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卫紫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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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卫紫衣-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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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嘹亮的歌声到了“望呀”变成颤抖的呜咽。宝宝越听越没味;啥?跟那卖货郎跑了?

  几米外的水上;路过的梢公大吼一声:“喜子;又想起春娃了?”

  喜子耷着脑袋;摇桨的手缓了下来。身旁的黑衣人叹气:“兄弟;女人嘛;就是善变;今儿谁对她好就跟谁好;明儿来个更好的;就忘了今儿这个。”再叹了口气;“甭想了;她不会回来了。”喜子脑袋垂得像蔫了的油菜。

  唐卓竖起了耳朵;静静听那黑衣人叹气;脸上的白色褪去;泛上一点粉红。

  卫紫衣深沉看一眼宝宝和唐卓;再转头看那滚滚的浊黄河水。

  宝宝不屑地瞄了瞄那黑衣人;重重哼了声;然后帮喜子打气:“别泄气;跑了就跑了呗;大丈夫何患无妻?以后别再唱这不着调的歌了。”想了想;“教你一首带劲的;听好了;这歌叫沧海一声笑。”

  拍起船舷;大声唱了起来:“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淘尽随浪几天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淘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潮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淘尽随浪几天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淘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潮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原在痴痴笑笑”

  歌词虽豪壮却不够直白;嗓音虽激情却稍嫌稚嫩;喜子听得一愣一愣;不知领会了多少。

  卫紫衣却听得心情激昂;豪情顿生;“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没错;孰生孰死;虽难预料;然而不战而退;岂是英雄所为?听了“滔滔两岸潮”;直想对着滔滔江水大吼数声。待心情平复了;又疑惑地看宝宝;这样豪迈的歌词会是宝宝所作?

  唐卓嗤地一声:“八宝;去哪偷的词?”

  对面的黑衣人哈哈笑:“兄台这歌有意思;可否再唱一遍?”一边取出烟杆点上烟;一边挪过来。

  宝宝盯着杆嘴喷出的袅袅白烟暗暗戒备;口中却笑道:“当然可以。”放声再唱:“沧海笑滔滔两岸潮……咳……咳……”边咳嗽边拧身伏到卫紫衣胸前;偷偷自怀中取出丹药;取一颗服了;再塞了两颗到卫紫衣手中。

  卫紫衣接过丹药;不着痕迹地弹了颗给唐卓;再传音让他和宝宝假装被迷晕;看能否从那三人对话中探得幕后指使者。

  黑衣人举着烟杆又凑近些;白烟乘着风势向宝宝他们三人飘去。

  眨眼功夫;宝宝伏在卫紫衣怀中;一动不动;卫紫衣和唐卓侧倒向船舷;也不动。

  黑衣人伸手在卫紫衣和唐卓肩头拍了拍;试探地问:“兄台;这是怎么了?”眼见他们毫无反应;大笑道:“这迷魂烟果然厉害;武功再好也得认栽。”

  喜子傻了眼;没等他反应过来;眼前已一黑;被褚衣人一掌拍晕。

  白衣人凑向黑衣人:“大哥;快看看我们是不是找对了人?”

  黑衣人瞪他:“主人给的情报还会有错?”

  “那是;但总得瞧瞧才放心。”白衣人搓着手赔笑;眼却瞄向卫紫衣怀中的宝宝。

  黑衣人瞧他急巴巴的模样;恍悟;拍了拍他肩膀笑道:“你小子打的主意老哥我还不清楚;是想看看镇国郡主是否如传闻那般天香国色吧?”

  白衣人嘿嘿笑着搔了搔头。

  黑衣人收起笑脸;正色道:“瞧是可以;但我得警告你;她可是主人的心肝宝贝;一根汗毛也碰不得。”

  白衣人道:“这我当然清楚;给我天大的胆我也不敢碰主人的女人啊。”

  黑衣人笑道:“知道就好。不过听说张枫和唐卓也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不妨也看看是否名过其实。”伸手揭了唐卓和卫紫衣的面具。

  白衣人抽了口气:“这……怪不得镇国郡主看不上咱们主人。”

  黑衣人道:“这话可别让主人听见了。”再揭去宝宝脸上面具。

  白衣人直了眼;褚衣人也走过来;叹道:“难怪主人念念不忘。”

  黑衣人推了白衣人一把:“你小子丢了魂了!再警告你;她可是主人的;别乱动心思!”

  褚衣人指着卫紫衣和唐卓:“大哥;这两人该怎办?”

  “主人不让咱们动他们;等靠岸了;将他们找个安全地方扔下就是了。”黑衣人走到喜子身前;提起他;“这人却不能留活口。”

  宝宝听到这里;顾不得再探消息了;翻身坐起:“住手!”卫紫衣和唐卓也同时坐起。

  宝宝向黑衣人怒喝:“放了他!”心中闪过他可能的两种反应;扑过来动手或是乖乖束手;万料不到竟还有第三种反应;只见他带着喜子与白衣人和褚衣人猛捷无比地朝河中一头扎下。

  宝宝呆了呆;转向卫紫衣;眼带询问。

  卫紫衣摇了摇头;单凭他们的几句对话;只能猜到他们的主人志在宝宝;可这主人会是谁呢?宇烨?高渐飞?还是……

  宝宝也在猜;会是宇烨吗?耳边唐卓拖长了声音道:“可猜到了这把你当心肝宝贝的主人是谁?”宝宝转头瞪了他一眼。

  卫紫衣忽道:“要糟……”话音未落;喀地一响;船板裂开了一条缝;河水泊泊漫上脚踝。

  宝宝骂道:“可恶;早知道先捉了这些王八蛋打一顿。”

  卫紫衣笑道:“要打王八可得下水了。”拉着宝宝就要往河里跳;却听得唐卓在身后道:“等等;我……”

  卫紫衣和宝宝一起转身。

  唐卓紧紧扒住船舷;脸色发白。

  卫紫衣挑眉道:“唐兄怎么了?”

  宝宝发现他的脚居然微微颤抖;怀疑道:“八股;别告诉我你怕水。”

  唐卓点点头又摇头:“不是怕水;是不懂泅水。”见他们一脸不敢置信;十分委屈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唐门附近只有小溪没有大河。”

  宝宝忍住笑点头:“那是;没有大河怎么游泳;就像没有米怎么煮饭一样。”

  唐卓抓紧船舷;向遥遥对岸眺望;惆怅道:“不会泅水可怎么过去?”

  “怎么过去?飞过去呗。”宝宝实在忍不了了;指着他大笑;“你唐大掌门轻功不是天下第一么?”

  唐卓瞪她:“亏你这时还有心情笑。”

  还是卫紫衣厚道;眼中虽也笑意盈盈;脸上却拚命严肃;慎重地告诉唐卓:“唐兄;到了水中请尽量闭气;等我将你托到水面才可以呼吸。”

  唐卓颤巍巍站起;迟疑道:“那;那水中可有水蛇?”

  宝宝笑弯了腰:“你不但怕水;还怕蛇?”

  唐卓正了正脸色:“不是害怕;是憎厌。”

  卫紫衣无语向天;片刻后诚恳问道:“水蛇没有;乌龟却有;不知唐兄可也憎厌乌龟?”

  唐卓一愣;乌龟怎会憎厌?

  “不但有乌龟;还全都是缩头乌龟。”宝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唐卓这才恍悟;想不到卫紫衣这样稳重的人还会拐着弯骂人;更加委屈道:“蛇粘粘腻腻的;难道你们不会讨厌?再说我又不懂泅水;要是水蛇缠到颈上;还不得一命呜呼?”

  卫紫衣忍了半天的笑意还是爆发了;和宝宝相互扶着肩头直不起身。

  唐卓望着涨到小腿的浊水;叹气:“能不能等上了岸再笑?”

  卫紫衣拍了拍宝宝背脊;等她顺了顺气;再对唐卓诚恳道:“唐兄;一会儿混乱中要是有东西绕到你的颈上;记住了;那可能不是水蛇;而是我的手臂。”

  宝宝又再爆笑出声。

  唐卓摸摸鼻子;再叹气:“笑了这么久也不气岔;八宝你的笑功可越发长进了。”

  “再不下去船可要沉了。”卫紫衣忍住了笑;拉起宝宝的手;指着她手上的戒指;“宝宝;他们既不敢伤你;可得好好利用它了。”

  宝宝嘻嘻笑道:“英雄又有用武之地了。”

  唐卓伸过头想看看是什么好东西;卫紫衣横身过来插到他和宝宝的中间;先对宝宝道:“宝宝;尽量跟在我身边。”再对唐卓道:“唐兄可准备好了?”

  唐卓正想问需要准备什么;却被卫紫衣拖住左臂跃出江面老远;下一瞬;身体寒浸浸;已入了水。

  宝宝在水中回头望;那三人正在身后不远处;便故意放慢速度;让卫紫衣游到前面;心想这三人目的是要抓自己;不如截住他们;让大哥全心照顾唐卓。

  果然;那三人游到宝宝身边;便将她围住;并不去追卫紫衣。

  黑衣人伸手来捉宝宝手臂;宝宝毫不反抗;等他捉住了;伸过戴着戒指的另一手反贴上他抓着自己的手;黑衣人一怔;不明她此举何意。

  宝宝已在他這一怔间;刺出戒指中的针尖;隨即挣出手旋身迅速游向白衣人。

  白衣人狂喜;不趁此机会亲近更待何时?伸出手臂来抓;宝宝故技重施;得手后又欲将他摆脱;岂料白衣人一旦抓住了再舍不得放手;宝宝一时竟挣脱不得。

  此時黑衣人身上的痒痒药已然发作;在手中手舞足蹈地搔痒。褚衣人看得奇怪;正欲游过去一问究竟;身后一道水柱击来;將他射出水面;彈出老遠。

  卫紫衣击走褚衣人后;回身要救宝宝;却见她已向前游去;而白衣人两手往身上猛抓;显是痒痒药又奏效了。

  宝宝浮上河面回头望;除了卫紫衣和唐卓;尚有四个黑点在远处晃动;估计其中一个是那个叫喜子的梢夫;便全心向对岸游去。

  宝宝筋疲力竭地爬上岸;瘫坐在黄土上;眼看着卫紫衣拖着唐卓坐到身边。坐着的卫紫衣稍微喘气;躺着的唐卓却;连稍微呼气也没有。

  宝宝大惊;糟糕;这不是要人帮他做人工呼吸么?

  救命要紧;容不得多想;带着两分犹豫;三分坚定;还有五分被寒风吹出的哆嗦;宝宝抖着手摸向唐卓的胸膛。

  卫紫衣道:“宝宝;让我来!”

  大哥要帮唐卓做人工呼吸???宝宝十分的寒意兜上心头;这;要是唐卓醒来见到大哥诱人的双唇就摆在眼前;会不会从此走上耽美大道;自己凭空多了一个大情敌?

  卫紫衣抡起一掌击向唐卓的胸膛。

  唐卓哇地一声弹坐起身;吐出几大口黄水。

  宝宝呯地一下跌坐黄土上;拍着胸口;幸好!不用人工呼吸也可以救他。

  卫紫衣含笑问:“唐兄还好吧?”

  唐卓抖着泛白的嘴唇:“尚好。”

  “既是尚好;那;应该可以很快走到那里吧?”卫紫衣指着赤秃秃的大片黄土地上一丛模糊的灰影。

  唐卓眯眼眺望;脸越发的白了;盘膝坐到地上;望望天色:“时候尚早;不用急着赶路罢?”

  宝宝看他的脸;担心道:“八股;你没事吧?”

  “没事。”唐卓苦着脸;扇着口;“就是喝了几口浊水;臭不可当。”

  “既是臭不可当;还是速速寻一处人家漱口净身要紧。”卫紫衣转身举步;“走罢!”

  “等等;”唐卓抱着肩;“那个;身上湿漉漉的;就这样走容易受寒;还是把衣服弄干了再走罢。”

  卫紫衣笑笑:“不打紧;天色尚早;唐兄尽管等衣服干了我们再赶路。”

  唐卓不再接口;闭起双目运起了功。

  宝宝掩嘴偷笑;臭鸭子嘴硬;明明被水浸得体虚乏力还不承认。

  卫紫衣把自己和宝宝的外袍脱掉;找根树枝挂了;再将宝宝揽入怀中运功。

  暖烘烘的怀抱舒服得令宝宝几欲睡去;肚子这时却咕噜噜唱起了空城计。

  几步外也一阵咕噜咕噜响;唐卓尴尬地站起身;按着肚子;转过头向着滚滚河面。

  宝宝扑嗤一笑。

  卫紫衣扶她站起;向四方环视;除了黄沙黄土;就是光秃秃的枯木;要就地烤个什么吃是不可能了。

  “宝宝;先忍忍吧;等到了那个村子再想办法。”卫紫衣取过外袍帮她披上。

  宝宝抬头望向远方那丛灰影;无限憧憬:“不知有没有鸡肉或鸭肉吃?”

  鸡没有;鸭也没有;空荡荡的一条村;跑的;跳的;会说的;会叫的;统统一个影儿也不见。

  宝宝纳闷;难道是被强盗抢了?

  卫紫衣指着其中一幢较新的房屋道:“先进去找找吃的罢。”

  第58章三人行(下)

  入了屋;将厨房翻了个遍;也只找到一小麻袋的糙麦粉、一罐糖、一罐盐。

  卫紫衣道:“可以做个甜麦粥。”

  宝宝伸手去取麻袋:“我来弄。”

  卫紫衣和唐卓不约而同各执住麻袋一角;不约而同说道:“还是我来!”

  不就做甜品么;有什么难?宝宝坚定不移地抓住袋子:“我来;你们先歇着。”

  唐卓可怜巴巴捂着肚子道:“八宝;这可是救命粮;小心别撒了!”

  宝宝不服气道:“我有那样笨手笨脚么?”

  打小到大你哪次入厨做出象样的菜了?卫紫衣小心翼翼从宝宝手里取过麻袋:“宝宝;一起做吧。”

  “好!”宝宝兴高采烈地分工;“八股你去捡多一些柴火;我来煮;大哥看火。”

  卫紫衣苦笑;这叫一起做么?

  唐卓冲卫紫衣一抱拳:“卫兄;拜托了;兄弟我还不想做个饿死鬼。”

  卫紫衣郑重还礼:“放心吧;饿死鬼模样不雅;兄弟我也不想见到。”

  宝宝撇了撇嘴;哼!看不起我的厨艺。再从卫紫衣那里拿回麻袋;也抱拳道:“在下却听说饿死鬼模样有趣得紧;唐兄再不去捡柴火;在下倒很想看看如何有趣法。”

  唐卓拔腿往门外就奔。

  宝宝指着他的背影咯咯直笑。

  卫紫衣摇头莞尔;又取回麻袋放到灶台上;拎出铁锅和勺子去门外寻水。

  宝宝在后嘻嘻追问:“大哥对我的厨艺也没信心么?”

  “信心当然有了。”

  还是大哥信任我;宝宝乐颠颠帮他揭开水缸盖;舀出一瓢雪水。

  卫紫衣接过;洗干净了铁锅和勺子;抬头微笑道:“大哥有信心你会将那麦粉烧糊了。”

  “大哥忒也损人!”宝宝嘴吊得老高;跟在他后头进了厨房。

  卫紫衣放回铁锅;倒入水和麦粉;再绕回灶台前坐下起火。

  宝宝用勺子在锅里搅了搅;忽然想起欧阳静的信;“大哥;哥哥信里都写了什么?”

  卫紫衣默然半晌方道:“他叫我解散火云教;然后带你到四川隐居。”

  解散火云教虽是个好办法;隐居却未必能解决问题;在古代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躲到哪个角落最后还是会被揪出来;小说中这样的情节比比皆是。除非;除非跑到外国。宝宝想到这;高兴道:“大哥;咱们可以去别的国家;在别人领土上;皇帝就不敢明目张胆派兵了;最多只能搞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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