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出了道难题,回眸对雷君凡下战书:「没把握就不必上台来了。」他相信雷
君凡会撇下那个无赖,和往常一样上台来接受他的挑战,一较高下。
雷君凡的确上台接受亚瑟的挑战,同时也出了道难题给亚瑟,不过不是撇下
展令扬,而是带著半挂在他身上睡觉的展令扬同行。
亚瑟一见展令扬那副理所当然、死缠住雷君凡的模样就觉得刺眼,没好气的
对雷君凡建议:「你不觉得让你背上的朋友待在座位上,对你、对他都比较好?」
雷君凡完全不领情的给了亚瑟一记钉子:「干卿底事?」
亚瑟狠狠的瞪了趴在雷君凡身上的展令扬一眼,不再作声的专心解题,使劲
的写板书发泄无处宣泄的怒气。
倏地,一辆机车自窗外飞冲进了教室,後头又跟著跳进十几个携带凶器的恶
徒,分别占领了每个出口,不让教室内的人有机会逃出去。
带头的机车骑士脱下安全帽,态度极为嚣张恶劣的指住魔鬼教授放话:「书
呆子,你给我站在那里好好的看,我要把这教室的学生都打成重伤,看学校还
会不会要你这个问题教授!」
「你——你——」魔鬼教授吓得躲到讲桌後面,敢怒不敢言的直抖个不停。
「给我打!」嚣张的骑士一声令下,十几个手下便一视同仁的殴打教室里的
学生。教室里顿时陷入一片紊乱,只有三个人无动於衷的置身事外——雷君凡、
展令扬和亚瑟。
雷君凡和亚瑟继续解题较劲,展令扬继续挂在雷君凡身上睡大头觉。
骑士见状示意三名手下突击雷君凡三人。
「去死吧!」三名手下杀气腾腾的分别攻击雷君凡三人。
亚瑟头也不回的把左手手肘向後猛力一撞,就把袭向他的打手撞飞得老远。
雷君凡的情况比较不利,得一个人应付两名打手。
只见雷君凡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只是腾出闲著的左手,蜻蜓点水似的在两名
打手身上各点了一下穴,两名打手便乖乖的定住不动。
亚瑟惊讶得冲口追问:「你会点穴功!?」
雷君凡老话一句:「干卿底事?」
远远见著三名手下三两下就给人撂倒的骑士,聪明的自动将讲台上的三个人
除外,不敢再去招意他们。
他看得出来,撇开赖在人家背上呼呼大睡的那个不算,亚瑟和那个一脸酷相
的转学生都是属於我行我素之流,只要别犯到他们头上,他们根本不会管周遭
的人死活。
亚瑟的确是漠不关心别人的人,但面对一样冷漠自我的雷君凡,却忍不住问
:「有那样的好功夫,不去帮帮同学?」
「多事!」
「太不近人情了吧?好歹是上同一堂课的同学。」
「要去你自己去。」
「这可怪了,你愿意帮你背上那个,却不肯救其他同学?」亚瑟怎么看展令
扬怎麽不顺眼。
「你功夫也不差,干嘛不自己去?」
「我哪会什么功夫?只是学过点防身术罢了。」
亚瑟话未敛口,雷君凡便冷不防突击他,亚瑟反应极快的闪躲过去,雷君凡
随手抓了一个被定住不动的打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击亚瑟,亚瑟情急
之下,一记又狠又重的泰国拳便猛打向身不由己袭向他的打手,倒楣的身不由
己打手就这麽无辜的给揍飞了出去。
雷君凡确定心中的揣测之後,便不再搭理亚瑟。
然,眼看好兄弟遭人揍飞倒地,其中两名打手不听骑士命令合攻雷君凡背後
的展令扬,企图为兄弟报一箭之仇。
雷君凡一个转身,抓住另一个被定住的打手,替展令扬挡下那一拳一踢,然
後轻拍了展令扬的手,把他安置在讲桌旁的教授休息椅上,道:「你先坐在这
里别睡,欣赏一下我的英姿。」话落,人已箭步冲进混乱的人群。
雷君凡相当俐落,每一个打手都赏他们一拳一踢,然后点他们的穴,把他们
通通定住不动。
来来回回不过捻指之间,包括骑士在内的十来个闹事者便已全数被迫当起不
动如山的人肉雕像。雷君凡拍了拍袖口的灰尘,冷漠的对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同
学们道:「你们可以尽量打他们报仇雪恨,三十分钟内,这些木头是看不见也
动不了的,如果担心就拿布条蒙住他们的眼睛再K。」
不给同学们说话的时间,雷君凡转身便回到展令扬身边,冷漠的神情在触及
展令扬的笑脸时放柔许多。
「我表现得如何?」
「请我吃午餐就给你一百分。」展令扬贼兮兮的敲竹杠。
「行啦!」雷君凡完全不把班上同学的道谢声和赞美声当一回事,自顾自的
拥著展令扬的肩拂袖远去。
只有冷眼旁观的亚瑟知道,雷君凡并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义助班上同学
脱险,他只是不能饶恕那些打手向展令扬出手的行为,而展开报复行动罢了。
愈发现雷君凡和自己的相似之处,亚瑟对他便愈发萌生好感,相对的也愈发
讨厌被雷君凡另眼看待的展令扬。
那个只会傻笑耍无赖的蠢蛋究竟哪里好?
转学三天,第一次没翘课的安凯臣,一进教室就感受到几十只眼睛不寻常的
关怀光芒。
又来了!这种格格不入的氛围,让安凯臣重温未邂逅东邦之前的世界,心情
顿时阴郁起来,脸色也沉了下去。
「转学生有这么稀奇吗?」安凯臣对几十只眼睛的主人们表现出露骨的不友
善,挑明了无意与他们打交道的拒绝态度。
怎奈世界上就是有脸皮「厚」比南山的族类,明知道不受欢迎还是对人家死
缠烂打,一屁股热的轮番上阵,对脸上清楚写著「生人勿近」的安凯臣百般示
好——「转学生在艾菲尔是不稀奇啦,不过刚转来就连续翘课三天的转学生,
在艾菲尔的纪录里,就挺稀奇的了。」
另一个「厚皮族」接著说:「但你还算好,我们班上还有一个从开学至今,
都不曾来上过这门课的超怪人物呢!」
「很巧耶!那位超级大牌正好就是你的室友,艾菲尔的风纪长马汀。」第三
个厚皮族接棒道。
「很鲜吧?马汀那家伙,自己身为学生会的风纪长,却带头干翘课这档子事,
而且还是翘得最凶、最夸张的一个。知道吗?那家伙从一年级开始,不管是不
是必修课,只要他不想上就全学期都翘课,像现在这门课,那家伙就是从开课
至今,都不曾来上过半堂。」
「不只这门课,其他还有几门课也是这样。」
「你才刚转学三天就翘课翘得这麽凶,该不会是受室友影响,或者想效仿那
家伙吧?」
「那家伙是指我吗?」马汀的声音像地狱来的催魂声似的出现在教室,吓得
围在安凯臣周遭七嘴八舌的各家八卦电台全数撤离,人人自危的躲得老远。
一个个都怕惨遭马汀报复,因为马汀擅长机关陷阱早已不是新闻。早在他一
年级时,用机关对付因为他全学期翘课而坚持当掉他的教授,害那位教授住院
三个月之後,他的大名便在艾菲尔扬名立万。
从那件事後,整个艾菲尔大学,上从理事长、教授,下至全校学生,都没人
敢招惹他、过问他的事。
安凯臣对马汀倒是没什麽兴趣,反倒觉得碍眼极了,口气极差的赶人:「你
不是从不上这门课?干嘛不贯彻始终,保持全学期翘课的纪录,无端跑来碍我
的眼、破坏我呼吸新鲜空气的权利作啥?」
安凯臣大逆不道的话,吓得班上同学噤若寒蝉躲得更远,唯恐战事一旦爆发,
会惨遭殃及。
当事人马汀倒是没生气,反而对安凯臣的胆识过人感到十分有意思。
「你很合我的胃口。」
「你却令我很反胄。」安凯臣毫不客气的赏马汀一记钉子碰,意在要马汀知
难而退,少来烦他。
怎奈事与愿违,马汀不但文风不动还纵声大笑,似乎非常愉快。
被损还那麽高兴,变态!安凯臣索性自动撤离,免得身心继续受到变态戕害。
马汀偏又跟了上去,安凯臣口气极差的吼嚷:「你不是要上课,干嘛跟屁虫
似的黏著我?」
「我有说我是去上课的吗?」马汀一点也不在意安凯臣的恶劣态度,反倒是
安凯臣愈表现出嫌恶,他就愈感兴趣。
在知道他的丰功伟业之後,还敢肆无忌惮的对他摆出露骨嫌恶的,这小鬼绝
对是第一个!
安凯臣极不耐烦地下起逐客令:「你要去哪里是你家的事,不过别跟著我,
污染了我呼吸的空气。和你同房已够倒楣,我不希望出了宿舍还得和你有任何
瓜葛,听到了就快滚!」
马汀无动於衷的笑言:「怪了!我是艾菲尔的学生,走在艾菲尔的校园里乃
天经地义的事,你若不高兴,干嘛不自己离开?」
安凯臣闷不吭声的丢下一颗烟雾弹,随著一阵白色烟雾消失在马汀面前。
马汀吹了声口哨,啧啧称奇,赞美不已。
「的确有两把刷子,不过这样就想摆脱我,未免想得太容易了!」
话落,他也丢掷一颗烟雾弹,同样消失在一团烟雾中。
摆脱马汀纠缠的安凯臣,决定去找展令扬解解闷气。一想起死党,他不觉眉
开眼笑。
然,下一秒钟,安凯臣再度扳起了冷峻的酷脸,对著横亘在眼前的障碍物马
汀冷言大吼:「你究竟想干嘛?」好家伙,这麽快就又找上门来了!
马汀见安凯臣一脸不变的嫌恶,心情愈发兴奋的笑道:「不想干嘛,只是想
表示身为学长对学弟的友爱之情罢了。」
「不必!快滚!」安凯臣一点也不领情。
他本来就是独行侠,东邦死党们是唯一的例外,他无意也不想为其他闲杂人
等破例。
马汀挑衅的道:「想摆脱我就凭自己的本事,不过我很难缠就是……唔……」
话未竟,安凯臣已经再度消失在他眼前,不过,这回安凯臣不是靠烟雾弹,
而是赏了马汀一颗麻醉弹。
望著渐行渐远,终至消失在自己眼界里的安凯臣,暂时动弹不得的马汀更加
兴致勃勃。
好小子!这回是我太过轻敌,就先放你一马,但是下次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
由於南宫烈占卜「伊恩」会在今夜十二点到两点之间现身,所以雷君凡和南
宫烈提前在十一点多便先到现场做了埋伏,打算给「伊恩」来个「瓮中捉鳖」,
捉他回去验明正身。
埋伏好後,雷君凡和南宫烈便不动声色的继续调查意外现场,希望能找到更
多的破绽,好尽早解开「意外」的真相。
「自从来到艾菲尔,你似乎就不太对劲。」细心体贴的南宫烈,趁著空档关
心自家兄弟。
雷君凡也无意隐瞒的轻叹:「我是不太喜欢这里,感觉好像回到了原来的世
界生活,让我觉得十分不对味、不自在。」以往东邦都是一起行动的,虽然也
会有因任务而个别行动的时候,但从来没有一次是像这回一般,连晚上睡觉都
得和别人共处一室。
而且是六个人全数被拆散,各自都得面对不同的室友,感觉极差。所以,雷
君凡很急於速战速决,好早日回到异人馆那个属於东邦人的窝,属於他所熟悉、
深爱的世界。
南宫烈心有戚戚焉的轻拍好友的肩膀,互相打气道:「同感。我想凯臣他们
也是和我们一样的感受,所以我们就加点油,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今晚就能真
相大白,咱们明天就能回异人馆去了。」
「说的对。」这也是雷君凡对捉「伊恩」势在必得的主因。
接近一点时,「伊恩」果然如南宫烈占卜般现身了,并如雷君凡和南宫烈所
愿的被预先埋伏的陷阱给捉住。
雷君凡想亲自证明「伊恩」是不是易容,「伊恩」阻止了他,主动招供道:
「不必多此一举了,那天你看见我时,不就已经认定我是伊恩本人了吗?」
「够乾脆,现在就请老兄你和我们回去风云楼好好解释解释。」南宫烈先礼
後兵的道。
这家伙果然是「意外」的主嫌之一,什麽身体虚弱果真是幌子!
「和你回去是可以,不过令扬未必会相信你们的话。」伊恩语带玄机的冷笑。
果然目标是令扬!雷君凡和南宫烈自从认定「伊恩」不是易容时,就已经料
到这家伙的可能动机。
「你的意思是令扬会相信你而不相信我们?」雷君凡当伊恩是在说天方夜谭。
伊恩笑得诡异:「我相信那小子绝对会相信你们,不过那是在你们有机会说
的前提下才成立。」
「什麽意思……唔……」
「你……」南宫烈和雷君凡发觉情况不对劲时已双双昏倒於地,不醒人事。
伊恩居高临下的睨视脚边的南宫烈和雷君凡,冷笑道:「我不是说过,前提
是你们得有机会说吗?」
伊恩神色诡谲的静睨昏睡的两人半晌,伸手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照片——那张
炎狼和展令扬的合照。
他眼神复杂的瞪视著照片良久,才把照片重新收好,蹲下身躯对昏睡的南宫
烈和雷君凡施以催眠:「你们会在十分钟後醒来,醒来後你们会忘记今夜的事,
也会忘记对「伊恩」
的怀疑,你们将会……」
月色蒙胧,时隐时现,就像伊恩此刻的神情——阴暗不定,难以捉摸……
深夜三点,东邦六人全都准时出现在向以农的寝室,准备开第N 次的秘密高
峰会议。
向以农的室友,倒楣的正主儿罗德,不用说又被驱逐出境也。
经过三天的努力,东邦人大有崭获,得出三个结论:一、确定「意外」是人
为,且主嫌是尼尔、罗德、马汀、亚瑟、安格斯和黛安娜六人,也就是掌控学
生会最高权力中心的六人。
二、低温冷藏中心的三具尸体,确实和黛安娜、亚瑟两人有关,不过尚未确
定尸体老兄们的身分。
三、「意外」和尸体老兄有无交集,还是未定数。
其实「意外」的六个主嫌中,黛安娜是无辜的,应是伊恩才对。可惜知道这
个真相的雷君凡和南宫烈已遭伊恩催眠,湮灭了真相……
「接下来的事,就等伊恩今天早上从城里的医院返回艾菲尔来再说了。」展
令扬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