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指著的胆立刻大叫 。 「我的脸有什麽不好 ？！ 全放胆最帅就是我 ！！ 」
我的 AI 被我保留了下来 ； 而我就开了一个新 ID ； 是用我自己的脸 ； 我自己的声音 ； 身体 ； 资料 。 我发现 ； 原来真正放胆去过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 ； 不是要隐瞒自己 。 而是光明正大 ； 大方地以真面目去示人 ； 不论是外表还是性格 ； 都是最真的一面 。
我的 AI 叫胆 ； 我是放任 ； 他是放胆 。 这样我们就可以分开共处 。 我们都特别喜欢围著净身边转 ； 有时还真的很嫌他碍眼 。
「对了 ； 雪 ； 你找我什麽事 ？ 」我轻轻提醒他 ； 因为净已经开始形成低气压 。 我和雪有过很亲密的一段 ； 他是我在放胆里最合得来的性伴侣 ； 净当然也知道 。
「对了 ！ 我都差点忘了 。 」雪轻拍自己的额 。 「你知道我一直从事研究工作的 ； 是不是 ？ 」
「嗯 。 」我点头 ； 他在放胆上常忙著的就是研究和调查 ； 不过他没提 ； 我也没问是什麽 。
他不好意思地抓抓头 。 「其实我一直是替有钱人工作的 。。。 我们是一个由很多有钱人集资而成的秘密组织 ； 在研究人类变 AI ； AI 变人类的事 。 」
我们三个都听得全愣了 。 「这是什麽 ？ 」
「人类变 AI 是一个人死後 ； 把他的脑袋造成 AI 晶片放在机械人或网络上 。 」
胆呆呆地开口 。 「追求长生不老 ？ 」
净狠狠地拍他的头 。 「别乱插嘴 ！ 乖乖听 ！ 」
难得净会对胆这麽恶 ； 但我也顾不得取笑他们 ； 拉著雪的衣袖 。 「接著呢 ？！ 」
「有钱人嘛 ； 总是不甘心太早死 ； 他们觉得在死後活多一天都是赚到 ； 愿意花很多钱去做研究 。 而 AI 变人类都很简单 ； 把他们的晶片植入意外死亡的人类中 ； 或是机械人中 。 这就成了 。 」
我和净都捉住雪的双肩 。 「这麽简单 ？！ 」
雪有点狼狈 。 「你们 。。。 冷静 。。。 道理上是这麽简单 ； 但当然做起来问题多到你们想像不了 。 所以我来找你们 。。。 」
唉 ； 我就知道没这麽简单 ； 我装著不太在意地拨拨发 。 没事的 ； 就算净永远是 AI 我也一样爱他 。
「任 ； 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 你很大力呀 。 」
我立刻尴尬地放手 ； 怎麽我没察觉自己还捉著他的 ？！
「净你不是要我逐个逐个点名吧 ？ 」雪为难地再开口 。
「呵 。。。 」难得地 ； 净为了掩饰而傻笑 。
「我们的研究一直陷在瓶颈中 ； 很难找到一个思想出发点单纯的 AI 来帮手 。 找了好几个 ； 他们都是一心一意要报复人类 ； 我们不敢起用 。 找到年资经验厚的创造者 ； 他们虽然帮忙 ； 但却永远有条线 ； 心底总是看不起 AI ； 总和我们有梦想的工作人员和合作的 AI 吵大架 。 人类和 AI 之间的矛盾愈来愈大 。 」他停下来望著我们 ； 双眼闪闪发光 ； 像找到希望 。
「你们就不同了 ； 虽然你们都只有七年的经验 ； 年纪也太轻 。 但那份执著和勇气 ； 正是我们一直寻找的人 ！ 我们诚恳邀请你们加入 ； 作为人类和 AI 的代表 。 这研究不单止是完了有钱人的长生不死梦想 ； 更加是很多国家目前关注人类和 AI 共存问题的重点 。 」
「人类已经和 AI 密不可分 ； 如果不及早察觉问题然後解决 ； 将来一定会有灾难的 。 你们就是其中最能代表的一对 ！ 请为你们的同类作出重要的一分力 ！ 」雪紧紧握住我们两个的手 。
我愣了很久 ； 净跟著我没反应 。 雪摇我们的手 。 「净 ？ 任 ？ 你们不愿意参与这件改变历史的研究吗 ？ 虽然成功率是未知并且缈茫 。 但我们做的事很有意义 ； 就算这一代里不能成功 ； 也会是下一代很重要的先驱 ！ 你们也想下一对出现的人类 AI 恋人会比你们更幸福的 ； 对吧 ？ 」
我狠狠敲雪的头 。 「别傻了 ！ 一是不做 ； 做就要做到最好 ！ 为什麽要等下一对 ？！ 我和净就要做最幸福的一对 ！ 」
净危险感突起地把我护在身後 。 「原来你游说的技巧那麽强 ！ 不许再用甜言蜜语勾走我的任 ！ 不然我第一个报复你 ！ 」
雪无辜地摸著头 ； 呆呆地望著净 。 「呃 ？ 」
「我们当然答应了 ！ 谢谢你给我们另一个新的希望 ！ 」我给了雪一个拥抱 ； 净在一秒後分开了我们 。
「咦咦咦 ？ 我呢 ？ 」胆指著自己 ； 终於可以说话 。
「你什麽你 ？ 你又没有恋人 ； 你无端白事要变什麽人类 ？ 好好做你的 AI ； 不要偷懒呀 ！ 」我一脚伸了他前去 ； 他又跘到净脚边的大狗 ； 大狗再次发狠追著他 。
我们目送他惨叫著开跑的背影 ； 雪温柔地笑 。 「他很有活力 。 」
我和净意外地对望 。 「你喜欢他 ？ 」
「你还喜欢任 ？ 」
雪秒间脸红 。 「我是时候带你们上公司了 ！！ 」
这件事 ； 我请示了总裁 ； 他也很赞成 。 还奸笑著说如果成功 ； 这会令公司很出名 ； 就算不成功 ； 作为先驱公司一份子 ； 绝对是提升公司声誉的一个很低成本的投资 。
我也猜到的了 ； 这麽好的事他怎会不认同 。 不过我还是很奠重地感谢他 ； 给予我很好的环境 ； 还有很重要的支持 。 作为上司 ； 我的前大舅 ； 我都很感谢他的协助 。
我和净在工作以外 ； 又多了一条朝夕相对的理由 。 不过他常拉著胆上雪的公司 ； 为的是分散雪的注意力 。 他很怕突然雪又用他那口才把我勾走 ； 很可爱的男人呀 。
我和净多了一件共同嗜好 ； 就是一有空就并肩站在十字路口旁看著来来往往的人群 。
一个在我们面前走错路几次又回头重新走的人终於来问路 。 「呀 ； 请问我要去邮局是哪一边 ？ 」
净指给他一个方向 。 「这边 。 」
「谢谢你 。 」他匆匆又走开 。
每日都会有很多人迷失在这十字路上 ； 因为方向太多 ； 每个都看似是 。 但一走错就会和自己的目的地背道而驰 ； 幸运的会及时知道回头 。 不幸的 ； 可能就这样错失了宝贵的东西 。
可能是时间 ； 可能是机会 ； 也有可能是等著你来确认的恋人 。 我们一直指点著人群 ； 希望能给予他们一点帮助 。
随著时间过去 ； 我们一起出现的次数愈多 ； 大家接受了我们如同接受空气一样 。 反正你怎样说 ； 我们都会一起 。 与其生气地指责 ； 倒不如放任我们一起 。 其实想深一层 ； 我们又真的不会碍到他们 。
十字路上 ； 常常会遇到熟人 ； 今天又遇上一个 。 「任 ！ 我看了你的照片很多次 ； 终於能一赌真面目 。 」
这是我曾经做过我爸爸的人 ； 他和雪不同 ； 雪是我心灵上也契合但像朋友更多的性伴侣 ； 但他是我纯肉体合拍的性伴侣 。
我轻轻地笑 。 「怎样 ？ 有失望吗 ？ 」
「才不 ； 这个帅得多 ； 我也想不明白你掩饰来干什麽 。 如果你一开始就用这张脸来找我 ； 我或许不会放手让你还到处勾情 。 」他邪邪地笑著 ； 想碰我的脸 。
净一手抓住他 。 「现在说这些太迟了 ； 我不希望你们还有什麽关系 。 」
「呵 ； 你就是那个 AI 。 叫净嘛 ； 我知道你 。 别傻喇 ； 我才不会为一个人绑死自己 。 这种牢房的恋爱留给你们 ； 我只是路过 。 在赶时间呀 ； 再见 。 」他很快就毫不留恋走过 ； 一边走还一边看表 。
我倚向净 。 「很英勇哦 。 」
净不满地望著我 。 「你的风流帐 ； 一笔又一笔 。。。 有完没完 。 」
「你以前也知道的 。 」我继续向他撒娇 。
「哎呀 ； 不管你了 。 」他每次都说不管我 ； 但每次伸手赶人的还是他 。 他的电话响起 ； 他有点不耐烦地接过 。 「喂 ？ 我是净局长 。 」
他交待警局的事 ； 一交待就很久了 ； 我站在他身边 ； 无聊地踢著脚 。 不悦地望了他很多次 ； 他都只对我投抱歉视线 。
终於他收线了 ； 我立刻抱怨 。 「你的电话很多呀 ！ 烦不烦呀 ！ 」
「喂 ； 我也不想的 ； 始终都要等到有玩家升够 Exp （经验值） 才可以有人接我的位 。 是你设定的 ！ 」他一句话就堵死我 。
我生著闷气蹲在地上 ； 无聊地望著人来人往的前方 。
静了没多久 ； 他的电话又响起 。 我掩紧双耳不想听 ； 很烦呀 ！ 这是我和净的独处时间好不好 ？ 他们总找些小事来请示净 。
不知道他们聊了多久 ； 直到又有一双纯白制服的长腿站在我前方 。 「站好 ！！ 这样成什麽样子 ？！ 」
我愣愣地起身 ； 怎麽我会突然被骂的 ？ 全警局最高权力的净在我身边都没说话 。 谁这麽不知好歹呀 ！！
「你虽然只是个小小的警员 ； 但我不想再看见有警员穿著制服在街边蹲 ！ 」那人还是义正严词地警告著我 。
「际 。。。 ？ 」
净没空理我们 ； 在解著他胸前象徵的局长牌子 ； 交到际手上 。 「你终於来了 。 」
我眨著眼望他们 。 「什麽事 ？ 」
「我已经够分升做局长了 ； 以後你就要叫我际局长 ； 而你的 AI 男友从来没有储过 Exp ； 要重新由警员做起 。 」际一脸自豪地趾高气扬 。
我搭著净的肩 。 「哼 ； 警员就警员 ？ 你现在看不起吗 ？ 你不想想当时谁跟你由警员升起的 ？ 威风了就不认人是不是 ？ 」
「哼 。 」际不否认地神气著 。
我也不介意他的态度 ； 拉著他的制服 。 「我就说 ； 你穿起制服是很性感的 。。。 喂 ！ 」
净掩著我的嘴巴 。 「你不要再加一笔风流帐好不好 ？ 」
「哼 ； 和他 ？！ 不可能的 ！ 」我和际同一时间说同一句话 。
我拉起净的手 。 「走了 ； 换制服和我巡街 。 当警员是最好玩的 。 」
际满满笑意的眼睛望著我 ； 他也是记得我们在街边追著贼人几条街那种乐趣 。 我得意地笑 。 「你没机会了 ； 做好你的局长吧 。 际局长 ！ 」
他皱眉 。 「你态度很差 ； 要封你的职务 。 」
我吃了很多口空气 ； 呛得我咳起来 。 「新官 。。。 咳咳 。。。 上任三把火 ？！ 」
「上任三把火就留给净吧 。 」际一副好友地搭著净的肩 ； 一脸暧昧地笑著 。
「呵 ； 不止三把火的 。 」净还不害羞地接著他的话 。
我脸红地拉走净 。 「去警局换制服 ； 我们穿情侣装 。 」刚巧一个警员走过 ； 奇怪地望著我 。
我直想打人的时候净笑了 。 「好呀 ； 更像孖公仔了 。 」
忽然又有电话响了 ； 我瞪著净 ； 怪他总是惹人打扰我们 。 他却无辜地耸肩 。 「不是我 。 」
我摸向自己的腰 ； 为自己不分青红皂白而不好意思 。 「喂 ？ 谁呀 ？ 」
「任 。。。 不好意思 ； 那研究又失败了 ； 要回到起点再开始过 。 对不起 。。。 」雪懊恼地跟我道歉 。
「慢慢吧 ； 急不来 ； 我现在也很喜欢这生活 。 有需要再找我 ； 现在没空 。 」
「好的 ； 又跟净一起吧 。 我不打扰了 ； 拜 。 」
我和净笑闹著斗快跑到警局 ； 刚好进去的时候听见局内播放的歌最後一句 。 That's something only love can do 。。。 我们相视而笑 ； 拚命喘气 ； 软摊在长椅上稍作休息 。
歌曲很快又重新跑一次 ； 我跟著音乐轻哼著 ； 净却直接唱起来 。 「But only love can say … try again or walk away ； But I believe for you and me ； The sun will shine one day 。 」
我拉起净 ； 走进警局的更衣室 。 「So I'll just play my part ； And pray you'll have a change of heart ； But I can make you see it through 。。。 」
他跟我一起唱最後一句 。 「That's something only love can do 。 」
「任 ； 更衣室没有人 。。。 」
听见他充满暗示的话 ； 我立刻伏在他怀内 。 「那麽就由我来脱你这神圣不可侵犯的制服吧 。 」
「呵 ； 好呀 。 」
这首歌在警局内一次又一次跑著 ； 我和净也会如这首歌一样 ； 证明给所有人看 。 没有什麽叫不可能 ； 因为爱能把一切不可能变成可能 ； 只要我们能相信自己爱著对方 ； 相信对方同样深爱著自己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