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
他内心的歉意略微减少了一点,持续更深更快地冲击着她,半晌,体内一阵
气血翻涌,一口鲜血自他口中喷出,他忙收掌,而下身也同时一紧,随即埋入她
柔软的幽穴深处,释出热液。
连君瑶在黑暗中睁开眼,昏睡前的一切霎时涌上心头,一声哀泣逸出唇角,
她慌忙紧紧捣住嘴。片刻,确定身边的男人没被吵醒后,她才忍住惊慌抖着手轻
轻拨开腰间的大手爬离他的身边,又凭着记忆摸索到昨天下午洗干净的衣服,也
顾不得还没干透,便胡乱套上。
她小心翼翼地爬出洞口,大雨仍持续不停地下着,她毫不犹豫地便拔腿狂奔。
她多么希望这只是个噩梦,然而全身的酸痛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她
的清白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给毁了!她已经是个不洁的女人了。
她知道那代表什么——从今以后,她在人前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泪水涌进眼眶,模糊了她的视线,随即扑哧扑哧地掉下来。
“娘,怎么办?我以后怎么见人?娘,为什么您当日不带我一起走?”
她哀绝的痛哭声在大雨中淹没,化成声声的叹息。
蓦地脚下一空,哽住她撕心裂肺的哭泣声,转眼间,她已滚下小山坡……
第三章凌洛风醒来时,洞内的寂静让他知道那小村妇已经不在了。
昨晚她昏睡过去后,他也跟着睡下,由于内力的亏损而导致几乎走火入魔的
内伤,令他竟睡沉了,连她何时离去都毫无所觉。
他走出洞外,天已放晴,只是地下难免泥泞。他看到两组模糊的脚印,大的
属于他自己的,小的那组不消说自是属于那小村妇的,从那纷乱沓杂的小脚印不
难看出她是如何仓惶逃离这里。
他深深吸了好几口气,却仍无助于纾解心头的郁闷——生平第一次,他亏欠
了一个女人!
她的反抗与那湖边女子有点不同,湖边女子虽也有点忸怩,但她的抗拒只是
象征式的,敏锐如自然看得出她也是愿意的,所以他可以在你情我愿的情况下,
没有愧疚地占有她,而这小村妇开头的那种死命挣扎,却说明了她捍卫自身贞节
的决心……
无论他平日如何地放荡不羁,起码的原则他还是有的,若非昨晚身不由己,
他断不至于会做出这种强占良家妇女的事来。
她是否会找人来抓他?他飞身上树隐藏着并顺便察看,并没看到任何人上山。
他之所以隐身,只是不愿意让人知道青风山庄的少庄主,竟然会是个强占女
人的男人,人们不会明白他昨晚的冲动,只是因为被人下了春药。
他希望能与那小村妇私下解决,他亲口答应过会负责,所以无论她开口要什
么,他都会答应——毕竟这是他欠她的。他强占了她的清白之躯是不争的事实,
而这很可能导致她心仪的男人不要她,若真如此,她的幸福就被他凌洛风给毁了。
为此,他对她不能不有份深深的歉意!
太阳缓缓移至中央,凌洛风已运息疗伤一个多时辰,聚集在胸臆间的那股闷
气才散去,只是这内伤并非一时三刻可以痊愈,他只好暂且搁下先不管了。然而
这期间却仍不见那小村妇的身影,想必她是不想找他算帐了,要不然愤怒的人群
早就杀上山来了。
这样干等下去也不是办法,长叹一声,掏出一张面值一万两的银票放在干草
上,又解下腰间一块雕着飞龙的玉牌压在银票上,最后运功在墙壁上刻了几个字
——若有任何要求,可持玉牌至扬州青风山庄。
再度跨出洞外,时已近午,他得先去昨日那小湖边,会会那女子,敲定纳她
为妾的事,再去连家退掉婚约。
或许命不该绝,连君瑶滚下的那片山坡既不陡峭而且还长满了草,山脚下是
一大片树林,而挡住她身子的大树离平地并不远,所以,除了手脚的几处皮外伤
外,她竟奇迹般地没有任何大损伤,只是虚弱的身子令她无可避免地又昏了过去。
恍惚中,狂风暴雨毫不留情地打在她的身上,然后天亮了,暴雨狂风不再肆
虐,太阳露出脸来……也许是下意识不愿醒来,她仍将自己蜷缩在树底下。
直到远远传来一群女人的笑闹声,她知道村里的许多妇女都会来这树林里捡
些柴回家,也是下意识的,她知道要避开人群,于是勉力撑起虚弱的身子偷偷踅
出树林。
她无意识地拖着身子往前走,混沌的脑子虽然仍有一丝清明,记得昨日那白
衣男子之约,但心底凄凉地明了自己的身份。就算未失身前,她就已经配不上他
了,如今……拿什么面目去见他呢?
罢了!如今她连痴心妄想的资格都没有了!
不知不觉中,她竟走进了家门,一路往西厢走去,才刚转个弯,便被人挡住。
“大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连君瑶茫然地看一眼身前的人,听若无闻地呆立在原地。
“你还不走!”秋香发急了,夫人正为娇客失踪了整夜而恼怒不已,现在上
上下下的仆人大部分都被派出去寻找那凌公子的踪迹,若是让夫人知道她没有阻
止大小姐在贵客未离去前就先回家,那待会儿肯定有场好打等着她。
走?走去哪里?连君瑶抬首望她一眼,又垂下头。
“哎哟!大小姐,客人还没走,夫人让你不要在客人离开前回来,你忘了吗?”
这大小姐今日怎么这般迟钝?
“哦!”连君瑶轻轻应了一声,媚姨好像有说过这样的话。
秋香见她仍一迳发愣,禁不住情急地推她转身,“大小姐,你倒是快走啊!”
她推得大力又粗鲁,连君瑶一个站立不稳,便扑倒在地。
“秋香,什么事?”连君玲刚好路过,听见人声便走过来看看,当看到地上
的人时,不禁气从中来。昨晚被那凌洛风当破鞋般丢在房中,已经够丢脸了,如
今他还彻夜失踪,也不知去了哪里,是不是已识破了娘的计谋?她正急得如热锅
上的蚂蚁,就怕这婚事吹了,如今这不识相的笨女人还跑出来搅局,她不由得怒
火中烧。
除了母亲自小灌输的恨意,她自个儿对这个同父异母姐姐的美貌也一直心怀
忿恨,虽然她嘴里永远不会承认,但这该死的女人确实比她连君玲还要美丽漂亮。
“你这死人,现在跑回来做什么?”她狠狠踹了连君瑶一脚,不行,绝不能
让她被那凌公子看见,虽然她穿着一身破布,但难保那凌公子不会看上她的姿色,
她绝不能让这贱女人破坏她的好事!
“还不给我马上滚出去!秋香,你还死愣着做什么?快去找人把这贱女人给
我揪出去!”说着,她又再度踹了连君瑶一脚。
连君瑶在她开始嚷嚷的时候,已经想爬起来,只是全身酸痛无力,所以动作
难免迟滞,又见她第二脚跟着就要踹上自己的心口,于是下意识地伸手挡住。
连君玲想也没想过平日骂不回嘴、打不还手的连君瑶今日竟敢胆大包天地发
狂,一个不防失去重心,就摔倒在地,脸颊还狠狠啃上粗糙的地面。
“大小姐,你不要命了!”秋香原想去找人来,没想到竟会发生这种事,不
禁惊呼出声,赶紧跑过来扶起连君玲,“二小姐,你的脸在流血哩!”她再度大
呼小叫。完了!夫人待会儿一定会不分青红皂白地责怪她护主不力。
连君玲伸手摸摸自己的脸颊,果然摸了一手的血。
“你……你……”她气得发抖,这一身细皮嫩肉是她日日浸丹红妃得来的,
今日却叫这卑下的贱人给毁了,而且还伤在最显眼的脸蛋上,那凌洛风还会要她
吗?
“啊!啊!”她高声呼喊着扑过去捶打连君瑶,“我要活活打死你这贱人!”
杨春媚正在大厅里踱步,想着她几乎是万无一失的计谋为何会受挫。凌洛风
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居然能忍得了无男人可忍的欲望?她看男人从来不会看错,
别说那凌洛风看起来在女色方面好像颇放纵,就算是再贞节的烈男,喝下那鹿血
羹也不可能抗拒得了女色!可他失踪了整夜,究竟代表什么意思?照说,若是识
穿了她的计谋,何以至今还没来揭穿她?若说他一怒而回,他的家仆及行装却依
然在连家。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杨春媚正百思不得其解,没想到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儿却在外头苦得
呼天抢地,她不禁一肚子火地走出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走向西厢,转个弯便看见女儿正哭着揍连君瑶,当她看见女儿擦破皮的整
张左脸颊,及额上不浅的伤口时,不禁倒抽了一口气。
“娘!这该死的贱人推我,害我……”连君玲扑进母亲的怀里,抽噎着,
“娘,你帮我打死这贱人!”
这下什么都完了!昨日将她打扮得如花似玉,那喝了春药的凌洛风尚且能抗
拒得了,如今破了相,他还会要她吗?
杨春媚怒极攻心,上前就狠狠甩了连君瑶几个耳光。平日看着这个貌似她娘
的丫头,就已经够碍眼的了,要不是她跟她娘一样懂得种植丹红妃,可以赚钱供
她挥霍,她早八百年前就撵她出府了。
“你这贱丫头居然毁了君玲的一张脸……你们两母女是不是跟我有仇?”
凌洛风沉着一张俊脸走进连家。
自踏进这白梅村后,几乎诸事不顺。
先是被下药,然后玷辱了人家的清白,而昨日在湖边遇到的那女子竟又未来
赴约!
躲在暗处的清叔一见神色异常不佳的少主人,心下一惊,印象中,即使被对
手抢走了一桩大生意也未曾见过少爷如此恼怒,莫非是……
“少爷!”他迎上前去,将少主人拉到转弯处,“您的……还没解吗?”
“我没事了!”凌洛风随意摇摇头,看似意兴阑珊。
清叔总算放下心来,“我查过了,那连老爷确实没病,昨晚的那道羹用的不
是孔雀的血,而是鹿血,应该就是那道羹有问题。听仆人所说,那是他们女主人
亲手做的,究竟还用了什么材料,他们也说不出。”
凌洛风并不意外,只有那羹是连夫人亲手盛给他的。
“我还查出这连夫人并不是元配,连富强的元配死了将近十年了,昨日那二
小姐和三小姐都是这个出身青楼的杨氏所出的。”清叔收买了个仆人,打听了休
息。“元配荆氏的女儿,只是如今在地上被打得那个。”他指向正惨遭毒打得连
家大小姐,声音里带着一份怜惜之意。
自少主人昨晚走后,他便忙个不停,监视着连府内的动静。刚才秋香的叫嚷
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便一直躲在暗处观察,把全部的情形全看在眼里,不觉对那
大小姐起了一份同情之心。
元配荆氏所生的?昨天所有的疑问都有了答案,原来他们想李代桃僵!那么,
真正跟他又婚约的就是这个大小姐了!凌洛风不觉好奇地探头一望,却只见那杨
氏左手揪住那女子乌黑如丝的秀发,口中一迳骂着,右手一迳噼噼啪啪地甩她的
耳光,而那连君玲的意思双手竟在她身上不停地狠狠拧着。
是那女子!凌洛风心中一凛。
原来她并非有意失约,而是在家里惨遭毒打,所以才不去赴他的约。凌洛风
的恼怒顿时消失了,看着她被打得红肿的粉颊以及嘴边的血渍,不觉升起了一股
怜惜之心,同时另有一股怒气窜到他的心胸。
“住手!”他叱喝道,自暗处走出来。
杨春媚两母女被他的斥责声慑住,转头看向凌洛风如天神一般的身影。
“凌、凌……公子……”杨春媚结结巴巴的。
凌洛风没有理她,身影一闪,来至连君瑶的身旁,抱起她,却见她惊惶地缩
成一团,怕是被那两个歹毒的女人打得失去了心智,以为他也是要伤害她的人。
“别怕,小东西!认清楚,是我!”他搂紧她,柔声说,“别怕,不会再有
人打你了!”
一伙人包括清叔在内,全被他的动作吓得怔住了。看他那样子,仿佛他们是
认识的,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他的动作令连君瑶全身的肌肉痛得小脸皱成一团,但这些痛楚远不及她的惊
骇,在看清楚抱着她的人是谁时,有一瞬间,她的心脏恍若停止了跳动。
这不可能的!她怎么会看见昨日的那个白衣男子?不,这会儿他穿的是蓝色
的,但这张脸确实是那白衣男子的,她死也不会认错!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会不会是她死了?可是她死了又怎么可能看见活生生的
他呢?还是她刚刚被打得眼冒金星,才会昏了眼,将别人错认成他?
然而他的怀抱好温暖、好安全,她如果可以就这样死去就好了!
凌洛风感觉到她安静地靠在自己的怀中,用着痴痴傻傻的眼光一直注视着自
己,不觉莞尔。他知道她有千百个疑问,他自己也觉得巧合得不可思议,竟然会
误打误撞先在那湖边遇见她。
精神一振,他的心中已有了打算,也算是种天意!不管如何,她注定是他的
人!
抬起头,他沉稳地对清叔道:“清叔,去请连家老爷出来!”
杨春媚从惊骇中恢复过来,“凌公子,咱们家老爷的身子……”
“怎么?他还要继续装病吗?”凌洛风不想再跟这个蠢妇虚与委蛇,一句话
便堵住她。
杨春媚倒抽一口气,他连这个都知道,那是否已识破她下春药的事了?
“凌公子,你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她媚笑道,意图作垂死的挣扎。
“听不懂是吗?那昨晚的鹿血羹,你懂了吧?你女儿昨晚单身进我的房间,
你更不可能不懂吧?”他冷冷地说道,毫不掩饰脸上的轻蔑之意。
在他那微眯的眼眸中,杨春媚看到了冷酷的威胁,霎时吓白了一张脸。
“少爷,我将连家老爷请出来了!”
凌洛风转过头,看向那连富强,只见他一脸惊惶地看着杨春媚。
哼!竟然任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