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图哈切夫斯基很不爽,战斗方案是他想出来的,他自然想将这个莫大的荣誉送给自己的部队,某人这就是明目张胆的抢功劳啊!
他正要反驳的时候,叶戈罗夫忽然说话了:“我也认为红鹰团更加合适,不过我认为有必要让库西宁同志支援一批向导,我们的人可不熟悉芬兰的情况。”
总司令都发话了,图哈切夫斯基这个副总司令自然只能闭嘴,不管怎么说他还是要尊重叶戈罗夫的权威,不过他也下定了决心,下一次还有这种立功的大好机会,那么他的部队就该当仁不让了!
会议开到这个时候,应该说可以结束了,接下来大家各司其职,开展行动也就是了,不过李晓峰却不这么认为。
他忽然说道:“我们不能把事情想得这么简单,这次的作战行动将是开创性的,期间我们可能会遇上许多想都未曾想到的问题,比如,遇上了敌机怎么办?比如怎么把我们的同志接回来?甚至,如果攻击行动不顺利,我们怎么去支援他们?这些都很有必要考虑在前面!”
图哈切夫斯基愕然道:“芬兰没有空军吧?至于怎么将我们的同志运回来,坐飞机原路返航不就成了?”
“哪有那么简单!”苏霍伊也反应过来了,“德国人在芬兰可是有空中力量的,我们必须要派飞机护航!而且运输机降落之后,到红鹰团完成任务返回的这一段时间,如果敌人攻击机场怎么办?甚至还有可能伊利亚。穆罗梅茨会突然损坏,那时候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放弃我们的战士?”
图哈切夫斯基皱了皱眉头,虽然他不太服气,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些担心都是有道理的。
叶戈罗夫也道:“看来我们很有必要深入的讨论一下作战计划,必须做出不同的预案!”
这一讨论就是整整一天,当曼纳海姆的部队不断地向志愿军二师一团发动猛攻的时候,绝对想不到,俄国人的反击很快就将打在他的软肋上了。
最后出台的作战计划就相对完善了,攻击时间将放在黎明之后,感谢北半球的夏天即将到来,这使得极圈附近白昼的时间大大延长,让空军小伙子们得以在敌人睡觉的时间发动进攻。
苏霍伊将集中一半的战斗机为攻击部队护航,另一半的战斗机则在机场待命,一旦攻击部队落地之后,他们将飞向大桥的方向,为地面部队进行火力支援。
至于撤退的方案,也做了两个计划,一旦飞机出现机械故障不能将全部的部队运回来,剩下的人将从水路返航,为此波罗的海舰队已经准备好了四艘鱼雷艇在河口附近待命,一旦接到命令,将全速向上游进发。
1918年5月21日黎明时分,随着苏霍伊的飞翔的大吉岭号首先飞上天空,紧跟在在他后面的三十几架飞机浩浩荡荡的也跟了上来。他们将首先向西贴着海岸线飞,然后沿着河流向北飞,整段航程将历时一个半小时。
行动一开始就很顺利,没有一架飞机因为机械故障返航,也没有被芬兰人发现,他们像一片云彩一样神不知鬼不觉的飘到了目标机场。在芬兰社会民主党“地下党”的接应下,顺利地降落了。
让我们翻开赵云霞的日记本,参与过这次行动的他这么记录道:“这是我第二次坐飞机,第一次是头一天早上,那一次简直不堪回首,我们大部分人要么被吓得浑身僵直,要么在拥挤的机舱里浑浑噩噩的上了天又落下来,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一次我的运气很糟,分配到了靠窗的位置,当狭窄的机舱里挤满了人之后,我的脸都贴在了窗户上……一路上我尽量不往下看,只要看一眼我就觉得天旋地转,只能尽量去看那些云彩,我努力地在想象,说不定我还能看见天上的神仙呢!”
“随着一阵剧烈的颠簸,我们的飞机像跳舞一样落在地上,从机舱里爬出来呼吸第一口新鲜空气的时候,我由衷的觉得还是脚踏实地的感觉好啊!”
“我们很快就整理好了行装,背上武器,带上炸药,用最快的速度向大桥的方向跑去。按照上面的说法,我们离那座桥大概有六公里远,我们必须在半个小时内赶到!”
“对于我们来说,这其实不算太难,我们已经练过很多次五公里越野了,我最好的成绩是19分钟多一点……一路狂奔,我当时根本就没有意识到累,直到安德烈同志举手让我们停下的时候,我下意识的看了看时间,18分钟45秒,不经意间我们又创造了一个了不起的记录!”
“说实话,我真没想到安德烈同志会跟我们一起来执行这次的任务,他是我们的总政委,他完全可以在司令部里听我们消息,而不需要跟我们一起冒险……不过他的到来极大的激发了我们的士气,跟着安德烈同志,我们每一个人都觉得无所畏惧!”
某仙人为什么要参合这次行动呢?原因是这货习惯性的想要出风头。而且有他在,行动也确实会变得很顺利,有他的仙力护着,飞机不会出机械故障,跑完了五公里越野的赵云霞会感觉只是做了热身运动,再跑个五公里也不在话下……(未完待续。)
337奇袭(中)
福塞尔望着空中的朝阳打了一个哈欠,倒不是他睡眠不足,对于刚刚才接班的他来说,打哈欠更多的不是累,而是无聊。对每一个守桥兵来说,天天的工作都是一成不变的,围着桥面“散步”然后听着火车呼啸而过,最无语的就是要被路过的“同行”嘲笑。
“哈,看看你们这些呆头鹅,有开过枪吗?有见过敌人长什么样吗?”
有时候,福塞尔对这项工作也很无奈,从一月份参军以来,他的主要任务就是看守军火库、看守火车站、看守桥梁,真心没有上过战场,甚至连开枪的机会都少。
福塞尔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半年下来,他打掉的子弹两只手就能数过来,这么说吧,出了新兵训练营,他就再也没有开过枪了。跟那些在前线英勇搏杀的战友比起来,他确实显得窝囊啊!
福塞尔也想改变这种窝囊的状态,几次向上级申请前往前线。但是在他的连长,也就是他二叔的干涉下,每一次都落空了。甚至他没申请一次,就会被二叔胖揍一顿,那个老家伙会边打他边骂:
“你个缺心眼的二货!上前线?你就这么急吼吼的想去送死?什么?当英雄,出风头?哈哈,你懂个屁!你知道英雄是什么吗?在我眼里英雄的脑门上都刻了一个词儿——死鬼!”
“我告诉你,老老实实的给我在守备部队呆着!哪也不准去,别人家的孩子送死我不管,但是我当年答应了你的死鬼老爹,答应让你取上媳妇,生一窝大胖小子,挺清楚没有,必须生一窝!少一个老子就抽你!”
“什么?你个小兔崽子敢说老子贪生怕死?老子抽死你个二逼孩纸!老子打过的仗比你走过的桥都多,见过的死人比你吃过的盐也要多,老子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时候,你个臭小子还在吃奶嗫!知道老子打了这么多仗之后学会了什么吗?告诉你,老子就学会了一点——去他妈的战争!”
福塞尔并不能完全理解二叔话语中的道理,作为一个小年轻,一个容易热血上头的傻小子,他更憧憬当英雄,镇上的瓦伊里宁跟他一起参军,却已经当上班长了,据说还亲手击毙了几个赤匪,报纸上都在宣传他的事迹,夸赞他是个大英雄。一想到那货能在伊莉莎面前显摆那些荣誉,福塞尔就有一种危机感,如果伊莉莎喜欢英雄,被他迷住了怎么办?
福塞尔还太小,他并不明白一个真正爱你的女人,最在乎的不是自己的男人是不是英雄。她们最希望也是最渴望的,是自己的男人能活着从战场上回来,不会缺胳膊断腿不会留下满身伤痛,更不会战争折磨得心性大变。除掉那部分爱慕虚荣的女人,绝大部分女人要求其实简单得令人感动。
福塞尔将肩上的步枪摘下来,端起来冲着河面瞄了瞄,嘴里发出“BIU”的一声,仿佛击倒了一个不曾存在过的敌人。不过他发出的“枪声”被轰轰作响的发动机声掩盖了。
几分钟以来,不断地有飞机在这一片区域活动,规模似乎不小。不过福塞尔根本就没引起重视,首先,这几天经常有飞机在头顶飞来飞去,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其次,有飞机又怎么样?除非它们开始俯冲扫射或者临空投弹,否则就没什么可怕的。至少福塞尔是不觉得危险的,反正他觉得飞机这东西不能给他造成什么伤害,与其关心遥不可及的飞机,还不如关心今天午饭吃什么。
几分钟之后,天空中的轰鸣声消失了,福塞尔又打了个哈欠,这种无聊的巡逻工作实在是让他蛋疼不已。
呜呜呜……
火车的汽笛声从大桥的另一头传了过来,一列满载着士兵的军列从赫尔辛基方向开了过来,福塞尔知道,不出意外的话这些士兵即将被送上前线,他们将用手里的步枪和刺刀狠狠地教训赤匪,将这些俄国人的走狗打得屁滚尿流。
福塞尔羡慕地望了军列上的士兵一眼,多想加入他们的行列啊。不过这回的情况有点特殊,军列驶过桥面没走多远就慢慢地停了下了。
“该死地!这辆破车怎么又坏了!”
“狗日的,政府就不能找一辆好车来送我们吗?”
“打赌打赌,我赌这回要修三个小时!”
“至少四个小时!”
“我压十块钱!”
乱哄哄地声音涌进了福塞尔的耳朵里,基于护桥兵的职责,他慢慢地向列车走去,打算问个明白。
列车长悠闲地从车头跳了下来,对于福塞尔的提问,漫不经心地回答道:“车坏了,俄国车头就是不经用,而且从上个月开始我们就缺少维修的配件,该死的俄国佬禁止向我们出口这些零件,我们暂时只能对付着让火车开起来。”
福塞尔看不出列车长有多少不满,这个满身酒气的大胡子舒舒服服地找了一片干燥的草地开始醒酒,不知道的恐怕会以为这货是专门来嗮日光浴的。
不光是列车长反应不大,列车员们对于频频抛锚的列车也麻木了,优哉游哉的开始处理机械故障,那种漫不经心的状态让列车上的士兵和军官恨得牙痒痒。
“该死的,你们就不能快一点,这该死的闷罐车太难受了!”
“放我们出去,让我们透透气!”
各种不堪入耳的谩骂和喊叫让福塞尔选择了退避三舍,大头兵都没有几个好脾气,尤其是上过战场的大头兵,那更是拽得更二五八万一样。如果不想被无聊的他们调戏,最好是离远一点。
“怎么回事?这列火车怎么停在这里?”连长,也就是福塞尔的二叔萨迪克很不高兴地质问道。
“车坏了!”
“啧,”这个答案让萨迪克也是一阵无语,在这座大桥执勤以来,几乎每天都要碰到一起类似的事故,最糟糕的一次是列车超载,在过桥之后的弯道里直接侧翻了,当场就挂掉了几个还没见过赤匪长什么模样的倒霉鬼。
“去问问他们要修多久,我好向上头报告!”萨迪克灌了一口伏特加,很随意地命令道。
李晓峰并不知道,当红鹰团的突击队十分顺利地降落之后,好运气就渐渐跟他们说再见了,首先是一列意想不到的军列突然抛锚,让整整一个营的白军突然出现在了预定的战场上,紧接着一艘路过的巡逻炮舰又莫名其妙的停在了大桥附近,这极大的改变了战场事态,给他们的突袭行动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要不要等一等?”突击连连长包青山问道,“说不定过一会儿他们就会走!”
不过李晓峰的仙人耳朵可是将那边的对话一次不落全听进去了,按照列车机修员的说法,这回抛锚是因为车轴断了,压根就没法修。也就是说这一股敌人是绝逼走不了了。
“不能等!”李晓峰断然否定了他的意见,“我们的时间宝贵,没耽误一秒钟就多一分风险,乘着敌人还没有下车,发动一次突袭的话,可以轻易地消灭他们!”
包青山又道:“那艘炮舰怎么办?”
“联系空军,让苏霍伊却解决它!”李晓峰断然说道。
包青山全盘接受了李晓峰的意见,按照预定计划,发起进攻!
遭到突然袭击的时候,福塞尔和他的二叔正在跟巡逻炮舰上的水兵做买卖。
“库奇,这批货怎么才卖了这么点儿钱?”萨迪克一边沾着口水点钞票,一边气呼呼地问道。
“该死的德国佬征用了一批,艹,提起他们老子就有火!”库奇愤愤地说道,“老子以前还以为只有俄国佬白吃白喝不给钱,这些大脑袋德国佬一样也不是好货,如果不是老子激灵,将货分成两批储藏,这回一毛钱都挣不到了!”
萨迪克将一沓子钞票塞进了怀里,冷笑道:“我早就说了,你们觉得德国人是解放者,那才叫扯淡。我在德国呆过,也帮他们打过仗,那些混蛋跟北极熊没什么区别,一样都是对咱们芬兰不安好心!”
福塞尔觉得二叔说得不对,插了一句嘴:“可是我看到报纸上说……”
萨迪克狠狠地就打断了他:“去他妈的报纸,那上面的东西都是政客忽悠你的把戏。如果你把它们当真,那你就是真正的大傻瓜!”
库奇也毫不犹豫地附和道:“没错,如果你当真了,那就是傻子加白痴!”
也就在这个时候,枪声大作,PK机枪所特有的塔塔声宣告了袭击的开始,枪声还未停止,几声闷响之后,列车上传来几声爆炸和惨叫。
“敌袭!找隐蔽!”
萨迪克第一时间就把跃跃欲试的福塞尔拉进了船舱,狠狠地踹了这货几脚,才让这个不老实的孩子安分了下来。也使得福塞尔能以旁观者的身份记录下这场具有历史意义的战斗:
“俄国人火力很凶猛,”福塞尔回忆道:“我们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躺在地上晒太阳的列车长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打成了筛子,我很怀疑从他身体里流出的不是血液而是酒精……列车上的兄弟死得很惨,他们绝大部分被反锁在闷罐车厢里,子弹轻而易举的击穿了车厢木板,能听到他们的凄厉的惨叫声,以及看到从车厢缝隙中流淌出的血液,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还好不是所有人都像我的叔叔那么怕死,这个老家伙根本就没有出去指挥战斗意思,他跟库奇叔叔一起闷闷的躲在船舱里,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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