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为了她的一句“心甘情愿”,他绝对会达到她的要求,而同时她不仅人要给他,连她那颗倔强的心他也一并要。
他当然可以用权势强迫她,毕竟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南蛮王,连西相王都得敬他七分,只要他开口,西相王绝对不敢说不。
但,那引不起他的兴趣,他要的不是木头美人,而是会在他面前真实的表现喜怒哀乐的人,如果他只是要像她那种美貌的女人,随手一抓都是一大把。
明日,他就等着她“心甘情愿”陪着他,想到了那四个字,他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是。”
那个无赖、登徒子,不懂任何礼教的金骏韦,南蛮人果然都是一些野蛮人,才会对她做出这么无礼的事!
冲入厢房里,宣芝坐在花厅前,一想到金骏韦方才狂妄、霸道的吻了她,她气得全身发抖,可短暂的怒气过后,那个吻也让她红了双颊、心脏怦怦怦地急遽跳动着。
真的是太羞人了,同时她也意识到那侗南蛮人到底有多霸道、多危险了,她告诉自己要离金骏韦远一点,没事别再踏出兰院一步,直到他们离去为止。
“郡主、郡主,大事发生了、有大事发生了!”
一大清早的,小钗便冲入宣芝的厢房里,顾不得宣芝仍在熟睡,便哇啦哇啦地朝内室大叫。
“小钗,你好吵,你再这么吵,我就让你去扫茅房。”宣芝揉着惺忪的睡眼,看了小钗一眼,觉得天色还早,翻个身就想再继续睡。
“郡主,别睡了,真的有大事发生了。”小钗在宣芝的床榻旁叫着,惹到宣芝真的受不了,拿了枕头就往声音的来源丢去。
小钗闪避不及,身子被击中了,她闷哼了声,“郡主,你做什么拿枕头砸我啊!”
“你知不知道你的声音有多吵?你知不知道当一个人被吵醒之后,是很难再入眠的?”
宣芝瞪了小钗一眼。
天呐,她昨夜一直在想金骏韦的那个吻,好不容易两个时辰前才合眼入睡,小钗这么一吵,害她现在想睡也睡不着了。
“是酒馆真的有大事发生,所以我才急忙来告诉你啊,没想到没讨到赏还被枕头给丢了下。”她一脸的哀怨。
“什么事?”
宣芝洗了把脸,让小钗拿起了藏青色的男子长袍帮她穿上,梳好了头,铜镜中的宣芝化身成贵公子。
“酒馆里头现在可是闹烘烘的,连溥爷儿都站在酒馆前看酒馆的牌楼。”
“牌楼?该不会……”宣芝的脸色瞬间铁青。
该不会是她心里头想的事情吧?
宣芝立即冲出了兰院。
出了酒馆,看到溥廷齐双臂交叠在胸前,抬头望着天下第一酒馆的牌楼,此时原本的木造的牌楼早已换成纯金打造的,而地下还留着拆下的碎木头。
“表哥。”
该死的金骏韦还真的做到了,他怎么这么有办法啊?宣芝又气又急。
再瞄到溥廷齐挑眉望着她,她就更加心虚地低下头。
不远处则站着金骏韦及赛巴鲁。
“你的杰作?”溥廷齐问着宜芝。
“不算是,我想应该是他。”宣芝苦着脸指着金骏韦,“我只是提供一点小意见而已,告诉他木头做的牌楼真的是丑死了,叫他换一个纯 金的给你,表哥你千万别生气,而且纯金打造的是真的显眼多了啊!”她小声的在溥廷齐的耳畔说道,然后走到金骏韦的身旁。
“我听说酒馆的牌楼一夕之间被人换上纯金打造的,就特别出来看一下热闹,真不知道是谁出手这么阔绰。”
“是啊,换掉这六个字最少也得万两黄金。”溥廷齐笑嘻嘻的,对他来说,真的是赚到了,不过就是得提防夜里有宵小会来拆他的牌楼。
他可以耍掌柜的派人镇日守着牌楼,绝不会让这六个字少了其中一个。
“这是我做的。”
“你做的?”宣芝故意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金大爷,你怎么会做这种事,是你的银两真的太多,没地方放吗?要不放在我这里好吗?
”她暗讽着。
“一出手就是上万两黄金,金大爷财力惊人,溥某佩服佩服。”他作揖鞠躬。
“她呢?”
“谁?”
“那个姑娘,她的要求我全都做到了,叫她出来。”他看着溥廷齐,早就认定他一定认得那名绿衣姑娘,才会一直护着她,甚至于藏着她,他才可能会找不着她的身影。
“哪个姑娘?”溥廷齐不动声色的望了宣芝一眼,宜芝则是偏过头。
“昨夜跳舞的那位姑娘。”他从衣袖里头拿出了夜光杯,
“这是夜光杯,只有在月光下才会发出银月般的光芒,至于她要的七彩鱼,也在池子里。”
“夜光杯?溥某还是第一次见到。”溥廷齐接过金骏韦手中的夜光杯把玩着,“连南蛮国有名的七彩鱼,都在我天下第一酒馆的池子里,看来我们这间酒馆真的是不得了了。”
原本溥廷齐就认为金骏韦在南蛮国一定身分显赫,而在一夜之间可以送来夜月杯及七彩鱼,让他更加确定白己的猜测没错。
“溥爷,我们爷儿都做到那位姑娘要求的事了,那她是不是也应该遵守和我们爷儿的约定?”赛巴鲁问着。
“可是溥某不知道她和金爷做了什么约定,要不等溥某见到她再问她,金爷觉得可好?”
金骏韦抿紧了唇,额上的青筋暴露,显示他有多么的不悦。
生气了、好可怕,真的就像是会吃人肉一样,传说也许是真的吧……宣芝有点害怕的退了一小步,知道自己理亏,她更是心虚极了,就怕他认出她来。
“真惹得我们爷儿不快,拆了你的酒馆也绝非难事。”赛巴鲁气愤的说道。
“她与溥爷你是什么关系?”金骏韦急欲知道佳人的身分。
“她……”溥廷齐相信赛巴鲁说的绝对是真的,只要是金骏韦一句话,就算这里是西相国也一样,他绝对有那个能耐把他的酒馆给夷为平地,得小心应付为上。
“她是……呃……是一个远房亲戚的女儿,名叫宣芝,几年前村子闹了瘟疫,来我这里依亲。”
表哥听到人家要拆了他的酒馆,就把她给供出来,真是没义气,她气呼呼地伸手捏了溥廷齐的手臂。
溥廷齐痛得蹙眉,用眼神告诉宣芝,祸是她自己闯的,不关他的事。
“叫宣芝吗?很好,我用晚膳时要见到她,劳烦溥爷帮在下转告。”金骏韦话语一落,便走入酒馆里头,而溥廷齐则是用着质问的眼神瞪着宣芝。
“你知道你闯祸了吗?我昨日不是才警告你别与金骏韦碰上,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看,现在好了吧?你要我怎么做?”
“表哥,我又不是故意去找他的,我是去灶房迷路了。”她觉得自己也很可怜好不好!
“宣芝,不是表哥见利忘义,这都是你答应他的,如果他真的要叫人拆了我的酒馆,我也无话可说。而且,以金骏韦的态度看来,他在南蛮国有着一定的影响力,怕他对南蛮王说了些什么,南蛮王派兵攻打我们……”
“停停停。”她真的是听不下去了,她没想的像溥廷齐这么远,真的不知道事情有可能会严重到这种程度,甚至于还发动战争。
两国战争,会造成多少人颠沛流离啊!
“错就错在你再去招惹他,你真的太爱玩了。”
“表哥,你要保我,还是要保你的酒馆?”宣芝的眼眶中闪烁着泪光。
“傻丫头!”溥廷齐叹了口气,拍拍宣芝的俏脸,“要保当然也是保你了,酒馆被拆了再盖就好了,我最疼的是你啊!哪能用这座酒馆和你比?”如果酒馆真的因此被拆了,溥廷齐也认了。
宣芝感动的窝在金骏韦的怀里哭泣着,“表哥,对不起……”
同时,她知道该怎么做了,毕竟若真的引发两国战争,那她就真的是千古罪人,这个词儿对她来说太沉重了,她背负不起。
第三章
“爷儿,那位宜芝姑娘会来吗?”
饭菜都凉了,还不见宣芝的身影,赛巴鲁忍不住开口问着:“或者我再去找溥爷问问。”
“不用,她绝对会来。”相较于赛巴鲁的坐立难安,金骏韦显得悠闲多了,他为自己倒了杯酒小酌着。
约莫一刻钟后,宣芝出现了,她仍旧是一身男子的装扮.大刺剌的坐在金骏韦的面前,“金大爷,在等那位宣芝姑娘吗?”她笑着,不顾赛巴鲁不以为然的目光,迳自的动了筷子。
“嗯哼。”
“哦?金大爷,那你认为她会不会来?”她夹了块蒸鱼送入口中。
“会。”
“这么有把握?”她挑眉,“如果那位宣芝姑娘没来,你真的会拆了这间酒馆吗?”
“你担心?也对!溥廷齐是你的表哥,你来依亲当然会怕我要人拆了它。”
“是啊,你如果真的拆了它,我就没地方住了,这可怎么得了啊!”她笑意盈盈的。
“叶兄弟,你与溥爷是亲戚,那位宣芝姑娘与溥爷也是亲戚,那你们彼此熟识吗?”赛巴鲁问道。
“认识,当然认识啊!”宣芝点点头,不只是认识,还熟得很呢!
看着冷漠的金骏韦,她想像着禀未谋面的南蛮王,和南蛮圃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等到圣旨一到,不管她愿不愿意,都得和亲,她心里头有无限的凄凉。
“我自小在西相国长大,西相国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熟悉的,不知道那个陌生的南蛮国月亮也这么圆、这么皎洁吗?”她突然望着月亮,忍不住有感而发地问着。
“当然。”金骏韦不明白为何她会说这些话。
“叶兄弟,我们爷儿还在等那位宣芝姑娘。”赛巴鲁提醒她这个不速之客应该要离开了。
“我知道,金大爷你要等她到哪时候?她如果真的没来呢?你不是希望落空,白等了。”
“子时一到,我会要人拆了这间酒馆。”金骏韦说道。
“喔喔。”宣芝无视于赛巴鲁的白眼,将每道菜都尝了口,“这么好的酒馆如果真的被你给拆了,不就可惜了吗?”
桌上的烛火烧尽,赛巴鲁又点上了根蜡烛。
金骏韦的耐性很够,他也静静地吃着满桌的菜肴,在换上了几根蜡烛之后,酒馆外头传来打更夫洪亮的声响。
“子时到了,她背弃了对我的承诺。”酒杯在掌中碎裂,他冷冷地说着,意思就是要赛巴鲁拆了这间酒馆。
“别气、别气,金大爷,你的脾气别这么差,宣芝姑娘讨厌脾气差的人呢!而且她并没有背弃对你的承诺,毕竟这间酒馆是她表哥花了不少银两盖的,如果真的叫金大爷你给拆了,她怎么赔得起呢?”她闲散地说道。
“什么意思?”
“宣芝姑娘不是早已在这里陪你用了一餐了吗?”她伸手解下了发冠,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披散而下。
在月光的衬托下,宣芝美的不像真的,似乎伸手就会幻灭般,不仅是金骏韦看痴了,连赛巴鲁也将嘴巴张得大大的,久久吐不出任何一句 !
倒是宣芝,从头到尾都笑意盈盈,“金大爷,我这样有算是陪你了吧!我们的约定应该也是如此而已吧?”
“你是她?”金骏韦万万没想到梦中的佳人,原来是一同到酒馆里头的小兄弟,难怪洗尘宴时他并未出现。
“就你看到的那样。”宣芝站起身,“我算是履行了我对你的承诺,你也没有借口拆掉我表哥的酒馆了。金大爷,夜已深,祝你有个好眠。”
金骏韦的眼中闪着光芒,就像是见到猎物般,“你的心甘情愿就只是这样而已吗?”
“当然了,难道这样还不够吗?金大爷,你别太贪心了,我并非青楼里头的姑娘,不是金大爷花银子就能买来的。”
“我也没把你当青楼的姑娘看待,你许人了?”
宣芝摇头。
“我要你留在我的身旁。”
“不可能。”
“因为我是南蛮人?”
“不完全是。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讨厌你那种盛气凌人的个性,而且我并不喜欢你,又怎么可能留在你的身旁?别说梦话了。”宜芝将话说得很白,金骏韦的脸色则是变得越来越铁青。
宣芝说出那种大不敬的话,让赛巴鲁是听得额头直冒冷汗,就怕爷儿一气起来,伸手捏断了宣芝纤细的脖子。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你喜欢上我,就不会在乎我是不是南蛮人,甚至会跟我回南蛮国?”
他身为一国之王,一招手,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可他却从未付出过感情,他那些宠妃得到的只是他精壮的身体而已,而她的特别让他想去拥有她、讨好她,将她留在他的身旁。
“有可能,”她没给他正面的答覆,“金大爷,你家财万贯、富可敌国,想必家中一定豢养了不少如花美妾吧?如果你真的想要我,我就必须是唯一,宣芝不想与其他女子耗尽心思争宠,请你三思。”
她如果开口要金银财宝、荣华富贵,他都是可以轻易给予的,可宣芝却出了这么一个难题给他。
“如何 ?”
“爷儿……”
“金某尚未娶妻纳妾,这样宣芝姑娘你可以考虑了吗?”
他此话一出,连赛巴鲁都觉得讶异极了,向来高高在上的王,曾几何时低声下气过,难道宣芝在王的心里头,真的占了这么大的地位?
“当然,不过也只是考虑而已,我并没有答应你。金大爷,你现在知道我的真实身分了,应该也不怕我跑掉才是,我可以好好的去睡个觉了吗?有什么事,明儿个再说。”
“好,但愿你别漏夜走人。”他警告地说着。
“呵呵,金大爷,你真的是爱说笑,你都有本事换下天下第一酒馆的招牌、送来我国进贡的夜光杯,怎么可能没那个本事派大队人马团团围住酒馆呢?别说我这么大一个人了,恐怕连一只蚊子都无法飞出酒馆。”而且,她还得担心她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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