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是哪根筋不对?
“说不出来了?”她满意地点头,满不在乎他难看的脸色。“那好,我要睡了,你别来吵我。”
她滑进被子里,一沾到枕头就闭上眼睛。
她累了,没力气跟他理论,而且她也不想追究他喜不喜欢她的这个问题了。
她不要让他看扁了她,以为她有多在乎他,她要他知道,即使他们上了床,即使那是她的第一次,她都不看在眼里。
这是身为新时代女性该有的体悟,事业第一,感情第二,她都还没有在工作领域里闯出一个名堂,不可以让感情将她的心牵绊住,那是不智的……“顾飞鸢!”安律人俊脸冷凝,黑眸深处舞漫着炙热怒火。?
她无所谓的态度真的惹毛他了!
她跟早上那个和他温存的害臊小女人完全判若两人,此刻的她像和他有仇,周身不但有着浓浓的保护色,还一再撩拨他的怒火,存心跟他卯上。
“我要睡觉……”她的眉心蹙得死紧,本能地把耳朵捂了起来。
是哪个讨厌鬼在点她的名,还吼得那么大声,扰人清梦哦……“不准睡!”他火大的冲上床把她的双手拉下来,动作粗鲁,毫不客气。
“你下去,我不要理你……”虽然眼皮很沉重,她还是尽力地踢着双腿反抗,可是无论再怎么使劲,就是无法把跨压在她身上的安律人给踢下去。
一阵反抗之后,她觉得筋疲力竭。
她缓缓闭上眼眸,因为她没力气反抗了,他要这么压着她就给他压好了,反正也不会少块肉,她要睡了。
“起来!”安律人不愿休战,他倏然掀开她的被子,恼怒的脸庞在瞬间滑过愣然。
大床中央,她轻蹙着柳眉,微微曲起身子,肩膀还瑟缩了一下,睡得不太安稳。
她的模样看起来楚楚动人,还有几分可怜兮兮的味道,他一口气哽在喉间,本来要发作的,居然在看到她这副模样之后消退了,她的模样消灭了他的怒火。
他扯着唇,蹙着眉,最后叹了口气,抓起被子盖住她的娇躯,自己也躺下,将她牢牢的搂在怀里。
“唔……”她呓语着动了动身子,在他怀里找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轻蹭低喃。
他的手本能的揉抚着她的腰,体温开始窜高,她亲昵的倚赖让他身体的某部分充血了。
他蹙着眉心深深的瞅看着她,她真的要这样睡?
她把头颅安枕在他结实的胸膛前,大腿夹住他的双腿,玉手横过去抱住他的腰,完全是她平常夹抱着玩偶睡觉的姿势。
“飞鸢——”他低哑着嗓音,黑眸闪跳着火焰,这丫头是真的睡着了吗?
她软腴的身子与他相抵,撩起了他的欲火,也让他的身体开始躁动鼓胀,他的手顺着她柔美的曲线不停游移,血脉渐渐沸腾。
最后,他抵挡不住引诱,凑过头去吻住她软馥的红唇。
她轻嘤了一声,任由他探舌而入,唇齿交缠。
他热情的吮吻着她优美的颈子,在那里下斑斑爱痕。
顺着肩膀,他轻易的拉下她的银白洋装,解开碍事的内衣,白皙丰润乍时在他面前裸裎。
情欲冲击着他的感官,他喘息浊重,轻轻扯咬她胸前诱人的蓓蕾,双手不断爱抚着她,男性的气息紧紧缠绕在她无力的身子上。
最后,感觉到她已经完全准备好,他再也受不了情欲的折磨,分开了她的双腿,推进她温湿的身子她逸出呻吟,眼眸半睁,意识到与她厮磨的他。“不要,你走开……”“好,不要——”他柔声哄着她,再度将欲望的热源推进一点,引起她发出一声媚荡的轻吟。
“碍…”她转辗喘息,身子满满的被他占领着。“叫你走开听不懂碍…”“好,我走开。”他握着她的腰挺进,温柔轻语,再度耐心的哄她。
她的唇被密密实实的堵住,汗湿的男性体魄开始急促地律动,亘古的旋律,是最动听的旋律。
JJJJJJ
飞鸢睁开眼睛,透过玻璃窗照进房间的晨光,温煦的叫人好想再睡一会儿,鲜绿的树叶看起来是那么的可爱,还有几只麻雀在她的窗台上跳来跳去,交织成一副夏天最美的景色。
她的嘴角弯超微笑的弧度,伸长了脖子要看活泼的鸟儿,被子瞬时滑落了几分。
她的肩膀致感凉意,她低头看看自己。
奇怪,肩膀部分是光裸着的,她向来没有裸睡的习惯,于是她很疑惑的掀开被子,霎时,原本愉快的瞳眸倏然睁亮了一倍。
她居然没穿衣服!
她惊坐起来,再看看旁边,熟睡的安律人和她一样赤裸着,他的手甚至还勾搂在她的腰上。
蓦然想起些什么,她的视线猛然投回玻璃窗上。
裸美人的额角瞬间出现数道黑线——哦!窗帘没有拉!
“该死的安律人!”她诅咒一声,奋力将他踢下床。
昨晚她喝醉了,酒精在她回家之后迅速发酵,她模糊的记得安律人跑进来跟她发生争吵,然后然后她就忘了。
照现在的情形看来,昨天晚上他们势必又做了昨天早上他们所做的事,这是一个非常失策的决定,她会好好检讨的,因为她可没忘记昨天早上他是如何丢下她一个人气得半死,和美女双双失踪!
“你干什么?”安律人的吼叫从床下传来。
他愠怒地站起来,瞪着已经跳下床用被单包裹着身体的飞鸢,两个人隔着大床怒目相向。
“上班!”飞鸢冷冷的说,她不再理他,打开衣柜抓了一套衣服冲进浴室梳洗更衣。
没错!昨夜她又一时胡涂,和安律人那个花心大萝卜干下滔天错事,可是她不会再犯这种愚蠢的错误了,他要女人可以去找昨天那个娇柔美女,他的欲望和她没有关系!
“借过!”她从浴室出来,面无表情,但很大动作的从他面前行军般迅捷地走过去。
“站住,说清楚你是怎么回事。”安律人修长的身躯挺立于她面前,他拢高眉头,眯细黑眼瞳,嘴角有丝抽搐。
一大早就弄得惊天动地,他哪里得罪了她?
昨天还好好的,她甚至任由他爬上她的床和她做爱,现在却翻脸不认人,女人当真那么善变吗?
“懒得理你。”
飞鸢冷冷的抬着下颚,冷冷的在他面前打开房门,又冷冷但很快速的走下楼。
“嗨,飞鸢,昨晚睡得好吗?”希希用诡异的愉快表情跟她打招呼。
她昨天晚上好像听到楼上有暧昧的呻吟声,飞鸢和安律人天雷勾动地火之后就开始熊熊燃烧,她非常可以理解。
飞鸢冷着一张俏脸。“希希,车子借我,不借就恩断义绝。”
她当着希希错愕的表情拿走她的车钥匙,自己开车上路,虽然开得心惊胆跳,她还是努力适应可怕的路况。
比较上手之后,她拿出手机拨号。
嘟……嘟……接通。
“伯母吗?我是飞鸢,对……早……我想相亲,麻烦伯母帮我安排一下,条件?没什么条件,只要是男人就好……”挂掉电话之后,她还可以听到彼方她伯母精神大振的雀跃声音。
想必接下来的这一天,她伯母会很有事情忙了,大概会替她物色一百到两百个相亲对象吧,她想。
早上穿衣服的时候,她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胸前分布着满满的情欲草莓,那些铁的证据没有一个礼拜是消退不了的。
她蹙起了眉心,不耐烦的把手搁在方向盘上。
前面塞车,好像有车祸,真是烦,黑色星期一,她流年不利……哦,前面车里的那对男女在干什么?居然趁着红灯时间接吻?他们也拜托一点,有那么饥渴吗?
车里的人儿打得火热,蓦然间,她面红耳赤的想起夜晚的情挑,身体倏然酥麻一紧,耳边好像还有他浓促的呼吸吹拂着她的颈项,他的热烫,数度悸动她的柔软,他的每一个探索和热吻,都让她神智昏沉、深深迷醉……叭叭——她蓦然回神,前面的车已经走了,后头的车主在催她。
咬着牙,她狠狠踩下油门。
昨晚,她究竟是怎么该死的应允他的?
第七章
安律人轻蹙着眉宇,破例在办公室里抽烟。
今天是他恢复上班的第一天,有许多案子等着他处理,他却一径地把时间浪费,伤透脑筋坐在这里想早上那枚小炸弹是怎么回事。
他究竟哪里得罪她了?
是昨夜表现的没有第一次好吗?不然她在火什么?
早上她高翘着鼻尖,像个陌生人一样从他视线里消失,她知不知道他的心有多难受?就像小时候她们都只跟他大哥打成一片而不理他一样。
小时候的他有点孤僻有点傲,沉默寡言兼不擅于和人群接近,看到陌生人就板着一张臭脸。
所以,当他父母频频在外应酬的时候,他才会整天躲在琴房里扮高傲弹琴,他的玩伴只有一些没有生命的乐器,其实内心深处,他也渴望和他们玩在一起。
就因为自己没有人缘,因此他对惟一的兄长有着莫名的敌意。
他大哥攻读企管,接管家族事业,他就偏偏摆出对商业毫无兴趣的样子,连安瑞集团的大门也不愿走进一步。
他是个被母亲宠溺的幺儿,但成长过程的光芒全被出色的兄长给抢走,他愤恨自己的口拙,但那是天生的,他莫可奈何,只能咬牙切齿的在琴房看他大哥和对面的芳邻亲切愉快的谈天,那真是他的惨绿少年……现在的他已经和过去有很大的差别了,在国外攻读法律的过程里,他练就了流利的口才、开放的思考和敏锐的观察力,经过时间的洗礼,他跳脱了孤僻,多了一份笃定的沉稳。
现在,他把过去的包袱丢弃,不再当高高在上的王子。
私底下的他,总是放纵的吃他嗜爱的甜食,他生气的时候会把衣服脱了开骂三字经,他坚持家里凌凌乱乱的比较有家的感觉,他觉得购物频道里那些器材用具都很有妈妈的亲切味道,他不要他住的地方像小时候的家里一样,像皇宫般一尘不染,可是却毫无人气。
这些与他优雅律师形象背道而驰的另一面,跟他同住在三楼的那只鸢都很清楚。
他很高兴她一开始就用有色的眼光看待他的表里不一,她对他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排斥了。
他偶尔对她开的黄腔,她都能横眉竖目的接受,他弄乱的起居室,她会叨念两句再无可厚非的坐下,和他一起吃零食。
她性格可爱、不拘小节,小时候顾、钟两家几个标致的女生里,他独独对她的印象最深刻。
因为,她有一次把篮球打进他家前面的排水沟里,她居然一点都不怕脏,直接伸手下去捡,如果是他就万万做不到,那次让他对她刮目相看,从此就特别的留意她。
他发现她很迷糊,常会掉东掉西,但她很聪明,在学校里的功课都是第一名,她不像她姐姐飞鹞那么冷,笑起来天真无邪的模样很吸引人。
移民加拿大后,他写了一张圣诞卡给她,希望可以继续跟她做笔友,彼此保持联络,他还告诉她,全班的洋妞女生都没有她笑起来可爱动人,她的笑容是全世界最美的一朵笑容。
那张类似告白的卡片一直没有回音,倨傲的他在恼羞成怒之下,也决定要把那个拽到天边的女生忘记,开始他的异国新生活。
现在他回来台湾了,飞鸢和他记忆中一样可爱,原本只是对她抱着逗弄的心情,却不知不觉中,深受她的吸引。
当他们在彼此的肢体反应理确定对方的心意之后,他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这么年轻就当新娘,但他已经夸张的想到结婚的细节,他认定她了。
JJJJJJ
外头,隔着玻璃窗,上官风铃担心地看着里头沉思良久的安律人。
他在烦什么?眉宇深锁带轻忧,好像很躁动不安,还连续抽了两根烟,跟平常的他好像不太一样。
“喂,风铃,安律师那杯咖啡已经喝完很久了,你要不要替他冲杯咖啡端进去,顺便和他谈谈心。”梅小尧撞撞上官风铃的细肩,挤眉弄眼的说。
“可是……”她没有把握安律人会不会嫌她多事。
“你就去嘛。”梅小尧鼓吹她,“安律师拥有高人一等的君子风度,他又不会吃了你,你怕什么?”
她仔细想了想,确实。
安律人的脾气好得没话说,别的律师对助理都有失控开骂的时候,可是他的助理不管错得再怎么离谱,他从来不会在俊容上掀过波澜。
于是她接受了梅小尧的建议,起身冲咖啡,还特意不加糖和奶精,因为其他律师们都只独钟苦苦的黑咖啡,好像这样比较有品味似的。
她轻叩门扉,开门而人。
“安……安律师,我替你冲了杯咖啡。”她讷讷地说,把咖啡杯往他办公桌上放,这才鼓起勇气看向他。
“谢谢。”他没注意到自己的咖啡喝完了,见上官风铃还不走,他扬起眉峰。“还有事吗?”
他温雅友善的询问眸光立即令上官风铃感到手足无措,她有些慌地说:“呃……谢谢你昨天送我回家,我很感谢……很感谢你。”
这个男人,总是对他自己的帅和吸引力没有感觉,偏偏就是他那份潇洒的从容牢牢地攫住了她的心。
他淡淡一笑。“举手之劳,你不必放在心上。”
蓦然,一个想法闪过他脑际。
是她吗?
是因为他送上官风铃回家,所以飞鸢在吃醋生闷气吗?
“要不是你送我回家,我可能不知道该怎么办。”上官风铃柔颊染着两抹情窦初开的红晕,温温雅雅地说:“晕眩是我自小的毛病,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只要一紧张就会犯这个老毛病,我想……我想可能是昨天我见到你时太紧张了,所以才会那样……”没错!他想的应该没有错,就是因为他送上官风铃回去,所以飞鸢才会那么反常,对他的态度才会那么冷淡。?
豁然开朗之后,他俊颜绽露出笑意。
“上官小姐,请问你有没有花店的电话?”他唐突地打断上宫风铃的话问。
上官风铃错愕地一怔,两颊的红霞匀开了,她腼腆地垂下羽睫,心卜通卜通地跳个不停。
“其实不必破费送花,我……我们可以出去吃顿饭,顺……顺便谈谈心,了解彼此的想法……”她声音细如蚊蚋,越讲脸越红。
安律人挺拔的身影突然从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