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秋-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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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秋-翩翩-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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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老爷子,也就是她一把年纪还不死的公公脑筋不清楚,居然异想天开的公布一个荒谬的继承人条件,说什么谁能买下紫蝶幽谷,谁就是下任总裁,著实让人慌了手脚。

一块不起眼的谷地哪能开发多少商机,以天翼集团的雄厚资金买下整座山都成,何必在意角落的一小片遗珠。

偏偏老人家固执得叫人头痛,坚持以那座谷地为筹码,让所有人争得头破血疮仍无功而返,而他则不改其意地不肯放权。

虽然修德是自个亲弟理应力挺,可是她身为韩家的媳妇总不能做得太明显,若不是她儿子死也不肯回来接掌家业,她也不用煞费苦心的为自己铺路。

谁说女人不能当家,当年姑姑不就一人独揽大权,打压她的公婆和丈夫,让外面的狐狸精客死异乡。

即便死後遗留有一手,不让老爷子的私生子有出头的一天,韩家的产业最终还是会归回沈家人手中,绝不便宜外人。

「幼梅呀!你到底有没有听进我的话,别让我说得口乾舌燥,还被当成耳边风,好歹回我一句。」真是闷死人了,好比对著一面墙讲话,自讨无趣。

「喝茶。」一句话。

一杯茶端到面前,愣了一下的沈嘉玉有点无奈。「不是喝不喝茶的问题,你想主动放弃这场战局吗?」

说是打仗一点也不为过,狮虎争霸,谁也没有胜算,只能多储备点战斗力以应付万一。

她知道老爷子属意姓窦的小子接掌大权,但碍於有沈家的力量阻挡,而不敢太明目张胆,才出了这个难题考倒所有人。

其实大家心里都有底,只要能掌握窦轻涯这颗棋子,就等於拥有半壁江山,不管日後他会不会当上总裁,掌有实权的人才是赢家。

男人拥有事业,女人拥有男人,成了幕後真正的推手。

「表姊,有些事著急也没用,越急越容易坏事,没有一定的把握我不会出手。」凡事要有计画。

沈幼梅的自信令沈嘉玉为之讶异,略微吃惊的审视心中认定的书呆子。「机会不等人,这句话你听过吧?」

「我也听过机会是人创造出来的,只要有心,机会永远在。」她一点也不担心会失败。

太依赖数据和过度自信往往会错失良机,在她以为机会终在原处等待她的当头,机会已经流失,没有人会因她而等待。

聪明反被聪明误,什么事都有逻辑可寻,唯独爱情总出人意料,它无法掌控,而且狡猾多诈,在触手可及的时候由指缝溜掉。

她太理智了,不像是会被爱冲昏头的女人。

「你喔!外表看来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内在比我更像个沈家人。」她真是看走眼了。

此时沈嘉玉又开始担心,怕搬石头砸脚的替自己找了一名强敌。

万一幼梅和姓窦的小子联手霸占韩家产业,那还真是防不胜防呀!两人一合作,她和修德的胜算就更少了。

「表姊,你用不著防我,我要的是窦轻涯而不是韩家的财产,不然我也不会请你当介绍人替我们拉线。」钱在她眼中没有那么重要。

她喜欢他,打心底付出真心,因为他是值得用一生来研究的男人,永远不会令她厌烦。

「呵……自家人说什么防不防,我还会信不过你吗?你又不是修德那个败家子。」沈嘉玉笑得很假,其实疑心早已种下。

嘴上说不防,可心里介意得很,头也不回都能猜中她的心事,她才是该提防的厉害角色,免得日後被她卖了还替她数钱。

沈嘉玉对沈幼梅的信任已经去了一大半,利字当头谁也不能相信,就算是亲戚也有互扯後腿的可能性,绝不可轻信。

年龄相差一半的表姊妹尚未合力出击已先产生微隙,不在意的沈幼梅根本没料到一心信赖的表姊因此防备她。

没有人不自私的,沈幼梅越是轻描淡写的解释不在意钱,但就年近五十的沈嘉玉而言,她的心已被权力欲望给腐蚀了,对爱情绝望,自然不信世上有人不爱面包只要爱情。

「修德表哥又做什么事?」他做事一向瞻前不顾後。

没好气的撇撇嘴,她暍口茶解渴。「还能是正经事吗?他居然未经许可就大肆砍伐山林。」

「什么?!」砍伐山林!

这罪可大可小,如能请到好的律师或许能大事化校

「更糟糕的是他破坏的那区域正是老爷子一再要求不得蛮取,必须和平取得产权的山谷入口。」结果他自己还被倒下的大树给压受伤。

「喔!那真的难以交代了。」听说韩老爷子十分保护那座蝴蝶谷,不许任何人未对其破坏。

这一点她一直不能理解,既然决定要将那里开发成度假中心,为什么禁止损及一草一木,岂不矛盾到令人无所适从,像一场玩笑式的试验。

或许是想藉此提拔有能力的人才吧!真正有头脑的人才足以委以重任,优劣立现。

「不过真有点邪门,一座小小的山谷居然找不到路进去……」喃喃自语的沈嘉玉小声的说著。

「邪门?」

沈幼梅倒是被这字眼勾起注意力,一反常态的显得异常兴奋,两眼发亮地移动滑鼠,调出紫蝶幽谷附近的地形图。

如卫星传来的鸟瞰图片一般,附近的地形看来和寻常山谷差不多,有树有溪还有一大片野花盛开的草原,其余什么也没有,连基本的建筑物也不存在。

她不由想起那日在餐厅遇见的短发女孩,那双微露金芒的黑眸显得特别锐利,让人有种被野兽盯牢的寒栗感。

记得超生物研究报告里曾有记载,兽人和普通人不一样的地方在於双眼,即使不经意的一瞥也会带给人强大的压迫感,不由自主感到害怕。

在回国前,组织内的同伴曾兴匆匆的告诉她,台湾发现有超生物活动的迹象,要她有空多留意一下,也许会有惊人的发现。

当时她还嗤之以鼻,以为他多想了。

可是现在她却有几分动摇,上网查询相关的资料,分析相近数据,就是希望能从中瞧出一些端倪,加以证实,扬名立万就在这一刻了。

「别管什么谷不谷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和那小子约会,我帮你安排、安排,不要当自己的条件真的好得无可替代,有自信是一件好事,但太过理智的人往往得不到爱情。」沈嘉玉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诫著。

沈幼梅眼睛一眯,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仔细咀嚼她话中的深意,开始质疑自己的做法是对是错。

她太理智了吗?



第四章

「这边的房子价位太高,不适合单身女子居住,我有更适合的地点值得你参考。」

这句话不是徵询而是命令,不给人拒绝余地迳自决定。

人到底能跑得多快?像风、像云、像闪电,或是脚下踩了风火轮,随时与风竞速的狂飙,眨眼间消失无踪。

有此经验的窦轻涯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在发现那道令人玩味的身影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先一步攫住她的手,不让她有机会发挥常跑健将的本领。

上一回,他不过见她拿著红单子四处张望,便好意上前询问她是否在找房子,想说以他的关系不难为她觅到一处优良住所。

谁知他的手才刚要搭上她的肩时,受惊似的小小身躯居然爆发难以置信的潜力,拔腿就跑,全然不理会身後频频叫唤的声音。

那天他大概得了失心疯,恼意一起地追著她跑过大街小巷,汗如雨下的湿了整个背部,就是不肯放弃的非逮到她不可。

事实证明他真的老了,体力大不如从前,三十岁的他足足高她一个头,腿也比她长了几寸,可是在追了几条街之後,还是把人追丢了。

对此他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人,怎么可能不用回头便知他尾随其後,而且轻轻松松的甩掉他。

想必她一定为自己的顺利脱逃自鸣得意,跑出心得的她绝对是自恃体力过人,才一而再地不把他放在眼里。

人的耐性是有限的,她的蓄意挑战成功的挑起他的怒意,自从母亲过世後,他第一次有扭断某人颈子的冲动,她该感到荣幸。

因为情感内敛的他头一次有情绪化的作为,连自己也难以相信会有失控的情形发生,反常得令人无措。

她得负责因她而起的混乱,她太让人恼火了!

「喔!不会吧?又是你,你来巡逻吗?」天哪!她运气怎么这么背。

今天黄历上有写诸事不宜吗?为什么她眼观四面、耳听八方还是被他堵上,而且还非常不幸的被他抓住,她今年运势该不会差到鬼挡墙吧?!

以後出门一定要先让蝶姨算过,三天两头逃命真的很累人,他不烦,她都快筋疲力尽了,很想把他变不见。

「见到我有必要这般沮丧吗?我自认为长得还不算太差。」起码不少主动宽衣解带的女人挺中意他的长相。

大气一叹的胡翩翩一瞧他气定神闲的模样就想哭。「你就不能放过我呀?!」

「若你不见著我就躲,还能坐下来好好商量,可是……」他故意顿了一下吊她胃口。

「可是什么,你别再说些吓死人的话。」她一脸准备被吓的表情,好像他天生来吓人的。

老鼠见到猫怎么会不怕,她怕死了他无所不在的神通,神出鬼没地老在她身边出现。

不觉莞尔的窦清涯笑著抚弄她的短发。「我只是想和你谈谈感情而已,绝不会一口吞了你。」

「谈感情?!」

要不是被他抓得牢牢难以挣脱,吓得心脏无力的胡翩翩准会跳起一丈高,尖叫地将身上的盐全洒向他。

才要他别说吓人的话,谁知一开口又是惊人之言,他没事找她谈感情干什么,难道她看来无知好骗呀!瞧不出他一肚子坏水,包藏祸心指的大概就是他这种人。

「我的年纪是大上你几岁,但不妨碍我们之间强烈的吸引力。」他被她吸引了,视线不由自主的跟著她打转。

「强烈的……咳、咳!吸引力……」他在说什么鬼话,她几时对他有兴趣。胡翩翩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猛咳了数下才顺畅。

「小心点,别太兴奋,我知道你高兴得忘我了。」嘴角一勾,窦轻涯低柔的口气带著威胁。

他有那么可怕吗?让她有必要以惊恐不已的神情来回应。

厚!他药忘了吃,妄想症又发作了。「大叔,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高兴,我正在哀悼自己的命不好行不行!」

窦轻涯食指轻划著她的唇,警告意味浓厚。「我不希望由你可爱的小嘴巴说出我不爱听的字眼。」

她挑衅的一瞟眼。「不然呢?标准值先生,你要将我大卸八块吗?」

他笑得很轻地扬起一抹异采。「我的惩罚方式就是……吻你。」

「什么……」

来不及惊讶,温热的气息已然覆下,霸道而狂肆地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如狂风扫过大地席卷一切,他的吻热切而贪婪,似永不餍足的巨兽。

被吻得呼吸急促的胡翮翩根本没法抵抗他的小人招数,嘴唇发麻,有种被电到的感觉,头重脚轻的直冒星星。

天哪!她一定快死了,因缺氧而窒息。

没有甜蜜的甘味,她只觉得恶心,他的口水流到咽喉让她差点喘不过气,为了活命,她只好一口吞下肚,整个胃怪得想吐。

「你的初吻?」经验老道的他一吻便知。

心里有几分虚荣,他是她第一个男人。

她用力瞪他,瞪得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你干么把舌头放进我嘴巴里,你不知道这样很不卫生吗?」

怔了一下,他猛然爆出大笑声。

「笑什么笑,你以为做这种事很光荣吗?小心笑掉你两排假牙。」年事已高的人最好不要太激动。她恨恨地诅咒他。

心里得意的窦轻涯忍不住揉揉她的发,却被她一手拨开。「小女孩没被人吻过,成年人的吻可不是点到即止。」

他会想要更多,完全占据她的全部。

「大叔,你管太多了吧!我要学接吻的技巧也不必跟你学,多得是愿意教我的人。」她行情好得很。

正如蝶姨所言她眼界过高,不然她早交过一卡车的男朋友,足以和无男不欢的雪子阿姨媲美。

「你刚叫我什么?」眼一冷,他浑身散发令人一栗的冷冽气息。

动物的本能觉醒,她寒毛一竖改为瞪他。「不要对我凶,我不欠你任何东西。」

都是那个该死的韩青森害的,大热天不让她吹冷气,非逼她出外找房子,害她被凶神恶煞拦下,还平白丢了初吻被人嘲笑,怎么想都不平衡。

不搬了,肯定不搬,绝对不搬,她非气死他不可,像她这么可爱又富有正义感的小女生也狠得下心赶她出去,可见他一颗心已经坏死了。

为了不让他再坏下去,善良的她决定帮他做做好事,牺牲小我完成大我地让他包养到底,以弥补他人格上的缺失。

「你对我的意见似乎很多,我不介意我们边说边谈。」不谈出个结果绝不罢休。

「喂!你要带我到哪去,绑架是犯法的。」奇怪,他的力量怎么可能比她强,她的蛮力一向不校

心底开始有些慌的胡翩翩极力挣扎,手脚并用地想逃开。

一把将她塞入副驾驶座,扣上安全带,他冷厉一喝,「别逼我使用暴力。」

「你……」变脸的男主角应该找他来演,他是双面人。

被他一吓,她怔忡片刻让他得逞,车子像子弹一样飞快射出。

「你不是在找房子吗?我知道有个地方非常适合你。」语气一柔,他又摆出好好先生的姿态。

他怎么知道……捏紧手上的红单子,她暗骂自己大意。「我不搬了,我现在住得很舒适,没有必要自找麻烦。」

尤其是他这个大麻烦。

「那个地方环境清幽,交通便捷,门口正对著社区公园,不管赏月、散心都是极佳的去处,而且二十四小时有警卫管理……」

「我说我不搬了,你听不懂呀!有人包吃、包注包做奴隶的生活好好的为什么要搬,我就是要让人包养怎样?!」

挪挪了镜架,窦轻涯刻意忽略她口中那令人不舒服的包养两个字。「我也养得起你。」

「嗄?!」糟了,咬到舌头了,他怎么特爱吓人。

「洁身自爱的好女孩应该慎选交往的对象,不要盲目追求享受……」

又来了,说教大师。「他是好人。」

胡翩翩没好气地打断他的道德演讲,引来他颇有微词的冷视。

「好人不代表不伤人,跟个不爱你的家伙在一起不会有幸福可言。」镜片下的眸子隐隐闪动火光。

她用古怪的眼神瞄了瞄他,觉得他这人真的很奇怪。「你未免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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