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 深圳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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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 深圳之心-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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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雪抬起手也轻轻地抚摸我的脸颊,我感到她手指冰凉刺骨,带着一股寒气。我浑身战栗了一下,有一种被麻木的感觉,头脑不能很清晰地思维。她身上发出的气息使我呼吸急促,犹如坠入深渊的紧张。她的眼睛直视着我,我看到她眼里燃烧着猩红的火焰,似乎充满欲望和挑逗。我突然感到自己是被追捕的猎物,是她欲要征服的对象。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有软弱的感觉,这种感觉真是难以用语言表达,当耿雪把我脸捧在手中,用嘴唇吸吮我的舌尖,我感到四肢软弱无力。

耿雪让我去冲凉,我褪去身上的衣服进了洗手间。当我出来时耿雪已褪去了衣服躺在卧室内的床上。接下去一切都使我感到不可思仪,她对我非常温柔,从上身到下肢都留下她温柔的印记,她极其熟练地操作着一切,而我却非常被动。我在耿雪怀里有一种彻底的放松,虽然我的意识并不想被她的气质征服,但征服是不可抗拒的,我心底的灵智要努力从孽欲的泥潭中爬出,但我的骨骼和肌肉却不能被我的思想左右。我跌落在耿雪冰冷柔软的怀中,沸腾的热血似乎被她的阴柔冷却下来,有一种想要酣睡在她怀中的需求。于是一切都被她左右,原来被支配的感觉也会有如此淋漓的畅快,在欲望的喷薄当中我感到江楠对我的呼喊和期待,当我把耿雪裸露的身体抱在我强壮的双臂之中,那种感觉就像拥抱江楠。江楠的影子真是无处不在!就连疯狂的发泄当中也不让我平静和解脱。让我沉入大海的深谷中去吧!让我昏睡在死亡的无知当中吧!

第二天早晨,当我在朦胧中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女人正赤身裸体睡在身旁。我脑子飞快地回忆昨晚的情景,思考自己的处境。在急速的思索中我从床上跳起来,飞快地穿好衣服。昨天喝多了,被一个叫耿雪的女人带到她的寓所,而这个女人就睡在我的身边,我不知道此时应该与她告别,还是悄悄地离开,我犹豫再三,还是把她摇醒。

她醒来,看到我已穿好衣服,她似乎没有明白我要干什么。

“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几点了?”

“七点半!”

她哦了一声,“还早呢!”说完耿雪又把迷迷糊糊的眼睛闭上。

“我要走了!”我说。

“要到哪去?去上班?”她闭着眼睛问。

“是!你不起床吗?”

“我每天要到早晨九点以后才起床。”

“那我走了,你继续睡吧!”我看着耿雪睡意浓浓的样子,不想再打搅她。

“你等等!”当我要离去的时候,耿雪突然睁开眼睛对我说。

我回头看到她从床上爬起来,披上一件睡袍,然后从桌上的手包里拿出五百块钱。

“给你!”

我诧异地看着她,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

“你给我钱干什么?”

耿雪极其惊讶地张大了嘴,“你!你!不是──”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从我喉咙里突然冲出一股气流,使我哈哈大笑起来。“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以为与你同床共枕的是‘鸭’吗?”

耿雪立刻脸变得通红,“我──没──这个意思。”

“我像‘鸭’吗?”我走到镜子前审视自己。我上身是深蓝色的衬衣,一条牛仔裤,健硕的肌肉,褐色的皮肤,我完全是一个富有吸引力的男子。

“我有吸引力吗?”我盯着镜子里自己的形象问耿雪。

“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我走到耿雪身边,把她的下颌托起凝视了片刻。

“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很好!”我说。

她迷茫地看着我,“你现在就走吗?”

我闭了闭眼睛,表示肯定的回答。

“你还来吗?”

“不知道!也许会来。”说完我出了门。

我走下楼,仔细把周围的环境看清楚,记在心里,然后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用了二十分钟的时间我回到寓所。当用钥匙打开门时,我发现杨波盘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很惊奇她回来了。

杨波没有理会我,两眼发直地看着墙壁。这种姿态使我万分奇怪,她似乎在生我的气。

“你什么时候回来?为什么不给我打传呼?”我问。

她依然没有理睬我,脸色苍白,眼角似乎有哭过的痕迹。

“你怎么了?我惹你了吗?”我对她不理不睬的态度很生气。

杨波依然没有吭声,保持原有的姿态。

我这时没有与她争执的耐性,因为我正为昨晚被一个女人当成“鸭”而烦恼着呢。所以我转身进了自己的卧室,倒头躺在床上。

过了很长时间,我听到杨波走进我的卧室,到我床前。但我依然闭着眼无视她的到来。突然,她使劲地推我的肩膀,似乎带着强烈的怨恨。

我睁开眼,“你使那样大劲想干嘛?”我大声吼道。

“你昨晚到哪去了?”

“我到哪去关你屁事!”

“你不说是吧!”她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我坐起来,“你是什么?克格勃吗?”

“你为什么骗我?”

“骗你?笑话!我干嘛骗你?你有什么值得我骗?”

杨波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开始哭起来。

我觉得这种对峙很无聊,于是拍了拍她的后背,“起来去擦擦脸。我们一个月没见面,刚来就哭哭啼啼,我实在不知如何应付你。”

她没有动,我于是起来到洗手间拿了毛巾递给她,杨波很顺从地接过毛巾擦干了脸上的泪痕。

“好了!现在告诉我昨天发生了什么?”我问。

她犹豫了片刻,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依然问我刚才的问题,“你昨天到哪去了?”

“我去了朋友那里!怎么?你现在连我的私生活都要干涉了?”

“是一个女朋友吧!”

我有点吃惊,明白了她对我生气的原因了。

“你怎么这样想?”我问。

“到底是不是?”她依然追问。

“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呢?你似乎没有权利用这样的口气对我说话。”

她咬着嘴唇,似乎鼓足了勇气,“我有权利!”

“什么权利?你不要搞错!我不是你什么人?”

“你是我哥!大家都知道。”

“是你哥不就很正常了吗?我找女朋友你应当高兴才对呀!你难道想让我打一辈子光棍?”

杨波看着我,似乎想要从我的脸上找到答案。

“你一点都不明白我要说什么?”

我当然明白,可我不能让她说出口。

“好了!好了!你什么也不用解释。是我不对!没有去接你。可你也没有通知我呀?”

“我昨晚给你打手机了。”

“是吗?我怎么没有收到?”我打开手机察看信息。

“是我不对!我昨天在歌厅,没有听到铃声,请你原谅!”

杨波突然把眼睛眯了起来,嘴角挂起了嘲笑。

“你撒谎连眼睛都不眨!”

“我撒谎?没有啊!我确实没有听到铃声。”

“这就奇怪了!我难道昨天是在做梦吗?”杨波故意大声说,“我明明听到一位小姐的说你正在她那儿,说你正在洗手间,过一阵再给我回电话。难道我听错了吗?”

我大惊失色,这是我根本不曾料到的事情。

“电话是几点回的?”

“大概十一点多吧!”

我明白了,十一点我正在耿雪的寓所,我那时正好在洗手间冲凉。

“她给你还说了些什么?”

“你现在承认了?”

“我什么也没有承认!你不要用那种怪异的眼光看我,似乎我犯了滔天大罪似的。告诉我她还给你说了些什么?”

“她问我是谁?”

“你怎么说?”

“我说是你妹妹。”

“她还说什么?”

“她只是向我解释你不接电话的原因,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半天没有说话,只是从床边的柜子上拿起烟抽出一支点燃。

“杨波!”

“什么?”

“你就当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最好永远也不要再提起那个女人。”

“她不是你的女朋友么?”

“她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我的一个客户。”

杨波似乎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天真甜美的笑容。

“你还没有吃早饭吧!我给你去做。”她说。

第二十一章 上市公司

现在已经十月中旬,股市在七月下旬大跌之后没有像样的反弹。在银根紧缩政策以及年底结算的影响下,大盘一路逐级下探,人气极其低迷,我前期试探性买进的股票悉数被牢牢套住。在我手中一共可以支配大约三亿资金,因为对未来走势没有明确的看法,所以我入市的底气不是很足。现在需要考虑的不是怎样建仓的问题,而是选择怎样的目标。在我手上有一大堆上市公司过去的财务指标资料,但我对这种有很大水分的报表不感兴趣,我现在需要了解的是上市公司的真正个性和潜藏在深处不被人了解的东西。市场对它们的感觉不是那些大众都已了解的信息,而是那些需要挖掘的、不确定的、被假象包裹的和人为营造的气氛,它像一团浓重的迷雾笼罩山峰,能够显露的只是冰山的一角。

现在需要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观察和试探。我正在与猎物进行艰苦的谈判,这个被我试图捕捉的是一只极难对付的对象,我所表现出的诚恳和灵活性在它看来是毫无价值的东西,对我摇出的橄榄枝没有丝毫回应。我知道它有许多种选择,我只是所有竞争者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色。对这样一只新上市的公司来说,它的价值是不言而喻的。对我来说,没有上市公司的合作我难以有所作为。现在我所烦恼的是上市公司,而不是金钱。一天天坐等机会从手边滑落的滋味是何等难受。一定要得到它的合作!我心里默默地说,否则计划会全部泡汤。巨大的资金爬在账上像是定时炸弹,利息不断在积累,贷款时间一天天滑过。这是一场输不起的战争,牵扯在此中的人也许会获得暴利,也许会被投进监狱。我是这个拉住重锤的关键一环,但却是整个计划中最薄弱的一扣,最容易被压垮的一节。是我把那些有共同利益的人拉在一起,我是这个网络的中心,网络中的政客、银行官员、暴发户、证券公司经理、大人物的情人、股评家、报社主编、电台节目主持人、说客、公司经理,还有许多我无法了解背景的人,他们能够原谅我的过错吗?要么成功要么身败名裂。利益!利益!这个使人疯狂的东西,它使毫无关系的人结成一股势力,把不同性别、性格、人品、爱好和志向的人连接起来,具有了共同的目标,这是一个无形的手,它要向社会展示它的威力。

我过去的操盘业绩吸引了这些人,而我所具有的说服能力给了我更大的帮助,我过去对他们在股票方面的建议助长了他们的冲动,而在他们眼前勾勒的虚幻美丽是鼓起这些人行动的关键,这就是我的全部魅力。唯有利益才能使人疯狂,我的作用只是催化剂。其实欲望的萌芽早已在这些人心中生长起来,我只是他们一直渴望得到的那种代理人而已,如果失败了我肯定会被这些人毫不犹豫地抛弃。

但在我所有的环节中缺少一个重要的一扣,这就是上市公司的支持。我所遴选出的名单中本没有这家公司,但任何的计划都是无法完美的。原以为万无一失的合作对象在公司的改选中被撤职了,而新的老总选择了其它的合作伙伴,于是我的计划被战场的变化打入了地狱,不得不重新选择新的猎物。变故把我逼入了一条艰难的小径,我必须选择一条适合走的方式完成这次艰难的攀登,既然已选择了这条道路,就必须要完成它,我别无选择,老天爷给了我这次机会,这是命运中无法选择的结果,如果退却,受到打击的不仅仅只有我一个人。这就像古代犹太人摩西要完成一个上天赋予的使命不仅仅是关系到摩西一个人的利益。如果红海是无法逾越的障碍,那就用魔杖把它劈开'2'。这是上天的旨意,人是没有选择的权利。

我在红荔路一家证券公司大户室内操盘。这是一个酒店的套房,在这个二十平米的房间里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在孤独地谋划全部的战略。我每天通过连接在楼下主机的电脑了解所有的市场行情,别人能够获得的所有便利我都可以从这家公司里得到。但我无法信任这里的人,我的商业秘密是我的财富,操盘是一场可以独立完成的事业。我孤独地观察一切,寂寞地思考,不需要任何助手环顾左右,我欣赏这样一句名言:独者行最速!

看来我必须与我的猎物再进行一场较量,必须用某种方法打垮我的竞争者。经过一番活动之后我得到了一条打破僵局的线索。于是,我先坐飞机,然后改乘火车到了目的地。


这是北方一座中型城市,在沙漠的边缘建立了一座规模庞大的化工厂。站在城市的街头,我看到贫穷的人们在并不繁华的街道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我想他们的心中一定是对现实满足的,毕竟在几十年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那些经历过苦难人生的老一辈大部分依然健康地活着,对金钱的欲望和对权力的渴望要比年轻人淡薄得多。他们的心里需要的是安定的生活和顺畅的节奏,前途对他们来说已是极其明确的事情,理想这个词已很难引起他们的冲动,平静于现实;淡泊于名利;满足于花鸟鱼虫;快乐于子孙安康。对他们来说,这个世界太纷繁,要他们鼓起勇气去为不可预知的未来冒险是难以想像的事情。在这样一个城市,我将要接触的人就是一个年过五十的人,我不知该如何鼓起他博取名利的激情,我需要仔细地策划一切,如果这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我需要用特殊的技巧和手段。

我很快与北方化工公司的副老总接上关系。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头发过早地谢顶。我注意到这个人总是喜欢眯起眼睛看人,起先以为这个人是近视的缘故,后来才明白他总是对人抱着谨慎的心态,总喜欢琢磨别人的心理。

“李总!我也不想绕弯子,我这次来的目的就是需要与你们建立合作。我想我朋友把情况给你也讲明了。我想知道你们合作的条件,究竟要怎样的数目?”我说。

李总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在屋子里来回走,我只好看着李总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李总终于站住了,“我有个儿子现在正读大学三年级,我想要他出国,不知你们有没有能力把他办到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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