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同,下旨。”昼铁了心要一个“身份”。
凝视那双冰冷的眸子,冉穆麒不回应,就在那双眸子银光涌现时,他妩媚地一笑:“这麽想做朕的男宠?”
“是又如何?”他要一个身份,别人如何认为那是别人的事,反正这人是他认定的妻。
“既然你不介意,那我明日就下旨。”冉穆麒一副无所谓的口吻。不过却让对方有些惊讶,没想到他这麽轻易就答应了。
绕起一缕昼的黑发,冉穆麒懒懒道:“有何稀奇的。我不愿你也会逼著我愿,我又何必自讨苦吃?”他累了,这段什麽都不用管的日子让他上了瘾。他心知圣旨一下,群臣会有何反应,但那又如何?他们不敢对这人不敬,顶多认为他是被逼的。
“很好。”不再蹂躏这人的身子,昼起身,让人送晚膳。
“问问穆麟和枫儿可吃了,若没有就一道吧,原本该为他们准备接风宴才对。”撑著酸软不堪的身子起来,冉穆麒说。
“他们不在无波殿。”故意让冉穆麟听到动静,他又怎会在无波殿。
“不在?”还蒙在鼓里的人软软靠在床头,“不在就算了,我这个样子也不好见他。”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和昼做了什麽,而他还没想好该如何对穆麟说。
昼的眼神闪了几闪,套著外衫出去了。
另一厢,冉穆麟的王府内,一人同样浑身不适地躺在床上。初尝情欲的身子还没来得及适应,就被人吃了一个下午,醒来後发现父王在给自己上药。
“枫儿,饿了吧,一会先吃点粥。今晚不能吃太荤腥的东西,明日父王让厨子给你做一桌好菜。”愧疚地给儿子受重伤的地方上药,冉穆麟道。儿子什麽都依他,这种事更是半点反抗都没有,结果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等他完全餍足时,儿子已是昏睡过去了。
“嗯。”虽不懂为何不能吃荤腥的东西,早就饿的人却没有问,父王说的话他向来深信不疑。
上了药,扶起儿子喂他吃了两碗粥,冉穆麟的唇角一直是满足的笑。这时,有人在窗外道:“王爷,薛公子和易仙人来了。”冉穆麟眸光深沈,这两个人比他早走了六天,却比他还晚到!
“把他们安置在翠韵阁,让厨房给他们准备晚膳,他们若还有何吩咐,尽管照著办。”生气归生气,冉穆麟却不能把人赶出去。反正他早就猜到这两人会在路上耽搁了。服侍完儿子,在他入睡後,冉穆麟并没有去见姗姗来迟的两人,而是脱了衣服上床,抱著儿子睡觉。
第二日一大早,冉穆麟就被福贵吵醒了,让同时醒来的儿子继续睡,他沈著脸下床出去。打开门,福贵马上贴在他耳边道:“王爷,伍相国、张太尉和叶司马等几位大人在前厅候著要见王爷。”
“出了何事?”冉穆麟关上门。
福贵犹犹豫豫道:“今早陛下下旨,命昼仙人搬入无波殿,还,还封昼仙人为墨君,官居一品。”
冉穆麟脸色瞬间严肃,过了会,他道:“告诉他们,我一会就到。”
“是,王爷。”福贵急忙跑了。谁都清楚这道圣旨意味著什麽。皇上昭告天下,他收了男宠,而这个男宠还不是普通人,是三大先者之一的昼。不仅宫里炸开了锅,朝堂上也是人心慌乱。北渊不同男风开放的金国,历任君王虽然也有接触男风者,却无一人公然下旨封哪个男人为“妃”。赐住无波殿,官封一品,这意味著昼仙人在宫中的地位超过皇後,就连皇後都无权在无波殿过夜,更何况是与皇上同寝。
靠在门上,冉穆麟的眉皱了又皱,他昨天刚发现皇兄和昼的事,今日皇兄就下旨了。想到他要做的事,冉穆麟的眉头皱得更紧,若那件事昼插手的话,会相当棘手。
“砰砰”有人敲门,冉穆麟转身开门,竟然是薛祁。
“小枫呢?”对冉穆麟从来都是冷面的人朝屋内望望,他的身後是绝不会离开他半步的易。额角抽痛,冉穆麟沈声道:“他还在睡,有事?”
“小枫还在睡?”薛祁很是不解,往常这个时候他早就起来了,忙问,“小枫病了吗?怎麽还没起床?”说著就要往里走,却马上被人拦下。
“他好得很,昨夜睡得晚,还没起身,不要打扰他。”某人压著脾气问,前面一群人在等他,这人又来添乱。
“你有事?”见他一脸急色,薛祁问,接著不等对方回答,他就说,“你去忙吧。我等小枫睡醒,我找他。”说完,就有人替他挡开冉穆麟。薛祁进了屋。
该死!冉穆麟在心中咒骂。枫儿的模样绝不能让薛祁看到,否则定会牵出一堆的麻烦,他有预感。而让他更混乱的事发生了。
“父王,我睡醒了。”内室的门打开,耳力极好的人在听到薛祁要见他後,半点都不耽搁的从床上下来了。
“小枫?!”薛祁腾地站了起来。易的眸光瞬间阴沈。冉穆麟只觉得额头更疼了。
被父王疼爱了半天的人嘴唇殷红,有点肿,及腰的长发遮不住他脖子到襟口的点点红印,低哑的声音中透出的情潮非常明显,只要有过经验的人都立马清楚在他身上发生了什麽。
“冉穆麟!”薛祁朝某人喊去,脸气红了。
“薛祁?”不怎麽顺畅地朝前走,冉墨枫不懂薛祁为何要吼父王。
乱了,全乱了。冉穆麟蹿步上前抱起走路有些艰难的儿子,恶狠狠地对薛祁道:“我不过是对枫儿做了你爹对你做的事,有什麽大惊小怪的。我还有事要忙,枫儿需要休息。”对气愤的人下了逐客令。
“你,你……”薛祁的脸涨红,似乎想到了他是没有什麽立场说冉穆麟,可是,“小枫才十三岁!太,太早了……”心虚的人口气也弱了下来。
“早吗?”冷哼一声,“难道要我等到枫儿十八岁?像你们两个那样彼此折磨几年?”不理被他气得哑口无言的薛祁和不知在想什麽的易,冉穆麟抱著儿子进屋了。
“父王。薛祁找我,我睡醒了。”迟钝的人不大明白薛祁的反应。
“听话,你今日要好好休息,没有父王的准许不许下床。”把人强制按到在床上,冉穆麟匆忙洗漱了一番,抬眼,却见薛祁红著脸站在门口。
“我,我找小枫,你出去!”反客为主。
“我说了枫儿要睡觉。”他难道不知欢情过後要休息几日的吗?说著瞪向易。
“我找小枫有事!”薛祁的任性冒出来了,扯扯身後的爹,让他赶人。
“父王。我不困了。”坐起来,冉墨枫出声,不想见薛祁和父王生气。
“这里有我。”易出声,不知为何,他脸上有些紧张。
“王爷,大人们问王爷何时能过去。”乱上添乱的福贵又在门外催促。
“快走快走,我找小枫有事。”薛祁推著冉穆麟,把他推出内室,接著砰地关上了门。
“该死的!”握握拳,冉穆麟大步走出房间,皇兄不能晚两天再颁旨吗?!
屋内,薛祁坐在床边,脸色潮红。易紧张地咽咽口水:“祁儿,要不晚些时候再来?”
“爹,你也出去,我有话同小枫说。”挥手赶人,薛祁眼中满是好奇。
“祁儿……”易慌乱地出声。
“爹……”柔柔一叫,薛祁成功地把爹赶了出去。
眨眨眼,半坐在床上的人等著薛祁发问。薛祁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冉墨枫,脸更红了。
(0。84鲜币)索瞳:第十八章
一进前厅,冉穆麟就被围了起来。
“王爷……陛下竟然立昼仙人为男君,这是违背祖制之事,北渊的百姓会如何看待陛下,天下人如何看待我北渊!王爷!您一定要劝陛下收回成命!”
“王爷,金国喜好男风天下皆知,可我北渊开国一百二十年来,从未有过男君,陛下这样做,会让我北渊沦为金国那般淫乱之国,臣……愧对先皇……”
“王爷,男君一事非同儿戏,臣等知道陛下一定是被逼无奈,王爷……”
忍著头疼,听著五六个人在耳边声泪俱下地恳求他让皇兄收回成命,冉穆麟很想下令让家奴把这些人丢出王府。他在心中讥讽,没有男君,那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若北渊的皇上真如这帮老糊涂所说,那个男人就不会对皇兄出手!在这件事上,他很佩服金国人,他们视男风为常事,就连金国皇上的後宫里都养著男君,更不乏男妃。迂腐的人,不下旨难道就能杜绝这种事吗?他昨晚还要了枫儿呢。
“王爷……”伍羽坤和张昭昌同时出声,两人是最心忧之人,他们的女儿一个贵为皇後,一个是皇妃,原本陛下宠爱妍妃和赵妃,他们的女儿就已是受了冷落,如今又喜欢上了男人,他们的女儿在宫中更凄凉了。
“各位大人,本王昨日刚刚回京,这件事本王也是万分的震惊。本王一会就进宫面见皇兄,待问明之後,本王再与诸位大人商讨。”冉穆麟揉揉额角。见他似乎十分疲倦,又想到他昨日刚回京,几人也不好说什麽,只是求他尽快去见皇上,这才离开。
“他娘的。”骂了一句,冉穆麟坐下,拿过管家递来的参茶慢慢喝了起来。“刘瑜,吩咐厨子给世子做些补品,不要太荤腥。”
“奴才这就去。”刘瑜不敢多问,赶忙下去吩咐,心想昨日王爷回来面色不善,不会打世子了吧。接著,他轻轻抽了自己一个嘴巴,王爷从未动过世子一根指头,怎麽可能打世子。
冉穆麟可以想到宫中现在会乱成什麽样子,当然是私下的乱。四个女人也许可以相安无事,但四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就很难说了,何况这个男人是个不能惹的主。冉穆麟不由得又埋怨皇兄,就不能多等两日吗?起码给他留一天和枫儿温存的时间,昨夜刚刚伤了儿子,他今日怎麽也得陪陪儿子不是。
“他娘的。”放下茶碗,冉穆麟决定先去疼疼儿子,这点鸡毛蒜皮的事等他有空了再说。
“墨枫……”坐在床边,薛祁盯著墨枫的脖子看,“你和冉穆麟……嗯……欢好了?”一定是,墨枫的脖子上都是吻痕呢,就像爹留在他身上的一样。
欢好?冉墨枫不懂,摇摇头。
薛祁脸上的羞涩瞬间没了,他奇怪地摸上那些印记:“那这些是什麽?”难道不是吗?原本他以为终於找到一个能倾诉的对象了呢。
异色的眸子里全是疑惑。冉墨枫摸摸自己的脖子,有什麽吗?薛祁马上把铜镜拿来,给他看。看著铜镜里自己脖子上的点点红印,某人还是不明白,摇头。
“墨枫……”把铜镜放到一旁,薛祁解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脖颈和锁骨,“你看,我也有。”
异色的眸子是惊奇。
“是爹留在我身上的。”羞涩地解释,薛祁的脸很红,细长的眉微蹙,他有些难过地说,“墨枫,爹心里有事呢,可我看不出来。爹的心事……我总是看不出来。可我和爹,是世上最亲近的人了,我却不知爹在烦恼什麽。”
系上扣子,薛祁脱鞋上床,弓起双腿,下颚抵在膝盖上,幽幽道:“墨枫,我知道的。世人不让男子和男子在一起,更不让爹爹和儿子在一起。但我不管,我只要爹。在仁昌的八年,是我过得最幸福的八年,我喜欢爹亲我,摸我,碰我。可是有些话我又想找个人说说,不过仁昌除了我和爹,没有夫妻是两个男子,我以为,我以为你和冉穆麟也在一起了呢。”
心中的疑团扩大,冉墨枫抿著嘴,薛祁和易的事他并不清楚,对两人同吃同住更是从未觉得有何怪异,毕竟他和父王也是这样的。
“父王……”想了半天,他对失望的人说,“父王说这件事是最亲近的两个人才能做的,只有父王才能对我做。”
薛祁的眸子瞬间散出亮光:“那你就是和冉穆麟欢好了!墨枫!”他高兴极了,原来不只他和爹在一起,墨枫也是呢。
“墨枫,你也觉得这样没什麽不对的,是不是?”爹总是无意中会对他说“对不起”,爹难道认为他们不应该亲近吗?
“为何不对?”想到爹对他做的事,冉墨枫道,“我和父王连在一起,是最近亲的。”
“连在一起?”这下换薛祁不懂了。
异色的眸子里还是十分困惑,想了会,他点头:“嗯,连在一起。父王说最亲近的人才能这样做,不过……”眸中有些不愿,“我没有洗干净,把父王弄脏了。”
“唉?”美丽的眸子眨眨。
“怎麽会弄脏?爹说那是最美味的。”
美味?异色的眸子透出不要,撑起身子坐起,他坚决道:“要洗干净才成。”
“墨枫,你和冉穆麟是怎麽亲近的?”纯真的人问出大胆的问题。为何要洗干净呢?虽然他每次也会沐浴,可是爹的一点都不脏呢。
异色的眸子里是迷茫,怎麽亲近的?他想想。
一个二十六的成年男子和一个十三岁的无知少年,在房间里异常严肃地谈论关於“欢爱”的事。
当冉穆麟黑著脸回到主屋时,就见昼失神地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他奇怪地走了过去。“易,薛祁还在里面?”点点头,易丑陋的脸更加地不堪入目。在易身边坐下,冉穆麟揉揉发疼的额角,他终於知道皇兄每次头疼时有多难受了。
“出什麽事了?薛祁怎麽了?”能折磨这老家夥的只有薛祁。
“我早就看出你对墨枫的心思不单纯。”易答非所问地说,“不过没想到你现在就出手了。墨枫才十三岁吧。”他可是为了怕伤害祁儿在外躲了五年呢,要不是祁儿……他还会躲著。
“你可以骂我禽兽不如,但我不会对枫儿放手,十三岁又如何?”冉穆麟嗤笑道,“你倒是忍著,最後还不是逃不过去?还让你们两人痛苦了五年。”
一向邪狞残忍的人突然低下头,喏喏道:“我,我没有要祁儿。”
冉穆麟揉按额角的手停下,他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易:“你不举?”险险闪过一拳,他擦擦还是被伤到的脸颊,怒了:“他娘的,你那话不是这意思还能有什麽意思?”两人恨不得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