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明白他们的感受,因为我现在的形象就是日本的本土产物——贞子。他们吓成这样情有可原。对视半晌后,我友善的冲他们笑了笑,那男孩回过神来,指着我就是句:“&%¥#@!”再蹦一下,将门甩上。
我顿住,正想说两句日本小孩真没有礼貌……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踪暴露了,我转向一边的顾扒皮,只见他面部呈现一种特殊的扭曲, 熄了手上的烟,朝我走过来。我立马转身拔腿就跑,闪进房间,未语泪先流……
此刻,我深刻的理解了伟大诗人杜甫的辛酸与心痛。
真正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啊啊啊。
这次我火速的洗干净脸,吹干头发,换了个保守的衬衣和A字裙,妆都来不及化就打开了门,手交握在小腹前,态度无比良好的微微鞠躬: “总经理,我收拾好了。”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声音很淡很正常,甚至还带着平时的严肃,可在开门时我明显看到他来不及放平的唇角,有那么好笑么……
我决定为自己辩解:“总经理,其实吓坏了日本的小孩也没什么的吧……摧残下他们国家的花骨朵也算是另一种民族主义了吧。”
“嗯,可我觉得那小孩如果知道你是申国人,你就为祖国丢脸了。”顾扒皮沉吟着说。
“为什么?”我有点茫然。
他长长的哦了一声, “我忘了你不会日文,刚刚那个小孩说了什么你听不懂。”
“他难道说的不是贞子?”我眨眨眼,茫然,“鬼?妖怪?”
顾扒皮摇头: “他说的是精神病。”
我的心瞬时碎的霹雳啪啦的,成块状往下做自由落体运动。
他无比自然的揽过我的肩:“唉,没事,这次还比较聪明,丢脸丢的也不算彻底,至少,你在他把保安喊上来以前就跑进了房间躲起来了不是?”
很好,刚刚碎成块状的玻璃心,现在已经化成了粉末,随风而逝。
顾扒皮估计从我如此痛苦的表情中得到了无尽的欢乐,难以控制的发出两声低笑,再用揽着我肩的手揉乱了我的头发。
娘的……他审美情趣怎么又变回去了。
晚上,如昨天那般的情形吃完饭后,一群人杀向日本灯红酒绿的娱乐场所,我兴奋的摩拳擦掌,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传说中的日本男公关。
可我也发现了,一群日本老男人对我同去估计有些不爽,叽里咕噜的冲顾扒皮说了好长一串,顾扒皮微笑着回答了。那些老男人脸上便出现了一种心知肚明只可意会的淫邪表情,顾扒皮笑着揽过我的肩。
我假装没有听懂他们暗通款曲(孩子,你本来也听不懂),反正我能跟着去就是了。
至于顾扒皮放在我肩膀上的猪蹄膀,我是真的习惯了。
他年老力衰,遇上我如此敬老爱老,给他当个拐杖也没啥。
日本果然是卡拉Ok的发源地,这种地方修得也是个金碧辉煌,坐在包房里,很快的,就有人带了一群穿着火辣的日本美女进来,每个人都分了一个,唯有顾扒皮身边没有。
不是因为他长得太过正派,事实上我相信只要是个正常女人,不分国籍,都应该想往顾扒皮身边黏,因此我猜想,最有可能的原因应该是,他身边,坐了一个无比完美的我……所以日本女人不敢接近了。
可他笑着无所谓,我有所谓了……他坐我旁边,我哪有机会见到日本男公关啊?
于是我低声劝他: “总经理,你不打算尝尝异域风情?”
“我不喜欢日本女人……”顾扒皮摇头。
他何止不喜欢日本女人啊,他是不喜欢女人……我就知道,他就是用我当挡箭牌的。在那群人面前,估计我就是一个标准的黄脸婆母老虎的形象了。
可是如果用我的名义叫一个日本男公关,他还不是可以那个啥一下?
反正我也只会远观,不会亵玩……亵玩就教给他去物尽其用不就好了。
“那日本男人?” 眨眼,看着在绚烂的舞池灯的映射下,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的他的脸问道。
“你想死?”顾扒皮脸上露出了一点颇为动人的微笑,可说的话却一点也不动人。
他摇头叹息, “看朵你是真不想活了。”
我真的尽力了,顾扒皮太难应付,我宣告投降。
我的男公关啊啊啊啊啊!我们下次再聚。
这时一个漂亮的女孩被推到了坐在角落里的我们面前,我惊讶抬头,难道有人来准备挑战我的权威。她 然一笑,用普通话说: “你们是中国人?”
我点头:“你也是?”这样的情况下,我觉得有些尴尬……
她美眸流转,妩媚的眼波,在顾扒皮身上四处打量,压低声音:“果然还是我们国家人比较帅。”
顾扒皮坦然的接受她表扬和暗示,一句话不说。
美人见他不动,目光转向我,再移向顾扒皮,“顾充生不准备换个口昧?”
“不好意思,他们没告诉你,我的口味就是这么特殊么?”顾扒皮微笑着回答。
美人的目光再转向我,上下打量一番后,幽幽叹道:“太过清水了,不觉得食而无味。”
我这次确定自己被攻击了……我哪里清水,只是掩盖的好,我好歹还是a+或者说b…的cup好不好……
顾扒皮将我的头按向他肩膀,眸光投向我,幽幽暗暗的,“不好 意思,我就是喜欢清纯的。”
我为了那貌似深情的眼光,心里重重一颤,不知起了什么味道,大概是一种千里马被伯乐发现时的感动以及一股英雄相惜,生生不止的灵魂冲击,促使我吞了口口水,一挽顾扒皮的手肘,瞪向试图证明她更清纯的美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酒壮怂人胆
其实我想说的是中国人何必刁难中国人……
但也没说错不是吗,看看眼前明显愣住的美女,我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不防身边就是顾扒皮的肩膀,于是我完全类似于小鸟依人的将脸埋在了他怀里。
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还有一种隐约有些熟悉的香气,刚刚他揽着我走的时候我就一直想知道这熟悉来源于何处。我趁此机会仔细的闻了闻,这味道渐渐和我梦中的某种气味重叠,这不是我昨晚梦中大侠身上的味道么……
我一下子僵住,难道说,昨晚真的不完全是个梦?
以此推论,顾扒皮昨天抱我去睡了床……我还跟他一直抱着……睡了一夜?
如果此事为真,那顾扒皮,你真让我感动。
可这中间有个问题,你抱着我一晚上都没出事,究竟是你有问题,还是我有问题。
鉴于后者可能性极低,我估计还是前者。
我抬眼看了一眼顾扒皮,他似乎还在用冰冷的面容,与那个“同胞”交涉,可能那个女人终于意识到我们牢不可破的革命关系,磨磨蹭蹭的走了,我看四周环境安全了,就压低声音问顾扒皮:“总经理,你昨晚是不是那个啥我了,又不好意思让我知道啊?”
顾扒皮用很惊诧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满脸凝重,也压低声音说:“你做那种梦了?”
做梦?
顾扒皮摸了摸我的头发,满是爱怜的说:“难怪早上会流鼻血,日有所思,夜有所想。”
啊呸!说我做春梦呢?他懂不懂我在说啥!
有一个满脑子不健康思想的总经理,我对我们公司的未来深深的感到担忧,我微微转身,面朝着他,语重心长的说,“我是说你昨晚是不是抱着我去睡了床?你真那个啥我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以顾扒皮的恶劣个性,他欺负我的时候从来不会不好意思,对我好的时候,不好意思的可能性比较大。
“嗯,的确,我对你那个啥了,也不用不好意思。”顾扒皮满是严肃认真的说。
口胡!他就是转移话题不肯回答是吧,那我也不用感恩了,虽然其实我还很想讽刺他一下,他早上抱我回沙发的时候,放反方向了……
世上有种人很懂坚持不懈能够为她们带来些什么好处,眼前这位意外相逢的“同胞”显然深明其义。
“顾先生,陪我唱首歌怎样?”
还以为刚刚就放弃了的女人走到我们面前,娇滴滴的对顾扒皮说。
“我不会唱日文歌。”顾扒皮除了对我以外,对谁都是彬彬有礼的样子。
“那英文歌呢?或者中文歌,这里也有几首的。”女人就是不死心,还用日文 的向那些日本老男人说了句啥,那些日本老男人看向我们这边,立马开始鼓掌和起哄。
我很不爽眼前的情景,可又难免有些幸灾乐祸,顾扒皮这次真是在劫难逃啊!故作同情的样子望向他,深情的说:“总经理,你就牺牲下色相吧,没事,你选首他们没听过的中文歌,你唱走调了,他们也不知道,至干我,是绝对不会嫌弃你的。”
顾扒皮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我心虚的噤声以后,他再微笑着看向那个中国女人:“不唱歌是不是就罚酒?”
美女眨了眨美丽的眼睛,说:“如果喝个中国传统的交杯酒的话,自然就原谅顾先生喏!”
“交杯!交杯!”
不要怀疑,这个屋子里,除了他俩,能清楚的喊出这么一句富有中国酒席上起哄特色的中文的,舍我其谁。
习惯成自然,以前在各式各样的同学聚会上闹喝交杯酒叫习惯了……
顾扒皮倒也没发怒,看着我弯了弯唇角。
顾扒皮该发怒的时候笑的话,一定不会是好事,我正在想要不要从包里摸一包餐巾纸甚至是卫生巾出来借上厕所为理由开溜的时候,顾扒皮拍了拍我肩,“路迟,你既然对喝交杯酒这么激动,你去陪她喝吧。”
扒皮你没问题吧?要我和这位美女喝交杯酒?难道你还控拉拉?自己性取向不正常也要强拉着别人一起不正常?
Gay上司与les女秘书?
Oh my god!
看向明显震惊程度大于我的另一位,我认为解释这个任务还是交给我做比较好,于是我低声对顾扒皮说:“这样不太好吧,我喜欢男人的……你说我们两个那个那个,多那个那个啊……”
顾扒皮看向我说了句非常应景的话:“就是要那个那个,效果才那个那个……去吧,孩子,秘书有帮老板挡酒的责任,”顿了顿, 中阴险光点一闪,“何况你还欠我钱……”
提到钱字我就缩到角落里去了。
“一杯酒还三分之一?”不过我总得为自己的权益挣扎一下,于是我伸出了三根手指。
顾扒皮稍微惊诧后,反应过来,嘴唇上扬了一个很小的弧度,“十分之一……”
“五分之一?”我继续挣扎。
“你想讨价还价?”顾扒皮眼神一凛,我本能的一缩脖子,他又欺负我!
算了,反正我注定是被剥削的,我站起身,喝就喝!一杯酒还十分之一,十杯酒我就跟他两清了,划算!拼了!
于是我气势汹汹的叉腰站起身来,走到那美女的面前,拿过她手上的一个酒杯,倒满,给她一碰杯:“来,我们喝!”
不顾她还僵硬着,我一只手挽过她手肘,举起杯子就递到自己唇边。
她依旧僵着不动,可那些日本老男人一看这场面,也兴奋的开始起哄,估计她也没了话说,只能举起杯子到自己嘴边,跟我一起喝了一杯下去。
喝完这杯后,在那些人的欢呼声中,我凑到她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觉不觉得这些男人很贱?”
她扫了那些喝得面红耳赤的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一眼,很重的点一点头,“我早想说了!”
“来,既然我们这么有共同语言,再干一杯,刚刚那个算开门红, 们至少也喝个好事成双!哦,不对,姐妹成双!”我给她倒满,将杯子一碰,仰首就干。
待她喝完,我又低声说:“既然我们这么恨他们,怎么也得让他们多花点酒钱不是?”
女人点头:“对,那我们这杯叫做?连中三元?”
“嗯!不错,就是连中三元!”我和她同时仰首干掉杯中的酒。
〃幸福南希〃整理收藏
两个愤怒的女人凑到一起,而且其中一个明显心怀叵测有意为之,很容易便形成了现在的局面,那就是我们从开门红,好事成双,连中三元,四季花开,五福临门,一直喝到,六六大顺,七星高照,八方来财,九九同心,十全十美!
我把我跟着老妈混衣服批发市场时在酒桌上学的敬酒文化全说完了,终于撑满了十杯,到后面我喝的舌头都大了,全凭脑子里如放幻灯片一般往返交叉过着的¥等货币符号,让我硬生生撑住了这口气。
喝完十杯,我摇摇晃晃的走回顾扒皮身边,直接瘫倒:“这下行了吧……我们两清了。”
我眼中的顾扒皮已经成了三个头,可我还隐约看得见他的笑容,还听得见他残忍的说:
“知道了,给你减掉十分之一。”
我满是鄙视的白了他一眼:“啊?扒……扒皮你不会算数啊!一杯……十……十分之一,我……我喝了十……十杯,不就还清了么?”
“我说你去跟她喝一杯交杯酒抵十分之一,你后面几杯可不是交杯酒了吧,再说后面你们不是挺同仇敌忾一见如故的自己开心的喝起来了么?又不是给我挡酒……”顾扒皮理了理我的头发,说的满是悠闲自在。
“扒……扒皮你耍赖!”我气的要哭了,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这是教你生意场上要注意别让别人钻了空子,免费教的,不用你交学费,别着急啊!”顾扒皮摸在我头上的手越来越温柔,我却觉得心中越来越气闷,眼睛越鼓越大,狠狠的瞪着他……
“你承认你钻我空子了!”别以为我喝醉了就可以随便欺负。
顾扒皮满是惋惜的长叹了一声,“是啊,你傻 ,不钻你空子钻谁的空子啊!”
我眼皮一翻,直接气晕过去了,意识在酒气翻涌中,全部消失。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宾馆的床上,脑子里依旧晕晕沉沉的,我想的第一个问题是我吐过! 有,今天晚上 可吃了可吃了好几只螃蟹,吐了就可惜了……
闻了闻身上,除了正常的酒气没有其他的。
酒量真彪悍,一口气干了十杯还不想吐,今晚那螃蟹吃的 ……
我想的第二件事,是我醉倒前发生的事,好像顾扒皮说,我欠他的钱还没还清?
顾扒皮人呢?
我抬手看了看表,凌晨一点钟,不行,我要去找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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