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盯上她们的?严冷。”方腾对这一点相当好奇。这一次他似乎是单独行动,凭他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找到方茵她们?
“有个奇怪的男人帮我的。他很厉害,什么事都知道似的,我原本不相信他,对来历不明的人我向来小心,但他却让我感觉不出敌意,而且学说动我亲自来美国一趟。”
又是麒麟王!方腾与江澄互看一眼。
“他现在人呢?”方腾又问。
“他走了,就像他出现般突然。”严冷也不再介意,大方地坐在沙发上,再与祥和会馆敌对不是明智之举。
“他有没有说什么?”江澄不太喜欢麒麟王干预他的事,不过,这次还是要谢谢他,否则方茵真的要被带到关丽那里去了。
“他只说我父亲的死和祥和会馆无关。”严冷耸耸肩。
“你相信了?”方腾问道。
“我还是有些怀疑,不过我想先找到关丽确定一件事。”严冷看着关瑾之,严肃地说。
“什么事?”
“我父亲中毒被枪杀时她在哪里?她应该就在我父亲身边,对吧?瑾之。”严冷的眼神中已有杀意。
关瑾之撇开头,事情已经愈来愈明显,她母亲所做的事已败露,现在大家只想知道她做这些事的动机何在,包括关瑾之。
“那你有什么打算?”江澄问他。
“你们呢?”严冷反问。
“当然只有一条路。”江澄笑了。
“我也一样,去找关丽。”
“你想和我们一起行动?”方茵蹙眉问道。
“不可以吗?”严冷瞄着她紧抓住江澄的手。
“你不是恨祥和会馆的人吗?现在还想与我们合作,不会太丢脸?”方茵故意激他。
“只要能看到你,我不在乎。”严冷还有心情调戏她。
“你……”方茵紧紧抱住江澄,深怕他对她非礼。
“好了,茵茵,他在逗你的。”江澄淡淡一笑。
“我不是在逗她。等事情结束,姓江的,咱们再一决胜负。”严冷冷哼一声。
胜负不是早已定了?方腾无奈地摇摇头,这个严冷还真死性子。
“再说吧!现在,我们得请关瑾之说明关丽在那里。”江澄看着关瑾之,等着她决定。
关瑾之犹豫地低着头,不吭声。
“你到底说不说?她害你害得还不够吗?把你弄得完全不像女人!”方腾忍不住咆哮。
“让我们一起去面对她吧!她有我们每一个人都想要的答案!”江澄还是沉着地施以心理战术。
关瑾之沉吟一下,才说:“她很少出门,多半待在她的私宅里。”
“你带路。”大家都看着她。
她终于点点头,率先走出房间。
方腾与严冷紧跟在后,方茵则在江澄的扶持下殿后。
“他有没有对你怎样?”江澄看着饱受折腾的方茵,摸摸她的发丝问道。
“没有,只是老是在口头上占我便宜。”方茵吐了吐舌头。
“他本性不坏,只是管旗帮的人管得习惯了,老大习性一时改不了。”
“你还帮他说话?他可是想把我带回旗帮当老婆!你一点也不紧张?”方茵嘟起小嘴。
“他带不走你的,你既是我江澄的人,谁也别想碰你。”他的手一收拢,她整个人便靠进他怀中。
方茵暗暗偷笑,低头埋进他的颈窝,耳中传来江澄轻柔的话,“乖一点,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什么……”方茵一听,还来不及抗议,就被江澄轻击后脑,失去知觉,软软地倒进江澄的双臂之中。
“抱歉,你眼睛看不见,一起去太危险了,好好在这里睡一觉,等我回来吻醒你。”江澄横抱起她,将她抱回方才的房间,把她安置在大床上,又吻了吻她的额头,才微笑的离开。
等事情结束,他再来接她,这样比较保险。
跟上方腾他们之后,严冷掀了掀眉毛,“你把她放倒了?”
“嗯,这样比较安全。”江澄朝方腾颔首。
“我保证她醒来会气炸的。”方腾笑了。他妹子的脾气他还摸不透吗?
“总比让她冒险来得好些。”江澄推了推黑细框眼镜,“我们走吧!”
方腾扬了扬眉,等着事后看江澄如何安抚那颗不定时炸弹。
关丽的房子隐在一个绿树丛生的郊区,事实上离西恩研究所并不远,只是地处偏僻,加上屋子老旧,远远看来简直像幢鬼屋。
“屋子里有许多她发明的机关,进得去,不见得出得来。”关瑾之冷冷地提醒他们。
“她为什么把自己关在这种房子里?”方腾皱眉看着愈来愈近的石屋。
“这是我爷爷的祖屋,我母亲从小就喜欢这幢房子。”
“关亚忠教授的房子!”江澄觉得这屋子阴气太重,不禁备感怪异。
“关教授现在还住在这里吗?”方腾又问。
“他……”关瑾之欲言又止,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他怎么了?”开车的江澄从后照镜中瞥见她的不安。
“他……不在了……”她支吾着。
“不在?”严冷双手环胸,挺直壮硕的身躯塞在车内显得特别庞大。
“他怎么了?”江澄知道一定出了事。生化界并未听说关亚忠的死讯,不过,老迈的他这两年来消失无踪,令许多人费解。
“等一下你们就知道了。”关瑾之双手搓着臂膀,又被两年前关丽设计的那个计谋吓出冷汗。
江澄将车子停在离大屋外不远的树丛中。
“这次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去了,关丽是个懂惹的女人,我们分批进入。”他传过身子吩咐着。“关瑾之和我一组,我们先进去。方腾,你和严冷在这里候着……”
“等等,为什么我要配合你们?”严冷怒目道。
“如果你不想和你父亲一样死得不明不白的话,最好别逞强。”方腾冷观着他。
“哼!”严冷知道目前不该冲动,但他就是忍不下被安排的鸟气。一帮之主的他几时接受过他人的命令?
“你和方腾在此等候,若我三十分钟后没有出来,你们再行动。”江澄向来是谋略的主导,五行麒麟每一次的行动都是由他统筹。
“奇怪,明明只是要去见一个老女人而已,怎么弄得像要进攻一座堡垒似的。”严冷又咕哝道。
“我母亲是个相当危险的人,严冷,你不要小看了她。”关瑾之好心给予忠告。
“哼!我就是太小看了她,才会让她将整个旗帮卷入是非。”
“好了,有什么问题进去再说。现在对时,三十分钟后方腾进来支援我。”江澄说完便与关瑾之潜进石屋。
“喂!那个姓江的小子这么习惯发号施令,你们都不会生气?”严冷皱眉问方腾。
“不会,我们都很听他的话。”方腾似笑非笑地说。
啐!一群怪人!严冷哼了一声,不再多话。
江澄与关瑾之从后门进入,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他们走到正门楼梯下的大厅时,江澄被一尊镶地墙上、栩栩如生的雕像吓了一跳。那是个老人,整个头颅旋空被钉在墙上,突兀而恐怖。
“这是……”
“这是我爷爷……的肖像。”关瑾之恐惧地看了那尊人像一眼,带着他快步上楼。
“这是关亚忠?为什么这里会有他的肖像?他真的死了?”江澄伸手要摸,却被关瑾之喝阻。
“别碰,这屋里的东西什么也别碰!”她不安地抬头看了看四周。太静了!虽然关丽喜欢清静,但此时的气氛沉闷而诡异,教人神经紧绷。
“为什么?”江澄立刻收回了手。
“因为连我都不知道她在屋里动了什么手脚……她喜欢弄些吓人的东西……”
“而你正是她游戏的试验品?”江澄有点可怜关瑾之,说不定关丽是个超级的变态,总是拿唯一的女儿出气。
“我早就习惯了。”她垂下眼睑,将童年的恶梦轻轻带过。
“她在家吗?怎么一个人也没有?”江澄慢慢踏上阶梯。
“她习惯独处。”
“是吗?我想她正严阵以待等我们前来。”
“嗯,我母亲可能知道我们进来了。”关瑾之才说完,一个清脆的女人笑声便从楼上传下来。
“瑾之,没想到我养你二十多年,你居然把敌人引进家里来了!”
江澄猛地抬头,看见一个穿着黑长衫的窈窕身影缓缓地走下楼梯,五官细致,长发盘在头顶,白净的脸上是违反岁月的年轻容颜。
快五十岁的人却有张三十来岁的脸孔和身材,虽然留住青春,但怎么看都觉得有点畸形。
“你是关丽?”江澄没想到对手会是这种模样,他原以为关丽是个中年女人,但她看来却像关瑾之的姊姊。
“是的。”关丽婀娜多姿地走下来,像个女主人在招呼客人。“瑾之,几日不见,你倒是变得大胆了。”
“妈……”
“江家的男人你也敢带进门,难道你也想背叛我?”她走到关瑾之面前,伸手抚着她的脸颊,忽然手劲用力,她不知用什么东西在关瑾之脸上划了一道,血丝倏地渗出来。
“啊!”关瑾之痛呼一声,掩面蹲下。
“你干什么?”江澄没料到她会对自己的女儿出手,连忙奔过去扶起关瑾之。
“我教训自己的女儿关你什么事?”关丽傲然抬头,瞪着他。
“她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忍心这么对待她?”真搞不懂这对母女。
“瑾之就是从你那里知道这件事的?难怪她会变得不听话,原来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世了。”她笑得邪气,款款走向厚重的沙发,冷冷地盯着江澄。
“我真的是你的亲生女儿吗?”关瑾之忍不住问了。
关丽瞄了她一眼,顿时哈哈大笑,“没错,你是我的亲生女儿,不过,你是我刻意制造出来的,我生下你是为了报复江景涛,我要他在地狱里亲眼看见自己的儿女互相残杀,看他能不能气得活过来!哈哈哈……”
“你说什么?”江澄愣住了。什么儿女?难道关瑾之是他的妹妹?
关瑾之也吓傻了。计划了两年才派她去执行的杀人行动,要杀的竟是自己的亲人?关丽到底在想什么?
“看看你们吃惊的表情,太有趣了!”关丽依然大笑不已。
“我真的是江景涛的女儿?你被强暴后生下的孩子?”关瑾之气急败坏地大喊。
“不……我没有被强暴,那是为了要让你同情我的借口。”她的笑声嘎然停住,冷眸盯着他们。
“那我……”
“哼!当年江景涛夺走了我的地位,他在科技方面的才能阻断了我的发展,我本想色诱他让他闹出丑闻,谁知道他根本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我想尽办法要整他,但后来……我却发现自己竟然爱上了他,那种萌生的爱情让我想拥有他、独占他,尽管知道他已有妻子,但我还是不想放开他。我告诉他,以我们两人的才智,共同孕育的孩子必定是个天才儿童,我想要生下他的孩子,结果……结果江景涛竟不识抬举,不仅说我疯了,还要叫我父亲把我调离研究所。”关丽陷入了回忆之中,侧头沉思了半晌又继续道:“我知道他很爱他的妻子,那个长相和资质都普通的女人,我嫉妒死她了。最后我绑架了他心爱的女人,让他自动来找我。然后我用迷药迷昏他,取走了他的精子……”
江澄愈听愈是心惊,这个女人早就疯了!
“他救回妻子后,担心她在美国的安危,立刻将她和儿子送回香港,我则利用他精子受孕成功。当我告诉他我怀孕时,他的表情多么吃惊啊,实在好玩极了。他被吓坏了,不顾即将研究成功的马幽里神经毒素解药,像逃难一样地逃离美国,回到香港当他的水麒麟,从此不再踏入美国,也将我隔绝在他的生命之外……”
“而你还是生下了孩子。”江澄看了关瑾之一眼,她已经苍白得几乎昏倒。
“是的,我生下了瑾之,好几次想捎讯息告诉江景涛,但祥和会馆的人把他保护得很好,连我想进香港都办不到。我忍不下这口气,他连他的孩子都不愿见,把我们母女当成瘟疫一般,只爱着他唯一的妻子与儿子……于是我发誓一定要让他痛苦,只要和他有关的一切都注定要毁灭,我要让他的孩子变成杀人工具,把她训练得没有感情,只听从我的命令。”
她微笑的看着关瑾之,眼中毫无母爱,只有恨。
“你从没爱过我?不把我当你的女儿?你利用虐待我来满足你想得到爱的渴望,你……你好狠!”关瑾之哭喊着,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像针一样刺进她的心肺。
“谁教你是江景涛的女儿?谁都你身上流有他的血脉?只有伤害你,我的气才会稍减,这是你欠我的,你是在替你父亲还债!”关丽突然面目狰狞地大吼。
“疯子!”江澄冷冷地骂回去。
关丽一听,又瞪着他道:“又是这一句!这么多年了,你依然认为我疯了?你甚至写信告诉你父亲我做的事,害我被他关在这幢房子里,不准我出门……江景涛,你该死!”她一步步逼近江澄,她把他当成江景涛,迷失在当年的爱恨情仇之中。
江澄扶着关瑾之后退,还不忘试探道:“既然你被关起来,又怎么出得来?”
关丽的焦距又拉回现实,她认清眼前的男人不过是江景涛的儿子,便恢复了平静。
“还不容易吗?只要我装得正常乖巧,我父亲便以为我痊愈了,就将我放出来。我开始带着瑾之到处旅行,我要大家以及我父亲遗忘我做过的事,然后重新回到研究所,我要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所以你回到研究所后又重新接掌所中的事务,还想办法让关亚忠退休?”江澄能够深刻体会当年父亲对这个女人的恐惧了,她已经变狂了。
“她才没有这么好心……她杀了爷爷,还把他的头……他的头制成了标本……”关瑾之瞄了一眼墙上的那颗头颅,瑟缩地抖了一下。
江澄惊骇地转头看着墙上关亚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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