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还是不帮？
伊尔迷是个怕麻烦的人，或者说他拒绝一切不能够带来实质性好处的体力活动……
对方迟迟没有动手，唔，是察觉到自己的存在吗？但是这种被窥伺的感觉让杀手同学表示很不自在，就在他觉得自己可以免费拧断那个人的脖子的时候。
通讯器响起。
“爸爸？”在外面的时候，揍敌客之间其实很少联系的。
“有任务，过来。”
“地址是……”
……短暂的交谈之后，收起通讯器，伊尔迷跟雷欧力稍稍交代了一下就走出门去。
在门口，大猫的脚步稍稍顿了一下，继续往外走去。
贴着墙壁顶部的人惊得一身冷汗，惊魂未定的看着长发男人远去的背影，一根圆头钉子贴着他的耳朵深深地扎进墙壁里。
“情况如何？”细小如蚊蚋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
“可以动手了。”
咯嗒一声轻响，门悄无声息的开了。
艾维骤然转过头来，没见到什么异常，决定走过去关门。
少年的手刚刚碰到门板，猝不及防地被拎了出去，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狠狠地反压在墙壁上。
嘴被捂住，双手被扣紧。全程不超过三秒钟。
三分钟后，艾维同学被扔上车
此时，在居民楼里跟一堆黑衣人死战的雷欧力同学也很是苦逼。
打不过啊。
撑了十分钟，不敌。
被捆得好似粽子的雷欧力同学在车厢里滚来滚去，撞到车厢内壁，反弹。
又一个大拐弯，再次撞到车厢内壁，然后，反弹。
雷欧力都快哭了。
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雷欧力和艾维同学因涉嫌谋杀博格同学，现已被警方带走。
在洗脱嫌疑之前可能不会回到学校。
一大早，老女人戴丽雅宣布了这个她自己都不相信的消息。
底下一片哗然。
伊斯特家族昨天已经和学校进行了交涉，如果定罪，雷欧力和艾维同学讲做退学处理，并将通知书寄给他们各自的监护人。
潮湿的地下室。
那些黑色地板砖的每一道缝隙都带着干涸的暗红血色。
挂满墙壁的各种刑具让人胆寒。
雷欧力和艾维同学就被扔在这里，两人无所事事的盯着天花板发呆。
努力动用着自己所剩不多的脑细胞回忆着最近发生的事情，雷欧力大概也猜到可能跟博格同学有关。
不过这些貌似都不是坐以待毙的借口，努力扭动着被捆得跟大型毛毛虫一样的身体，雷欧力试图移到那些刑具旁边，用它们尖锐的刃来割断自己身上的绳子。
努力奋斗了半个小时以后，雷欧力忧郁的发现自己才挪动了不到一米的距离。
“你说会不会跟博格那个小崽子的死有关？”懒洋洋的靠在墙壁上欣赏着雷欧力奋斗全程的艾维小同学淡定非常。
继续收缩着身体以某种近乎原始的姿势行进的雷欧力同学扭着脑袋看了他一眼：“很有可能。”然后继续奋斗。
“——哈哈哈哈……”艾维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低下头去，肩膀耸了耸。继而像是终于忍不住了般，突然就笑了，而且笑得浑身抽搐。
就差没满地打滚了。——雷欧力不无恶意地想着。
“你这姿势……咳——挺好的。”某少年一边笑一遍试图安慰某个已经打算要暴起伤人的大叔。
但大叔的心灵是脆弱的。
就在大叔认真思考要不要放弃这么长时间的努力成果先挪回去咬这个不知道紧张怎么写的小鬼一口的时候。
门开了。
“凶手是？”老人躺在椅子上晒着太阳，旁边是大片大片的蔷薇花。
“我认为你不知道会比较幸福。”女子双手抱胸倚靠在柱子上。
“你了解我的。”老人拿出插在花瓶里的花儿，轻轻扯下几片花瓣，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松开手去，任风把它们吹落到地上。
凯西弯唇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上前几步面对着老人坐下，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是揍敌客。”
出乎意料的是，眼前的人没什么特殊反应。
“你已经知道了？”
“上个月他的账户里有一笔巨额的转账记录。”老人笑了笑，却看得出其中的颓废。
他真的已经老了，凯西在心里默默叹息着。
“那你还找我？”给自己和汤尼各倒了一盏茶，凯西托腮看着自己的老朋友，发下自己越来越不懂他了。
“人老了，总是会有些心软，偶尔，也会有些自欺欺人的想法吧。”
“我突然有些同情你了。”还有那个自作聪明的里根小同学。
“你知道我不需要。”老人冲她眨眨眼睛，继而叹息一声：“博格是个孩子，哪里能继承家业，我虽然宠他但又不是傻了。”
“现在呢？”
“先看着吧。”
“你真是变了。”凯西笑得无奈，若是五十年前，眼前这家伙绝对不会这么心慈手软。
“人老了，又能怎么样呢？”汤尼也笑笑：“有些事情我已经管不了了。”
“大少爷今天令人在书房和卧室里都安装了监听器。”管家轻声报导着，垂手立在老人的身后。
老人和女子对坐桌子两边，桌面上黑白棋子交错着。
“他总是太沉不住气……”老人轻咳一声，继而止不住般的剧烈咳嗽起来。
好似要把肺都咳出来一般。
凯西拍着老汤尼的背部，很是无奈：“你要杀他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
老汤尼摆摆手：“先生你不明白，他毕竟是我儿子。”
“即使他杀了你另一个儿子？”
“你永远那么犀利。”老汤尼虚弱的笑笑，仰面靠在椅子上，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
“我可以帮你解决这件事。”凯西双手抱胸，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怎么解决？杀了他吗？”老人苦笑着问。
“如果你下不了手的话。”女人间接默认了。
大片阴冷的沉默横亘在他们之间，整个房间安静得如同埋藏在地底的古老墓地。
良久，老人摇了摇头。
第19章 凶兽
缓缓走下螺旋式的楼梯，光线越发阴暗，鹰钩鼻的男人盯着被绑成粽子的倒霉蛋二人组，提出条件，“只要你们有一个人承认杀害了我弟弟，我就放走另一个。”
“你在开玩笑吗？”大叔暴怒了，开玩笑，“谁会没事说自己杀人了啊？！”
过于有活力过于有爆发力的后果就是大叔被j□j了。
额，跟确切一点上是被吊起来了抽打了。
“你们知道有办法让我停下，只要一句话。”
没有达到目的的施暴者愤怒的离去。
只留下满室的血腥狼藉。
寂静。
“疼吗？”艾维的声音很轻很细。
雷欧力被整个吊绑在墙壁上，浑身是血，身上的衣服已经抽得破破烂烂的，隐隐可以看到向外翻卷的皮肉。
听到艾维的问话，雷欧力微睁了睁眼睛，有些疲惫的摇了摇头。
少年沉默了半晌，声音沙哑的开口：“或许我刚刚应该答应他。”
“别说傻话。”雷欧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在这个社会，一般人被冠上杀人犯的名号下场可是很惨的。
“其实你可以先带应他，然后临场反悔。”艾维细声细气的提议着。
“那你怎么办？”那个人必然会留下一个作为要挟的，临场反悔且不说自己安全的可能性有多大，留下的那一个是必死无疑的。
艾维默默地拿眼瞪他，然后在心底叹了口气，这家伙难道就不能单纯的为自己考虑吗。
“这两天我遇到了不少杀手。”凯西躺在沙发上，抱着奶茶杯子小口的啜饮着。
“但你看起来心情不错。”老汤尼翻着报纸，不时看一下墙上的钟。
“难得遇到实力不错的家伙练练手。”凯西没有否认，她懒洋洋地放下手中的杯子然后撑着身子坐直：“你在等那个家伙来坦白？”
老人只是笑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他不会的。”女人甩了甩头发站起身子走向窗前：“你那个大儿子就是头狼。”
良久，没有听到反驳，女人有些诧异的转过身子。
老人坐在靠椅上依然维持着仰躺的姿势。
但是，心脏停跳呼吸中止这一切都表明他已经死了。
凯西愣在了原地，她站了好久，有些不敢相信，刚刚还在和自己说话的人就这么死了。
不过一个转身的时间。
尸体开始变得僵硬了。
凯西握着老汤尼的手指，迟迟回不过神来。
她记得自己认识老汤尼的时候，他还是个小男孩，胖乎乎的脸蛋，软软的褐色短发。
那时候，她因为一些意外欠了当时的伊斯特家主很大一笔人情债，没办法只能去给小孩当老师。
第一次见面，简略的自我介绍后，就是两人的独处时间。
那个胖乎乎的娃娃握着他的小拳头略带敌意的瞪着她：“你就是父亲在外面包养的情妇？”
那一年的凯西脾气比现在更火爆，她毫不客气的把这个不懂礼貌为何物的小鬼打得半死。
最后拎着他的耳朵一字一顿的让他记住，“我是你的老师。”
男孩慢慢长达成为少年，清秀的脸，颀长的身形，叛逆的性格，生气勃勃而富有活力。
“我一定要成为三星猎人！”连猎人都不是的孩子如此叫嚣着，完全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姿态，却让她莫明的觉得可爱，但觉得可爱并不能让她对他的态度好上多少。
“连猎人考试的会场都没找到。”毫不客气的揭老底。
“……凯西你很烦人。”小鬼的气势瞬间衰竭，他鼓着包子脸弱弱的抱怨着。
力道十足地一记铁拳将小鬼打趴下，凯西收回手淡淡的提示：“要叫先生。”
二十多岁的汤尼过了做梦的年纪，他终于承认自己没有成为猎人的天赋，也终于意识到家族的存在是怎样的一种责任和负担，他不得不开始学习管理家族事务为接替家主的职位做准备。
但是他拒绝联姻。
“喂，凯西，跟我结婚怎么样？”漫不经心好似玩笑般的语调，青年日趋成熟但依旧青涩的脸上满是坚定。
“记得要叫先生。”难得的没有揍他，凯西靠在沙发上看着报纸淡淡的纠正他的称呼。
青年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但他依旧试图得到某些答复：“嫁给我吧。”
“不要。”淡漠的翻过一页纸，凯西干净利落的拒绝。
她离开了，只给他留下一只灰色的大鸟。
要我帮忙可以用它送信。——留下这么一句以后毫不留恋的离开。人情已经还得差不多了，她向来是自由惯了的人。
他终究是接受了联姻，成为了伊斯特的家主，成为了三个孩子的父亲。
凯西偶尔也会注意一下他的近况，毕竟这个男人是她唯一的弟子。
收到信件的时候，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赶了过来。
在再次看到老汤尼的时候，凯西是真的很惊讶，他居然已经这么老了，满脸皱纹，满头银丝。
只能从某些似曾相识的神态中稍稍找到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那个成熟坚毅的青年一点点的痕迹。
是了，他和自己是不同的，他已经老了。
“你就是父亲在外面包养的情妇？”
“我是你的老师。”
“我一定要成为三星猎人！”
“连猎人考试的会场都没找到。”
“……凯西你很烦人。”
“喂，凯西，跟我结婚怎么样？”
“嫁给我吧。”
“先生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啊。”
“是啊，我已经老了。”
……
…………
那天，她坐在凉亭里问他：“到底找我过来干嘛？”
老人擦了擦眼镜，“如果说我只是想你了呢。”
女人的脸依旧白皙柔嫩宛如十八少女，她静静抬头，看向窗外，突然觉得阳光亮得刺眼。
高跟鞋敲击在石板上，清脆的敲击声回荡在走廊里。
女人在走廊的末端停下了步子，手指在右边火把上方的某几块砖石上推敲了数下，只听得咯嗒一声轻响。
旁边的走廊上的壁画陷了进去，然后缓缓向右侧打开。
去了火把，径自走了进去，沿着螺旋状的阶梯往下走。
走到尽头，将火把查到一旁的墙壁上。
“考虑得怎么样？”金色大波浪卷发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居高临下的看着被捆成粽子的艾维少年。
少年浑身绷紧，他颤了颤身子，猛地抬起头，瞪向一身黑色风衣的女人：“是你设计的？”
这句话问得很是凶狠，近乎质问的语气。仔细观察会发现此时少年的瞳孔竖了起来，像是某种兽类。
竖立的瞳孔中，无数丝丝缕缕的金线聚散，瞬起瞬灭。
女人盯着那双眼睛看了会儿，眨了眨眼睛：“你很有天赋。”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叫了句：“比五年前更强了。”
五年前，似乎是一个不过美好的回忆，在听到这个词的瞬间少年的脸变得异常狰狞，他的嘴角往两边扭曲成某种冷厉的弧度，喉咙里发出恐吓般的低吼声。
“哎呀，真凶呢。”女人戏谑般的笑了，眼底是坚固的冰，她蹲下身子伸手捏住少年的下巴，端详着他的脸，像是欣赏某件值钱的器物。
被盯得浑身发毛的艾维少年狠狠别过脸去，一会儿，又像是被激怒了般的骤然抬头瞪向女人：“你想要怎么样？”
“现存的最后一只凶兽。”女人单纯叙述般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叹息一声，似乎在怀念着什么。
但是这样的情绪在她的脸上并未持续多久，很快，浮到她面上的就是轻浮暧昧的笑容。她凑了过去，攀肩附耳：“你觉得我会想要怎样呢？”殷红的唇贴着少年的耳朵一开一合，语调轻缓暧昧。
下一秒，女人闪电般的退开，艾维整个人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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