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笑了起来,晚上她要和承杰好好谈谈,如果能因此促成一段异国恋情,也算美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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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画展。
这场中部重量级人物几乎都出席的盛宴,是历年来少见的国际级大师画展,因此吸引了各方的艺术家前来欣赏。
主办单位在画展内贴心的准备了欧式自助餐点,让来宾们自由取用、随兴交谈,造就一股热络优雅的气氛。?
戎戎一身正式的白色削肩晚装,孔承杰也难得的身着笔挺西装出现,顺长的身形、英俊的眉目,尔雅的贵族气质令戎戎忍不住一再偷眼望向身边出色的男伴。?
“水晶吊灯下有个男人一直盯着你看,你认识他吗?”拿着白色餐盘取餐,孔承杰若无其事地询问她。
戎戎正处在看完画展的兴致盎然中,听到此言,这不会是她爷爷派来找她的……她尽量不着痕迹地朝水晶吊灯的方向看去。?
一名年约三十出头的男子,考究西服、整齐发型、身材高大,见戎戎看过去,他面露微笑,举杯颔首朝她致意。?
人家对她笑,她也只好匆匆对陌生人笑了笑,赶忙将眼光调回。?
她苦恼的皱起眉心,“我……好像……应该……不认得他。”
她不确定,但也不保证,她从没在爷爷身边看过那个人,但搞不好是她爷爷的新心腹也说不定。?
“看来是他仰慕你。”那人的意图很明显,如果戎戎身边没有男伴,他大概就会过来搭讪了。
“仰慕我?”她觉得不可能。
她今天的衣饰并不华贵啊,身上的洋装简单大方,皮包和鞋子都是旧的,除了颈上的白金项链,她连贵重点的首饰都没戴,比起过去参加舞会时穿的华衣美服要逊色一百倍。
“以后穿得保守点。”孔承杰的眼光落在她的V字领上,小小的领口微露酥胸,虽然适当的裸露是种社交礼貌,但他并不乐意太多男人分享她的性感。
她清丽得像朵百合,稍微性感一点的穿着使她揉和了娇柔与纯真,纯白晚装又令她看起来粉嫩而秀丽,柔软的长发被在肩上,夹在一堆时尚装扮的女性当中,她很难不被注意。
戎戎变起红唇,笑意浮现在眼底,“你在吃醋?”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挟了一块烧烤小牛肉搁在她盘中。
“谢谢。”她的笑意更深了。“我答应你不会再穿这样的衣服,以后都把自己包得紧紧的,大热天也会穿着外套,连手臂也不露出来……”突地,她住了嘴,心中大呼不妙。
那人——
老天!是东堂!
他居然在宾客里,而且显然在找人,找的应该就是她!
她搁下餐盘,食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在她哪还有心情吃东西,要是被他给逮到,她好不容易获得的自由就泡汤了,搞不好还会因为爷爷的门户之见,要被迫和心爱的人分离……正拧着眉心思索问题,视线不期然的与言东堂对上,戎戎心下一惊,思绪抛到九霄云外,立即拉起孔承杰,撩起群摆。
“我们走!”
她怪异的行为引人侧目,但她顾不了那么多了,逃命要紧。
“怎么回事?”孔承杰反手定住她手腕,不让她动弹,黑眸锁在她慌张的小脸上。
“快走,以后再跟你解释。”她急得很,偏偏拉不动力气惊人的他。?
或许是她语气中的恳求意味太浓了,孔承杰虽狐疑的盯着她几秒,可最后终究松了手,任由她拉着自己乱窜。
他们离开画展会场,室外是车水马龙的商场,一排排店家亮起霓虹灯,热闹的夜正要开始,到处都充满出来狂欢的周末夜人潮。
戎戎回头查看敌情,言东堂正如影随形的追了上来,她一急,赶紧加快脚步,专往人潮密集的地方钻。
“我们进去。”
她胡乱拉着孔承杰冲进一间黑摸摸的店。
嘈杂的音乐震得戎戎耳膜快破了,这是一间人声鼎沸的酒吧,看起来不怎么高级,生意却很好,里面挤满了人,灯光极暗,每个人都摇头摆脑的跳着舞。
她咳了两声,酒吧里烟雾一片,几乎人手一烟,哪还有什么空气可言?根本全被烟雾弥漫了。
“我们……我们还是出去吧……”
她仰头对孔承杰说,有几个喝醉的年轻男女跌跌撞撞走过来,分开了他俩紧紧相握的手。
“承杰!”看不见他,她突然觉得心头很慌。
“小姐,在找人吗?”
两名獐头鼠目的年轻人在此时围住她,笑嘻嘻地将她逼到角落。
“你们走开!”空气很差,她都快要窒息了,这两个人又靠得这么近,让她毛骨悚然的想起某些电影的强暴片段。
“小妞,来这里就是要Happy,你摆什么架子?”其中一人邪恶的拿出一颗药丸。“把这个吞了,你就会现出原形,到时候……”“我不要!”她拼命扭动颈子,放声大喊,“救命!救命啊!”
她的声音被震天价响的音乐淹没了,就算旁边有人听到,也好像置若罔闻,继续摇他们的头,连抬一下眼都嫌多余。
戎戎心凉了半截,看来她是在劫难逃了,没有人会来救她的,在这里看得见的根本不是人,他们像是行尸走肉,受毒品的控制而丧失心性。
“不吃不行。”那人伸手捏住她的下颚,强迫她吞下去。
戎戎死命咬紧红唇,她绝不能吞下药丸,就算他们拿出力来威胁,她也绝不碰毒品。
“老子叫你吃就吃……啊!”
他突然哀嚎一声,背后受袭。
“承杰!”
戎戎双眸一亮,连忙奔向熟悉的怀抱。
“你没事吧?”黑眸仔细审视怀中的宝贝,孔承杰脱下西装外套罩上她肩头,要不是她一身白衣很显目,他不会那么快找到她。
她拼命摇头,“我没事,这里好恐怖,我们快走……”“想走没那么容易。”一群人向他们两人靠拢过来,矛头指向孔承杰。“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打我们海联帮的人,真是不要命了……给我打!”
孔承杰冷嗤一记,海联帮的人朝他围攻上去。
“不要打了!”
戎戎大喊,她信任他的功夫,可是在酒吧闹事毕竟不妥,要是上了警局给凌馆主夫妇知道……几分钟后,没有意外的,孔承杰只有嘴角受了点伤,那几个年轻人就惨了,全部倒在地上直不起身。
戎戎正感到松了口气,想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突然看到一个年轻人歪歪斜斜的从地上爬起来,返身拿起吧台上的酒瓶,使尽力气往孔承杰头上砸。
“去死吧你!”
“小心!”戎戎大喊。
酒瓶从孔承杰脑后砸落,他身形一斜,脑袋躲过酒瓶的攻击,肩膀却没躲过,顿时血流如注。
尖叫声四起,戎戎冲过去,大眼里泪光充盈。
第九章
孔承杰和戎戎深夜回到凌门,直接进入他的房间,静悄悄的不敢发出半点声响,以免惊动凌道南和凌夫人。
“你的伤口还痛不痛?”戎戎好抱歉、好抱歉,她倒了杯温开水,把医院外的消炎药送到他唇边。
“不碍事。”他吞了药,研判的眼光落在她懊恼叹息的小脸上。
“我真的不知道会弄成这样。”她垂下眼眸,叹了口气,他会受伤都要怪她,要不是她闯进那间酒吧,也不会发生这些事。
他受伤之后,酒吧一片混乱,也不知道是谁报的警,后来他们被救护车送到医院缝合包扎伤口,又到警局做了笔录,折腾了大半夜,现在都已经凌晨两点了。
“这件事情要瞒着师父师母,我不想他们担心。”
她当然懂这个道理,“我知道,我不会告诉他们的。”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在画展上为何要仓促逃走。”
她震了一下。
该来的还是要来,她知道自己迟早要对他说清楚。
“很难启齿吗?”孔承杰盯着她,她的手扭成十个小结,泄漏了她的不安。“还是你还不想告诉我。”
“不不,你有权知道。”在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之后,她不能再瞒了。
如果他因为她是钟家千金而不要她,那她也认了……虽然她一定会很难过……不止难过,会难过得要死。
她的神态很悲壮,他并没有催促她,只是静静的等她自己开口。
戎戎深吸了一口气,勇敢地决定对他坦白。“其实我……我是离家出走才来到这里的。”
他点点头,“你来石盘镇是因为你正在离家出走?”
他的语气很平和,并不觉得她的行为有何惊世骇俗之处,她才二十三岁,和父母闹闹小别扭也没什么。
“对。”她润了润唇,“而且我还……逃婚。”
他终于有比较人性的反应了挑起眉头。“你的意思是,因为不想结婚而离家出走?”综合她的说法,他得出这样的结论。原来她和别人有婚约,看来事情没有他想的简单,对方是谁?会因为她的逃婚就放过她吗?
“对。”糟糕,她怎么讲来讲去,就是不敢将重点告诉他。?
孔承杰认真的看着她。“对方是谁?”
“那不重要,我根本没见过他,婚事都是我爷爷一手主导的。”
“你的家庭很古板?”她的讲法令他有这样的联想,一个保守古板的家庭,长辈的媒妁之言。
“可以这么说。”戎戎扬起眉梢,表情比较丰富了。“我爷爷是个很独裁的老人,而且狡猾奸诈,我本来在法国读书,他却用尽卑劣手段把我骗回来,就为了叫我嫁给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
“你的父母呢?难道他们不为你说话?”
“他们在我小时候就已经死了。”她轻声说:“我们四个姐妹都是爷爷扶养长大的。”
“这么说来,你爷爷很辛苦,你这么忤逆他的意思,他一定很难过。”
“他怎么会辛苦呢?”她叹了口气,“他有权有势,小时候雇用四个奶妈照顾我们,长大了就请四个保镖保护我们,去哪里都有死机接送,功课不好就请老师回来家里替我们补习,从小到大都上私立贵族学校,以免被不肖人士接近,照顾的工作都有人代劳,他只要出钱就行了。”
小时候她一度认为自己很可怜,没有家庭温暖,后来才知道爷爷若不这么做,根本就没有时间经营庞大的公司,她们四姐妹才逐渐谅解了他。
“听起来,你的家庭很优渥。”
“我就是要告诉你这个……”戎戎努力稳住呼吸,小手却已沁满了汗珠。“事实上,我是商界名人钟自封的孙女,将来我会拥有钟氏集团四分之一的资产,身价在百亿以上。这样,你还敢不敢要我?”
她憋得好辛苦,牙一咬,索性一古脑地全说了出来。
孔承杰用深不可测的黑眸看着她,她则屏息等待,生怕下一秒他就要把她赶走,不要她这个千金小姐。
半晌后,他云淡风轻的掀开被子。“上来。”
“你……”她怔忡地看着他,不能理解。
“我们休息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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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孔承杰都没有向她提起她最害怕的话题,为了掩饰伤口,他佯装重感冒,以免教师弟练功时露出破绽。
为了给他补身子,戎戎每天都偷偷在自己房中用电磁炉炖补晶,然后再提过去给他吃。
生平第一次照食谱炖东西,她知道味道一定不怎么样,可是他很捧场,不管她做什么,他一律吃光光。
“承杰。”提着保温壶,她轻叩他房门。
“进来。”
戎戎推门进去,他只穿着休闲裤,没穿上衣,头发是湿的,显然刚洗好操。
“我来帮你吹头发。”她自告奋勇,也为了转移自己对他裸身的注意力。
他的身材真的好得没话说,用膀的线条笔直优雅,健硕的体格、劲瘦的小腹和结实的肌理,晒成古铜色的肌肤更是令她心跳急促。
胡乱将他的头发吹干,搁下吹风机后她还是手足无措,眼一瞟发现带来的保温壶,连忙跑过去倒补汤给他喝。
“喝……喝汤。”她盯着地板,把碗捧给他。
要命!她居然会被他的男色给迷惑,还觉得这样的他很性感,有几分狂野的味道。
凌门少馆主狂野?不可思议,看来她真是疯了才会这样联想。?
孔承杰一口气把汤喝完,好笑的扳正她的身子。澳阄裁床桓铱次遥俊?
“你、你……你没穿衣服。”说完,她心跳更激烈,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谁叫他靠她这么近。
他笑了。“你不敢看我没穿上衣的样子,要是我全身都没穿,你怎么办?”
“啊?”戎戎傻傻的看着他朗笑的俊眉俊目。
他突然将她抱起。
她惊呼一声,“你的伤——”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将她抱上床,顺手关了灯,她立即满脸发烫。
她紧张的看着他,眼儿瞪得好大。
会不会是她想多了?他们又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也都好端端的一觉到天亮没有事啊,那为什么现在她会特别紧张?
“你看起来很紧张。”孔承杰轻笑一声,搂住她身子的手突然缓缓滑动,轻解她的衣扣。
她僵着身子不敢动,原来不是她想太多,是真的要发生了。
可是为什么呢?这么突然……
戎戎羞怯地脸发红,第一次和男人裸裎相对,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在思考,他热烫的薄唇旋即印上她的,让她不能再想。
他轻吮着红唇,两人的衣物褪尽,她害羞的想要遮住些什么,手却被他拉开,修长的双腿也被他分开,周身都被他的热气包围了。
晶莹粉嫩的身躯不敢乱动,他托住她的腰,让两人的身子几乎密合,黑眸带笑地定在她羞红的消脸上。
“原本想等到我们的新婚之夜,可是为了让你这个小傻瓜安心,不再胡思乱想,我只好牺牲小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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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下午,戎戎跟着孔承杰去蕃茄屋,他说阿景研发了一道新料理,要请他们两个去试吃。
“阿景也会做菜?”戎戎很惊喜。
这几天她神清气爽,自从那一夜之后,她不再担心自己会被他赶走,一心等着当他的妻子。
今天蕃茄屋客人很多,她没见到阿景,也没见到思淳,孔承杰直接将她带到一楼最雅静的一张桌子,那里有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