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男当道 作者:何文希(晋江2012-08-28完结,女尊一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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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男当道 作者:何文希(晋江2012-08-28完结,女尊一对一)-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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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曙光没听清,外头的爆竹声实在是太大了,她扭头望向身侧,戴素面的男子会意地凑到她耳边复述了一遍,曙光点点头,又饶有兴致地朝外头张望。
  
  郑家主的视线不由在那张素面上打了转,这曹家夫郎听说姓戚,长得甚丑所以成天戴个面具,平日里深入简出,难得见上一面,本来今日约曹阿妹来城里逛祭典,没想到这戚夫郎竟然也跟来了。进了城往大街上一瞧,她倒也明白了,祭典上人人戴面具,他一个丑男戴个面具也就不那么乍眼,不趁这个时候出来哪还有机会。
  
  忽然,她瞪大眼,瞧见那丑丑的戚夫郎掏出个钱袋交给曹阿妹,指指楼下,然后曹阿妹就欢天喜地地出门下楼了。
  
  哎唷~~郑家主差点捂眼睛,简直惨不忍睹啊!
  
  相处几个月,她早知道曹阿妹就是颗烂薯瓜,没想到竟然被家里的丑夫郎拿捏至此,指东就不敢往西,沦落到跑腿小厮的份,真是……真是……
  
  眼角的余光瞥见曹阿妹出了酒楼,几步跑到江边,从小贩手里买了一篮螺蛳,然后跑到茴溪边,在人堆后头探头探脑半天,才找了个人少的缝隙钻进去,跟着别人朝水里洒螺蛳。
  
  原来是买螺蛳放生去了。
  
  还好还好,郑家主那颗鄙视到底的心略微抬升了一些,不过……连个钱袋都掌握在夫郎手里,瞎子都知道曹家当家做主的人是谁,难怪那人不敢上门,要私下托她呢……
  
  片刻后,曙光满头大汗地回到雅座,笑着对众人道:“人真多,有的人提了一大桶,用瓢洒出去,哗啦哗啦地。我瞧都是放生螺蛳,怎么没人放生鱼虾?”
  
  郑家主快嘴解释道:“螺蛳多子多福,彩头好。”
  
  “彩头是好,可都趁今天抬价,一篮居然要几十个大钱。”曙光肉痛地把钱袋还回去。
  
  几个月来,她跟着郑家主来回跑了几趟朱琴城,开始像模像样地做起了跑货人,戚秀色的面具又卖出去了三张,在邓家胖夫郎那个恐怖片爱好者的小众圈子里很受欢迎,据说在提高夫妻亲密度上的效果尤其让男性买主们欢欣鼓舞。
  
  若不是有了稳定收入,她还真没有底气做这等奢侈举动——哪里是在洒螺蛳,根本就是洒大钱嘛。
  
  郑家主吃着花生,继续偷偷观察。虽说曹阿妹是个烂薯瓜,可要说这戚夫郎没什么手段她可不信,瞧他轻声细语几句,曹阿妹就笑得傻兮兮,可见手段还极高明,既防住了外头,还将妻主哄得心甘情愿,连面子都不顾了。若是个美男还说得过去,偏偏是个极丑的,莫非……房中术高人一等?
  
  内心八卦得正欢,雅座门再次被推开,几名男子鱼贯而入。
  
  郑家主拍拍指间的花生皮,很有派头地介绍道:“我家夫郎廿一,廿二,廿三。”然后转头问:“廿四郎呢?祭拜的东西可曾准备好?”
  
  被称作廿一的男子道:“今日人多,所以廿四先去寺里打点。我们最好也早些过去,晚了怕挤不到神母座前。”
  
  闻言,郑家主对曙光道:“既然如此,不如请戚夫郎与廿一他们一同先去寺里,你同我去见见几位城里的大人物,稍后再过去。”
  
  见曙光询问地望向她的丑夫郎,郑家主干脆对着那戚夫郎道:“你们从外乡来,头一回遇上祭典,不晓得今日金光寺里祈福还愿的人有多少,若不先将香烛供品置办好,挤上一天都摸不到神母的鞋尖尖。不是我小气不让廿一他们帮忙,可祭神之物岂可代劳,神明会怪罪的。你们先行一步,我与曹阿妹去去就来。”
  
  廿一郎也上前帮腔。
  
  曙光想想也道:“不如你先过去?我同郑阿姐一道走。”
  
  戚秀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起身随着几名男子出了雅座。
  
  郑家主瞧在眼里,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之后她招呼曙光出了雅座,两人来到对面酒楼一间雅座门前。
  
  “大人物就在里头。”郑家主道。
  
  曙光赶紧理理衣裳。
  
  郑家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模糊的应门声,便推门而入。
  
  一名男子背对门而坐,听到开门声转过脸来。
  
  “满金?!”
  
                          
作者有话要说:预祝大家端午节快乐~~~
回复肉肉问题:
摊手,肉戏无能,敬请脑补~
回复更新问题:
更新不稳定,看状态,所以无法预告,写出来就更




☆、好兄弟

  男子起身,先是深施一礼:“多谢郑家主成全。”然后才对着曙光露出忧郁而温柔的笑容,“曙光,好久不见。”
  
  “好、好久不见。”那是什么奇怪表情?曙光有种不好的预感。
  
  郑家主却为着这“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美好一幕欣慰地舒口气,“莫要怪阿姐多事,高小哥一片痴心,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会感动,你们好好说说话,我就在隔壁。”
  
  说完便贴心地退了出去,将屋子留给久别重逢的一对男女。
  
  “哼哼哼哼哼……”
  
  久别重逢的男女以一阵冷哼开头。
  
  曙光头皮发麻,“满、满金,半年未见,你愈加英姿勃发了,呵呵……你、你怎么来朱琴城了?还认识郑家主?”
  
  “是不是很意外?看你再往哪儿躲!”满金的表情和语气与刚才郑家主面前判若两人,一点都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反倒像是来寻仇的。
  
  “我没躲啊,那时走得急,才没来得及向大家道别。”
  
  “还没躲!那日在码头谁跑得飞快?啊?还敢假装没听见?才几个月,就跟姓戚的学得这么奸猾!”
  
  “什么码头?啊!”曙光想起来了,几个月前那次进城,下船时她依稀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回头却没找到人。
  
  “原来那次是你。你怎么会来朱琴城?”曙光十分奇怪。
  
  横眉竖目逼近的俊脸顿了下,满金斜过脸,轻描淡写地道:“如今我已是丁家船行的管事,专管跨城水运,那日熟悉新航道,便路过朱琴城。”
  
  这个耍帅的动作多么熟悉啊……以前满金曾经告诉她,他私下对镜研究很久,认为这是自己最俊的角度,已经练到随时随地能够顷刻间摆出来的地步。
  
  想起以前的事,曙光心里也欢喜起来。
  
  “太好了,船行那么多船工里就数你最有本事,将来说不定能做番大事业。”她由衷地道。
  
  “什么本事,不过是老板抬举罢了。”满金嘴上谦虚着,眼角眉梢却透着自得。
  
  见满金心情好转,她顺势又问:“那你怎么会认识郑家主?”
  
  满金哼了一声,“那天你是跑了,可跟你一条船上下来的人没跑啊,一打听不就什么都知道了,郑家主还好心帮我牵线与你私下会面呢。”
  
  曙光才不相信郑家主会平白无故热心助人,她警惕地问:“你是不是同她说了什么?”
  
  “我不过是告诉她,你我同床半年多,后来你成亲了就带着夫郎远走,留下我一个人苦苦寻找。”
  
  “你又造谣!”曙光悲愤。
  
  满金更悲愤:“谁造谣?难道你我没有同床?你没有成了亲就跑?谁来评评理,天底下还有比我更可怜的吗?升总管那日,我凑足了嫁妆去兰府,却被告知你已离开澄塘城,还带着新娶的夫郎,我吃惊又伤心,一个人慢慢走回船行,天还下着大雪……啊,想想都心酸。”
  
  听满金说得唏嘘,曙光心里倒真升起了点愧疚,她嗫嚅道:“没道别是我不好,可是……何必这样误导郑阿姐,你都打听到了,直接上门不就行了。”
  
  “直接上门?谁晓得会出什么变故,没准我前脚出门,姓戚的奸人后脚就连夜搬家。”
  
  “什么奸人,真难听,戚秀色才不是……”
  
  “他不是奸人?!当初我们可是说好的,联手赶跑姓柳的,再一起向你要个交代。结果呢?姓戚的偷偷摸摸抢先吃到嘴里还不够,居然连锅都端走了!”
  
  满金恨不得捶胸顿足啊,自己真是太老实了,那时候讲什么道义啊,家乡的前辈说得对,下手快吃得饱,下手慢哭着跑,如今他总算跑第二个,让后面那个哭去吧!
  
  “还有个家伙更惨——那个柳春晖欢欢喜喜从老家把喜服喜面都搬来了,还四处显摆说是以前与你成婚时用的,结果最后一个知道你带着新夫郎跑了的人就是他,成了一个大笑话。哼,定是姓戚的怕他痴缠,才要兰府瞒着不说,你说姓戚的奸猾不奸猾?”
  
  曙光鼓着脸正欲反驳,听到这番话却怔愣住……他们离去后,柳春晖的结果竟是这样?
  
  将攒了半年的怨气一吐而空,满金心中正爽快,见面前的女子沉思不语,他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千辛万苦避着姓戚的私下会面,目的可不是兴师问罪啊,于是赶紧话锋一转:“咳,不过既然将来都是一家人,过去的恩怨就算了,只要他不再耍心眼,我们还可以做好兄弟。”
  
  曙光回过神,“什么一家人?”
  
  满金双臂环胸,俊脸严肃,“我说薯瓜,总该给我个交代了吧?”
  
  曙光措手不及,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满金接着道:“我早请过喜娘,也攒够嫁妆,虽不及戚秀色,养家却绰绰有余。你瞧瞧这张脸,可还入眼?虽然不知道你喜欢戚秀色什么,不过若是瞧厌了面具,还可以有张俊脸换着瞧,多好。”
  
  他表面轻松,心里却紧张得要命,见她一直沉默,差点习惯性伸手揪她领子,就在他快要失去耐心,想再给自己说点好话的时候,她终于开口了——
  
  “满金,我没有告诉过你,我刚来到婆琉国的时候,真有点羡慕这里的女人,因为在我的家乡,一个女人只能有一个男人。你长得那么好看,人又能干,年纪轻轻就成了管事,而我呢,长相普通,又没本事,你说要嫁给我,在我的家乡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满金有点预感不妙,勉强笑道:“既然羡慕,何不入乡随俗?”
  
  “是啊,满金那么那么好,我有时就想一咬牙一跺脚入乡随俗算了,可是,你看。”她慢慢伸出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这是我的极限了。在婆琉国的两年,敌不过在家乡的二十多年——只有一个最亲近的人,只能和最亲近的人做亲密的事,二十多年我听到的看到的都是这样,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没办法改变了。”
  
  满金低头看着那只手,比他的小许多,虚虚地握着他的大手……连握实他的手都不自在吗?
  
  曙光默默抽回手,垂着脸站在原地。
  
  窒人的沉默蔓延在屋里。
  
  “我说薯瓜,你不会是在哭吧?”率先打破沉默的是满金。
  
  曙光依旧低着头,声音闷闷的,“没有。”
  
  一根指头戳到她的头顶:“那干嘛这副死样子?要哭也该我哭才对。”
  
  “你要哭的话,我不看。”
  
  “呸!谁要哭!我高满金堂堂好男儿,岂会为这么点小事哭?老子可是要做番大事业的人,不要拿你的小肚鸡肠来思量我。”
  
  听他这么说,曙光终于抬起头,认真细看他脸上的神色。
  
  “怎么?不信?”满金拿大眼瞪回去,“你到底把老子瞧得有多扁?凭我这长相、身家,要找个好妻主易如反掌,难道还会吊死在你这颗薯瓜身上不成?”
  
  曙光勉强牵起嘴角,道:“嗯,满金一定能找到一个好妻主,让你管钱,给你传嗣。”
  
  “那是自然。”
  
  又是一阵沉默。
  
  这时敲门声适时响起——
  
  “曹阿妹,谈完了么?”
  
  曙光应了一声,转头欲言又止。
  
  满金潇洒一挥手:“去吧,不必招呼我。如今船行经营跨城水运,朱琴城少不得多跑,下回定要上门,灌姓戚的奸人几杯酒解解气。”
  
  满金是在宽慰她呢,曙光不由想起许久以前,那个高立于船首,踏着急促鼓点,神采飞扬的男子,在湛蓝的天空下是那样的耀眼。
  
  她笑着点头道:“好。”
  
  满金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照顾她的人……
  
  满金是教会她在这个世界自食其力的人……
  
  那个神采飞扬的男子,永远是她的好兄弟。
  
  门板打开又合上,窗外人声鼎沸,热闹依旧,屋内一片寂静。
  
  满金站了一会儿,又慢慢坐回桌边,捡起桌上一颗红皮花生,塞进嘴里,慢慢咀嚼。
  
  这盘花生是先前独自等待的时候剥的,他一颗也没尝,放在盘子里想拿来讨好那颗烂薯瓜,那时他窃喜地想着,若是她吃下花生,就当她允了他生个子嗣。
  
  “真苦……”他喃喃出声,手却不停,一颗接一颗地塞进嘴里,让苦苦的味道滑下喉头。
  
  




☆、远行

  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曙光都有些神思不属,连难得一见的热闹祭典都无法再吸引她,脑海里只不断想着满金,还有那个留在澄塘城的柳春晖。
  
  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因为锦上花的事,她总觉得亏欠柳春晖许多——她不是他真正想救的人,却实际上享受了他的付出与牺牲。后来,成亲后不经意与戚秀色说起那个夜晚,意外得知那夜的淫佚之事并没有发生,锦上花的情人突然冲进来打断了一切。
  
  她大大松了一口气,压在心上的一块大石飞走了。她告诉自己,她已经不欠那个男人什么了,至于被骗成亲那件事,她也是受害者啊,要怪……就去怪那个导演一切的曹管家吧。
  
  然而这次满金带来的消息,却让她明白过来,她还是欠他的,她应该在离开澄塘城时,当面跟柳春晖做一个了断。
  
  诚实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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