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苍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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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苍鹰-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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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只有三天的时间,却让他知晓了心底最隐密的两件事。
  她无力地叹了口气,说道:“没错,就是你所想的那人。”
  “你为了保护他,才上搏命崖和秃鹫决斗?”
  “没错。”到这个地步,她也只有直承了。
  “这个幸运的男人,知道你心中对他的情意吗?”舒翰鹰口气有抹复杂的气味。
  “应该不知道,也没有必要知道。”她淡淡地说道,明艳的容颜有一丝黯然。
  “嗯?”舒翰鹰抬了抬眉,不解其意。
  “因为他已经有妻子了。”
  “这倒是出乎意外。”舒翰鹰剑眉高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枭帮最大的对头就是天易门之主和智计百出的殷五,如果知道他有妻室,早就不计一切地将她抓来做人质。
  “赴战当日。”
  想起他提到“内子”时脸上温柔的神情,她至今仍感黯然。
  “你知道他已有家室,还是愿意代他出战?”舒翰鹰的神情有些诧异。
  她缓缓点头。她希望门主完好——即使她已无缘成为他的妻子。
  舒翰鹰凝视着她冷艳的容颜,好久好久,才缓缓地说:“你知道吗,传说中,朱雀是守护南方的神鸟,它一次又一次地浴火重生,就是为了让自己更加强大,永远守护着心爱的人们。”
  她听了,缓缓抬脸,清亮的凤眼在他脸上转了一回。垂下了眼睑,凄然地说道:“我还能守护谁呢?别人的丈夫?还是风流薄幸的父亲?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遑论保护他人。”
  舒翰鹰定定的凝视着她,说道:“朱雀,你还不够强大,你的心善感而脆弱,你的感情是托在他人身上,而不是你自己心里。”
  “你笑吧,逞强了半天,我终究还是软弱的汉人女子。”她咬着下唇,眼睑丧气地低垂。
  “武功再高、意志再坚定的人,也需要温柔的抚慰,即使是勇敢的朱雀。”舒翰鹰柔声说道。
  她闻言抬头望着舒翰鹰。他那双眼眸,此刻是清柔的水蓝色,像春天的湖水,温柔又清澈,使她久久移不开眼。
  想不到这么阳刚豪迈的男人会有如此温柔的眼眸,她心下赞叹,深深凝望着,渐渐晕眩了,是烈酒的效力吗?
  纤白的柔夷轻轻抚上了舒翰鹰俊挺的面容,她露出着迷神情,喃喃自语:“你……
  你的眼睛,好美……“逐渐火热的娇躯偎向舒翰鹰。此刻她身心俱疲,只想找一处干净温暖的所在安抚受伤的心。
  舒翰鹰握住了她轻抚游移的柔荑,低唇在她柔软的掌心印下一吻,沉声说道:“朱雀,你想在男人怀里疗伤吗?”
  她没有回答,娇躯软倒在舒翰鹰怀中,一双素手摸索着解开了他身上的披风,解开了披风下青色箭衣的衣带,一把拉开。
  紧身箭衣敞开,露出健壮结实的胸肌,她晕红火热的脸颊贴上了,喃喃说道:“好温暖……只有一次,让我什么都不要想……我……好累……”
  她反手摸向自己的发髻,扯开结绳,发钗一拔,乌黑浓密的长发飞瀑而下,披散在肩头。
  白玉般的双颊红艳如火,美丽的凤眸潋滟着水光媚意,如此微醉芙蓉娇态,任何男人都抵受不住。
  “朱雀,你醉了。”舒翰鹰伸手揽住她香馥柔软的娇躯,剑眉微皱。
  “也许有一点……”水汪汪的凤眼凝望着他,说道:“你是枭帮的苍鹰,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和解,可是,为什么你的眼睛这么温柔,这么美……”
  “喀什族的舒翰鹰,不会拥抱不爱他的女人。”舒翰鹰俊挺的面容严肃了起来。
  “我不知道能否爱上你,但是,从今夜起,此生只有你一个男人。”她手撑着他的胸膛,仰着头凝视着他。
  “再说一遍,加上我的名字。”舒翰鹰脸色露出罕有的凝重。
  “天易门的朱雀,此生只有你一个男人——舒翰鹰。”凤眼亮湛湛地凝望着他。此时此刻,她只想永远沉浸在那泓春天的湖水中。
  舒翰鹰从她口中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名字,他拥着她柔软的娇躯躺下,修长的手指梳过她的长发,温热的唇落在她白皙的颈项,轻声说道:“美丽的朱雀,喀什族的天空之子,从此臣服在你的脚下。”
  他修长的手指解开了她外衣襟扣、里衣盘扣。胸衣系带,衣衫如落叶般件件飘落,露出了如凝玉般的雪白肌肤。
  舒翰鹰俯首亲吻她细致如缎的雪肤,手一扬,青色披风覆盖住了两人交缠的身躯。
  月光下,夜风中,只闻虫鸣蛙鸣,和轻轻的喘息声。
  这是她和舒翰鹰相遇的第四夜,她把自己交给了他……
  第五章
  她醒来时首先映人眼帘的,是盖在身上的藏青色披风,以及——覆在她赤裸胸前的暗红长发。
  那陌生的发色,令她不由得一惊,用力眨了眨眼欲瞧个清楚。
  她发现自己头枕着舒翰鹰的手臂,双手依恋地抱着他的腰,身子依偎在他温暖的怀中。
  秋练雪不禁皱了皱眉,移开放在他腰上的手,轻轻翻个身,仰面躺着。
  舒翰鹰在她身旁沉睡,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手臂犹然环抱着她的身躯。
  他束发的青色汗巾躺在不远的地上,暗红长发披散在她身上,和她乌黑发丝亲密缠绕,分不出彼此。
  她首次仔细打量舒翰鹰的长相。
  其实他是个相当英俊的男子,有着喀什族人深邃粗豪的轮廓,却又不失细致,形状优美的剑眉、薄唇,和长而密的睫毛。
  她不禁猜想着,等会儿当他张开眼睛时,是什么样的蓝眼眸?
  她并没有等太久,在她醒来后不久,他也缓缓张开了眼睛——是雨过天青的淡蓝,有些迷蒙,却又无比温柔,是她所见过最美的颜色。
  舒翰鹰捕捉到她的视线,微微一笑,枕在她头下的大手环过来轻抚着她的秀发,问道:“睡得好吗?”
  简短的一句问话,却让秋练雪升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她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沉睡了,心底总是有着解不开的结,往往让她蹙着秀眉入睡。
  昨夜,在舒翰鹰怀中,阳刚又温柔,就像苍鹰温暖的羽翼,她完全放松地沉睡,这温暖亲昵的感觉,她一辈子都会记得。
  舒翰鹰突然开口:“你母亲和你相像吗?”问了一件和他完全不相干的事。
  被他突如其来的一问,她愣了一下,随即回答:“爹说我不论长相或性情都像极了母亲。”
  秋翰林常常怔怔地望着她,喃喃念着:云容,云容……
  “你爹是天底下最愚笨的男人。”
  ‘啊?“秋练雪不解地望着他。秋翰林文思敏捷,出口成章,还是头一回有人说他愚笨。
  “只有笨男人才会放弃真心深爱的女人。”
  “你此话何意?”
  “男人只有在想到真心挚爱时,才会露出黯然痛楚的神色,那晚在翰林府,他在提到你,其实是想起你母亲时,就露出这种神情。”
  “我爹和你是截然不同的男人,他风流成性,专情都不可能了,何来挚爱?”她不屑地说道,却没注意到自己言下之意将“他”归类为专情的男子。
  舒翰鹰微微一笑,说道:“但是一样有真心的时候。男人想起最爱的女人时,会动的是心,而不是嘴。他没有勇气去追回最爱的女子,却成日哄着次爱的女人,不是愚笨是什么?”
  “我不想了解男人。”她冷冷地说道。
  她一生中最在意两个男人,一个风流成性,处处留情,一个有结缡十载的妻子却绝口不提。男人,她永远也不会了解,也不想去了解。
  “听起来有些自暴自弃。”舒翰鹰轻笑,爱惜地搂一下她的香肩。
  秋练雪转头凝望着他,眸中漾着温柔依赖的水光,但转瞬即逝,马上眼光如电,脸现威仪。她冷声说道:
  “我和你之间,只能敌对,不能友好。”她别开脸,生硬地续道:“待我回转天易门,昨夜的一切一刀两断。从此,我的生命中不会再有男人,又何须去了解?”她背转过身,开始着衣梳发。
  舒翰鹰听了哈哈大笑,说道:“固执的朱雀,你对待自己很决绝,一朝失意,此生不再谈情。不过,我很荣幸成为你此生唯一的男人。”
  他的笑声豪爽,眼中却充满怜惜之色,望着她美丽倔强的背影。
  秋练雪听到他豪爽的笑声,秀眉微蹙,冷然说道:“不要轻敌,再过两天,等我伤好了,随时可能杀了你,为民除害。”
  “我期待你的挑战,勇斗的朱雀是最美的。”舒翰鹰嘴角微扬,绽出坦然自信的微笑,单手支头,悠闲地看着她着衣。
  见他那股自信,她心下不快,冷哼了一声,说:“你以为和我一夜雨露,我就下不了手杀你吗?”
  “你们汉人女子不都会死心塌地跟着要了她身子的第一个男人,不论他是鸡是狗,是淫贼还是暴君?而我,正好是夺去你童贞的男人,你会如何对我呢?”舒翰鹰眼光灼灼地望着她。
  “照杀不误。”她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回答,而后又补了一句:“如果你真是十恶不赦之人。”
  这几天的相处,使她隐隐觉得,舒翰鹰和枭帮其他杀手气质迥异,他不像贪财嗜杀之人,却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直觉。
  舒翰鹰豪爽大笑,青眸闪着赞赏的目光,说道:“有骨气,这才是我的朱雀。喀什族的天空之子不喜欢逆来顺受、屈于淫威的女子。”
  “我不是任何人的朱雀,请注意你的言辞。”她语带嘲讽地说道:“再者,你并没有‘夺去’我的清白,昨夜是你情我愿,难不成你醉得比我厉害么?”
  舒翰鹰听了笑声突止,目光湛然地凝视着她,缓缓说道:“我很高兴你昨夜并没有醉糊涂了。没有心的交欢,是罪恶。女人没有心的献身,对真诚的男人是一种侮辱。”
  舒翰鹰此语,让她心中突地一跳。
  如果他们是“有心”的欢爱,难道表示她竟爱上舒翰鹰了吗?
  不,不可能,短短四天,决计不可能,她从来不相信一见倾心。
  舒翰鹰突然柔声说道:“朱雀,屋后山中有暖泉,你去浸泡一下,身子会比较舒服。”
  秋练雪当然知他所指何意,脑中闪过昨夜的欢爱情景,不禁晕红了脸。
  她清了清喉咙,强自板起了脸,恢复原来的冷若冰霜,说:“多谢奉告。”说完便脚步有些踉跄地走了出去。
  耳边听到舒翰鹰的笑声,似乎对她僵硬的反应感到有趣。
  可恶的家伙。她心中暗自咒骂,舒翰鹰似乎喜欢看她手足无措的模样。
  ※ ※ ※
  她依言寻到山中暖泉,将全身衣服一件件脱去,浸泡在暖泉中,浑身上下有说不出的舒服,初夜的疼痛感也逐渐消失。
  她头枕着池边大石,漆黑长发散在水面上,闭目听着山峡中淙淙水声,心中想着这四天以来的遭遇。
  四天,才过了四天,她的心情却变化迭生。
  从一心代门主赴危,乍闻他已有妻室的惊讶伤心,和秃鹫对敌时的心如槁木,在云居窥见父亲风流时的失望气愤,她想不出还有什么更糟的,就连女子清白都赌气似的交给了只相识四天的男子。
  和舒翰鹰一夜云雨之后,她脑中清晰、心地空明,多年来心中情结顿解,这倒是出乎她意外,又全然不能理解的。
  此刻她心中盘算着如何尽快回天易门处理朱雀堂的事务,并且进修武功。和秃鹫一战,使她看清遇上了真正的高手,自己实是不堪一击。
  突然,山谷中响起了男子歌声,令沉思中的秋练雪倏地睁眼。
  她马上认出,那是舒翰鹰的声音。
  这已是第三度听他唱歌,有别于前次的豪迈和感伤,清亮的歌声时而轻快,时而咏叹,歌声潇洒中含着恩爱柔情,仿佛见着豪放的草原男儿伴着爱侣并辔而驰,快意缱绻。
  她纵然不懂歌词,却也听得悠然神往,一颗芳心怦然而动。
  舒翰鹰的歌声和着淙淙水声,在山谷中回荡着,她专心地倾听,一时之间,忘了置身何处,仿佛飞身去了西北草原,眼前一望无际,天地相接,山顶白雪皑皑,山脚树木葱葱,身旁的人儿有双湛蓝如天空的眼眸,正深情凝视着她……
  这是求爱之歌。
  胡想!
  她残酷地截断了美丽的思绪,强使自己想着为非作歹的枭帮,想着舒翰鹰杀害忠良之士——没来由的,心中竟泛起了一丝苦意。
  秋练雪自水中起身,擦拭身上的水珠,缓缓穿上衣服,坐在大石上,梳理垂肩长发。
  她的容颜明艳绝伦,仪态不可方物,白皙晶莹的脸蛋让山谷中的暖阳一照,透出了淡淡玫瑰红,梳理长发的素手皓白如玉。
  突然之间,歌声嘎然而止,她梳理长发的手也定住了。
  “发生了什么事吗?”她低语,心中竟然惴惴不安——为了她适才扬言要杀的人。
  拉紧衣襟,未系发,未穿鞋,她赤着双足跃上大石,犹湿的长发飘扬着,转头四望——不见舒翰鹰的人影!
  她沿着来时路往草茅疾奔,一颗心急速跳着,心中越感不安。
  到了草茅后方便听见刀剑交鸣声,她凝目一瞧,不禁心中一惊!
  草茅前高高矮矮共十名剑客,剑光霍霍,正群起围攻舒翰鹰。
  如果只是普通剑客,还不至于让她感到惊讶。这十名剑客中,有大派耆宿,有小派掌门,任何一个人站出来,都是让人肃然起敬的正派高手。不知为何,居然聚集在一起,又居然能找到此处。
  “苍鹰,我们当日皆败在你的长剑之下,今日是来一雪前耻的!”她认得发话的是玉剑门的掌门。
  “十对一,以多欺少,这就是你们汉人雪耻的方式吗?”舒翰鹰不屑地说道。
  “雪耻事小,诛邪事大。杀了你,就是为武林除害,我们就算以多欺少,也是心中无愧。”
  “哼!胆小的汉人总是有理由的。”
  “苍鹰,你杀害无辜,十恶不赦,咱们十人今日联手的理由就是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哈!”舒翰鹰冷笑,说道:“狂妄的汉人,居然连上天都敢代替了,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废话少说,受死吧!”王剑掌门一声呼喝,十柄长剑往舒翰鹰身上刺去,甚是惊险。
  但见舒翰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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