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紫元的绝色姿容比任何花魁都撩动人心,她那一双星目闪动着慧黠与不驯的光芒,一身漂亮的身材……你知道的,我对女人的要求一向很高,不巧她正是我所欣赏的典型,如果你不反对的话,她,我要了,今晚就叫她到我房里来,没问题吧?”南宫游得寸进尺的笑道。
席不赦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着,他那固若金汤的心神在一瞬间摆动了一下,把她交给南宫游?!他为这个提议不舒服了起来。
“在没有查出她的身分来历之前,谁都不许动她。”席不赦面色如常,不动声色的说。
南宜游神色自若的一笑,早料到他会如此说,“既然如此,我会拼命的查她的身分来历,如此一来,水落石出那天.你可没有理由拒绝我了吧!”
席不赦抽出另一书卷,眼光重新回到书上,嘴里淡淡丢下一句:“再说。”
南宫游很识相的推门而出,他实在有点佩服自己,总算撩动席不赦一池春水了,看来,接下来生活在“不赦庄”的弟兄们有好戏看了。
☆☆☆☆☆☆紫元以为,经过前两次的武力相对后,那个凶神恶煞席不赦起码会让她清静好一阵子,至少他也应该知道什么叫做惭愧吧!如此对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
但是她错了,席不赦才没有这么善良,没想到当晚她就被押进了大厅堂,而且还是在两大巨头会审的情况之下。
紫元打量着四周,起码二十多个黑衣劲装男子冷冷的站立在左右两侧,而她见过一面的那个风流白衣男子也在,依位子的排序来看,他的身分应该不低。
雕梁画栋,气势非凡,光可鉴人的地板,屋顶高得连她仰起螓首看都觉得累,而眼前是一副对联,很明显的悬挂在厅堂中央,上面书写着:天下之大任来去傲视江湖逍遥行落款提的是席不赦的名字,龙飞凤舞的行书,气势磅礴惊人。
哇!好大的口气!她的目光搜寻完毕之后,很自然的朝座椅中舒服的一坐,完全忽略二十几道惊诧的目光。
席不赦对她的举动只是微微牵动了嘴角;并没有加以阻止,而南宫游则是以一副兴味盎然的眼光盯着她,她这种把别人当作透明物的行为,他们好像有点可以适应了,但她给人的感觉并非目中无人,好像是——早就习惯于此种方式。
“赵姑娘。”南宫游带着笑意开口了。
“有什么事,请说。”收回了探审的眼光,紫元总算肯直视他了。
“我们想知道,你到底是何身分?请你据实以告。”
紫元皱皱小鼻子,一脸的无聊状,“又是同样的问题!我是什么人,当真对你们这么重要?”这实在不由得她不肯说老实话,如果他们知道她就是永钦公主,不快快将她送回宫里去邀功才怪。
“如果你不想再受皮肉之苦,最好老实招认。”
开口的是席不赦,他恫吓人的声音足以令天地失色,不过,紫元可没忘了汲取他眼中那瞬一闪即过的异样。
“反正我对你的野蛮已经认了,随便你要怎么样吧!”紫元清清喉咙的说,动动私刑还吓不倒她,不过,如果她父皇知道她正在这里受这种委屈,一定会笑她活该,谁教她要逃婚,给他们惹来这么多麻烦。
“赵姑娘,我兄弟知道你胆识过人,但是若你硬要隐瞒真实身分,那么,你该知道,我们庄里有许多未成亲的小伙子,也有许多过了成亲年纪还没成亲的老伙子,更有许多想讨第二个老婆的色小子,你这么美,想必大伙都想要,既然你嘴巴这么紧,要把你赏给什么人,可就由不得你不愿意了。”南宫游露出一脸牲畜无害的招牌笑容道,故意忽略席不赦不赞同的眼光以及微微挑起的眉。
紫元气结的看着他们,太卑鄙了,居然出此下策!
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女子,再多的熊心豹胆都比不上“清白”两字重要,真把她赏给了那些粗人,她就什么都不必玩了,更别想让席不赦做她夫君了。
真是教人泄气!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紫元挑衅的目光望向席不赦,“算你赢了。”她小脸下的深沉锐利看来不怎么甘愿,“说就说吧!我爹是北方小小商家,他为人向来尖酸刻薄,最近因为周转不灵,为了一笔丰厚的聘金要将我嫁给一个势力雄厚的恶棍,所以我就逃家了,如此简单,满意了没,两位?”
说完,她暗自吐吐舌头,把她父皇说得如此不堪,若给知道了,她稳定会被剥皮,可是,她又忍不住为这个形容而暗暗好笑起来。
“哦?”席不赦半挑起眉,他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相信她的话,尤其她那古古怪怪的表情,都充分说明了她的撒谎。
“怎么,你不相信?”紫元故意挑战他的权威。
“当然不信。”席不赦冷冷的说,信她的是呆子。
“那我无话可说了,反正你们早有预设立场,我说什么都没用,你们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不会反抗。”紫元摆出一副束手就擒的模样。
眼见这场对话是没有结果了,南宫游马上出手准备搭救,心中自然在暗笑席不赦的不解风情,难道他不明白他自己已经陷入一张佑网里了吗?
过去无论三教九流的女人怎么挑逗都总是燃不起半丝火焰的席不赦,现在居然会和她有问有答,而且还是在心平气和的情况之下,若在以前,怕不早已将这么刁的人杀无赦了,看来小美人还真是有一手,想到这,南宫游不由得泛起笑意。
“赵姑娘,你说今尊因为贪图聘金所以要将你下嫁给恶棍?”南宫游问。
紫元闲散的看着他,懒洋洋的回答道:“没错,你想问几遍?”
南宫游微笑了起来,有这位特异独行的小女子相伴,想必席不赦往后的日子再也不会无聊也不会枯燥了。
“赵姑娘,令尊贵姓大名?还有,你所要嫁的那名恶棍叫什么名字?”南宫游再问。
“想知道吗?”紫元斜睨着他。
南宫游忙不迭的点头。
“自——己——去——查!”她以极为鄙夷的口气道,“你们想将我送回去邀功领赏吗?我不会告诉你的,就算你要将我卖给青楼妓院也一样,反正依我这副身子骨也卖不到什么好价钱,你们休想发财。”
没人这样损自己的!她说得南宜游打心里笑出声来。
说完,紫元站起身子,迳自往外面走去,她想试试席不赦会不会为难她,“我想睡了,你们最好派个人送我回房,否则万一我迷了路,看到你们什么机密,你们可又有机会口诛笔伐我了。”
一边说话,她脚步也不停,嘿!证明了试验成功,席不赦非但没有阻止,而且还什么话都没说,南宜游也只好真的派了个部属跟在她后面了。
“这情形,你打算怎么做?”南宜游这话是对着席不赦说的。
“查出所有官姓人家的资料,在最短的时间内,我要看到结果。”
席不赦收回了投注在紫元背影的目光,他的语气像不包含着感情,在吩咐过后,他让一种奇怪的情绪布满在眉宇之间,离开了南宫游审视的眼光。
☆☆☆☆☆☆舒服的睡了一晚好觉,醒来后觉得通体舒畅,那被折断的腕骨好像也没那么痛了。
紫元爬起来,迅速的梳洗一番后,准备去觅食,现在不比在宫中,凡事她得自己动手来,不过也好,这可以使她精力愈来愈旺盛,待回宫后,就没有人可以轻易逼她嫁了。
才一推开雕花木门,走了没几步路,紫元就远远的瞧见一群粗壮的男子排成了一长列队,每人手上都拿着绳索,这使她好奇了起来,走近一瞧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在练习省力及准确度,看来是在做日常的操练,还吆喝有声,精神奕奕的。
紫元立在旁边观看,不由得心中一阵佩服,这些人都有俐落的好身手,个个只用一眨眼的工夫就套住了群马,比起她父皇的百万士兵,显然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能教他们归顺于朝廷,倒是美事一桩。
现在朝政混乱,外患敌情不断,而几个号称征远大将军的朝中元老,在她眼里看来都是些连饭桶都不如的东西,只会说好听话,讲到要东征西讨嘛,个个飞也似的窜进,着实没用。
要“不赦庄”归顺朝廷!她是如此盘算着,不过她也知道那个家伙不是好说服的,光看他深沉的眉宇就知道,她没见过那样的人,尽管扯弄脸皮却了无笑意,然却有一副足以担待天地肩膀的男人。
她更想快点了解他了,那个拥有一个骇人名字,叫做席不赦的伟岸男子,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她不相信席不赦全然没有弱点。
正高兴的向前跨出一步,不料路况不熟,她被绊了下,一个踉跄,迅速的往前跌去,正大喊糟糕之际,一只大手霸气的扶起了她,将她顺利的捞起,然后,她被带进了一个温暖雄健的胸膛里去了,而他的手,环住了她的纤腰。
席不赦何时靠近她的?她竟毫无所觉,他近她咫尺处,完全无声无息得教人心悸,他身上流漏出谜样的气息有着危险——至少她是这么感觉到。
“你……你该放开我了吧!”紫元的声音不大,刚好可以让他听见。
女人都喜欢霸气的男人吧!没人会对一个斯文赢弱的男人有兴趣,纵使是生在深宫内院的紫元也不例外,她有点不害羞的发现,在他的怀抱中,感觉居然很好,好得她都不想放开了。
席不赦松开了手,眼里的蛰猛流窜掉了,回归于平淡,“走路小心点,我不希望我的属下操练的时候分心。”
他的话已经说得很明显,她绊起的裙角差点使她春光外泄,那露出一小截雪白的小腿,以及一点点擦破皮的膝盖,想必他一定也看到了。
“我当然不是故意的,你以为我喜欢这么不雅的跌法吗?”紫元选择了不友善的口气,据她的观察,不友善最能逼出他狂掠的本色。
话尾才落下,她出其不意的被他拦腰抱起,笔直的朝回廊走去,他捉她捉得轻而易举,让她无从预料。
“喂!你要抱我去哪里?”在他的怀抱里,紫元实在有一点点惊讶。
“吃饭。”席不赦说得言简意赅。
太棒了,想不到他也看出她很饿了,还不用自己走路去,这简直是从天掉下来的好运气,希望他能好人做到底,不要再对她施加暴力才好,尤其她现在这副样子看起来应该有点楚楚可怜,他不会再那么狠心吧!紫元在心中窃笑的想。
挑起精美的珠帘,席不赦拦腰抱着紫元进到饭厅,他们两个引得在座的南宫游和杨若蓁都加以侧目不已,尤其是杨若蓁,紫元那一脸甜笑简直令她有如芒刺在背般的难受,她暗暗在桌下扯着手绢,脸色愈来愈难看。
“嘿!谁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南宫游饶富兴味的盯着他们,一脸的暖昧。
“是他路过,顺便把我给捡来了。”紫元连忙跳下席不赦的舒服怀抱,但杨若蓁眼中那丝一闪而过的不自然可没教她给忽略过去。
很好,发现情敌了,原来这位杨姑娘的心上人是席不赦,难怪她会甘愿留在这没什么趣味的地方,任劳任怨。
?是这样吗?我看两位的样子实在很不寻常。”南宫游是惟恐天下不乱。
当然这些年来,任谁都知道杨若蓁的心意,但是没感觉就是没感觉,强求也没有用,所谓姻缘无注定,就是说给这些痴情女子听的,千万别太死心眼,否则痛苦的只有自己,再说席不赦是人中之龙,也不是若蓁驾驭的了的,所以他打算好好来成全赵紫元这位小美人,如果她也有意思合作的话。
想必小美人一定也对不赦兄弟有意思吧!南宫游脑子里的念头动得飞快,他的观察力一向不会错。
“你的废话愈来愈多了。”席不赦迳自坐下,恢复了冷然的气息,接过扬若蓁盛好的粥,连扫都没有再扫紫元一眼。
席不赦的专心也给了紫元大快朵颐的空间,狠狠的吃它三大碗,吃得南宫游叹为观止,他还专心的放下自己的饭碗来观赏她吃,“喂,小姑娘,你吃慢一点,小心噎着了。”他觉得有趣的望着她。
“你才会噎着呢,老乌鸦。”紫元不甘示弱的回嘴,忙着夹小菜的手可没有停,反而吃得更卖力了。
“你好像饿很久了。”南官游偏就喜欢逗她。
“如果你在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迷路个三天三夜,然后好不容易闯到一个有人烟的地方来,又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折断了骨头,还被大会审一番,过着惨无人道的生活,看你会不会和我一样,搞不好吃得比我还凶呢!”说完,紫元偷瞄了席不赦一眼,但他还真是人风吹不动,连眼都不眨一下。
“这不公平,你把我们说得好像多么穷凶恶极似的,事实上,你心里清楚的很,我们根本没有那么差劲,对不对?否则你又为何可以大摇大摆的坐在这里大吃大喝?”
紫元自嘴里发出几声闷笑,南宫游的话有道理,她好像一个做贼的人在喊捉贼似的,“算啦!扯平了可以吗?”她仰起俏脸说.“我不怪罪你们而你们让我住到我爹气消那天,我自会主动离开,这总成吧!”
南宫游深藏不露的笑了声,“关于这个问题,你得要问我们向来铁面无私的大庄主,区区在下我的职位低贱.可作不了主。”
他坏心的把难题丢给了席不赦,果然不负众望的,他招来席不赦一个警告的淡漠眼光,他不在意的耸耸肩,然后轻笑。
紫元很合作的把脸蛋转向席不赦,但是很可惜的,席不赦并没有看她,他专心得吓人。
“可以吗?兄弟,我可以住在这里吗?”紫元泛着甜蜜的嗓音问,差点没把人给腻死。
什么?!她叫席不赦“兄弟”?!南宫游可有一点要吐血的欲望,希望是他自己听错。
“兄弟”,那一向是只有他和席不赦在私底下时,他才会这么称呼席不赦.而现在,这个闯入不赦庄只短短几天的小女子居然敢这么公然的叫他?她至少该称呼他大当家吧!却……南宫游不由得将眼光调转到席不赦脸上,开始有点同情他了,看来这位小美人的手段高强,和她共谱恋曲想必会很刺激。
“如何?!兄弟,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许喽!”紫元很有技巧的说,笑盈盈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