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思考之后,布柳赫尔认同了铁木辛哥的要求,命令罗科索夫斯基抽调一个坦克团给骑1师试试这个新战术,甚至不无关切地对铁木辛哥说道:“你们能够积极的在战斗中想办法,尤其是思考全新的坦克和骑兵协同作战的新战术,这非常好。我期待着这种新战术能发挥出作用!”
铁木辛哥心底里松了口气,他也知道布柳赫尔不好糊弄,而且布柳赫尔的资历和威望太高,真要恼了,抓住他一通猛批,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而现在,不光没有受到批评,还受到了一定的表扬,这个结果不错!
于是铁木辛哥立刻回答道:“新战术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成绩,主要归功于第一骑兵军上下对战斗的总结和集思广益,尤其是骑1师师长伊万。斯捷潘诺维奇同志在其中出力甚大……”
这么说吧,铁木辛哥之所以会同意科涅夫的请求,除了科涅夫右面有伏罗希洛夫罩着,更主要的原因是科涅夫想出了这么一套骑兵和坦克配合的战术,这一套战术可以帮铁木辛哥挽回不少颜面,自然地铁木辛哥也就没有太多的怨念了。
科涅夫也挺高兴,获得了想要的坦克部队,还可以光明正大的实验新战术,说实话着昂科涅夫有些兴奋,当晚,他亲自给第二天负责突击任务的坦克31团和第一骑兵团布置战术。
按照他的布置,明天清晨将发动一次规模宏大的突破作战,首先由赶到战场的骑1师炮兵100团进行二十分钟火力准备,清扫掉日军防线的前线的铁丝网和地雷之后,坦克31团全数投入战场,力求一举突破日军的防线,在完成突破任务之后,第一骑兵团立刻跟进发起纵深突击作战。
整套战术实际上很简单,放在二战中甚至可以说显得过于单调,但这个年头,能玩好这两板斧的人都不多,甚至科涅夫本人心里头也不是特别有底。因为步炮协同他玩过,但是骑坦炮协同这真心是个全新的课题,会遇到什么麻烦谁都不知道!
当然,科涅夫也不知道,他的这套新战术,无意中促成了红军装甲部队同日军装甲部队的第一次正面交锋,而这次交锋将记入史册!
天蒙蒙亮的时候,瓦西里。谢尔盖耶维奇。阿尔希波夫打了个哈欠,作为一个从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这一夜他几乎都没有合眼,不是紧张而是兴奋,作为一个共产党员,能够有上阵杀敌的机会,能够有机会获得军人的荣誉,这实在让人兴奋!
作为车长,兴奋中的阿尔希波夫连夜带领车组保修机器,几乎将发动机和变速箱全面保养了一遍,甚至还将BT2上的37毫米火炮(因为某仙人干预,纯机枪型的BT2和T26被取消)都擦了两遍,用一个成语来形容阿尔希波夫车组的状态,那就是枕戈待旦。
四点半,当起床的哨声吹响时,阿尔希波夫几乎是立刻“逃”离了床铺,如果不是连长逼着他躺在床上,这一夜他都想在坦克上度过。囫囵吞枣一般咽下了早饭,阿尔希波夫就再一次返回了心爱的坦克,摸着这个大铁疙瘩,一种前所未有的豪情涌上了阿尔希波夫心头。
阿尔希波夫的车组出发了,就在炮兵们向日军阵地倾泻弹雨的时候,他的座驾飞快的碾过茫茫草原,带着一股子一往无前的气势,冲在了连队的对前面。
阿尔希波夫一面示意驾驶员快速前进,另一面用望远镜观察着对面鬼子阵地的情况,炮击效果不错,铁丝网被一排排撂倒,日军的战壕和工事也摇摇欲坠,透过刺耳的爆炸声,阿尔希波夫似乎都听到了鬼子在惨叫。
十几分钟之后,炮击告一段落,鬼子的阵地已经是烟雾密布,隐隐约约能看到有鬼子兵从泥土下面爬出来或者大声的呼喊着什么。对这一切阿尔希波夫并不是特别在意,杀鬼子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甚至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当红军的坦克突击群靠近到日军第七师团阵地前400米左右时,鬼子终于有了动静,隐蔽很精巧的土木工事里一挺挺92式重机枪开始泼子弹,阿尔希波夫时不时就能听见子弹撞击在坦克装甲上的叮当声,不过他没有盖上舱盖的意思,作为一个车长,他必须对战场环境有全面的了解,而合上舱盖之后,视野极其有限。阿尔希波夫可不想一头栽进反坦克壕或者被鬼子的步兵从侧面迂回爆菊。
一个合格的车长就应该英勇的探出上半身,时刻观察战场上的情况,指挥自己的车组配合战友们消灭当面之敌。阿尔希波夫从来不认为自己胆小,所以面对着日军的火力,他毫无惧色地开舱指挥战斗。
“注意,两点钟方向有日军机枪火力点,尼古拉打掉它!”
“注意,十点方向有敌兵运动,是炸药包,是炸药包,开枪!快!开枪!”
“减速,减速,我们太过于突前了,注意掩护排长!”
阿尔希波夫不断地发出一条条指令,并时不时的转身观察排长的信号,说心里话,他觉得排长真心很不容易,因为除了排长的座驾有无线电,排里其他坦克都只能观察排长的旗语信号,而这太容易出错,而且太过于暴露,如果日军干掉了探出半个身子挥舞着旗子的排长,那整个排的坦克都会不知所措。
实际上阿尔希波夫已经注意到2排的排长就已经中弹倒了下去,2排已经是乱成一团了。阿尔希波夫只能祈祷自己的排长运气能好一点,除此之外就是尽力的压制日军的火力,不让这些该死的杂种有机会威胁排长的安全。
而在战场后方,端着望远镜的科涅夫、铁木辛哥和布柳赫尔也看到了这一幕,有几个坦克排因为指挥员被打掉而陷入了混乱,这充分说明,红军的坦克部队要立刻着手解决通信和指挥问题。
布柳赫尔就在战后的报告中写道:“每一辆坦克都应该配备电台,这是万分必要的,在这场战斗中我们有大量优秀的指挥员和车长因此而牺牲,这实在让人痛心!”(想知道《天兵在1917》更多精彩动态吗?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选择添加朋友中添加公众号,搜索“Qidianzhongwenwang”,关注公众号,再也不会错过每次更新!)(未完待续。)
51激战(3)
红军31坦克团在炮兵的弹幕掩护下发起了冲锋,一路只遭到了微弱的抵抗,就闯入了反坦克壕密集区,战斗中第310营营长康斯坦丁大尉的坦克被步兵炮击中,其本人头部也遭受重伤,指挥权被副营长西蒙诺夫上尉接替。激战一个小时之后,该营大部分坦克穿越了日军匆匆挖掘的反坦克壕,开始突击日军的正面阵地。
310营1连连长在战斗日志中写道:“我团众多的BT2和T26坦克,伴随着冲锋中的骑兵涌入了敌军阵地,日军的步兵炮和轻型迫击炮(掷弹筒)立刻猛烈开火。但是在我军集火射击和全力冲击之下,敌人要么被歼灭要么被迫撤退……”
后来的战斗英雄德米特里。拉夫里年科也在日记中写道:“日出之后,我们在一座山丘反斜面上的所有坦克都准备好了进攻,命令很清楚:必须突破敌人的阵地!排长瓦西里少尉选择了一条巧妙的突击路线——后来证明这里是敌人布防的薄弱点。打头的五辆BT2在未受到任何干扰的情况下首先开到了土丘的顶端,日本人这才发现了我们的踪迹,步枪和机枪一起朝我们射击,紧接着步兵炮也加入了进来,我亲眼看到一枚榴弹击中了排长瓦西里的座驾,轰隆一声巨响,坦克倒是没事,可是出仓指挥战斗的排长却倒在了血泊中……我的眼里立刻就红了,排长是多好的人啊,该死的鬼子!想都没想,我调转炮口轰了过去!”
这一炮打得相当的准,也相当的灿烂,拉夫里年科准确的击中了日军的阵地上存在的弹药,猛烈的殉爆之后,相邻两个炮位上的炮手全部死光光了。
而这并不是结束,拉夫里年科越战越勇,采用短停射击法,在接下来的五分钟里快速而准确地摧毁了日军的三门步兵炮。
日本人完全被打蒙了,望着轰隆隆开过来的坦克群,他们四散奔逃,要么被击毙,要么被拉夫里年科的履带碾成了肉泥。当坦克群占领了该处阵地之后,开始用各种口径的武器继续轰击日军扩大突破口,用拉夫里年科的话说:“条条弹道清晰可见,就像一副令人难忘的图画……”
这次就像骑兵冲锋般的坦克突击,给科涅夫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时他兴奋得就像一个孩子似得为拉夫里年科的准确射击叫好,并在战斗结束之后亲自将一枚红旗勋章别在了拉夫里年科的胸前。
当然,这一次突击留给了日本人一个惨痛的后果——毁灭!当拉夫里年科的连队压过日军的阵地,停下来打扫战场时才发现,这一仗至少歼灭敌人一个步兵炮连,外带还歼灭了一个连的守军。最重要的是在敌人的防线上凿开了一个大口子!
经历过这次战斗的日本老兵对这场战斗的回忆也是相当的惨淡:“……剧烈的金属摩擦声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让我们意识到战斗已经爆发了,小队长四处奔跑,大叫着让我们玩命的挖战壕,而就在我们开始挖的时候,露西亚鬼畜的战斗机低空从我们的头上呼啸掠过,紧跟在后面的是一种双翼的爆击机,不断地有子弹和炸弹从我们头顶飞过,爆炸的气浪将我们冲得四处乱滚,就在整个中队都乱作一团的时候,我听到了发动机的轰鸣声——战车!露西亚鬼畜的战车!”
“我们的防御阵地位于一座不算高大的土丘背后,我不停的朝山脊上望去,负责前沿警戒的麻田五郎二等兵连滚带爬的跑到了中队长面前,报告了他所见到的一切。接着我们就接到了命令:‘准备迎击敌战车!’。我们慌慌张张的躲进了才挖了一半的战壕中,试图用树枝、草皮和一切能找到的东西隐蔽自己。当然,我们虽然有些慌乱,但是并不害怕,当时我们都认为大日本皇军是战无不胜的!”
“不过现实却是残酷的,我们几乎没有任何反坦克武器,没有专门的反坦克炮、也没有反坦克枪、更没有后来米国鬼畜广泛使用的火箭榴弹……我们只有手里的步枪、手榴弹以及炸药包,可能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身后另一座土丘上布设的步兵炮了……”
“就在此时,又有几个战友出现在了山脊上,一个个都脸色煞白,满头大汗的向我们奔来。这意味着我们的第一线阵地已经完全崩溃了……很快露西亚鬼畜的战车终于出现在山脊上了,大约四五辆,他们开足了马力冲向我们,车载机枪射出的火舌像一条条贪婪的恶龙般舔舐着四处逃散的步兵,来不及跃入战壕的战友一个个被击倒,下一个可能就轮到我。记得当时一个很愚蠢的念头闪过我的脑海——死定了!”
“作为一个大日本武士居然也会怕死,我对此感到万分羞愧,马上我就将这一点点胆怯忘却了,紧紧地握着手里的步枪,等待着小队长的命令。露西亚鬼畜的战车可怕极了,他们不断的火炮和机枪扫荡我们,这对于毫无战斗的经验的新兵来说无疑是一种摧残,尽管鲁莽的露西亚鬼畜行进间射击的战法十分愚蠢(打不准)但是这给人造成的心理打击却是巨大的。立刻的我又开始瑟瑟发抖了,好在我知道决不能跑,哪怕我的脚当时已经不听使唤了……”
“……露西亚鬼畜的战车直接碾过了我们的战壕,然后开始用火力扫荡我们,他们这是要把我们压碎啊!忽然,我看见一辆战车履带上一片鲜红——那是被鲜血染红的!但是直到战斗结束之后我才意识到这一点。现在我已经记不清后来发生了什么,似乎我们的步兵炮开火了,然后就是猛烈的爆炸,反正最后的战斗过程一片混乱。当枪炮声停歇的时候,我已经在后方了,中队长说我击毁了一辆战车,可是我却完全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了……”
确实,日军战后对这场战斗的评述是莫名其妙的,官面上列举了一系列的击毁数据,歼敌数量可以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仿佛“皇军”打了一个大胜仗,但实际上这些击毁数据究竟是怎么统计出来的真心是搞不懂。完全被击溃了的他们彻底地丧失了对战场的控制权,根本就没办法统计所谓的战果。
实际上日本人当时为了遮羞,也是为了鼓舞低落的士气,刻意的编造了一些离奇的故事,比如上面那位,他连怎么逃出来的都不知道,还记得个屁的所谓战果。
这一次突击行动,虽然过程有不少瑕疵和问题,但是总体而言不管是科涅夫还是布柳赫尔都是比较满意的,坦克和骑兵的配合还算不错,比起两条腿的步兵,四条腿的骑兵进入战场更快,跟得上坦克的突击速度,而且占领阵地之后,能力立刻下马组织防御确保战果,这种战术似乎是很理想!
至少铁木辛哥是高兴坏了,当天晚上就给斯大林和伏罗希洛夫发了一封电报,强烈地要求给每个骑兵师至少配属一个坦克团,最好是能配属两个坦克团。
这个要求让斯大林和伏罗希洛夫很意外,不过在详细追问了战斗细节之后,这两位也对骑兵加坦克的未来表示乐观。在发给铁木辛哥的复电中他们说道:“应该充分地利用这次战斗的机会,积极的实验以及完善相关战术,在战后详细地汇报给军委!”
不过暂时还是让我们继续回到战斗中,让我们继续看看后来的坦克兵上将,现在的上士阿尔希波夫的表现。最初的突破中,他的表现并不出彩,甚至是平庸,打死了几个鬼子兵,可能摧毁了一挺机枪,剩下的什么都没有了。
甚至阿尔希波夫本人在战斗结束之后也回忆道:“今天的战斗没有太多值得一提的东西,一整天我的坦克就在不断地奔波中度过,我都回忆不起来究竟做了些什么……”
不过在第二天,阿尔希波夫的表现就好多了:
“返回驻地倒头就睡了一觉之后,在清晨时分我被排长叫了起来,首先还是补给,经过昨天的消耗,我们的燃油和弹药都用得七七八八了。不过补给行动并不顺利,鬼子的战斗机和轰炸机乘着空军打盹的机会偷袭了我们一把,虽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但大大延缓了我们的工作效率,以至于团长不得不请求上级将进攻的时间顺延了一个小时……”
“我举起望远镜,远远地观察着日军的防线,不得不说鬼子兵吃苦赖劳的能力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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