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晕丛生,分外妩媚动人。
在皎洁明月的照耀下,喧闹的院子渐渐静了下来,一直到深夜,半醉不醉的众人,纷纷兴尽告辞。
“小叔,你没事吧?”客厅里,李惜鸾拿着毛巾,给满脸通红的卫樵擦着脸,轻声问道。
卫樵闭着眼睛,静静的平息肚子里翻涌的酒气。今天他没有刻意压制,随性的喝着,即便度数浅,卫樵喝多了还是一阵头疼欲裂。
忽然间,卫樵睁开眼,伸手拉着李惜鸾要缩回去的玉手,笑道:“你开心吧?”
李惜鸾俏脸一红,瞥着进门的鱼儿,低声道:“不要让人看到。”
卫樵呵呵一笑,不理会,道:“你说你开心我就放开。”
李惜鸾俏脸绯红,妩媚的横了他一眼,低声道:“开心。”
卫樵呵呵一笑,很不诚实的没有放手,又道:“那你怎么报答我?”
本来端着水进来的鱼儿一见两人的动作,当即俏脸一红,连忙放下水,转身飞似的逃了出去,而且顺手关上了门。
李惜鸾一见俏脸更好,抿着嘴唇,俏目闪动的不说话。
卫樵也听到了关门声,看着李惜鸾俏脸绯红,妩媚妖娆,美艳无比,心里不禁大动,轻轻坐了起来,低声道:“那换句话,要我怎么报答你?”
李惜鸾哪里听不出卫樵话里的意思,看他眼神闪动的光芒,芳心咚咚咚就好似要跳出来一般。
“唔……”
还没等李惜鸾定过神回话,娇躯一软,就到了某人的怀里。瞬间,李惜鸾只觉得呼吸急促,脑中一片空白。
——今晚有些不同。
卫樵虽然半醉,可意识还在,当即双手并用,屋里当即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喘息声。
门外的鱼儿抿着小嘴,耳朵贴在门上,俏脸通红一片,眼神里满是羞怯的笑意。
“小叔……”
好不容易脱困的李惜鸾还没有说完,又被堵上了。
一声小叔叫的卫樵骨头都酥了。
卫樵站了起来,一把托住李惜鸾的翘臀,抱着就奔房里走去。不到半路,两人身上的衣服已经所剩无几。
大床吱呀一声,蚊帐应声而落。
李惜鸾俏脸红透,俏目似闭非闭,精致的琼鼻香汗点点,酥胸翘挺,起伏,荡漾着阵阵诱人的弧度。小腹平淡腻滑,长腿紧绷,一双如玉小脚隔在半空轻轻打着颤。
卫樵一眼扫过,双目炽热,盯着那诱人的小嘴,俯身低头吻了下去。
没有多久,大床吱呀吱呀的响了起来,那诱人的浅吟低唱,那急促的喘息,随着忽高忽低的旋律,荡漾起阵阵令人血脉喷张的声浪。
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大床一声急剧响动,床上两人立即骤然僵硬,一切戛然而止。
许久,不停晃动着波涛的蚊帐渐渐平息下来,躲入云层的月亮再次悄然露头。
李惜鸾俏脸犹自滚烫的贴在卫樵胸前,俏目微闭,心里依旧难以平静。一只玉手放在卫樵胸口,一只玉指轻轻的转着圈,回想起这一个月来的惊心动魄,她现在就恍若在梦里。
经过一番激烈运动,半醉的卫樵一下子醒了过来,脑子前所未有的清明。同样的,他也在回味着最近一个月的自己。想着自己前后的变化,心里忍不住的苦笑一声。也许是得意也许是压抑也许是其他,最近一阵子的他,心里躁动的厉害,完全背离了以往的淡薄冷静,甚至还有些失控的迹象。
不过还好,醒过来还算及时。
卫樵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轻轻低头,在李惜鸾的额头轻轻吻了下。
李惜鸾心里急剧跳动了许久,渐渐的平息下来,俏脸蹭了蹭卫樵的胸口,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安静的大床上,卫樵搂着李惜鸾,贴着她的秀发,低声道:“惜鸾,谢谢你。”
这一句话包涵太多了。
李惜鸾娇躯一颤,这些年受的辛酸苦楚一时间齐涌心头,又想着现在苦尽甘来,俏目泪光闪动,抿着嘴唇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伸出双臂,将卫樵搂的更紧了。
卫樵也轻轻的搂着她,将她搂住怀里,轻声道:“不用怕,今后一切有我。你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也不用到处求人,不用费尽心思的维持卫家。也不要再拼命赚钱,就安安心心过日子,一切风雨,都由我来为你挡。”
李惜鸾再也忍不住了,咬着嘴唇抬起头,俏目迷蒙,俏脸梨花带雨的看着卫樵:“小叔……”
不用说太多,卫樵又低头吻了下去。
如泣如诉,如怨如慕,低低续续的娇吟,轻轻扬扬的荡漾着,弥漫着,久久不停。
窗外越来越亮,还孤单的夏蝉叫的越发急切,露水未干便响彻整个卫府。
“小叔……小叔……”
随着李惜鸾急促战栗的娇啼声,大床剧烈的晃动着。
随着一声低吼,一切再次归于平静。
过了许久,李惜鸾俏脸红晕未退,抿着嘴唇摸着滚烫的脸颊低声道:“小叔,我们起床吧,鱼……”
卫樵搂着她的玉背,淡笑道:“不用,鱼儿昨晚知道我留下,不会来打扰我们的。”
李惜鸾脸皮本来就薄,一听俏脸更红,薄薄的被单盖住那诱人的娇躯,伏在卫樵身上,芳心犹在颤,在卫樵耳边咬着嘴唇道:“那,你放开我,我们说说话。”
卫樵呵呵一笑,放开手臂,让她从身上滑下,却还是搂在怀里。
李惜鸾俏脸妩媚的瞪了他一眼,便顺从的趴在他肩头,蹭了蹭,吸了口气,俏目又闭了起来。
一阵无声享受后,卫樵抚摸着李惜鸾光洁玉背,轻声道:“嫂子,你说,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学爹,给卫家留个后手。”
李惜鸾一怔,俏目睁开,蹙着黛眉思索一阵,低声道:“嗯,这个我来安排。”
卫樵点了点头,眼神闪烁着道:“关于二叔的事,可以设一个总的管理机构,统领卫家与楚家的生意,不要合并,慢慢的合作,融合,这种事不能一蹴而就。”
这个的确也是让李惜鸾头疼的事,听着卫樵的话,李惜鸾细细一琢磨便道:“嗯,听你的。”
“对于陈家,不要急着下手,最好让他自生自灭后,咱们再出手收拾残局。”陈家毕竟后台还是比较结实的,卫家急吼吼的张开嘴去吞,即便最后成功了也会崩掉几颗牙。
李惜鸾轻轻点了点头,对于陈家她一直是不管不问的。不是担心陈家狗急跳墙,而是因为卫樵如今走入仕途,她担心陈家的靠山会给卫樵穿小鞋。
卫樵蹭着李惜鸾的秀发,闻着淡淡的幽香又道:“对于钱放肃州的事,先缓一缓,云大哥潭州刺史马上就会上任,先拿下潭州再说。”
“嗯。”这个李惜鸾也是这么打算的。
卫樵想了想,又道:“至于卫家内部的,你看着办。该下的下该上的上,以后尽量管的严一些,账面务必要清晰。”
经过一番折腾,李惜鸾也得出了许多经验,听着卫樵的话,轻轻点了点头。
目前卫家就是这几个问题了,其他的无关紧要的,自然有李惜鸾去考虑。至于树大招风之类的,卫樵相信李惜鸾自然有她的考虑,些许小事却不必都去跟她说。
两人又腻歪了许久,李惜鸾脸皮薄,实在受不了,硬是红着脸将卫樵赶下了床。
一晚上四五次,卫樵虽然意犹未尽,但总得顾一下影响,嘿嘿一笑,穿了衣服,在这里用了早饭才颇有些食髓知味的向自己小院走来。
走进门的时候,香菱正在极其认真的研究着那算盘,婉儿正在给卫樵整理被子,徐茂扯着袖子,在桌上使劲的擦着。
主人不在,下人还如此勤奋,一般的主人肯定会欣喜,夸奖一番。
不过卫樵却一阵翻白眼,心知三人肯定也知道他昨夜留宿李惜鸾小楼里了。摇了摇头,转身向着书房走去。
三人一见卫樵什么也没说,很快便转头对视一眼,见卫樵进了书房连忙凑了过来,看着卫樵的背影,低低的笑了起来。
卫樵也不理会三人,摊开宣纸,拿起毛笔,神色冷然,重重的挥笔。
‘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夫学须静也,才须学也。非学无以广才,非静无以成学。慆慢则不能研精,险躁则不能理性。’
卫樵落笔,缓缓的吹干。
昨日一夜春风,卫樵不仅夙愿得尝,更多的是脑中一下子冷静下来。回想着最近一系列举动,却是躁动的厉害,失了本心。
“少爷。”
卫樵正看的入神,抬头后愕然发现,身前多了六个手掌。
卫樵神色古怪道:“干嘛?”
“给喜钱。”香菱白嫩小手抬高了许多,脆声道。
香菱瞪大眼睛说的理直气壮,的确,大家族这种事虽然没有规定,但是约定成俗的。一般主人有好事,都是要给下人一些赏赐作表示的。
卫樵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不用说,其他两人都是她鼓动的。
卫樵向怀里掏了掏,还有几块碎银,每人两块,看着三人俱是笑嘻嘻的神色,卫樵也笑了“好了,这件事不准外传,知道吗”
“是少爷。”三人得了赏钱,自然高兴的答应下来。
其实是卫樵做贼心虚了,只要有心人想打听,两人的事根本就瞒不住。
卫樵刚想将几人挥走,连忙又道:“香菱,把官服拿过来,对了还有算盘。”一边说着,一边又把刚写好的字递给婉儿道:“裱起来,放书房里。”
两人答应一声转身离去,徐茂愣愣看着两人离开,又看向卫樵道:“少爷,那我干什么?”
卫樵抬头看了他一眼,道:“过一阵去把轿子准备好,咱们去御史台。”
“奥!”徐茂答应一声,连忙转身向门外跑去。
在屋里准备一番,卫樵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便换了官服,拿了算盘便向门外走去。坐在轿子里,晃晃悠悠的向着御史台上班去。
……
“卫中丞。”
“见过卫中丞。”
“卫中丞请。”
当卫樵迈入御史台大门的时候,见到的人都十分恭敬的打着招呼。满脸堆笑,一脸的热情。
卫樵心里暗叹这些人的消息灵通,点头微笑,直奔三院后面走去。
一路畅通无阻,卫樵直接本着御史大夫的班房走来。
走进门,卫樵抬眼就看到牛一郎正伏案专注的写着折子。
卫樵一愣,刚要抱拳相问,却发现牛一郎身前不远处的另一张桌子,傅明正正斜靠着椅子手里拿着一本书看的入神。
卫樵眉头挑了挑,旋即轻轻一笑,抬脚走了过去,抱拳躬身道:“卫樵见过傅主簿。”
傅明正抬起头看着卫樵,放下书,指着一边的椅子笑道:“来了,坐。”
卫樵还没坐下,一边的牛一郎看的心里一阵嫉妒。虽然他与傅明正‘在一起’办公不少日子,可一直是毕恭毕敬,两人也算是‘相敬如宾’,牛一郎从来没有过这种待遇!
卫樵抱拳道谢,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
很快,下人便端着两杯茶走了过来,放下茶便躬身退了出去。
傅明正端着茶,笑呵呵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习惯?”
卫樵神色淡然,笑道:“还没有,虽然陌生不过还可以适应。”
傅明正点了点头,放下茶,道:“嗯,刚开始都会不适应,时间长了就好。嗯,昨天吏部那处理的不错。”
卫樵点头一笑,没有吱声。傅明正这句话,就等于接过他的投名状了。
傅明正又看了卫樵一眼,若有深意道:“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内阁要外放王元会。”
卫樵心里一动,神色淡淡道:“去哪?”
傅明正嘴角笑意一闪,道:“反应不错。本来他是拒绝的,不过内阁态度很坚决,他便退而求其次,要求去崇州。”
卫樵眉头一挑,崇州可是以前卫家生意的大动脉,即便崇州是块繁华之地,但也很难说王元会去那里没有报复卫樵的私心。
傅明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卫樵“怎么样,有什么想法?”
卫樵笑着摇了摇头,道:“如果是以前我或许会阻拦,但现在却没必要。”
傅明正一愣,旋即点头道:“也对,潭州比崇州大了许多,崇州有点事卫家也可以从容应对。”
卫樵也没指望云飞的事可以瞒过傅明正,淡笑着点了点头。
傅明正又道:“可我想拦着他,你说怎么办?”
卫樵眉头微皱,明白这算是傅明正对他不大不小的考验了。低头沉吟了一阵,道:“西北灾害不减,可以设个赈灾副使什么的,规格提的高一点,派王元会过去。”
傅明正眼神带笑的点了点头,也明白卫樵的意思。无非是明升暗降,给王元会虚职,剥夺他实权。
两人不似官僚有点似朋友那般的低声聊了起来。傅明正很健谈,天南海北的奇事趣闻,天文地理,杂书奇谈他都有涉猎,往往说的妙趣横生却又不乏哲理性。而卫樵听多说少,往往一句两句点中要害,偶尔一句发人深省,又不时冒出有点大逆不道却深合物理让人反驳不得的话语。
这是两人第一次聊天,可以说是很愉快的。傅明正对于卫樵的那种欣赏之情越来越重,甚至还有点忘年交的意思。
这些看得一直埋头工作的牛一郎眼热不已,跟傅明正关系好到这个程度,不飞黄腾达都没天理了。
卫樵神色始终淡笑,他也早就看出来,傅明正栽培他,好似因为他跟他年轻的时候有些像,许多人也都这么认为。
——但他肯定,不止这个缘故!
没有多久,林丰正也下朝回来了,一见卫樵与傅明正聊的正开心,连忙蹑手蹑脚的坐到自己桌上,拿起公文,自顾自的做了起来。
无论是牛一郎还是林丰正都已经习惯了傅明正的作风,两人只要老老实实做自己的事,傅明正一般是不会打扰的。
两人的聊天在继续,不知不觉说到了民变上。
傅明正听完卫樵的话,皱着眉道:“嗯,说的不错,官逼民反,民变的根源还是官身上。不过,要想直接追究当地官员的责任,恐怕有些麻烦。”
卫樵也知道,不仅是官官相护的问题,有时候出的问题也很复杂,根本就不好追究到人,也很难找到责任人。
卫樵沉吟了一阵,道:“朝廷一般都是先搁置责任,平息事态,事态过后才会彻底详查。我看可以这样,将各自的权职责任明确,一定要明确到个人,到时候追究直接一路追究下去,上中下三极,连坐。”
傅明正眉头皱了皱,眼神微微闪动起来。显然,卫樵的话似乎打动他了。
傅明正思索许久,抬头看着卫樵,道:“嗯,这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