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悠闲御史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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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悠闲御史生涯-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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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各样的议论声轰然间响了起来,此起彼伏,远远的传送到卫樵耳朵里,卫樵远远的看着两个模糊的人影,隐约有些明白重头戏真正的要开始了。

周围种种杂音纷纷扰扰,但卫樵听的饶有兴趣,隔了这么远,这些人竟然将高台之上人的一言一语都传了过来,而且还加上各种评语,让本来不甚了解的卫樵,弄懂了大半。

“少爷,给你。”卫樵正听的好奇,一大包油纸包出现在他身前,一只白嫩小手捏托着,还晃了晃。

卫樵淡淡的接了过来,一大包,满满的都是瓜子,小丫头小手里还拎着一个茶壶,傅炀一脸幽怨的端着三个杯子跟在身后。

卫樵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着高台人影,淡淡道:“说吧。”

小丫头小屁股刚刚坐下,一听,大眼睛眨了眨,一脸懵懂道:“少爷,说什么?”

卫樵扔掉瓜子壳,磨着牙齿,轻轻瞥了她一眼。装傻充愣,小丫头的招数他早就了如指掌。

小丫头知道被看穿,立即露出一个大大的讨好的笑脸,矜持的娇憨道:“少爷,你都答应人家了……”

卫樵看着的她的可爱小模样呵呵一笑,又瞥了眼手里瓜子连他四分之一都没有的傅炀,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将自己手里的哗啦啦的倒了一半给傅炀。

傅炀一惊,连连说好,可以了。最后还是看着卫樵收回手,才满脸尴尬道:“多谢老师。”

小丫头瞥了瞥小嘴,小脸不满的嘟囔道:“哼,出门不带钱,比少爷还少爷。”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小脸还是讨好的将自己手里的哗啦啦的倒入卫樵的油纸包里。

卫樵眼神异光一闪,轻轻瞥了眼傅炀,对他的身份,再次感到好奇。

傅炀脸色更红,整张脸都趴在油纸包上。

“吼吼~~~!”

“嗷嗷嗷……”

“啊啊啊……”

忽然间场面沸腾起来,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各种各样的怪叫充斥着整个会场。

卫樵微微皱眉,耳膜被刺的生疼,抬头看向高台,只见一身素色衣衫,身姿曼妙,大方从容的女子身影缓缓的走上了高台。虽然隔的很远,但卫樵还是可以认出那便是依韵。

卫樵看着周围情绪极度失控的众人,有些愕然。他虽然知道依韵有些名气,可也没想到竟然让全场为之疯狂,如此的疯狂。

傅炀有些得意的看着高台,笑着对卫樵道:“老师没想到吧,姐姐可是已经退隐三年了。”

‘退隐三年?’卫樵眼皮跳了跳,这依韵究竟有多大魅力,三年都没有让人遗忘,依旧如此狂热?

香菱盯着高台大眼睛眨了眨,也颇为好奇。

“啊啊啊,依韵小姐要弹琴了……”

“哦哦哦,依韵小姐要给我们弹琴哪……”

“嗷嗷嗷,依韵小姐,依韵小姐……”

“弹琴,弹琴,弹琴……”

没有多久,混杂的声音又为之一变,响彻整个高台上空。整齐划一,激情飞扬。

卫樵从模糊不清的声音辨别出大概,转头看着傅炀道:“依韵琴弹的很好吗?”

傅炀一听,满脸更是骄傲,拍在胸脯道:“老师,不是我狂妄,整个金陵,甚至整个大齐,在琴艺上,没有超过我姐的。”

卫樵若有所思的樵点了点头,看着傅炀一脸的崇敬温馨能够感觉出两人的关系似乎不一般。

远远看去,依韵先是对众人行了礼,又好似说了句什么,便衣袂飘飘,轻轻的在不知道何时放上去的桌椅边坐了下来。

瞬间,所有人都静了,嘈嘈杂杂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看向高台,耳朵竖起,安安静静的期待着准备聆听依韵的琴声。

楚瀚激动的无以复加,脸色涨红,握着椅子上双手颤抖,低声道:“依韵小姐,你,你一定要看到!”

周绍阳双眼炽热贪婪中,一丝怨毒渐渐凝重,脸角微微抽搐,心里冷哼不止。

连袂依然是一副淡然模样,只是那眼神中的占有欲,灼灼发光。

北面帷幔内,这一刻也安静下来。

老者斜躺在床上,看着依韵的背影,苍老的脸上忽然露出一阵恍惚,追忆。

卫樵也受了感染,磕着瓜子的手忍不住的也停了下来,将目光投向高台。

第043章

“叮咚……”

流水般的琴音透着清逸,如同清澈的露水般,飘飘摇摇的点缀在空中。

没有一丝杂质,没有任何的杂音,安静的场地上空,琴音悠扬飘飞,远远荡开。

饱满流畅,如同玉珠落玉盘,叮叮咚咚,如同潮水般四溢开来,充盈着场内每一处。琴音轻灵飘逸,透着一股淡淡的山水闲情,犹如清泉蜿蜒静静流淌,又如漫天云朵轻卷轻舒……

卫樵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心里起了一丝微澜共鸣,神思渐渐朦胧,好似要随着那琴音幽幽的飘荡起来。

高台之上,依韵俏脸柔和,玉手轻巧的在那古琴上拨弄着,美目清幽,娴静如水。

“咚~!”

一声如痴如梦的叮咚声,在场地上空慢悠悠的传播,荡漾。所有人都忍不住的一阵轻呼,眼神里带着一丝茫然、怅然。

琴声犹在悠扬不绝,依韵抱起古琴,对着台下轻轻躬身,然后转身向后走去。

不做作,不矫情,从容的来,淡然的去。喝彩她轻轻一笑,无声她淡然自若。一身素衣,悄悄的来,悄悄的去。

卫樵深深的呼了口气,依韵的琴音不震撼,也不跌宕,如同小桥流水般,轻松自然,沁人心扉。

他终于明白傅炀为什么说依韵的琴艺大齐无人能超越了,依韵已然得到了琴音的真谛,返璞归真,自然如流水。从她的穿着打扮,待人接物,卫樵也都能够感觉到,她有着一颗看透一切的淡然从容。

卫樵看着依韵逐渐消失的背影,忽然轻轻一笑,笑的很开心。

香菱小嘴一开一合,瓜子吐了一地。看着卫樵那从未有过的开心笑脸,不由得小脸一怔。

四周的人没有一个起哄,也没有谁大喊‘我爱你’,俱是心情起伏,神色激动的看着依韵渐渐走下了高台,依然望眼欲穿,激动无比。

很快,高台上的一个人影再次走了出来,挥舞着双手,好似在说着什么。

那身影说完,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下面的人群静了一阵,忽然间激烈的讨论起来。

卫樵深深的吐了口气,犹自感觉到心脏咚咚咚的跳动声。

下面的声音如同波浪般,从前面滚动到后面。嘈嘈杂杂,纷纷乱乱。

卫樵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细细的听着。大致明白,是上面的翰林要出题考这些士子了。

高台之上的四边,立即一下子涌上了数十个才子,他们排着对,等待着遴选。

“卫公子。”

忽然间,一声略带惊喜的喊声在卫樵身后响起。

卫樵一愣,转过头,却发现是秦匀。

卫樵眼神微微一跳,短短半日不见,秦匀已然换了一个人。眼角眉梢俱是从容自信,一身华服更显的春风得意,举手投足间那上位者气度挥洒自如。他身后跟着两个家仆模样打扮的汉子,目光犀利,煞气凛然。

卫樵心神微震,刚要起身,却不想秦匀已经走向傅炀。

傅炀看了看秦匀,又看了眼卫樵,连忙抱起瓜子跑到另一边。

秦匀笑呵呵的坐了下来,看着卫樵,笑道:“小友这一路过来,可真是神鬼皆哭啊。”嘴上这么调侃,心里却疑惑,卫樵为什么将笔墨放在身后,好似故意藏着什么人一般。

卫樵心里有些意外,重新得势的秦匀竟然还如此平易近人?

卫樵心思转动,脸上不露声色道:“还有恭喜秦先生,夙愿得尝,重返朝堂。”

秦匀对于卫樵看出来一点也不意外,转头看着高台笑道:“还要多亏卫小友的诗词,不知小友今天可有上台一比的想法?”

卫樵一听便是心里一动,察言观色的淡淡一笑道:“人怕出名猪怕壮,张弛有度。”

秦匀一愣,旋即低头凑近试探道:“小友可是为了卫家的事?”

卫樵神色微变,旋即看着高台不断减少的人数,笑而不语。

秦匀也转头看了过去,呵呵一笑道:“小友放心,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

卫樵轻轻点了点头,心里大概明白秦匀来的目的了。琢磨着让嫂子李惜鸾抽空拜访一下秦匀,毕竟他还不习惯跟这个时候的官员打交道。

高台之上的人影渐渐稀少,秦匀看了眼身后的两人,目光微转,呵呵又笑道:“小友,如果你今日夺了状元,那他日定然高中,即便不是状元,一个探花是少不了的。想来,金陵的那些人商户,也不是目光短浅之人。”

卫樵已然对秦匀来此目的猜测了个八九不离十,虽然不知道他背后那位是什么样的心思,不过想来也不会无故为难他一升斗小民。

卫樵低头作思忖状,秦匀眼神一亮,连忙又道:“以小友的才华,加上印空大师无形中的举荐,这个状元,已然是小友的囊中之物了!”

卫樵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洒然一笑。不说他的才华,这个他心里最清楚,单说即便他中了状元,那陈楚两家便会放过卫家?

不会!一个状元,只是未来的官场新星,还不足够让他们忌惮。何况今年的楚瀚也是极被看好,连袂更是直接与吏部侍郎联系上,他一个刚刚在论佛夺魁的虚状元,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威慑力!

何况,他一定能够在论佛大会是夺魁?卫樵忍不住的心理摇了摇头。

秦匀见卫樵沉默不语,眼神一转,又道:“老朽也可借着薄面,在吏部为小友走动一番,谋划个好前程。即便将来卫家真有个三长两短,也好有个退路。”

卫樵微微动容,抬头看了秦匀一眼,拧着眉头,再次低头作沉思状。

秦匀脸色兴奋一闪,再次道:“小友也不妨为卫家想一想,一旦小友高中,那卫家便可脱了贱籍,入官籍,荫庇数代的。”

卫樵一听,轻轻吐了口气,好似如释重负,抬头看着高台,道:“先生容我再想一想。”

他自然不会认为秦匀是为了感恩特地过来寻他,想让他在论佛上得这个虚状元。两人本来就是交换,根本就不存在谁欠谁的问题。何况秦匀根本就是一个官场老油条,得舍拿捏的最是清楚明白,岂会大张旗鼓的报恩。

秦匀见卫樵已然松动,也不再逼迫,呵呵一笑,也转头看向高台。

高台这个时候人数已经少了一半,下面不时发出一阵叹息,一阵扼腕。

第044章

香菱小嘴飞快,几乎壳子刚刚出嘴,她小手立即又抓了一个放进去,然后又是一个,快的几乎比眨眼间还快。看着高台方向,晃荡着两只小腿,小模样极其悠闲。

傅炀倒是学着卫樵,一板一眼的坐着,慢悠悠的吃着瓜子,磨着牙,回味无穷般。

卫樵从秦匀一系列动作中得出了一些结论,当然这些结论还是比较好的。所以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暗思着回去可以跟嫂子谈一谈。

秦匀见卫樵神色纠结,便淡然一笑,看向高台,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高台之上的人影越来越少,众人此起彼伏的吼叫声也满场荡漾,不甘懊悔愤怒,漫天回响。

卫樵看了眼两手空空的秦匀,将油纸包放到两人中间,便继续看向高台,虽然看不清楚,但一个大概还是可以的。下方不时传来谁下台了,谁还在上面,谁该在上面,谁不该下台,这让看不清楚的卫樵几人,倒是了解了不少。

秦匀看着放在身边的瓜子,又看了眼吃的津津有味的卫樵三人,脸上尴尬一闪,喉咙耸动吐沫横生,却板着脸恍若未见,并没有伸手去拿。

卫樵也是习惯性动作,手里抓着一捧,一边吃一边看着高台,耳朵还忙里偷闲的听着下面人群的议论,相互映衬,这样便差不多将高台的事情看个八九不离十。

“还有七个,七个……”

“怎么会呢?往常不是十几个吗?这次怎么会这么少?”

“不知道,啊,又下来一个,又下来一个,还有六个……”

“遭了,翰林这次是真的选状元哪,完了完了……”

场下的声音忽然间高了起来,一阵怪叫充斥着四周,卫樵凝目望去,只见台上本来几十个身影,现在只剩下不到十个。余光瞥了眼嘴角挂着浅笑的秦匀,总觉的有种奇怪的味道在里面。

秦匀神色悠然,心理却一阵阵腻味,皱着眉头暗暗思索着什么。

北面的金色帷幔内,脸色苍老的华服老者斜躺着,眼神里种种睿智精芒涌动,摸着手里的《太祖轶事》,脸上平静如水。他其实并没有看过这本书,只是看了开头的序言,卫樵的那两首词。

这两首词似乎唤醒了老者心里的某种东西,他眼神里不时闪过道道凶厉的杀气,令四周的侍卫一阵寒战。

北面的另一处帷幔内,印空大师笑呵呵的与依韵道:“依韵施主的琴艺又攀了一层,可喜可贺。”

“大师过奖。”依韵轻轻一笑,抿了抿樱唇,美目闪动,低声道:“大师,可是想将卫公子推向朝堂?”

印空大师似乎并没有惊奇依韵会这么问,佛珠转动,神色淡笑道:“施主不觉得卫施主如此一生,太过可惜吗?”

依韵轻轻蹙眉,疑惑道:“大师,这不是人应该有的心态吗?大师这么做,不是与‘佛’相悖吗!”

印空大师呵呵一笑,浑浊的眼神透露着看破苍生的深邃,悠悠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事缘皆有因果,不可强求。”

依韵皱着眉头,饶是她聪慧无比,对于印空大师的话,却不是很明白。

印空大师没有多说,转头看着不远处的另一个帷幔,凝神良久,才双手合十长长叹道:“阿弥陀佛!”

依韵也转头看向那金黄色的帷幔,忽然想起云佛寺的那个老人,俏脸一变,隐约有种拨开乌云的恍悟。但旋即轻轻皱眉,俏脸露出担忧之色。

“啊,还有五个,还剩下五个……”

“怎么会,翰林真的是要选状元吗……”

“不可能,论佛从来没有这样过……”

会场议论声愈发的大了起来,很多士子都站了起来,激烈的辩驳着。这与他们将来息息相关,容不得他们作壁上观。

卫樵听着下面的议论声,不由得再次转头看了眼秦匀,总今天的事情有些不对劲。

小丫头小身子挺直,一本正经的看着高台,小手却偷偷伸到卫樵后面,轻轻的笔墨移了过来。傅炀同样神色肃然,背后的手却悄悄的将笔墨接了过去。

“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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