死关头就是那么一刹那的时间,没受过训练的人第一选择自己独自逃生也是一种本能。于是费柴就问道:“晓莹,那,离了吗?”
秦晓莹两个拳头捏的紧紧的说:“离了!当然离了!再忏悔再哭也得离!这种男人哪里靠得住嘛。”
费柴又问:“看你这样子,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啊。”
秦晓莹说:“这我不是找你来了嘛。”
费柴一愣,然后笑着说:“你这话说的可容易引起误会哦。”
黄蕊一旁说:“晓莹姐的意思是,云山不是在办联校嘛,她想过去,这边的手续她自己解决,云山那边还得你说句话。再说了晓莹姐现在这个样子,云山那边的条件也好些嘛。”
费柴又看了看秦晓莹的肚子,颇为头疼,就说:“话我可以说,但是你自己何去何从可得想清楚啊。”
秦晓莹说:“哼,没啥好想的,我现在是见也不想见他!”
费柴转向黄蕊说:“晓莹的事先放放,你怎么回事?我派你去省城报告灾情,你就给我来个一去回头?”
黄蕊说:“还不是我老爸,说什么都不放我走,要不是那女人流…产,我现在都回不来。”
费柴听了一惊,忙问“怎么回事,蔡梦琳流…产了?”前些日子只听说蔡梦琳病倒回省城住院去了,却不知道是为了这。
黄蕊接着说道:“也不知道这女人挣什么表现呢,当初一听说地震了,跳着脚的就往回赶,这咱就不说了,好歹还在地方官任上嘛,出这么大的事不关也不好。可都这样儿了,身子没养好又往回赶,话就不好说了。结果还连累的我被老爷子拍回来贴身照顾着,真是的……”
费柴笑道:“干嘛,看南泉震的稀里哗啦的了,不想回来啊。”
黄蕊道:“怎么不想啊,担心死我了,可这么回来就是为伺候她,我可不乐意。”
费柴劝道:“乐不乐意你们现在都是一家人,而且又不用你亲自动手,请个人你监督一下子就好了。并且蔡梦琳一直也待你不薄,就当还个人情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