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抵赖又不敢承认。”英俊的脸孔挂著一张没有表情的面具。
“够了!”
她的声音蓦地拔尖。
徐浩镇并没有因为指控得逞而高兴,他的脸色僵凝如蒙上一层冷冽寒霜。
“恼羞成怒?”
他愈说愈不像话。
丁佩缇气得握紧粉拳,若是可以,她真的很想给他一拳。“我再说一次,我、没、有、跟、他、互、抛、媚、眼。”她咬著牙一字一字进出。
“最好真的没有。”
他那不信任的口吻无非火上加油,丁佩缇愤怒地向前跨一步逼近那张俊脸,负气地道:“就算有这回事,你也无权干涉。”
蓦地,徐浩镇变得像石雕一样僵直,目光冷得像寒冬的冰。
“我答应你演这出戏,可没答应你不能交其他的朋友,这其中包括男人。”
丁佩缇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著。
徐浩镇沉著脸起身,高大的身躯强压似的逼近她。“既然答应我演这出戏,你就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再说,我徐浩镇的未婚妻不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只是看对方一眼,我就被挂上水性杨花的罪名?”丁佩缇无法相信耳朵所听到的指控。
“在我的感觉,你唇边轻浮的微笑充满挑逗。”徐浩镇蓄意嘲讽的声音无比冰冷,脸上布满寒霜。
丁佩缇无法再承受他的污蔑,双拳紧握、咬牙切齿的迸出话:“很好!我尽力演好你给我的角色,却得不到你的喝采,反倒泼我一盆冷水,与其遭你羞辱不如提早辞职,我不干了!”丁佩缇推开他,怒气冲冲地和他擦身而过。
她生气了?
她不应该生气,该生气的是他!
徐浩镇立即追上丁佩缇,“该死!你给我站住!”
“你给我闭嘴,我想走谁也栏不住!”
“走?你以为头一甩就可以离开?”
“有何不可?不要说我们之间只是演戏,就算是真的未婚夫妻,只要我想走依然能走,你无权控制我的举动。”
丁佩缇仰起头怒目瞪他一眼,猛力推开他。
“你不能走。”
“见鬼,我不能走?”丁佩缇冷嗤一声,想要绕过矗立在面前的高大身躯。
只要她一动,他便挡住她。
“让开!”
丁佩缇忍不住叫吼。
他摇头,“不行。”在她反应之前,他握住她的腰,将她揽进怀里霸气说道:“不准离开。”
彼此的身体紧贴著没有一丝空隙,她没有试图退开,反而欣然沉迷在两人身体接触的奇妙感觉,抗拒的意念和理智逐渐溃散。
这样的感觉吓坏了她,她不明白为什麽会有这种念头?
“为什麽这麽生气?”
他轻柔地说著,手伸至她的颈背。
“你……你……”她瞪著他,嘴巴张得大大的。
他怎能在瞬间立刻又变另一个人,稍早的狂傲和霸道,在他身上此刻嗅不到一丝气息。
“不要乱发脾气。”
他的黑色眸子变得深邃而迷蒙,俯下头无比轻柔地亲吻她的唇。
他感觉到她吹拂在他面颊温暖而甜美的呼吸,也听见她浅浅的叹息。
他离开她的唇,倒退了一步。
丁佩缇立即恢复神智,用手背擦唇气愤的说道:“无耻!”
他露出一抹笑,笑容中充满椰愉和嘲讽。
丁佩缇举起手中的皮包欲要掷他,但已经来不及,他握住她的手腕。
“要真的闹大,你脸上也无光。”
“你……”她痛恨地瞪著他。
“夫妻嘛,床头吵床尾和。”他抓住她的手腕,放在她背後,亲密地趋近她。
“我们该向主人告辞了。”
丁佩缇心里就算有千百个不愿意,身体却在他的牵引下,乖乖听从他的指示。
在小径旁的树下出现一双不容忽视的眼睛。
陈志鸿抿著嘴冷笑,这场不期而遇的精采好戏真是老天赐给他最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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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丁佩缇用眼角的余光,一次又一次悄悄瞥向坐在身旁的徐浩镇,心中不下一百次的问著,他到底是一个什麽样的人?
时而像毫无伤害的天使,尤其是挂在唇边的温柔微笑,眼里闪著淘气的光芒,简直能揉碎女人的心。
时而像严厉又狂傲的撒旦,眼里透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光,睥睨著愚不可及的子民。
打从他提议向林董告辞之後,一路上始终静默不语,”脸的阴霾让人猜不透他的脑子里在想什麽?丁佩缇别开头将目光移向车外,至少车外热闹的景象能消除些许的沉凝,同时可以强迫白口己放松紧绷而哀叹的心情。
“你今天的表现虽然差强人意,但整体而言勉强可以称得上得体。”徐浩镇打破短暂沉默。
丁佩缇有气无力地瞥他一眼,“噢。”
“对外宣称你是我未婚妻目的在营造假象,其实是方便你公然出入公司。”
“我了解。”
她审视他的脸,想分辨出他是否又在捉弄她,但是他仍是摆出一副扑克脸。
“既然你了解,就该摆出大家闺秀的样子。”
大家闺秀?
又在嘲讽她!
“我看不出自己有任何轻浮举动!”她恨不得能揍他一拳,打掉他的藐视。
“就凭你当众与陈志鸿眉来眼去的样子就够淫荡。”徐浩镇怒气冲冲地大吐一口气。
可恶的家伙,“淫荡”两个字都出笼了!
丁佩缇大为光火,气得她热血沸腾。“你到底要我解释几遍才听得懂,我没有跟他眉来眼去!”
“既然没有,为什麽不答应我远离陈志鸿?”他的语气充满胁逼,声音充满恐吓。
这家伙真是死心眼,她已经解释不下百遍,可是他始终在这问题上打转。
“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我根本没有跟他眉来眼去,我为什麽要答应你?”
“死不承认。”徐浩镇气呼呼地问声低吼。
丁佩缇则是气得瞠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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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徐徐滑进徐宅,熟悉的景象一映入眼帘,丁佩缇悄然地吐口气。待车子一停妥,丁佩缇立即推开车门,近乎小跑步地冲进屋内。徐浩镇错愕地瞅著丁佩缇,嘴里喃喃自语:“耍脾气?”
坐在驾驶座的温森从後照镜愕视这一幕。
徐浩镇恍若无事地跨出车外,根本无视丁佩缇的怪异行径,神色悠然地走进屋里。
“你们回来了……”
德拉兴匆匆的奔出来迎接,却意外迎上面色难看、怒气冲冲的丁佩缇,顿感错愕广佩缇……”
紧接著又看到泰然白口若、神情悠哉的徐浩镇,她不禁好奇地轻声问道:“佩缇她怎麽了?是不是在酒会上出了问题?”
“我哪知道她哪根筋不对。”徐浩镇撂下一句话便大步迈进屋内。
德拉一脸茫然地瞅著丁佩缇和徐浩镇,“这是怎麽一回事?”
随後紧跟著进屋的温森紧捱德拉身旁,一脸无奈地低头解释:“少爷得罪丁佩缇。”
德拉不能置信地抬头瞥向温森,“少爷得罪佩缇?”这怎麽可能?“少爷为难佩缇。”温森沉著脸慨叹。
这更离谱……
“丁佩缇!”
一记低沉唤声遏阻丁佩缇欲要上楼的脚步,她紧握著楼梯扶手,指关节全泛白,燃火的双眸回头直视那张令她气得牙痒痒的俊脸。“什麽事?”
徐浩镇悠然举步踏上楼梯的台阶,望入那燃著怒火的双眸,“需要将生气二字明显地写在脸上吗?”
虽然她伫立比他高一个台阶的位置,还是必须仰起头才能望见那张令人血脉亿张的脸。
“现在我连生气的权利都没有了吗?”冷讽的声音里有著明显的怒气。
“你当然有生气的权利,但是请你尊重身旁其他人的心情,我可不希望你的坏情绪影响到我的好心情。”他深凝著双眉,恍若无事悠然地轻弹衣服,回避她的怒目。丁佩缇愕然张大双眼瞪他。
她的怒气是他挑起的,她的憎恨也是他引起的,现在他居然堂而皇之地指责她的不该?
徐浩镇的眼瞳倏地闪过一丝兴味,伸手轻拍她的嫩颊调侃道:“当心,生气是美容杀手。”
他哈哈大笑几声後便从她面前擦身而过。
丁佩缇眼里的怒火愈烧愈旺,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比撒旦还可恶,就算下十八层地狱都不足为奇!”
她太激动,音量节节升高,剑拔弩张的表情引起温森和德拉愕视。
徐浩镇顿了一下脚步没有回头,唇边勾起隐隐冷笑,“你总算认清我的真面目了!”
刹那间,丁佩缇傻眼,紧盯住眼前逐渐消失的高大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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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开丁佩缇昂然走进房间的徐浩镇,重重地吁了口气倒进沙发里,他也不明白白自己波谲云诡的心绪,为什麽会被一股模糊的失落感搅得恼怒难捱?
他早已过了少年维特的时期,不该会出现令他不安的情绪。
叩、叩、叩……
徐浩镇因敲门声而回过神,脸色一凛,哼道:“什麽事?”
“少爷,德拉要我来询问你,是否要用餐……”温森倚在门边静候回应。
“不需要!”
门外的温森猛然缩回头挺宜身子,静默三秒钟後才怯怯地说:“少爷,你在林董的晚宴并没有用餐……”
“我说不必就不必。”徐浩镇不耐烦地大吼。
温森盯著门板好一会儿,莫可奈何地垂下双肩,“我知道了。”
停顿片刻,房门突然打开……“我突然觉得饿。”诡谲的眼珠子往上一翻。
“德拉已经为你准备妥餐点。”温森的脸上立即露出喜出望外的愉悦之色。“通知佩缇了吗?”
温森瞬间一脸一忙然,“通知佩缇什麽事?”
“她今晚也没吃什麽东西,我敢打赌这时她一定饿到前胸贴後背。”嘻笑的俊脸带著一丝讥讽。
温森顿时意会,猛点头道:“我马上去请她和你一起用餐。”
“嗯。”徐浩镇嘴边漾出”抹无所谓的淡薄笑意。
关上身後的房门,徐浩镇越过温森潇洒自若地下楼。温森仅能在其背後隐隐偷笑,然後前去敲丁佩缇的房间。
叩、叩、叩……
“佩缇。”
丁佩缇迅速打开一条门缝问道;“温森,什麽事?”
“相信你现在肚子一定饿了,德拉为你准备一份可口的餐点……”
话没说完,丁佩缇立即喜笑颜开,迫不及待地打开门高兴的说;“德拉真是可爱极了,我真的快饿坏了。”说著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上流社会的晚宴都是如此,绝不可能喂饱肚子的。”温森露出一副见怪不怪,意料中的神情。
“真搞不懂那些有钱人。”丁佩缇扬唇嗤笑甩甩头。
“别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快下楼用餐,免得少爷一个人扫尽德拉所有的心血。”
丁佩缇倏然收住脚步,询问的眼神紧盯著温森。
“你是说,他正在楼下用餐?”
温森未察觉丁佩缇脸上的异样,坦然直话直说:“是的,而且还是少爷吩咐我请你下楼一起用餐的。”
丁佩缇抿著嘴傲慢地甩一下头,“我不饿。”说完转身推开房门。
“可是……你刚才还直嚷肚子饿。”温森顿时一阵错愕。
“刚才是刚才,现在不饿!”她忿然地走进房内,并且用力甩上门。
无辜吃了一记闭门羹的温森愣愣望著紧闭的房门,身子瑟缩一下,神情黯然转身下楼。坐在餐厅里的徐浩镇不是聋子,刚才那记轰然巨响又见到温森落寞独自下楼,他就料到事情的结果。
“她不想吃?”徐浩镇轻撇嘴角,冷声询问。
温森一脸无奈却又避不开那冰冷的目光。“佩缇说……她不饿。”
不饿?徐浩镇抬起头直视一脸悼恐不安的温森,“是真的不饿还是不愿意和我一起用餐?”
温森面有难色地用力吞了一下口水。“她、她是真的不饿。”
徐浩镇丢下手中的饭碗,猛然起身,用脚踢开身後的椅子。“骗鬼!”
整间屋子因徐浩镇的一声怒吼,温度骤降至冰点……
“她是存心要跟我过不去!”徐浩镇咳著牙,鼻子喷著气。温森顿时慌了,连忙解释:“少爷,这也难怪佩缇要生气,打从晚宴回来的路上,你一直挑剔她的不是……”
徐浩镇皱起俊眉,逼近温森的脸冷漠地审视。“你在帮她说话?”温森胸口猛然一紧,额间冒出豆大的冷汗。“我不是帮她说话,我只是就事论事……”
“哼!”他嗤哼一声:“好个就事论事。”
就是这深沉冷漠的表情,鬼见了都要避退三分,更遑论是人
温森心里直喊不妙,“少爷,我……”
“我直接找她理论。”语气混杂愤怒与激动。
他断然转身走上楼梯。
不明就里的德拉双手捧著菜肴一脸愕然地望著温森。“少爷怎麽一脸气呼呼的,又出了什麽事?”
温森无力的目光往楼上一瞥,“看来佩缇又要遭殃了。”
“佩缇?”德拉不解的眼眸紧跟著飘上楼。
又关佩缇什麽事?
瞬间……
“开门!”一记,惊天动地的狂吼从楼上窜下来,温森和德拉震惊的眼神不约而同地往上瞧,然後错愕地面面相觎。
紧接著楼上传来一声巨响!
温森惊讶地仰头望著二楼,德拉紧握著盘子边缘双手不停颤动,胆战心惊的犹如面对即将降临的世纪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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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肚子已经到了大肠告小肠不堪折磨的地步,丁佩缇也不愿意多看那家伙一眼,更遑论与他共进晚餐,因此她很有骨气地回绝温森的善意。
摸著咕噜咕噜抗议的肚子,她无力地双肩一垮,“忍一忍就过了,”她自我安慰著。
她抓起浴巾走进浴室,或许藉由水的冲力可以让她暂时忘了饥饿,最重要的是可以浇熄无端被挑起的怒火。
褪去身上的衣服站在哗啦啦的水柱下,让水恣意冲刷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外面一声狮吼震得正在享受淋浴的丁佩缇怔了一怔,质疑刚才那记狮吼是他吗?
怀疑才从脑际一闪而过,紧接著门倏然被撞开发出巨响,吓得她立即关紧水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