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笑道:“我曾与赵总管协商姑娘多提之计,当真是步好棋,进可攻,退亦可守,今日打搅姑娘,还望姑娘指点一二!” 莫雅被他文绉绉的话搅得发晕,勉强答道:“哪里敢说指点二字,小女已将所提之计全写在此上,请庄主过目!”说着,拿出昨夜辛苦的写出的方案拿了出来。 莫雅将绢纸递了过去,没想庄主竟亲自起身来接,她连忙起身急走了两步,来到他面前,看着他含笑伸手,正要将东西交到他手上,却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四周响起几声惊呼,只听见庄主一声闷哼,她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来不及想什么已坠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公子!” “庄主!” 赵爷和玄月面色大变,先前的惊呼是见莫雅突然晕厥,跌倒时竟一头向朝着紫檀木椅坚硬的扶手撞去,更令他们吃惊的是,一向体弱的庄主居然反应迅速闪电般的抱住跌落的佳人,用自己孱弱的身子挡住她的冲撞,免了她损伤却让自己被冲撞之力硬生生的撞上扶手,疼得他一声闷哼,脸色立刻变得煞白。 两人慌忙奔了上去,赵爷从他怀中接过莫雅,将她放靠在椅子上。这边,玄月已经将扶起庄主,赵爷见他无甚大碍,道:“庄主,莫姑娘这我立刻派人送她回兰院让韩大夫给她诊治,您先休息一会,叫晏夫子过来给您看看!” 庄主摆摆手道:“我倒没什么,倒是莫姑娘的病来的急,兰院太远,就把她安置在偏房,让妍月先来照料她,一会晏夫子来了,先给她瞧瞧。” 赵爷愣了愣,兰院离含月轩不到一里之距,转眼却见自家主子面带忧心的看着昏迷中的佳人,顿时心中嘹亮,会意道:“属下知道了!” 这场病来得出乎意料的猛烈,莫雅昏昏沉沉的睡了两天,感觉想她刚穿越到这世界一样,身体几乎不能由自己控制,有一段时间,她的意识仿佛处在一个虚无的空间中,周遭的一切无法感觉,灵魂似乎要离开身体一般,但最后,她清醒时,一切如故。 两天来第一次睁开眼,惊讶的发现她并不在自己的房间,房间是陌生的,光线很暗,只能靠着外室隐约的灯光才能看清房内的布局。 是晚上吗?我究竟昏迷了多久?身体仍乏得紧,全声无力,她没力气起来,躺了一会,感觉又想睡去,忙睁大眼睛看着房顶,让意识清醒一点。 房门轻轻响动,或许是害怕吵醒她,来人放轻了脚步慢慢的走向床前,莫雅呼吸一紧,忙闭上眼。 来人坐在床边,沉默片刻,伸手温柔的扶上她的额头,幽幽一声叹息,莫雅听得分明,这声音分明是锦绣庄主的,心中不由得犯了嘀咕,孤男寡女的,这么晚到女子房子,这庄主行事真是古怪得紧。 他直直的望着床上娇弱的人儿,略显苍白的脸色,紧闭的双眼,此刻已没有了那夜见她时清丽灵动的神韵,只是安静的,虚弱的睡着。泉池中的惊鸿一现,让他发现这清灵的仙子,他向来淡然,却在那一刻,恋上她的娇颜,只想将她拥入怀中,谁知这看似娇弱的女子却有火焰般的烈性,险些让他做了牡丹花下死的风流鬼。 他低下头,双唇流连在她娇嫩的脸颊上,她是善良的,即使他对她如此无礼,她却救了他;她也是勇敢的,若是一般女子怕早就吓得魂飞,她却能临危不乱,当机立断。这样的女子叫他如何能不迷上她? 她离去,他痴想,当她再次出现时,他欣喜若狂却强作镇定,只怕惊吓她,让她再一次离他而去。所有的伪装都在见到她跌落时崩溃,他的头脑还没有反应,他的心和身体却已经挡在了她前面。后背到现在仍然隐隐作痛,没想到人称冷静睿智的他也有冲动的时候。 情感来得如此之快,他还没能做出任何抗拒,就已经满心满眼都她。他是命定孤苦一生的人,他以为他本该无情,却发现所有的无情原是为了等待她的出现。若她就是他逆转命盘求来的姻缘,那么他愿意承受逆天之苦。 莫雅差点惊叫起来,他大胆的举动让她几乎装不下去了,殊不知,她紧绷的身体已经泄漏了她已醒来的事实,他怜爱的看着他,体贴着不去拆穿她,温柔的替她盖好被子,起身离开床榻。
细心关上房门,身后轻响:“公子?” 他转身,看见自己的贴身侍女妍月一脸惊异的盯着他:“公子,晏夫子让您静养,怎么这么晚还不休息呢!” “不妨事,我四周走走。”他回首看了看,又道:“你进去瞧瞧,莫姑娘应该要醒了,昏睡了这么久,怕是饿得厉害,让厨房熬点参粥,味道不要太重。” 忍住笑,妍月低头道:“是,奴婢知道了!”四处走走?会走到姑娘家的闺房里,从来没想到公子也做出这等有“采花”嫌疑的事来,还以为公子修了五行之术就淡了七情六欲,原来是浓情只为伊人留啊!这房里的姑娘到底有何过人之处,竟能让公子一见倾心。 目送庄主离去,妍月才进了房,一进房门就见莫雅睁着眼睛看着床顶,她忙道:“姑娘醒了!”
莫雅回头看去,一个极是秀美的少女正站在房中向她走来,她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喜道:“晏夫子的药果然不错,姑娘的烧已经退了!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 莫雅怔怔道:“我发烧了吗?”感冒得这么厉害吗? 妍月道:“姑娘,你烧得可厉害,都昏睡了两天了!哦!肚子饿了吧,我这就去厨房熬点粥来!”说完转身就走。莫雅忙道:“姑娘,这儿是什么地方?我妹妹他们知道我在这吗?”
妍月怪道:“这不就是含月轩吗?姑娘在厅上晕倒,庄主将姑娘安置在含月轩的偏房里诊治的。你妹妹是那个叫莫愁的姑娘吧?她几次过来看你,挺着急的,晏夫子跟她说了你没什么大碍,她才放心的。” 莫雅松了口气,她怕莫愁担心,契青的身子才有起色,自己有病倒,这丫头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子。妍月给屋子里点上灯才离去,莫雅看着满室精美而陌生的布置,心中暗道,这锦绣庄主态度实在让人琢磨不透,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恼着那晚的事。她心中隐约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却又始终不愿往那面去深想。 第二日一早,妍月带着一位老者前来为她诊治,把脉发问后,老者嘱咐了她几句,多休息,多喝水,又开了付方子给她再调理调理,莫雅提出回兰院,被老者以大病初愈不得擅动为由挡了回去。
老者刚走不久,赵爷带着莫愁和契青来看她,莫愁恼她不爱惜身子狠说了她几句,莫雅连连求饶,举手发誓再也不敢胡来,又央了契青帮腔,好说歹说才放过她。 几人见面,说了老半天,莫愁怕她初愈经不起累,嘱了她多休息,才和契青离去。
午间休息了一个时辰,妍月帮她净了身,换好衣裳,才陪她到含月轩的花园里走了走,刚回到屋,便听人通报,锦绣庄主和赵爷来了。 =================偶是分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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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 动
作者有话要说:写感情戏好累哦!! 莫雅理了理衣裙让来人请他们进来,不大一会,两人已来到偏房外室的小厅,锦绣庄主仍是一身白衣,身形虽然清瘦,却显得更加飘逸出尘,赵爷跟在他身后进来屋。 两人一进来,莫雅就屈身行了个礼,道:“小女失礼,给庄主和总管添了不少麻烦,还请两位恕罪!” “姑娘太过多礼了!身体病痛岂是常人所能控制,若是失礼,也是在下不曾体恤姑娘病体,还请姑娘不要见怪!”庄主温言道。 莫雅微微一笑,心想你这会倒客气起来了,昨晚却为什么半夜三更到我房里?二人在桌旁坐定,妍月将早已准备好了香茶呈了上来,莫雅刚出去转悠了一圈,正觉得口渴得紧,端起来吹了两下,刚喝了一口,却听庄主语带责怪道:“姑娘大病初愈,午后日晒厉害,还是不要出去得好!”
莫雅一僵,差点被茶水呛住,忙把茶盏放在桌上,屏气将茶水咽了下去,才道:“多谢庄主提醒,只是睡了两天,想走动一下,倒是不曾多想!”你自己不也在这个时候跑过来吗,怎么就不嫌太阳毒了。 赵爷忙笑道:“看见姑娘无恙,我等也放下心了!姑娘日前所写之计,我们都已拜读,今日叨扰,还请不吝赐教!” 莫雅微微笑道:“赵总管实在太客气,小女怎敢用赐教二字!”幸好赵爷及时转移话题。
庄主似乎也恢复如常,转而问道:“姑娘所提之计,我已反复思量,锦绣未来将分为一明一暗两处商号以避开各诸侯国的打压,至于如何行事,今日而来不但要多向姑娘请教,还有一事相求!”
莫雅一怔,立刻正色道:“庄主但讲无妨!小女兄妹三人身受锦绣庄再生之恩,若有能相助之处,小女必当竭力而为!”富庶天下的锦绣会有什么事情来求她这个一无所有的小女子?
闻言,赵爷面露喜色,道:“如此,在下代锦绣上下多谢姑娘了!”说着,竟起身向莫雅施礼,莫雅慌忙还礼,疑惑道:“赵总管如此大礼,莫折杀小女了。”究竟是什么事让这锦绣庄的两巨头如此重视。 此时,庄主叹道:“我自几年前卧病在床,锦绣大小事务均由赵叔代为管理,如今锦绣生死存亡之际,幸得姑娘献计相助,可要在各国另设商号,若要做的天衣无缝,让那些时刻关注锦绣的人看不出破绽来,所使之人物必须都要无锦绣毫无瓜葛,才能让人无法察觉,否则便会功亏一篑,不但救不了锦绣反而打草惊蛇,让人起了堤防之心。” 莫雅点头,赞同道:“的确如此,此计必须做得天衣无缝,新商号必须是与锦绣毫无关系,不但没有情谊,还必须是势同水火,在商场上拼个你死我活,才能达到我们的目的。我想这个新商号除了最高主事的有限几以外人,其人都不能知道它与锦绣的关系。” 庄主面露赞扬之色,道:“正如姑娘所想,此次行事不但不能引人怀疑,而且还必须在短时间内让此商号崛起达到能与锦绣对抗实力,若说财物,锦绣多少都可提供,但要能执行此计之人却让人犯难!” 莫雅闻言笑道:“庄主不是有赵总管这位得力的帮手吗?其他管事之人大可提拔新人,加以培养锻炼,设立人才的上下机制,选择优秀之人,至多一年必能培养出不少实力出众的人才。”
庄主摇头轻笑道:“姑娘所言极是,可赵叔随我多年,他本人是已经是锦绣的一个标志,由他出面岂不是将天璇与锦绣的关系诏告天下,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出面的。” 莫雅皱眉道:“那庄主可有合适的主事人选!” 锦绣庄主收敛笑容,双目注视她,莫雅只觉这看似孱弱的男子却自有一种无形的威严,清澈的眼神似乎能让人无所遁形,她呼吸一顿,有种不好的感觉。果然,他沉声开口道:“我想请莫姑娘出面主事!担任我锦绣庄秘密分支-天璇阁的阁主!” 莫雅惊得一跳,她虽然增经想过要和锦绣合作,但却没想他居然要将关系锦绣命脉,倾全力打造的实力可堪与锦绣媲美的天耀未来另一大超级商业航母交给她。要知道,按计划所定锦绣与天璇的关系是极大秘密,将来不管是在锦绣还是在天璇的内部都只有极少人知道两个商号的关系,尤其是天璇,将来它上下所认遵从的只是出面主事之人,是表面的阁主,而并不知道幕后老板的存在。这个时代也没有合同、法律的保护,若此人有贰心,那给锦绣带来的打击远远比各诸侯国的打压更为惨烈,不是极度信任的人都不能委任,何况她只是锦绣的一个过客? 小厅里一时鸦鹊无声,三人六目相对,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莫雅心思百转,一时间头脑里冒出无数个奇奇怪怪的想法,而丢出这个炸弹的锦绣庄主却悠闲的喝起茶来,赵爷也是神态如常,并无丝毫惊讶,看来这二人是早就商议好的,受惊吓的不过是她一人而已。 半响,莫雅盯着锦绣庄主,一字字慢慢问道:“庄主可想清楚了?” 他起身直视她的双眼,脸上是柔和的笑容,语气却是与表情截然不同的肯定:“非你莫属!”
心情像当年第一次被提升一样,有种异样的兴奋在身体里流动,仿佛又回到自己熟悉的世界,莫雅嫣然一笑道:“好!我答应了!”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繁忙但有序,莫雅开始跟着庄主学习从商,虽然她在二十一世纪是个不折不扣的商界女强人,但在这异时空的古代,这个时代的商业知识要学习的还很多,当然商业发展几千年的历史万变不离其宗,许多东西都是一点即通,除了古代复杂的记帐方式让她经常看的头痛以外,其他的东西倒也难不倒她。从庄主赞许到惊讶的眼神,莫雅逐渐掌握了这个时代商业的规则。
锦绣庄不愧是久负盛名的天下第一庄,行动迅速,执行果断,在莫雅辛勤学习的日子里,一部分从各地招募而来的人员同时也在接受相应的学习,考虑到避免将来两个商号的关系被人察觉,所有为天璇准备的人都安排在歧国与中山国相邻的边城-云山城。而莫雅计划的第一幕也将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边陲小城上拉开。 看似孱弱的庄主却是个深藏不露的厉害角色,莫雅从跟学的一个月中深深体会到这点,原以为锦绣庄全靠赵爷支撑,没想到,深居简出的庄主居然对天耀各地的商业形势了如指掌,冷静睿智的思考,果断毅然的行动,这个男人远没有他外表表现的如此简单。 跟一个好老师学习是件愉快的事情,但对莫雅来说同时也是件痛苦的事情。尤其是每天的功课-各地锦绣商铺每月上报的书简,由于旗下商铺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