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力在等着他。
在获知了最新的战场态势之后,保卢斯又纠结了,红军的两个机械化军可不是开玩笑的,而且继续往科诺托普方向撤也不一定能冲出去,这时候是不是该考虑第二选择了。
所谓的第二选择很简单,那就是放弃铁路线,转而西渡谢伊姆河朝绍斯特卡方向靠拢,绕开红军第五集团军的阻截走绍斯特卡和科诺托普正中间的克罗列韦茨撤退。
保卢斯经过一番思考之后,郑重地向总参谋部和狼穴提出了他的建议,而这个建议很快就得到了一大批德军高级将领的赞同。原因很简单,科诺托普现在恐怕是走不通的,甚至不等保卢斯抵达科诺托普就会被红军追上,到时候情况很难说。
而转向克罗列韦茨则可以避开红军的阻截,在那边红军的防御力量不强,仅仅只有缺少了第四机械化军的第六集团在设防,而且防御的重点还是绍斯特卡。
德军将领们认为,在科诺托普留下一部分部队牵制朱可夫的第五集团军,剩下的主力则由曼施坦因带领北上克罗列韦茨,以保卢斯集团的实力再加上曼施坦因的部队,杀出包围圈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这一方案很快就被通过并立刻执行,保卢斯选择立刻在科列涅沃渡河,然后快速轻装前进直扑克罗列韦茨,其行动的效率之高,让乌博列维奇都有些吃惊。
不过乌博列维奇的反应很快,或者说他早就对此有所估计,所以一面命令部队加速追赶保卢斯,另一面命令朱可夫尽量进行反击拖住曼施坦因和莫德尔,然后还命令空军加强对保卢斯的空袭,最好是能给渡河中的德军机械化部队予以重创。
当然,这三道命令都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乌博列维奇立刻命令卢金率领其第6集团军快速南下,一定要守住克罗列韦茨!
对卢金和第六集团军来说,这道命令有些突然,而且也有些超出了其能力范围。因为在将第四机械化军调给朱可夫使用之后,第6集团军就仅剩了两个步兵军,而他们即将要面对的对手初步估计都在四个军以上,并且保卢斯那边还拥有大量的坦克,这是压力山大!
不过卢金却欣然接受了这一任务,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带着两个步兵军就朝克罗列韦茨快速前进,一场与时间的赛跑就此展开了。不过卢金还需要时间才能登上舞台的正中心,暂时依然是朱可夫的表现时间。
政治局和军委对朱可夫好第五集团军前一阶段的作战十分满意,认为该集团军成功的抵挡了德军两个集团军的猛攻,坚守科诺托普封闭了保卢斯逃跑的通道,这是十分难得和值得赞扬的。
对于朱可夫的指挥能力,上上下下更是十分满意,普遍认为这是一员大有潜力的将才,认为可以将其提拔到方面军指挥员这一级上来,还觉得他和罗科索夫斯基的能力不相上下。
应该说,这种评价是中允的,朱可夫确实很厉害。当然,政治局和军委也不仅仅只有表扬还有希望,他们希望朱可夫能继续前一阶段的良好表现,在反击歼灭阶段也拿出出色的表现来。
比如说乌博列维奇就曾经很乐观的认为,以朱可夫的能力应该可以拖住曼施坦因和莫德尔,为卢金争取更多的时间。但实际上呢?实际上朱可夫并没能做到这一点。
按照乌博列维奇的命令,朱可夫坚决的进行了大规模的反击,准备效仿乌博列维奇的手段黏住德军,但是,莫德尔不是保卢斯,前者堪称是防守大师,面对朱可夫惊涛骇浪一般的反击,莫德尔云淡风轻的守住了阵地。
德军第九集团军太牛逼了,无论朱可夫怎么攻,其防线都是稳如泰山,哪怕是朱可夫跳脚了,将第四机械化军和近卫第一机械化军豁出去猛冲猛打,依然也是无济于事。
而在莫德尔的掩护下,曼施坦因走得很轻松,他的部队快速脱离战斗,风驰电掣一般冲向了克罗列韦茨……(未完待续。)
315激战
马库斯。克林伯格是个犹太人,一战结束那一年才出生的他对战争并没有任何印象。而在那场战争结束之后,因为恐惧共产主义的东波兰,他的家人带着刚刚两岁的他逃离了华沙,前往波茨南定居。
少年时代的马库斯。克林伯格过的无忧无虑,和其他波兰孩子一块上学,一起成长,如果没有第二次世界大战,克林伯格的人生将完全不同。1939年,德国突然袭击西波兰,二战爆发,很快克林伯格的家园就被摧毁了,作为纳粹最厌恶的犹太人,他的家人全部被扔进了集中营。
克林伯格很聪明,在被纳粹抓住之前,他设法逃离了西波兰,和当时许许多多的犹太人一样,他的去处只有东普鲁士,这是犹太人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家园,也是最后的防线。
抵达东普鲁士之后,克林伯格试图同家人取得联系,但是所有投递出去的信件全部石沉大海,他只能暗暗的向上帝祈祷,希望自己的家人安全度过难关。
当时的克林伯格还没有想过,他的家人将惨死在纳粹的集中营里,他完全无法想象纳粹会有多么的邪恶和灭绝人性。他以为战争会很快结束,以为英法联军将像一战中那样再次战胜邪恶的德国魔鬼。以为还可以回家和家人团聚。
但是接下来的一切让他目瞪口呆,1940年,法国完蛋了,英国人也被纳粹赶回了小岛之上,整个欧洲的群魔一起跳了出来,浓密的乌云遮蔽了这片天空,根本就看不到一点儿光亮。
在这一年,克林伯格遇到了从奥斯维辛逃出来的犹太老乡,集中营中的种种骇人听闻的罪行让他震惊,他深深的为自己的家人感到担忧。他头一次产生了一种想法,必须要想办法制止纳粹继续肆虐,必须要将纳粹集中营中的家人和同胞救出来!
克林伯格开始不断地在东普鲁士奔走,希望东普鲁士犹太政府能拿出魄力营救自己的同胞。但是很快他就失望了,东普鲁士政府对纳粹的罪行连放嘴炮的能力都没有,上上下下的官员和政客只有一种念头,那就是不能在这个时候得罪纳粹,否则东普鲁士将成为西波兰第二。
这种装孙子的行为激怒了克林伯格,他觉得东普鲁士根本就不是犹太人的家园,否则,怎么会有家长眼睁睁的看着家人被欺负了不闻不问,还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呢?
哪怕有官员一再的跟克林伯格解释:“不是我们不想营救那些受难的同胞,而是东普鲁士还没有做好准备,而且光凭东普鲁士的力量也不足以击败纳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忍耐!”
可克林伯格无法忍耐,也拒绝忍耐,一怒之下,他离开了东普鲁士,前往英国,准备跟英国人一起战斗。不过在英国他也没有找到复仇的希望,英国人坐困岛上毫无还手之力,这样的生活也不是他想要的。
就在克林伯格准备离开英国前往美国的时候,巴巴罗萨震惊了世界,当东波兰、东普鲁士遭到纳粹侵略时,苏联竟然第一时间向纳粹宣战并立刻全力增援东波兰和东普鲁士,这样的行为让克林伯格眼前一亮。
他立刻放弃了去美国的计划,立刻返回了东普鲁士并强烈要求参军。很快拥有医学学位的他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军医,虽然他并没有进入一线作战,但是他亲眼目睹了红军同纳粹搏斗的勇气和意志,这些深深的震撼了他。
“德国人很厉害,我承认这一点,如果他们不厉害也无法征服大半个欧洲,让法国和英国蒙羞。但我同时也知道,要想复仇,要想让同胞和我的后代过上像人一样的生活,而不是像牲畜一样被纳粹宰杀,那就必须同他们战斗到底!”
“在英国,我听过丘吉尔的演说,不可否认那很感人,但是英国人却没有让我看到那种凝聚着鲜血和不屈的坚强,离我想要的还差很远。但是在东普鲁士,我从一群原先被称之为欧洲蛮夷的俄国人身上找到了那种最畅快淋漓的斗志,他们不畏惧死亡,充满了乐观向上的心态,哪怕是1941年最艰难的那几个月,他们也一而再地告诉我:‘马库斯同志,这点困难算不了什么,我们不怕困难,我们一定能击败德国鬼子,我们一定能为死去的亲人和战友报仇雪恨!’”
“最开始,我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俄国人这样的信念,因为在那个黑暗的时刻,我对战争的前景也并不是十分乐观。直到我了解到了俄国人信念的源泉——马列主义。当我真的深刻的研究这门学问之后,我的态度发生了变化。我坚信这个世界还是有正义的!”
克林伯格最初是作为军医在东普鲁士部队服役,战斗期间,他的前线手术室里挤满了伤兵,有犹太人也有斯拉夫人,在那里再也没有人关心什么种族问题和信仰问题,所有的人真真正正的一视同仁。
那种真正的平等让克林伯格始终难忘,他后来回忆道:“那是数百年以来难以想象的,不同种族和信仰的人竟然能如此和睦的共同相处,甚至有很多人语言都不通,大家一边比划一边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交流,气氛十分和谐。
在东普鲁士前线,克林伯格看到了红军和东普鲁士国防军蹲在同一个战壕里打击敌人,双方就像兄弟一样互相扶持互相帮助,这让他有了一种更加仔细的了解苏联的冲动。
克林伯格回忆道:“我找红军的政委借了不少马列主义的读物,要知道这些‘无神论’的‘邪恶’教义之前在我的家庭属于禁书。实际上在西波兰这些书籍都是被严厉禁止的,我之前从来就没有了解过马列主义究竟说了些什么,只是人云亦云的说其邪恶。但是当我真正了解了这门学问之后,发现那些攻击和诽谤属于恶毒的攻击,那是没有道理的。”
从1941年开始,克林伯格开始深入的了解马列主义,开始了解苏联以及红军。虽然他也承认苏联和红军还是有很多问题的,但是他认为其并不邪恶。
“库尔斯克战役爆发之后,”克林伯格回忆道,“因为红军缺少足够的医生,只能请求东普鲁士政府予以援助,和苏联相比,我们这边的医生教育程度更好,受过更好的培训,红军战士都很欢迎我们,将我们称之为白衣天使。”
“当时我第一个报名,很快在6月份就乘坐火车前往库尔斯克。在那里,十数万德军被团团包围,战斗的激烈程度超过了一战的凡尔登和索姆河。”
“6月30日,我抵达了绍斯特卡,服务于红军第6集团军,最开始战斗并不激烈,德国鬼子的主攻方向并不是这里,南边第5集团军防御的科诺托普才是主战场。不过很快情况就发生了变化,保卢斯集群试图从克罗列韦茨突围,曼施坦因的第11集团军也配合他们开展行动。然后我们很快就随着第6集团军主力南下了。”
“克罗列韦茨给我的第一印象是气味,下了火车之后,一股子刺鼻的硝烟味直扑而来,轰隆隆的炮声一刻也不停止,将这片天空都笼罩在硝烟当中。”
“我们根本就来不及下车就立刻开展工作,临时清理出了两节车厢充当手术室,站台上不断的有伤员被抬上来。那一天我整整工作了二十二个小时,直到晕倒在手术台旁。”
多年以后当克林伯格被问起库尔斯克战役的印象时,他没有任何犹豫就吐出了一个词:“累!”
“在那十几天里,我平均每天要做十几台手术,几乎就是站在手术台前一刻不停的工作,每一天最多只有五个小时的休息时间,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我们就是在工作。”
“伤员太多了,德国人一刻不停的两面夹攻,而第六集团军必须咬牙挺住,一度集团军司令员卢金中将都顶到了第一线,我还为他取过弹片……”
在克林伯格的回忆中,库尔斯克战役的最后时刻,只剩下了充满血腥的惨烈:“战役胜利结束之后,我特意去前线看了看,我想知道红军是怎么在如此惨重的伤亡下守住阵地的。”说到这儿,克林伯格深深的吸了口气:“太震撼了,我没有看到什么阵地,印入我眼帘的是一片焦土,举目望去根本就看不到一颗完好的树木,大片的树木被炮击连根掀起或者烧为焦炭,地面上是一层浮土,猛烈的炮击和空袭给这一片地皮松了遍土,一脚踩下去就能陷到脚脖子。火药的气味异常刺鼻,我怀疑这一片土地今后是不是还能有植物能够生存……看不到多少尸体,但是隐隐约约的能闻到一股尸臭,一个红军战士告诉我,猛烈的炮击将大部分尸体都炸碎了,然后坦克履带再压两遍,自然是什么都别想找到。”
克林伯格回忆道:“具体的说,这一片到处都有尸体,只要你掀开浮土,下面的每一寸都是血红色的。在这场惨烈的战役中,拥有两个步兵军约七万余人的第6集团军付出阵亡两万二千人,受伤三万四千人的代价,整个集团军在战役结束之后,几乎只有不到两万人能继续战斗了。”
说到这儿,克林伯格的语气低沉了,他闭着眼睛似乎在为那些牺牲的战友祈祷,或者是在回忆克罗列韦茨的最后时刻。
一度的,保卢斯的装甲部队几乎打透了卢金的防线,他们同前往增援的曼施坦因最近的距离仅仅有两公里,甚至两边的德军已经可以用望远镜看到对方,但是他们就是无法跨过这两公里的鸿沟。
为了将宝贵的装甲力量从库尔斯克这个陷阱里营救出来,希特勒又一次“发疯”了,他命令将新一批刚刚从生产线上走下来的黑豹和虎式坦克紧急运往前线,协助曼施坦因打开突破口。
7月15日,所有即将参加救援保卢斯行动的重要将领都齐聚在曼施坦因的第11集团军司令部,经过长达三个小时的激烈讨论后,总算有了结果,将突破任务交给了刚刚抵达战场的弗雷勃战斗群,此外第30军将集中所有的重炮为弗雷勃战斗群提供炮火支援。
16日凌晨,刚刚抵达战场不久的弗雷勃战斗群打响了这次救援行动的第一枪。当时弗雷勃中校手上拥有24辆黑豹坦克和9辆虎式坦克(来自第507重装甲营)和整整一个装甲掷弹兵团(拥有大约101辆装甲车)。
在弗雷勃中校看来,自己的前面就是龙潭虎穴,哪怕是拥有最先进的黑豹和虎他也不认为自己就一定能取得成功。不过当救援行动开始之后,弗雷勃意外了,因为他的部队并没有遭到太激烈的抵抗,一路舒舒服服的向前走了大约五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