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宝贝,为何江澄会视若无睹?
“方腾……”江澄为难地摇摇头,爱这种情绪是无法解释的。
“算了!当我发神经,替自己的妹妹求爱,妈的,我又不是皮条客。”方腾甩甩垂落前额的头发,低咒一声。
“我很抱歉,方腾。”江澄一手搭在他的肩上,想说什么又挤不出适当的句子。
“你不用抱歉,是我老妹太会挑人,剑希和步云不也都很帅,谁知她偏偏看上你。”方腾摇摇头。
“我会安全将她救出来的,你放心。”这是回报方茵对他感情的唯一方法了。
“你打算怎么做?”
“旗帮的地盘地香港仔那个渔村,那里是祥和会馆势力的死角,我要进去容易,但若想带着茵茵安然逃出来中能就比较困难了。”江澄拇指支着下巴,食指习惯性地轻搓着鼻梁,这是他思考时常见的小动作。
“我们可以把人部署在那附近支援你。”方腾沉思道。必要时,他可以动用他以前那标黑道的势力。
“不!别找草惊蛇。你派一艘船到海湾一带停泊,等我的讯息。”江澄有了主意,或许从水路离开胜算较大。
“可是旗帮的人是出了名的谙水性……”
“愈是如此他们愈不会去防守码头。”江澄嘴角一扬,盯着方腾。
“嗯,可以试试。可是我得先告诉你,你是条水麒麟,但茵茵对游泳可不在行。”方腾想到妹妹是个旱鸭子,就担心这个方法是否可行。
“我会小心的。”
“你别忘了,还有一个一直藏在黑暗中的敌人随时盯着你,千万别大意。”方腾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说不上来是什么。祥和会馆之所以一直不对旗帮用强,是因为旗帮有许多可以利用的管道,他们想将旗帮并入羽翼,因此双方才一直没有起冲突。但这一次……
“我知道。你通知丁翊在这里守着萤幕,我身上有发讯器,当你们在电脑上看不见讯号时就是我也被抓了。给我二十个小时,二十个小时之后我若还是没和你们联络,那表示我可能遭到不测,那时,你们可以不惜和旗帮撕破脸,动用香港警方的力量去救方茵……”
“别还没出门就说这种话。”方腾拉下了脸,不高兴听到江澄说这些遗言似的废话。
江澄深沉冷静的眼中看不出波澜,但方腾知道,这一次是个非凡的挑战,江澄一定还不想放弃旗帮这条肥鱼,否则他会用更激烈的手段来救茵茵。
“告诉丁翊他们要小心有人趁乱作怪,记住,别太冲动,我还需要你们替我掩护。”江澄斯文的脸上不再土气,如电的眼神,坚毅的嘴唇,这一瞬间,他的智慧充分展现在脸上。
“知道了。”方腾抛开心中的疙瘩,决定好好地干这一场。
方茵来过旗帮的总坛一次,但此番重游感觉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上一次,她是横冲直撞而来,心中豪情万丈;但这一次……这一次她的心被恐惧占领,竟然觉得这间看起来古老的屋有点像鬼屋。
严冷把她安置在一个简陋的房间,没有多说什么就离开。方茵就在这个阴暗的地方过了生平最紧张的一夜。
开刚亮,她就从迷糊的警戒中醒来。
幸好那个严冷没来骚扰她!她在心里暗暗庆幸。昨天她几乎被严冷眼中赤裸裸的欲望给吓坏了。她也是女人,当然知道男人眼睛着火代表什么意思,可是,她不懂的是,严冷居然对她有着莫大的兴趣!
为什么?
她知道自己长得还可以,但应该还不到让男人垂涎欲滴的地步吧?起码江澄就从没正眼瞧过她,更别提对她有不良企图。
原来,不喜欢的男人对自己有兴趣是件令人觉得恶心的事。她有了这个结论。
一整天,除了中午有人送饭来给她之外,她都被关在这间破房间里。她没胃口吃东西,心情跌到了谷底。江澄和二哥会来救她吗?这下子他们又要被她气疯了。谁教她老是惹出这种纰漏?
太阳慢慢偏西,她看了看手表,快五点了,希望江澄不会真的单枪匹马闯来,否则他一定会被严冷那个大块头逮住的。
门在此时慢慢打开,像是被风吹开般的轻柔,方茵的心脏蓦地停顿,愣愣地盯着门口,深怕会看到那种阴森、离地三尺的白色东西飘进门……
一个绝艳的美女左脚微跛地走进来,轮廓深该有致,一头波浪般的长卷发披泄在背后,五官精致夺人,令人屏息,但这样的美人却有双死沉的眼睛,和一只几乎是败笔的跛脚。
她无言地盯着方茵,久久没有说话。
“你……是谁?想干什么?”方茵主动开口。幸好是人,不是鬼!
“你是祥和会馆方家的人?”女子不答反问,带点异国口音,但说的是正统的广东话。
“是的。”
“据说你是江澄的女人?”她一跛一跛地走到方茵面前,像在看货色似的,眼中全是挑剔。
“你到底想干什么?”方茵忍不住了。她感觉到这女人对她有强烈的敌意和恨意,但没道理啊!她根本不认识她。
“我想杀了你!”女子森冷的话中毫不掩饰她的杀气。
“为什么?”
“凡是和江澄有关的人都该死!”那张原该吐气如兰的性感红唇,说出来的话却教人胆寒至极。
“你……你和澄哥有什么仇?为什么这么恨他?”方茵不明白,江澄几时认为这个美女的?
那女人犹如雕像般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半眯着眼,低声地道:“我和他之间的仇……可大了!但你没资格知道。”
“你……”
“你不配和他在一起!小鬼,发育不够完全就想迷惑男人?还早呢!”
方茵被她恶毒的攻击骇住了。她就她发育不全?太过分了!
“我就是要和他在一起,怎么样?我爱他,他也爱我,你算什么东西?你这个瘸子有什么资格来管别人的爱情?”就说她是禁不起激的,方茵一被挑衅就会发泼得像只火鸡。
那女人闻言脸色骤变,想来她对“瘸子”这个称呼非常敏感,因此听见方茵的反驳后,猝然地上前揪她的头发,左手已多了一根银针,抵住方茵歼白的脸颊。
“你胆子不小,竟敢在我面前提这两个字,那我也在你白嫩的脸上划几条痕,再打瘸你的腿,你看怎样?”
她的嘴就附在方茵耳旁,讲话时口中吐出的阴风让方茵打了个哆嗦。
“你不敢的。”方茵强忍住惧意,动也不敢动。
“是吗?”那女人嘴角噙着冷笑,蓦地举起银针,就要往方茵的左颊划下——
“住手!瑾之!”一只大手倏地握住那女人的手,将她扯到一旁。
方茵逃过毁容大劫,吁了一口气,立刻闪到另一边。抬头一看,她的救“脸”恩人竟是严冷。
“你还好吧?”他走到方茵面前,两道浓眉打了好几个死结。
“没事。”这个男人会关心她还真奇怪,方茵实在搞不懂严冷到底对她安什么心。
严冷回头瞪着叫做瑾之的女人,沉声道:“我告诉过你,她是引诱江澄上钩的饵,不准动她,你没听见吗?”
“我看她不顺眼。”瑾之面无表情地把头转开。
“你几时对其他的女人看顺眼过?回你的房间去,别来扰乱我的大事。”严冷命令道。
“你留下她最好是真的为了帮主的事,可别把正事和私人感情混为一谈。”瑾之冷哼一声,又一跛跛地走出去。
严冷的脸色难看,转过身来盯着方茵,“快五点了,江澄如果超过时限没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都说你父亲不是江澄杀的,你为什么不信?是谁给你他是凶手的错觉?有证据吗?”方茵双手握拳的大喊。
“证据?”
“是啊!要定一个人的罪总得有证据吧!”
“还要什么证据?我父亲先中奇怪的毒素痉挛才被枪杀,听说那种神经毒素在香港只有江澄的实验室才有,而我父亲中枪的那一刹那有人看见江澄出现在附近。”
“是谁告诉你这些事的?这种事只要是有嘴巴的随口都能乱栽赃!”方茵愈听愈觉得事有蹊跷。他们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澄哥实验室的事连祥和会馆知道的人都不多,旗帮的人哪来的能耐知道这么多澄哥的秘密?
“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江澄必须为他做的事付出代价。”严冷向前一步,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冷笑道:“或者,你对他来说是个最大的代价。”
是吗?她在江澄的心目中会是分量最重的吗?
方茵在心中苦笑,只有她自己知道,就算江澄会来救她,也是出自一种保护自家人的心态,而不是来救他的情人。
想着想着,还真有点心酸。
陡地,一个大汉出现在门外:“少爷,江澄到了。”
严冷的眼睛闪着兴味,瞄了方茵一眼,讥讽道:“你的男人来接你了,走吧!”
他大手拉住方茵的手肘,带领着她走出房间,一路来到正堂。
江澄斯文儒雅的身影在旗帮众莽汉之中相当抢眼。他正意态闲适地站在正堂的矩形空地中央,干净的浅蓝衬衫和深蓝休闲裤,一派潇洒自得。
“澄哥!”方茵一见到他,芳心雀跃不已,忍不住出口呼喊,连身子也跟着要飞奔到他怀里。
“慢着,急什么?时候还没到呢!”严冷伸手将她抓回来,斜睨着江澄。
“放开她!严冷。”江澄见方茵神色惊惶地被严冷强抱在怀中,不禁皱了皱眉。
“放开她?不!是她主动来找我的,说是要替你说明一年前的纷乱事件纯属意外……呵呵呵!这个丫头够猛,很对我的胃口,我可不想让她溜掉。”严冷故意在江澄面前拥紧方茵。
“你要的人是我,放了她!”江澄的眼睛开始凝聚冷光。
“你别作梦了!我是要你的命,但也要她的人。”严冷不怀好意的笑了。
“你下流!”方茵一直在他两条粗壮的手臂中挣扎,一听他说这种话,气得大骂。
“是吗?很可惜,这两样你都要不起。”江澄冷静地回答。
“我要不起?要不要试试?”严冷说着“滋”一声撕破了方茵的衣服。
“啊!你干什么?”方茵尖叫地伸手遮住自己的胸前。
“住手!”看方茵被如此非礼,江澄平静的心湖兴起莫大的骚动。
“哼!敢说我要不起?我可以在你面前表演一场火辣辣的春宫戏,女主角就麻烦这个丫头充当一下好了,你要不要看?”严冷就是故意让江澄干着急,他朗声狂笑,作势要吻上方茵的唇。
“不要——”方茵撇开脸,哭了出来。
江澄脸色一僵,倏地身子微晃,人已欺近严冷,左手向他的后颈砍下,严冷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手,举手相抗,熟料江澄的右手出其不意地击向他的侧腰,他只好放开方茵,狼狈地急急闪开,撞到另一张椅子,江澄便乘机将方茵拉进自己的怀中,后退三步。
这几个动作发生在几秒内,江澄的身手快如闪电,严冷根本无招架之力。其他的旗帮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他们老大已被击倒,而他们连出手帮忙的时机都没有。
“没事吧?”江澄拥着啜泣不已的方茵,柔声安抚着。
方茵将脸埋在他胸口,轻轻摇头。
“好!姓江的,有种。今天我就看你怎么带着你的女人走出旗帮地盘!”严冷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痕。
“严冷,我没有杀严老大,你被人利用了。”江澄凛然地面对严冷。
“放屁!我会被人利用?我父亲死在只有你才有的神经毒素下,你还要狡辩?”
“你怎么会知道神经毒素的事?”江澄有点讶异。
“哼!你以为全世界只有你一个生化学家?告诉你,我们帮里也有一个,她不只分析出我父亲身上的奇毒,还肯定全香港只有你有这种毒素的资料与制法。”严冷喜欢看江澄失去冷静的脸,他就不住他能继续沉着。
原来闯进实验室的人真的是旗帮的人!江澄心里有谱了。
“你说的‘他’是谁?”江澄可以肯定,这个人一定就是幕后操纵这一切事端的人!
“瑾之,你出来,让姓江的小子看看你。”严冷转头大声呼唤。
门帘被掀开,那个美丽得惊人的女人又一跛跛地走出来,没有温度的眼眸正死盯着江澄。
“这是我妹妹,关瑾之,就是他化验出我父亲身上的毒素的。”
关瑾之?严冷不同姓的妹妹?怎么可能?一年前他对旗帮的调查中根本没这号人物,她到底是谁?
江澄好奇地迎着她的利眼,同时也打量着她。这个女的看起来顶多二十五岁左右。整件事真的是她一手策划的吗?他和她有什么仇,让她这般费尽心思地找他的麻烦?
“我记得你没有妹妹的。”江澄的眼睛没离开过关瑾之。
“她是半年前嫁给我父亲的女人带来的女儿,跟母姓。哼!想要个妹妹还不容易?”严冷嗤笑一声。
半年前,那个叫关丽的美艳妇人带着关瑾之来到旗帮曾引起不小的震撼,不仅是因为她们母女俩的绝色,更因为她们的出身与背景根本查不出来。严冷曾反对父亲娶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但父亲就像鬼迷心窍似的,不顾一切将她们带回旗帮,使他莫名其妙地多了个妹妹。
但他原本的轻视眼光却因发现这位现成妹妹俐落的身手与对生化方面的研究而收敛不少。虽然父亲这次的婚姻只维持三个月,但是关丽却把关瑾之留在旗帮,要她帮旗帮做点事。那时严冷曾怀疑她能帮什么事,一个跛脚的美女,不被帮里的男人欺负就好了,谁还指望她做事?
可是,关瑾之却在这一次他父亲的死亡上帮了大忙,她一下子就查出江澄在大屿山的实验室有神经毒素的相关资料,证明他父亲的死与江澄绝对脱离不了关系。
就冲着这一点,他承认她是他妹妹。
“你是谁?”江澄与她对望了好久才开口问道。
“想打击你的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