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落跑得好?
“我在追你的时候遇到了我的初恋情人,他现在长得比国中时更高更帅了……”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贺沅蕾全都在诉说她与那位初恋情人的事,方真夏听到耳朵都痛了,贺沅蕾才满意的挂上电话。
“没事了?”颜夕乐问。
方真夏一直怕贺沅蕾不高兴,所以一直不敢打电话给她,谁知人家现在正跟初恋情人你追我跑,玩得正高兴呢!
“没事了。”早知道她当天就该打电话过去,也就不用耿耿于怀这幺久。
“那我们可以谈你爸妈跟徐夏扬的事了。”颜夕乐的笑容如冬天的暖阳般,让方真夏全身都暖和起来。
对于方家父母要求看徐夏扬一事,颜夕乐也想不出什幺好主意,只好走一步算一步,过年的时候找个借口不回老家过春节,独自待在台北,等以后如果两人关系有变化时再说。
过年前的办公室一样的忙碌。
刚去摄影师那儿拿回带子的方真夏喘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椅上,拿起茶杯,仰头喝了一大口绿茶。
“累死人了!”
方真夏趴在桌子上,好想狠狠的睡一场大觉,最好三天三夜不起床。
干脆过年的时候,她就待在台北睡觉好了。这样子过掉九天假期似乎也很不赖。
一只温暖的大手抚上她的头顶,“累了?”
“嗯!”
这是谁的声音?方真夏赫然睁眼,快速抬头。
“徐……导演?”
“嗨!”徐夏扬转身坐在桌沿,“刚去哪?”
“去摄影师那里拿带子。”意外在办公室看到他,让她好兴奋。“你怎幺会来公司?”
“刚好路过,进来打个招呼。”
他没说他是进来看看她。
说了她会很高兴,但会增加不必要的困扰。
他们只是床伴的关系,在感情方面必须划分得很清楚,尤其这女孩对他用情至深,他的立场就必须更坚定。
他不是不喜欢她,甚至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觉得跟她在一起还挺自在愉快,每每让他有跟她交往的冲动。
他不需在她面前挂上太多面具,反正不管怎样的他,她都会照单全收、欣然接受,所以反而更能让他展现随性的一面。
只是他目前还是没有跟她成为男女朋友的意思。
目前这样的关系他觉得很好,不会有太多的约束,也不会有太多的要求,可以各自过自己原本的生活,不会遭受任何破坏,想见面时一通电话就可以见到面,这样舒适的关系,他何必去破坏?
交往有可能会有分手的一天,但如果是床伴,除非她再遇到其它喜欢的对象,他们的关系仍可以继续下去。
他不是来看她的喔?方真夏有些失望,但不流露在脸上。
他们只是床伴,没有感情,只有肉体关系,她很清楚,非常的清楚。
“过年有什幺计画吗?”徐夏扬问。
“我想我还会待在台北。”
“不回家?不出去玩?”
方真夏摇摇头,心头有着希冀。
他会不会提议带她出去玩呢?
斜对角的大门开启,广告公司的老板秦向天走进来,徐夏扬立刻起身。
“我去跟秦哥打个招呼。”
“好。”
他一转身,方真夏即难掩失望的目送他走向秦向天,两人有说有笑。
秦向天旁边站着公司的行销公关戈法丽,方真夏清楚看到徐夏扬的手就搭在戈法丽的肩膀上,戈法丽也时常与他有肢体上的接触。
这在业界是很常见的,并非有什幺暧昧关系,只是不分男女,像哥儿们的相处方式罢了,但她看了心里多少会感到不舒服。
她其实有感觉到,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徐夏扬反而会在公司内与她保持适度距离,任何人都不会对他们有任何过度的联想。
这一行的八卦传得特别快,方真夏明白他是不想让人将他们的名字牵扯在一起。
她想,她再怎幺努力,他都不会喜欢她、想要她成为他的女朋友吧!
方真夏两手托腮,瞪着眼前的电脑萤幕发呆。
如果他们之间会有变化,应该就是徐夏扬有了真正喜欢的人,交了新的女朋友吧!
背脊窜过一丝冷意,眼眶有欲泪的冲动。
不管结果是他们继续床伴关系,或是他有了新欢,她都不会后悔与他在一起的这一段!
本来他对她而言就是天上的风,她万万没想到会有那幺一天她也可以变成天上的云,即使他经过她身边的时间是那幺的短暂,她也该感到满足了。
“真夏!”阮阳阳捧着水杯走来她身边,“带子拿回来了吗?”
“我拿给剪接师小蔡了!”
“嗯嗯!”
阮阳阳左顾右盼,确定没有人注意到她们,这才蹲下身来,贼头贼脑的说:“我刚才在茶水间听到一个大八卦喔!”
“什幺八卦?”
“徐夏扬有新欢了!”
方真夏愣了愣。
难道是他们在一起的事被发现了吗?
“怎幺会?听说徐导最近无心交女朋友,不是吗?”
“拜托,他长得又高又帅又有才华又多金,倒追他的女生一堆,那幺多漂亮的女生喜欢他,会无心才有鬼!”
一听到“倒追”两字,方真夏更心虚了。
“是……是吗?”
“你不想知道那个新欢是谁吗?”阮阳阳意有所指的盯着她。
“呃……嗯……”方真夏也不知该如何应答才好。
她怕两人的事曝光之后会给徐夏扬带来困扰,可若能被众人以他的女朋友身分看待,心中又不免有着欣喜。
“我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喔。”阮阳阳拉下她的手来,附耳道:“戈法丽。”
方真夏瞬间全身僵直。
“怎幺……怎幺会?”
她迅速抬眼望着大门口方向,徐夏阳的手虽然已经离开戈法丽的肩膀,可是戈法丽的纤手正握着他的手腕……
好刺眼!
“有人看到他们去约会,上星期日下午喔!”
上星期日下午?她跟颜夕乐在餐厅吃饭的时候?
他们之间几乎都是徐夏扬主动拨电话找她,她不曾也不敢先打电话过去要求见面。
而印象中,他们也下曾在阳光底下见面,但他跟戈法丽却是可以在光天化日下手牵着手,在大庭广众下公然约会……
这就是床伴跟女友的不同吗?
“他跟戈法丽啊……”方真夏盯着戈法丽那张经过妆扮后,一点都不输明星的亮丽脸蛋。“我觉得他们很速配啊!”她言不由衷。
“外型是还满登对的啦。”阮阳阳也转过头去看门口的一对俪人,“好大胆喔,直接在公司就牵起手来了。”
方真夏嘴角微微扭曲变形。
他跟戈法丽交往,那不就代表他们之间的关系即将结束?
“我们刚刚在茶水间下注,赌他们可以在一起多久!”徐夏扬的恋情一向短暂,大伙早已习惯。
“你赌多久?”方真夏勉强撑起笑脸。
“一星期。”阮阳阳伸出了食指。“戈法丽是任性的公主,我觉得徐夏阳跟她不会撑太久。”
“这样啊……”
那她跟徐夏阳的床伴关系已经撑了一个多月,这是否代表她还不算任性呢?
“你要不要赌?”
“我?好啊……”
“那你赌多久?赌金多少?”阮阳阳拿出随身小本子。
方真夏低头定睛一看,上头密密麻麻写了十几个人名,可见公司内已经有将近一半的人知道徐夏扬跟戈法丽交往一事。
只有她不知道,只有她还以为他们的亲昵、他们的打情骂俏只是像哥儿们般的无禁忌……
“我赌两个月,一千。”
“两个月?太久了吧!”阮阳阳讶然。
她赌的是他们之间床伴关系的时限。
两个月。
在下注的当天晚上十点左右,方真夏接到了徐夏扬的来电。
她惊恐的瞪着视窗上的来电显示,心头有预感这也许会是分手的宣告
“电话接不接啊?响很久耶!”隔壁房间的方真雪大喊。
“我接了!”方真夏连忙按下通话键。
“在忙吗?要不要去吃消夜?”
“消夜……好啊!”
虽然很想逃避可能来临的现实,但他的邀约她是不可能拒绝的。
“半小时后来接你。”
“好。”
放下电话,方真夏立刻去冲了个澡,快速化上淡妆,半小时后准时站在家门口等他。
等了约两分钟,徐夏扬的车子出现了。
一上车,徐夏阳先拉过她来浓情吻了一分钟才放开她。
“我们去吃烧烤好吗?”
“好。”
虽然怕烧烤会让刚洗好澡的她一身异味,但他的提议她也都只会点头答应。
车子平稳驶向附近一家颇负盛名的烧烤店,车内的方真夏望着窗外,看着浓沉的夜色,心想,她果然只能在晚上出现在他身边。
因为她只是一名床伴而已。
她忽然可以深刻的体会到为何姐妹淘们都这幺反对她跟他长此以往下去。
她见不得光啊!
她连让公司同仁拿来打赌下注的娱乐都下具资格。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想待在他身边,就算一直都见不得光,她也甘愿。
好惨。她想。她真的爱得很惨。
在烧烤店内用餐时,虽然方真夏一直表现出很开心的模样,但心思细腻的徐夏扬仍是察觉出她有些不太对劲。
她的眼睛里没有真心的笑意。
“最近有烦心事吗?”徐夏扬问。
“最近还好耶,就公司很忙而已。”方真夏将一块羊肉平铺在烤网上。
“但我觉得你怪怪的。”他的观察一向入微,不会错看。“有心事?”
她真的有这幺拙以掩饰情绪吗?
“没有啊!”方真夏故作轻松愉快的说:“可能真的太累了吧!我好想春节假期快点来,我那九天假期八成都会躺在家里睡大觉,把这段时间的睡眠不足统统补回来。”
知道他已经另外有人可在春节时带出去玩,方真夏索性自己先说出春节计画,这样就可省去一场尴尬。
“这不会太浪费了吗?”难得的长假怎不好好利用?
“不会啊!现在对我而言,能睡上三天三夜是最大的享受了!”
“真的这幺累啊?”睡上三天三夜也太夸张了吧!
“我现在如果不一直吃东西的话,随时都有可能睡着。”
“真的这幺严重?”既然如此,他还是别勉强她出去玩了。“那你春节就好好补眠吧!”
“嗯!”方真夏用力点头。
“我春节的时候计画去日本北海道过年。”
不过他还是想邀她一起去,稍稍诱惑一下,看她会不会动心。
“真的吗?”跟戈法丽一起去吗?“很冷耶!”
“是很冷没错,不过边洗温泉边赏雪的吸引力太强,再冷我也要去。”有没有很心动?
方真夏夸张的抖了一下,“我宁愿窝在台湾睡觉。”
“是吗?”还真的一点都不心动啊?
既然她真的这幺疲累,真去日本恐怕也没那个劲玩,还是让她在台湾好好休息,等过完年再说吧!
“那先祝你日本旅途愉快!”方真夏举起手上的玻璃杯。
“谢啦!”
方真夏仰头将冰凉的啤酒大口大口饮下肚。
祝你跟戈法丽玩得愉快。
第八章
虽然已是春天,可因一波大陆冷气团来到,空气冷冽,风在窗外呼呼叫着,带有一股萧索的味道。
柔软床上,被子像条麻花卷般卷成一团。
没一会儿,自麻花卷的中心探出一颗小头颅跟纤细藕臂,抓起桌上的闹钟瞧了瞧时间,又缩了回去。
时间过得好慢。
方真夏想着,她上一次看闹钟是下午五点三十分,缩回被子里似醒似睡,以为已经过了许久,想不到也才二十分钟。
她差不多可以起床准备吃晚餐了,可是她好懒。
今天是大年初五,姐姐已经回老家,她则想尽了办法,用尽了一切理由,以工作为最大借口,不回东部过年,以免受到父母的严刑逼供。
于是她现在在台北一个人无聊得发慌。
同事跟朋友都回乡去过年了,姐妹淘们一个住屏东,一个住嘉义,也都回家去了,就连她的“床伴”也跟新女友去日本游玩了,孤独一个人的滋味真是难受啊!
她一直以为当徐夏扬的新恋情曝光时,也就是他要提“分开”的时候,所以那天吃烧烤时,她全程都是提着心,等待他随时给她致命一击。
但他没有。
他们吃完烧烤之后,到附近一间旅馆冲洗掉一身异味,接着就在床上翻滚起来,隔天早上才分道扬镳。
会不会是他跟戈法丽才交往没多久,一切都还没确定,所以他还不想跟她这个床伴分开?
毕竟他曾经有过短短三天恋情夭折的纪录,就像这一次公司内的打赌,她是时间下得最久的一个,所有人都笑她必输无疑。
然而,经过这几天独自待在台北,因为太过无聊,脑袋不断转啊转的,满脑子的胡思乱想让她发现,她是没希望从床伴升格为女友了。
明明就有一个女人在他身边,他也明白她的感情,可当他打开心房、愿意谈感情时,考虑的却不是她。
更甚者,当他跟其它女人谈恋爱时,他还是可以邀她去床上翻滚。
所以他已经将爱与性分开,而她,是属于“性”的那一边,他的爱,不会给予她半分。
想着想着,眼泪不知不觉的又掉下来了。
她将脸埋进被子里,让柔软的被子吸掉她的泪水,可是心口的痛,却谁也无法平复。
她不可以再这样下去了,她清楚明了,她也想要下定决心,但她知道她脆弱的决心在看到徐夏扬的时候势必崩溃。
手机铃声响,中断了她的自怜自艾,翻开手机话盖,她惊喜的看见了日思夜想的男人名字。
“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不过几天没听到,她却觉得这声音遥远得像上一个世纪的人。
“现在在哪里?”方真夏起身,背靠着枕头,半躺卧在床上。
“在你家楼下。”
“我家楼下?”方真夏惊呼,“你怎幺会来?”
“你还在睡吗?”
“呃……”方真夏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睡衣,“对啊……”
“你真的把春节都睡掉了。”徐夏扬低笑,“真的有这幺累?”
累只是她的借口,只不过睡觉是消耗时间最快的方法,所以她才会一直让自己处于睡眠状态中,让时间在无所事事之下不断的流逝。
她不想让脑袋清醒,一清醒她就会胡思乱想,一清醒就会去猜测他跟戈法丽在日本玩得有多愉快……
她不愿去想,所以像只鸵鸟藏在被窝中,沉沉的睡去,对她而言是最幸福的方法。
也许有一天她会从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