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是有阴阳眼吗?若有鬼我为什么没看见呢?
渐渐地,黄婶的呻吟声小了,我去看了一下,见黄石叔正抱着黄婶,估计是黄婶有了安全感,肚子里的宝宝也跟着老实了吧。
煎好药后,我去端给黄婶喝,黄婶这时躺在黄石叔的怀里睡着了,黄石叔叫我将药放在床头柜上,说辛苦我了,我说没事,然后问他黄婶肚子里的孩子怀了多久了,什么时候开始肚子疼的,我之所以问这一些,是想对症下药,黄石叔说这孩子怀了有三个多月了,前段时间一直好好地,今天不知怎么了就突然疼起来了。
我见黄婶头发凌乱,脸色苍白,气色非常地差,这让我想起了大黑,当初他与黄皮子上吊后脸色也是这副模样,我心一沉,不会这一回又是黄皮子在作祟吧?我便问黄石叔,这几天黄婶有没有去哪儿,比如山坡上,或在坟前呆过,黄石叔说没有,自从黄婶怀上孩子后,他一直当黄婶是掌上之宝,一刻也没让她离开过家,一直在家里安心养胎。我又旁敲侧击这几天黄石叔在干什么,目的是想知道他有没有惹上黄皮子,黄石叔说他在给人建房子,每天早出晚归,没想到今天下班回来就听见黄婶在床上喊痛。
这样看来,黄石叔并没有惹上黄皮子,那么这不是黄皮子的事,看来我太疑神疑鬼了,据我所知,孕妇是有点肚疼的。
“如果婶婶的肚子还疼的话,不如就送到镇上的医院看看吧。”我提议。
话刚说完,黄婶突然睁开了眼睛,直勾勾地朝我望来,我心怔了一下,这什么眼神啊,好像跟我有仇。
黄石叔应道:“是的,我本来是打算直接送她去年镇上医院的,可天色太晚了,以为你爸回来了,所以想叫你爸来看看。”
“我没事。”黄婶突然推开黄石叔从床上走了下来,朝我看了一眼后转身朝门外走去。
当她走到门口时,我的眼睛模糊了一下,只觉得眼前一条黑影一晃而过,然后那黑影像一个人一样抱着黄婶的腰跟着黄婶一步一步走出门外。。。。。。。
第26章小鬼
黄婶走得很快,一转眼就离开了我的视线,我与黄石叔不约而同跟了上去,当我跳出门外,却发现那条黑人影不见了。
难道刚才我看花眼了?
黄石叔叫道:“药你还没喝呢!”边说边跟了上去。远远看见黄婶上了茅厕,我不好意思再留在这儿,而且天已黑,我就告辞回家,黄石叔要留我吃晚饭,我委婉拒绝了。
从黄石叔到我家大约有四五分钟的路程,其中要经过下院的一条大槐树,这棵槐树有好几百岁了,苍老粗壮,需要三个人手牵手方可抱住,小时候我们经常来这下面玩耍。
当我到这儿时,远远看见槐树下站着一个小孩,依其身影看来,应当是*岁的样子,身穿黑衣,直挺挺地站在那儿,面对着我这方,眼睛一动也不动地望着我。
怎么说呢?这段日子诡异的事儿我见过不少,胆子也练起了,可当看见那小孩时,的确实是吓了一跳。一是现在天已经黑了,那小孩的身影看起来很模糊,给人一种莫名地怪异感;二是我们村子里现在并没有*岁大的小孩,那么这小孩是从哪里来的?三是那小孩干嘛就不动呢?像棵木头一样,而且还盯着我,虽然我看不清他的眼睛,但我就是被盯得全身发毛。
所以我立即将脚步缓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来到离小孩对面两三米多远时,我朝他看了一眼,他面如灰色,因为光线灰暗,他的眼睛犹显得黑暗,像是两只黑洞,更郁闷的是这两只黑洞这时正盯着我,而且,他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笑,不过,是一种冷笑,就像是猎人发现猎物上钩的那种笑,得意、阴险而又……诡异!
本来是一个年少无邪的小孩却发出这种怪异之笑,我的心直接就咯噔了一下。经历了这么多事,其实我并非一惊一乍之人,可这时我的心竟然莫名地紧张起来。
突然,小孩动了,慢慢地伸出了手,并且笔直地指向了我。
我这时已经走到与他同一条线上,不过我有意走偏了路,离他有大约两米远的距离,见他伸手指向我,我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全身毛发直竖,沉眼望去,他已收起了他的冷笑,换上了一副极冰冷的面孔,我开始意识到,他可能不是人。
又想起了父亲临走时跟我所说的话,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不要大惊小怪,更不要去搭讪,就当作什么也没看到好了,可现在,我虽然没有上前与之搭讪,却与他正面看上了,更可怕的是,他却将手伸向了我。
他想干什么?
正在这时,从树后面走出一个人来,朝着小孩叫了一声。
“孩子!”
声音低沉、嘶哑,原来是一个老人。
老人走到小孩面前,抓住了小孩的手说道:“晚了,该回家了。”小孩望着老人,脸色阴沉,不过没有说话,老人又提高声音说:“再不回家,我就会教训你。”说罢朝我看了一眼,硬牵着小孩的手朝树后面走去。当走到大树后时,他们的身影同时消失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刚才我所看到的小孩是鬼,老人也是鬼。小鬼似乎想对我做什么,关键时刻老人出来了,将小鬼拉走了。老人显然是在帮我。
老人为什么要帮我?
突然,我面前呈现出一个人来,那个我曾经载过他一程的老人!
对,就是他!
我又想起他曾经跟我说过的一句话:你载我一程,我佑你一生。我很感动,老人并没有食言,虽然谈不上佑我一生,可他真的帮我了。
回到家后,母亲见我脸色不太好,关切地向我问起黄婶的情况,以为黄婶出事了,我故作镇静地说没什么,心里却是七上八下。刚才在路上,我发现槐树下那只小鬼的身影跟抱着黄婶腰的那条黑人影非常像,莫不会就是那只小鬼在黄婶家搞鬼?
若真的是他,他竟然在路上拦截我,说明他已经盯上我了,保不准他今晚还会来找我,不知那只鬼的本事有多强,幸亏老人帮了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我越想越后怕,草草扒了两口饭就放下了碗,忙不迭跑进我的房间将父亲的那本书《鬼术》拿了出来。
为了以防万一,我得学会一两招应对之策。
翻开书,第一招即为杀鬼术。文字很晦涩,我拿出字典研究了半个来小时才明白后面的解说,翻译成白话文大概是:先咬破手指,用血在空中写出“勅”字,然后念: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急急如律令,然后“勅”就会向鬼飞去,一旦碰到鬼之后,鬼魂就会直冒青烟然后魂飞魄散。
这有点天方夜谭,先别说这一招是不是真的能用来杀鬼,光那个用血在空中写“勅”字,如何写得出来?我总觉得这不太现实,不过这种招术在电影里倒是见过不少。
不过,凡事总得试试。
我伸出手,望着我的手指犹豫不决,十指连心啊,叫我如何下得了口?
突然,一阵狗吠从窗外传了进来,接而,村子里其它的狗像是得到了召唤,也齐跟着叫起来,声音很大,也很急促,显得狂躁而不安。这让我想起了我与钟灵儿、吴乐乐去风门口的山洞里找大黑魂魄回来的那个晚上,因为秦叔将与大黑同时上吊的那只黄皮子从坟里挖了出来,黄皮子找上了秦叔的麻烦,村子里的狗当晚像是开狂欢会般地齐声狂吠。
难道今晚将又有事发生?会不会又是与黄皮子有关?
听说狗的眼睛比人的眼睛要“亮”,能看见人所看不见的东西,会不会是它们看见了槐树下的那只小鬼?
一想到那么只小鬼,我生怕他会出现在窗外或我的房间里,心急如焚,这一急,勇气也来了,伸出食指便咬了一口。
疼!
不过疼归疼,趁血流出来之际我飞快地在空中写着“勅”字,然后念道: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急急如律令!
念完后,我朝四下看了一番,哪里有什么“勅”字?倒是我的手疼得厉害。
真是傻逼!我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哪有人自个儿咬自个儿手的?别人还以为我是神经病呢!
很多人看起来神经兮兮地,估计就是我现在这种情况。
包好手,正准备睡觉,突然,一阵“砰砰”声从左方传了过来,我心猛地一沉,转头望去,这声音来自我的书箱!
我的书箱,是旧式的那种箱子,一米多长,半宽高宽,全由实木所制,而我清楚地记得,这箱子里放着只有几本书,而且上了锁,根本没有东西可以进去。而依现在这声音听来,像是里面有一只老鼠正在横冲直撞!
难道老鼠咬破了箱子钻了进去?
而在这略恐怖的夜晚,这声音犹显得突兀而诡异。
“砰!砰!砰!”声音一阵响过一阵,我一时怔在当地有点不知所措,突然听到母亲在外面问:“小刀,什么声音?”我怕吓着母亲,忙支支吾吾地道:“没……没什么,有一只老鼠掉进我的箱子里了。”我边说边走了过去朝箱看了看,发现它并没有洞,而这时里面依然响过不停,我母亲又叫道:“小刀,你开门我看看。”
我担心母亲会看见我藏在里面从父亲那儿找来的书以衣阴阳刀,一把将箱子提了起来,奇怪的是,我刚将箱子提起,里面的声音嘎然而止。。。。。。。
第27章水井枯竭
我估计箱子里真的进老鼠一类的动物了,便将箱子放在架子上去开门,母亲进来后,我说老鼠已经被我赶跑了,母亲也没有再刨根问底,朝我房间里看了一遍后就出去了。
关上门后,我极小心地打开箱子,却发现里面除了几本书,装有阴阳刀的铁盒外,别无他物,更别说有什么老鼠之类的小动物了。
既然没有活物,那刚才的响声是怎么发出来的?
莫非是鬼?
第二天早上放牛归来,见家里来了客人,我一眼就认出他就是在我心中是个传奇人物的表哥文翔,他今年二十八岁,有一头飘逸的长发,左眼有刀疤,一身正气、威风凛凛的样子,真是迷倒万千少女啊。从小他就是我的偶像,我觉得他很适合去做明星,只是那道刀疤让他的帅气大打折扣,令人颇感惋惜。
小时候,表哥文翔来过我家好几回,他比我大了十来岁,性格相当开朗,跟我很合得来,每次见我就喜欢摸我的头。这一回打个照面后,他又来摸我的头,说小刀这么高了,都追上我了,我闪开了,好歹我也十八岁了,怎么还能让你摸我的头啊,况且我是个男子汉,你这样来摸我,人家还以为我俩搞基了。
经过一番交谈,得知表哥是听我母亲说我父亲出家久久未归又联系不上,他也略表担心,因此就来我家看看。我将我父亲与李神婆随着那个神秘人老宋出走的情况说了,文翔若有所思,说江湖上有一个姓宋的比较有名,叫宋威,是个摸金校尉,如果我父亲是随那个人走了的话,那情况就复杂了。
我问什么是摸金校尉,是当官的么?文翔说摸金校尉是中国古代一个盗墓者的门派,简单说来,就是盗墓贼。我吃了一惊,问文翔可有见过那个宋威,他说他也没见过,因为那人职业特殊,一直以来神龙见头不见尾,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我父亲是名巫医,怎么会跟一个盗墓的在一起?这恐怕不会是真的,那个老宋估计是另有其人。
吃完早饭后,家里又来了好几个女人,各个脸色惊骇,她们说昨晚村子里的狗像着了魔一样在村子里窜来窜去,更诡异的是,村子里的水井全干了!
我们村子里有好几处水井,最大的是离槐树不远的那座老水井,平时村民喝水洗衣都是从那儿打水,有好几户人家在自家门前打了水井,就是老式的那种压水井。我们这儿四面环山,山青水秀,从古至今从来没有断过水,如今怎么突然村子井里的水全没了?
难道有大灾难?
女人们觉得这事太邪了,一定有邪灵作怪,商议着该怎么办,刘大婶说估计跟黄皮子有关,得请李神婆来镇镇,我说李神婆不在家,不过可以请她的女儿钟灵儿来看看。
“她女儿行吗?”有人提出疑问。
大黑的母亲说上一回钟灵儿来过,给大黑找魂魄。刘大婶问她找到没,大黑的母亲不屑道:“哪里需要找什么魂魄?大黑只是气血攻心,晕了过去,我外甥来打了一针就好了。”
只怕大黑的母亲这么一说会给钟灵儿抹黑,我忙说其实钟灵儿有两下的,上一回我被鬼缠身,昏了两天没醒过来,她来给我一弄我就醒了。我母亲也附和着说是的,那女崽真的有两下子。刘大婶说既然有两下就请她来看看吧。
表哥文翔嗤之以鼻,在一旁吐出一口烟雾,说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全是封建迷信,所有的事情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释,什么年代了,你们别往迷信堆里钻。
这话若是在以前,我会毫不犹豫地赞同,可今非昔比,我不但见过鬼,还给鬼治过病,所以说对于鬼的存在,我深信不疑。
女人们面面相觑,文翔声音洪亮,这一番话又说得如此肯定,即使有人想反驳,一时又找不出话来。
我也不急于否定文翔,就请他解释为何昨晚村子里的狗像疯了一样窜来窜去,又为什么全村的水井一夜之间全部枯竭,文翔说,狗之所以跑来跑去,有很多原因,有可能是众公狗为了争夺某只母狗……至于水井枯竭,这是一种自然现象,水井的水来自地底,可能是地底断流,也有可能是多年未掏井,泥沙把泉眼堵住了,这与鬼神毫无关系的。
刘大婶说既然泥沙堵住了泉眼,那去井下把泥沙弄掉不就行了?
于是我们一行人来到村里的老水井旁,用手电向井底照了照,井底里黑乎乎地,手电光根本照不到底,照到半截灯光就无力地消失了。
我去大黑家扛来一只梯子,把梯子慢慢地放到井底,第一个跳了下去。
竹梯子在我的脚下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在空洞的井里听起来特别地响,越往下走,阴冷潮湿的气味就越重,抬头看看,井口只有锅那么大了。
估计摸到底了,我停住脚,用手电向下看看,离井底还有半人高,井底全是潮湿的沙子,一点水也没有。我纵身一跳,站在松软的沙土上,用手电照着上面的人,示意可以下来了,文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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