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 深圳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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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 深圳之心-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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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庆雨在股市上非常有名,是最先一批通过股市发家的证券投机商。吴庆雨从倒国库券、定期国债开始,然后又倒卖外币。当吴庆雨开始有名气以后,为吴庆雨投资的客户纷至沓来,前几年股市许多成功炒作的股票都是吴庆雨的杰作。他在股市上有黄金客的美誉。

当知道这样的消息后我十分吃惊,能够同吴庆雨成为冤家对头是我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一种可怕的念头从我的脚底升起,与这样一个实力、资本和经验都在我之上的对手过招可能是我面临的最大危险。

这时,我才真正有势单力孤的感觉。对于这样糟糕的运气我简直无话可说。是什么在冥冥之中左右我的命运?难道上天有意让我面对这样的对手从而考验我的意志,或者就是要我真正体会什么是战栗和恐惧。

我于是指示叶明搜集所有关吴庆雨同常海之间的秘密往来,尽可能得到能置他们于死地的资料。叶明现在已经是我的雇员了,叶明每月从我这里领五千元工资。



现在北方公司的股票经过前期大幅拉升之后暂时平静了下来,股价在十元到十元五角之间来回震荡。此时,几乎所有的股评家和投资分析师都认为这是庄家在高位震荡出货,于是前期做长线的散户都开始抛出手中的筹码。就这样持续几个星期的上升格局被打破,股价开始逐渐回落。从图形上看,成交量、RSI指标都显示顶背离的信号,似乎上升已到了尽头,主力已经全线撤退了。



我在静静地等待时机的来临。三月下旬,大盘在沉寂了两个星期后,开始逐渐上攻。首先是超跌绩优股开始盘升,沪市领头羊四川长虹开始从底部突破,带动沪指从540点上行,深圳方面深发展也同时启动。这是机构主力开始一轮上攻行情的前兆,通过对两市指标股的推动从而带动整个市场人气。

我操纵的这只股票却表现出异常的逆反特征。首先它背离大盘向下盘跌,其次成交量始终维持在一个非常低的水平上,似乎主力已经对它没有了兴趣。

但这一切都是表面现象,我和吴庆雨相互都要把对方逼死在角落里,要么以现价把筹码抛给对方,要么眼睁睁看着大盘不断上升而错过大好时机。

此时如果哪一方拉动股价上升,另一方必定会在高位砸盘,这样拉抬股票的一方所付出的代价是不言而喻的,因为另一方将毫不费力地从对方的口袋里获得丰厚的利润,抬轿的一方将元气大伤,再也无力把股票做到一个高位,于是就会成为一个被高位套牢的庄家。

我了解这一点,吴庆雨更了解这一点。所以我必须让吴庆雨吐出手中的筹码,否则我将面临灭顶之灾。经过一番斟酌之后,我给吴庆雨打了个电话。

吴庆雨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对手会给他来电话。

吴庆雨接电话的语气非常傲慢,但当我告诉吴庆雨我是他对手的时候,吴庆雨被震惊了,这个人没想到我如此迅速地掌握了他的背景。

“请问你是哪一位?”吴庆雨竭力保持镇定,不使我知道他的紧张。

“我是谁并不重要,关键是我现在知道你,而且你所有的举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今天打电话给你只想告诉你赌博游戏只能有一个庄家,两人是玩不成的。”

“那么你成全我好了。”吴庆雨傲慢地说。

“我有两种成全你的方法,一种是子弹,一种是钞票,请你好好想一想。我希望你能及早明白我的意思,早点解决问题对我们双方都有利。”

“不要吓唬我!我这人从来不吃这一套。”

“那你等着瞧吧!”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刘佳自从与我在上海分手以后几乎一个星期给我来一次电话,她对爱情的投入程度使我非常恐惧。但奇怪的是我开始感到自己喜欢起这个活泼、单纯的女子了。尽管我对计划念念不忘,但对刘佳日益增加的好感使我不自觉地投入感情,有人说爱是被爱诱发的,这句话用在我身上也许正合适。

刘佳喜欢用诗歌来表达她对我的爱意,她以为我喜欢诗歌的韵味。但其实她错了,我喜欢狂热的感情表达,既有澎湃的冲击,同时又具有深刻的内涵。对于矫饰和造作的肉麻陈述我嗤之以鼻。但我不能告诉刘佳,并且要装得非常喜欢她的诗歌。

刘佳在电话里告诉我她要在四月份来深圳出差,并且诡秘地告诉我她其实是为了想见我给厂子里找的出差借口。

我表示非常高兴,希望她快点来。



刘佳在一个阴雨天里到了广州,她早早通知我到广州接她。

我到火车站去接她。当我在站台一眼看到她轻盈的身影时,我真有些不敢认了。她显得神采飞扬,灿烂的笑容挂在脸上,过去愁苦的情形一扫而光。在人群当中她一身青湖色的时装非常突出,显得格外秀丽腼腆。

我没有立刻迎上去,而是故意装作没有认出她,眼光还在不停地四处搜寻。她在我十米开外的地方站立了片刻,看到我没有发现她,于是非常生气地走了过来,当刘佳试图在我侧面偷偷地捅我的肋骨,想要惊吓我的时候,我突然用一只胳膊揽住了她,刘佳被我惊吓地在站台上几乎尖叫起来,接着发出咯咯的笑声。

“想偷我东西吗?你这个小偷。”我对刘佳说。

刘佳在兴奋和喜悦中感受我给她突如其来的快乐。

“我以为你没有看到我。”她从我胳膊里挣脱后对我说。

“这样出众的女子我竟然看不到,那我也太没眼光了。”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给女孩子说甜言蜜语?”

“见到你的时候。”

刘佳皱着眉头笑着对我说:“你太难令人琢磨了,一段时间不见就发生大变。”

“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似乎是变坏了。”

我哈哈大笑,“这就对了!我快要原形毕露了。你可要小心,我可是德考拉伯爵。”

“什么是德考拉伯爵?”

“那是一个匈牙利的传说,德考拉伯爵是隐蔽在深山里的吸血鬼。”

“你有那么可怕吗?”

“我一点也不可怕,但我会在你睡觉的时候吸你的鲜血。”

“那我可要赶快逃跑了。”她故意四处了望。

“落入德考拉伯爵的手中就要终生为仆,你哪儿也去不了。”我拉起刘佳的胳膊,把她放在地上的旅行包提起。

“乖乖跟我走吧,你这个小丫头。”我说。



刘佳是第一次来深圳,她被广深高速公路两边青青的田野、葱翠的山丘和繁华的城镇所感染。

“这里很漂亮!”她赞叹道。

“很漂亮?我可没有这样的感觉。”我说。

“这说明你对美的感觉很迟钝。需要我给你上上这方面的课程。”她骄矜地说。

“那好啊!我就准备洗耳恭听了。”

“你准备把我安排在哪里?”刘佳转过头来问我。

“当然是酒店了。”

“住酒店你有钱吗?”

“没有,用你的钱了。”

“你就是这样招待客人?”

“美好的言辞胜过金钱。我要招待你的就是对你美貌的称赞和品格的敬仰,这对你来说可是无价之宝。难道我做得还不够吗?不要那样贪得无厌!”

刘佳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你简直还是过去的你吗?我不是被骗子拐卖了吧!”

“嘘!”我把手指放在嘴上,示意她不要大声,“你可不要暴露我的身份。”

刘佳不能支撑自己的严肃了,捂着肚子,被强制压下的笑声涨红了脸。躬下身子,不断用拳头捶击我的膝盖。



车在滨河大道暂停的时候,我招呼刘佳下了车。

“你真要带我到酒店去吗?”她问。

“这还能有假?你住酒店不是报销吗?”

“可我希望和你住在一起,就像在上海一样。”

“我那里可什么都没有,我是个穷光蛋,你住我那会不舒服。”

“和你在一起就舒服。”

“那你可要做好思想准备,我那里除了一张铺在地上的席子以外什么都没有。”

“真这么惨?”

“你以为呢!”

于是我带刘佳去我的住处。在穿过我住所前街道的时候她突然站住了脚,拽着我的胳膊进了在一家家具店。

刘佳四处张望了一阵就选定了一张单人床和一张桌子。

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她似乎很自信自己在干什么,和老板讨价还价,我看她的举动很是可笑,但我脸上什么也不表露出来。

“你挑那样豪华的家具我可没钱付账。”我对刘佳说。

刘佳没有理我,依然在讨价还价。

“算了吧!我们还是睡在地板上,反正现在天气热得很。”

“我还要这个!”刘佳指着一张钢丝床对老板说。

“一共多少钱?”刘佳问。

“八百二十。”

刘佳说着就要掏钱包,我连忙上前挡住了她。

“你先不要着急付钱,先到我那里把东西放下再下来买也不迟。”我说。

刘佳见我态度很坚决,感觉我的建议很有道理,于是对老板说:“我等会再来。”

刘佳挽着我的胳膊出了店门,离开时还不住地回头看身后的家具店。

“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再买几把椅子?对!买四把怎么样?”

“你没到我那里去过。”我说,“我那只有六七个平米,最多放一张床,另加一张桌子,你买四把椅子怎么用啊!”

“你房间就这么小?”刘佳惊讶地说。

“是啊!”

“那为什么不租个大一点的?”

“没钱嘛!”

“你不是每月能挣两千多嘛。”

“两千多在深圳根本不经花,除了吃饭我就没什么了。”

“那你还配手机。”

“这是公司配的,我又不掏钱。”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找你这样的穷光蛋。看来我以后是指望不上你什么了。”她叹口气对我说。

“你回头还来得及。”我故意很认真地说。 

“算我倒霉。谁叫我命不好呢?”

我站住,“我看我还是把你送到酒店,否则你在我房间里叫苦连天我可受不了。”

刘佳微笑了起来,“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势利眼的人吗?快走吧!”她使劲拽我的胳膊。

但她的安慰并没有让我的脸上的愁容有所减少,我一路上向她表示内心的不安和歉意,并保证竭尽全力在其它方面给她有所补偿。但似乎这种解释并没有使刘佳对我处境的恐惧心理减少,反而使她担心起来。

“不要灰心,好不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像是哄小孩似的对我说话,用女性脆弱的神经来抚慰我的不安。

我带刘佳走进一座有二十三层高的华丽建筑。

她不解地问:“我们到这来干嘛?”

“去到我老板那里。”

“明天再来不行吗?”

“不行!老板知道我是去接女朋友,要我一定把你带去见见他。”

“你老板是不是有病啊?”

“我老板喜欢漂亮的女人。”

“那我不去!”她站住了。

“不去不行啊!我可是靠人家吃饭。”

“你怎么这样没出息!你找女朋友跟你老板有什么关系?”

“唉!我跟你一时说不清。你就不要再为难我了,算我求你好吗?”我一脸的苦笑,显得非常卑下。

刘佳用非常异样的目光看了我片刻。那一刻我看到她眼中闪过对我的轻视。

“那好吧!就跟你去。”她一脸严肃,刚才的热情一下子消失了。

乘电梯的时候她不再对我说话,似乎因为我对老板的唯唯诺诺而生气。

电梯停在十五层,我带刘佳走出电梯。

“在这。”我指着F座对刘佳说。

刘佳两手绞在一起垂在腹部,脸上没有表情。

我敲敲门,没有人开门。于是我掏出钥匙对刘佳解释:“老板可能出去了。只不过不要紧,我这有他房间的钥匙。他出差我经常给他看门,老板对我还是很信任的。”

门打开了,我请刘佳进去。

房间里非常漂亮,三室两厅,红木家具和各种高档电器一应俱全。

“你们老板还是很会享受啊!”她站在房间里用嘲讽的语气对我说。

“是!是!”我迎合她。

“怎么办?我来了,你老板不在,是否我还要继续等下去。”她对我说。

“你先在这里坐坐,我到楼下去看看。也许他在楼下游泳呢!”

刘佳坐在沙发上,把我给她冲的水喝了一口,“那好吧!我就在这里等等他,看他是怎样一个老色鬼。”

我冲她笑笑,关上门出去了。

我到楼下买了一盒烟,然后转身上楼。

我走到房门前,故意重重地敲了敲门,然后自言自语地说:“王总,十分对不起!你不在我就把我女朋友领进去了。十分对不起!”

我感到刘佳在开门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迅速把门打开了。她站在门里,用冷漠的眼光向外窥探。

我走了进去。

刘佳依然站在门边等待第二个人进来。

“你在干什么?”我问。

刘佳一脸的迷惑,她看不到外面还有什么人,于是走出去看个究竟,但仍然无所收获。

“你老板呢?”刘佳问。

“什么老板?”

“你的老板啊!”

“你不是有病吧!”我上前摸摸她的额头。

“你在玩什么花招?”她用怀疑眼光看着我。

“我在玩花招吗?”这时我脸上已经压不住内心的喜悦,一丝极力要掩盖的笑容从我的眼角和嘴角显露出来。

刘佳走到我面前,用既严肃又恼怒的眼神盯住我,“你不是在骗我吧?”

我微笑起来,“你看呢?”

“这么说你在骗我!”她已经明白但仍然不敢相信。

我只是笑,不说一句话。

“你是在骗我!”她舞动起拳头向我的胸前打来,我立着不动,任她发泄。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她气哼哼地坐回到沙发上。

我走到她身边,把刘佳拉到我怀里,亲吻她。

刘佳从我怀中挣脱出来,依然不依不饶,“这不是你老板的家对吗?”

“对!”

“这是什么地方?”

“是我给你租的房间啊!”

“我说过不住酒店。”她大声说。她以为这是我租的酒店房间。

“可这该如何是好呢?我的女朋友说她不住我这儿。”我自言自语地说,“那我该同谁住在这里呢?”

“你住在这儿?”刘佳狐疑地看着我。

我裂开嘴扮了个怪象,“是啊!我再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安排你了。”

刘佳听完呼啦一下扑到我怀里,搂着我的脖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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