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水思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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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水思源-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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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室宗亲的凋蔽带来的是外臣势力的显赫,譬如韩家,掌管了大凛几乎一半兵权,却不愿释权,“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宇文思源自是不满。但若用些莫须有的罪名冒然处之,先不说那众多武将的位置该由何人来继,就是朝中的大臣也是要心寒的,怕他们有兔死狐悲之感,她只能沉下心来徐徐图之。首先是人才,谋略一科就是为此而设的。其次,就是静待时机了。若从前她还因为与韩芝的情谊而略显犹豫,只想慢慢将韩府的权分了的出去,不想伤了韩府的根基。那么经过了这许多事情的现在,她能用的手段则要多上许多。
  
  君王要置人于死地之时,通常会把那人的地位提的极显,爬的越高,跌的越重。
  
  韩芝,棋局已经摆好,韩府的存亡,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见到觐见趋于尾声,宇文思源向白露点点头,她为父君准备的礼物酒杯抬上了大殿,宇文思源从座上起身,走向殿中,朝宇文涟微微欠身,“女儿只愿父亲与天同寿,福泽绵长。”说着掀开用明黄的锦布罩着的托盘,珊瑚宝石富贵满堂盆景显现出来。
  
  举座惊叹,只不知惊叹的是与天同寿的祝词还是那美轮美奂、精雕细琢的盆景。
  
  宇文涟点点头,笑的甚为端庄,说道,“皇儿有心了。”心中却有些失望,往年皇儿总会自己制作写玩物给她,去年是照人极其清晰的镜子,前年是精致的宫灯,哪怕是小时候粗陋的字画都要比这富贵的盆景得他的心,这些富贵的东西,他已看的太多,早已没了兴趣。每年他最快乐的时候,就是皇儿将手制的礼物拿给他的时候,今年竟只有工匠们造的盆景,虽是好看,心意却差的甚远。
  
  再一抬头,却见皇儿已经退去,想是去为了一会儿的节目做准备吧。最近演练节目也耗去了她不少时间,他有些后悔了,不该跟着沈家那姑娘一起参合的。
  
  宾客已经入座,宇文思源等人走入殿中,表演所用的器具早已被摆放好了。
  
  各自入位,乐曲奏响,宇文思源和古墨烟各自挽了个剑花舞了起来,经过教坊司专业人士的指点后的剑舞果然不同。且一般舞者并不习剑,至使诸多剑舞柔媚有余刚劲不足,这二人本都通熟剑法,舞起来有自是不同。只见那二人衣抉飘飘,时而矫如游龙,时而典雅优美,刚柔并济。抬臂转身间都是说不尽的风流。
  
  虽然宇文思源已经让舞师将全部有肢体接触的部分删除,然而双人舞本就是注重双方互动的舞蹈,有些暧昧也是必然,她当时思虑不周,待舞排出来也是后悔的,可是却没时间更改了。见了他们的舞姿,不少世家主夫向古墨烟的生父谷雨投去艳羡的目光。早就听说古都督府与皇族关系匪浅,如今看来果然不假,瞧瞧人家的儿子,只怕入宫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谷雨朝宇文涟的所坐的方位上看去,只见他淡淡的笑着,那起面前的酒盏,用阔袖遮掩了面目,一饮而尽。谷雨心中微惊,将视线转到自家儿子身上,那傻孩子正在殿中笑的灿烂,满眼幸福,心中微微叹息。
  
  宫宴直至日落人才散尽,宇文思源跟在父君的后面,抓住他的手,气喘吁吁的说,“父君,等等孩儿。”今日整整一天父君都不大说话,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原因应该是出在她身上,寻思半晌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却又碍于在众人面前不好询问,只得提心吊胆的过了一日。她本就不高兴这么些人参合,又受了气,真是委屈异常。
  
  “皇儿有事?今天与众人闹了一天,父君也累了,若没什么要紧,明天再说可好?”宇文涟转过头,淡淡的说到。他的确有些累,可这并不是主要原因。
  
  “要紧,当然要紧,父君就再陪皇儿一会儿吧。”宇文思源抱住父君的手臂顺着他的话答了,虽然碰了个软钉子却并不在意,比起这个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呢。
  
  “那好吧。”宇文涟无奈的答应了,并没有想到女儿会这样缠人。
  
  宇文思源欢呼一声,拉着父君向太清池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我查资料的时候也愣了,木有想到状元也只能封个七品官。不过翰林院极容易接触到皇帝,所以相对升迁较快吧。
我终于在这章把皇族的体系交代清楚了,阿弥陀佛
于是,谁说俺家女儿是圣母来着,这下腹黑了吧。其实对于她来说,韩芝真不值得她动刀动枪的,先不说她这么做了打草惊蛇,把韩府得罪个遍。韩芝其实做的虽然很出格(下药、进谗言)但是她若以这些治她的罪,对自己的名声真的也不大好,大家表忘了韩芝领她去的是啥地方,说的是啥
总之对于思源来说,重要的是削韩府,而不是打压韩芝。于是她现在就故意卖了个破绽给韩芝,看她上不上钩~至于为啥不一开始就把韩茉韩芝卡擦了,很简单,怕寒了朝臣的心,
接下来,继续晒图
紫檀嵌玉八卦如意
珊瑚宝石富贵满堂盆景
口水口水口口水啊
                  


第四十五章

  
  虽然已是晚春,天气暖了许多,但到了晚上终究还是有些凉,何况他们伸出开阔潮湿的水边,风一吹,更是冻人。
  
  宇文思源从白露手中接过披风给父君围上,然后自己也穿了一件,以防着了凉。看着父君惊叹的表情得意的问,“父君,美吗?”
  
  宇文涟望着飘荡在太清池中的五光十色的河灯,淤积在心中整整一日的不快已经烟消云散。成百上千的河灯在水中缓缓前行,许是河灯上罩了彩纸,被烛火映的色彩缤纷,将太清池笼罩在梦幻的霓虹中,说不出的……浪漫。
  
  宇文思源看这父君微翘的嘴角,松了口气,他的心情总算好起来了。为了这一天她可是筹划了很久,既然不能说出口,那么她就用心来爱他,将她能想到的一切浪漫的事情都呈现给他。
  
  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有回报。只要做对他来说最好的事情就够了。她希望她的爱能给他带来快乐,而不需让他背负世人的非议和唾弃。
  
  也曾想过,带他去看萤火虫萦绕的美景,可惜现在还不是盛夏,萤火虫还没长翅膀。也曾想过带他去看落樱缤纷,可惜现在不是早春,樱花早已经谢了。也曾想过,送他九百九十朵玫瑰,可惜在凛国却只能找到月季。(偶是真想过萤火虫,结果上百度大神一查,驳回了,泪~~~~~~那也是好场景啊!这段纯粹来自作者的怨念,我的美景们,你们生不逢时。)
  
  好在,那日路过太清池的时侯,想起幼时父君带她来放河灯的场景,才有了这样的想法,看父君的表情应该也很喜欢。
  
  只要他喜欢就够了。
  
  宇文涟走到太清池边,弯下腰,将漂到岸边的河灯从水中捞起,只见那用纸做成的莲花状河灯精致异常,就连莲叶的脉络也绘的分明。揭开彩纸做成的罩子,他不由的轻呼一声,看向宇文思源。
  
  “这蜡烛上的字是……”只见那蜡烛上刻着一排的极其小的字,上书,祝父君心想事成,那笔迹极为熟悉。又因为是横着刻的,现在还未烧融。
  
  宇文思源些害羞的笑了笑,“是女儿刻的,其实,并没有刻多少,碰巧被父君撞见了。”
  
  宇文涟转过身,又从水中捞起一盏河灯,解开灯罩,只见上面刻着,祝父君永远幸福。再捞起一盏,那上面的字迹已然看不清了,但却能看的见刻痕。
  
  宇文思源笑得双眼弯成了月牙,“父君的运气真好。”她的确没有全部刻上汉字,只刻了百余只而已。
  
  其余的蜡烛用英文刻上了:I LOVE YOU和LOVE ME。这只是她聊以自 慰的手段而已。
  
  “父君,来,我还有东西给你看。”宇文思源握住宇文涟的手,他的手心总是干燥而温暖,让她感到安心。
  
  宇文涟嘴角微微翘起,宠溺的看着她,任由自己被她拉着,带向不知名的远处。白天还在恼她,没想到此刻竟会如此快乐,他越来越期待后面将会发生的事情了。没想到自己的心情竟然如此容易的就随她的举动而起伏。
  
  宇文思源将父君拉到远处停靠在池边的画舫上,画舫缓缓开动,在烛影斑斓的太清池中慢慢行驶,最终停在太清池中央。
  
  “父君,向水面上看。”这可是她设计了好久的景色。
  
  宇文涟依言向船外望去,才发现在远处看来毫无规则可循的河灯,此时其中大部分竟将画舫层层围住,组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圆形,颇为壮观。
  
  宇文思源抱住宇文涟的腰,将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在他耳边吹着气,“喜欢吗?”
  
  总是不自觉的想诱惑他,即使知道无济于事。
  
  “嗯,很美。”宇文涟数了数,总共十个圆圈,应该是象征着十全十美吧,他垂下眼睑,心中酸酸甜甜情感汹涌袭来,涨涨的有些痛。
  
  她将他带到一旁的躺椅上,按着他坐了下来,将头枕在他的双腿上,抱住父君精瘦的腰身蹭了蹭。将能吃的豆腐全都吃到,是她现阶段的最高纲领。
  
  “父君,白天你在宴会上都不理我,我生气了,最后一样东西不给你。”宇文思源又蹭了蹭他的腹部,调皮的说。那东西做都做出来了,哪里会不给呢,只是想多要点甜头而已。
  
  “哦?还有?”宇文涟的声音较平时有些低沉,伴着画舫前行划破水面的声音,撩拨着宇文思源的心。
  
  “嗯。”她闭上双眼,声音有些沉闷。
  
  “是什么?”到目前为止的惊喜已然足够,没想到居然还有,宇文涟经不住心中的好奇出声问道。
  
  “不说。”宇文思源继续蹭,她还想在吃会儿豆腐呢,才不要这么早就露了底。
  
  “白天是父君不对,皇儿别生气了好吗?”宇文涟的声音有些暗哑,他皱了皱眉头,却稍纵即逝,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哼……”宇文思源哼了一声,将环住他腰身的手臂收紧了些,突然发觉他的身体有些不自然的紧绷,抬起头来,只来得及看到他刚刚舒展开来的眉头,有些犹豫的问出声,“父君?”
  
  “嗯?”宇文涟低下头看着她,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眼底是无尽的宠溺。
  
  “你不舒服吗?”宇文思源从他的身上爬起来,将手背放到他的头上,担忧的问道。“可是湖边风大,着凉了?”
  
  “没。”宇文涟微微向后仰了一个极小的角度,又想到什么似的停了下来,笑着说,“皇儿过虑了,父君的身体一向好得很,这点风哪里就会着凉呢?”
  
  宇文思源认真的对比了一下额头的温度,确定没事才舒了口气,“没事就好。”在这个医学并不发达的年代,即使是感冒也是很危险的。
  
  宇文思源此时也没了吃豆腐的心思,站起来对宇文涟笑着说,“父君,我去将那最后一件礼物拿来。”
  
  宇文涟双眼一亮,幸福的笑意染上眉眼,如幽昙绽放,月上初华,倾国倾城。
  
  宇文思源暗暗吐了口气,父君这样的表情,真是引人犯罪。摇摇头将脑中的绮念驱散,走到画舫内部,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抱在怀中,向父君走去。
  
  “父君,打开看看。”宇文思源将三尺来长用锦缎包裹的礼物递给宇文涟,眉宇间的神色很是骄傲。
  
  宇文涟依言将礼物打开,里面装的竟是一张琴。这张琴为仲尼式,由整整一块梧桐木刨刻而成,琴面以黑漆为底,间有红、黄双色漆交错点成一朵出水红莲,从琴头直至琴尾。长方形龙池,椭圆形凤沼,足底精雕细琢以莲花状,琴弦以晶莹洁白的冰蚕丝为材,背面龙池内用楷书刻“宣德十三年三月末,赠父君”十一个字。
  
  宇文涟用手拨了几下琴弦,九德兼具,不由的赞叹出声,“好琴。”他本是爱琴之人,得了好琴自然心喜,再次将琴仔仔细细看了个遍,琴无断纹,漆是新上的,竟是张新斫的琴。
  
  “父君喜欢就好。孩儿前段时间偶得了一块千年梧桐木,用来斫琴最是适宜,又想着父君最是爱琴,就亲自动手斫了一张,做为生辰礼物献给父君的礼物。”斫琴木料最是要紧,这块梧桐木可是叫她费了翻功夫,召集了好些人手才得到的。
  
  “皇儿斫的?”宇文涟用微微颤抖的手扶上了琴面如流水般的纹路,满足而幸福。
  
  能拥有这些就足够了。
  
  “父君可要给这张琴赐个名字?”她并未给这琴刻上名字,因为她希望这张琴能由两人共同完成。
  
  宇文涟低着头又拨了拨丝弦,琴音松透不散而余韵悠悠,泛起心中点点涟漪,“就叫涟漪吧。”
  
  “琴的名字由父君刻上可好?”宇文思源用期盼的目光看这他。
  
  “这是自然。”宇文涟揉揉她的发,今日的惊喜真是太多了。
  
  “父君以后要多用这张琴弹奏,不然它会坏掉的。”琴若经久不弹,琴音就会发涩,正如感情一般。
  
  “好。”宇文思源见他点头答应,又想偎到他的身边去。
  
  自己真是缠人呐。宇文思源抱着父君的腰,有枕上了父君的腿,暗自在心中调侃着自己。
  
  “皇儿别闹,快下来,父君弹琴给你听可好?”他的声音有些急促。
  
  她很不情愿的坐起身来,突然灵机一动,从后面将父君抱住,额头贴着他的脊背,笑着说“这样便不碍事了,父君弹琴给我听吧。”
  
  弹琴,谈情。赠琴,赠情。虽然知道不过是自己的臆想,此刻的宇文思源也知足了。
  
  若是她这样对别人,那人此刻一定会察觉她的心情,只可惜她赠琴的对象是父君。像这般亲昵的物件,玉佩、簪子之类的从小到大不知互赠了多少。就是琴她也是赠过的,不过那只是属国供奉上来的贡品,也不是极品,比不得父君现在用的那张,更比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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