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有术-狂妃休逃 作者:芸心亦然(潇湘vip12.07.16完结,女强.专情.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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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有术-狂妃休逃 作者:芸心亦然(潇湘vip12.07.16完结,女强.专情.腹黑)-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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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开这才放下心来,带蓝静竹离去。
  正月初七那夜,苏月病危,要见苏晗最后一面。三年多的苦闷、不甘,终是压垮了她。
  苏晗走进她的住处,先看到的是前朝小皇子。这孩子的去处是个问题,安置在哪里才合适呢?
  病床上的苏月,面如金纸,气若游丝。
  苏晗坐到她对面,问道:“见我何事?”
  “妹妹,”苏月挤出一丝笑,抬起骨瘦如柴的手来,“多亏你屡屡请太医诊治……我才能熬到今日。只是,如今,再金贵的药材……都换不回我的命了。”
  苏晗不知该说什么。沉默。对这位姐姐,她没打压,因为不曾付出感情,痛恶也只是一时的事。只是把她当成了一件不合心意的家具,闲置在这里。
  苏月喘了几口气,问道:“你至今也没再生下龙子……可是身子不适?可医治过了?”
  提这件事做什么?死到临头的人了,还不晓得当着矮人别说短话的道理么?苏晗很无奈,自嘲道:“兴许是命中无子吧?”
  “那么……”苏月忽然用力抓住了苏晗的衣袖,“你把我的孩子带在身边吧?他是我的骨肉,我是你的姐姐啊……”这几句话,她说得有些急,语毕,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苏晗这才明白苏月真正的意图,凝视她片刻,唇角弯成愉悦的弧度,眼中却有了寒意,“我把你的孩子带在身边,当做太子养着,然后让他继承大业,是么?”
  苏月强调道:“他虽然有大周皇族的血液,可也是我的孩子,我是苏家的人啊。”
  苏晗站起身,强行掰开了苏月抓着自己手臂的手,趋近她,残酷地笑道:“我会把你的孩子交给娘亲带在身边,会让他慢慢忘掉自己的出身,忘了自己是谁,只记得是苏陌是他的父亲。他会平庸地度过一生。”说罢,脚步决然地转身,吩咐随行的翡翠,“将那孩子带至别处,过些日子再送到苏府。”
  翡翠应声称是。
  苏晗离开的时候,隐约能听到苏月不甘的低微的诅咒声。她挑了挑眉,没办法,对别有用心的人,她又能怎么仁慈的起来呢?苏月若能换一个遗愿,她大概就会同意了。
  深夜时,苏月病势。苏晗命人悄无声息地把她带出宫安葬,并严令在她院中当差的宫女不准走漏消息。苏月的死,不是什么值得保密的事情,但苏晗不想让太夫人在这种时候得知。大过年的,太丧气了。
  苏月的孩子,苏晗就让还算细致温柔的红玉去照管些时日,安抚那孩子情绪的同时,尽量帮他洗洗脑,混淆掉他以前的记忆。
  过完年节,苏晗就又开始繁忙起来。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年最累死人不偿命的也是这个开端,偶尔,她不得不效法楚云铮,直接歇在御书房,困了便睡个囫囵觉,醒了便继续批阅奏折。
  皇帝果真不是个好差事,无数次,她在心里抱怨着。幸好监国只是一时的,这差事若是让她长久地干下去,她早就甩手跑掉了。
  不出苏晗和时开的意料,言官们把楚云铮三年前说过的话记在了心里,三年之期满了,便旧话重提,奏折雪片似的一日日堆满了龙书案。苏晗起先还是不理,也是没办法理会的事情。
  苏晗总怀疑言官的脑子出问题了——就算答应选秀之事,也得楚云铮亲自过目挑选美女吧?她总不能连这种事都代劳吧?让她代劳的话又算什么?等楚云铮回来的时候给他个惊喜?莫名其妙!想来想去,她也只有这一个结论。
  监国是利弊共存的事,每一天都是在无限度地被挑战耐性和涵养——在以往,这两种东西之于苏晗,她自认都是不存在的东西,到了如今,性子已被磨出来了,偶尔甚至很享受和大臣们来回打太极的乐趣。可见没有人做不到的事情,只有人想不到的事情。
  明汐这几年都没能让她明显地变得温和、隐忍,甚至是一直在顺着她的性子、希望成长,大臣们却完全地影响到了她。
  这日早朝,言官们终于忍不住了,不想再看苏晗装糊涂了,直接把选秀的事情搬到了明面上。
  有人提及后,便想起了一连串的“微臣附议”的附和声,之后,金銮殿上便跪倒了一片,都不给别的大臣说正经事的时间。
  苏晗想,楚云铮只赏他们二十廷杖还是太厚道了,应该一个个打个半死才解气。可言官毕竟是利大于弊的一个群体,他们虽然偶尔不知天高地厚的约束皇上,对皇上指手画脚,大多数时候,还是在监督各部官员,朝堂不能没有他们。
  苏晗忍着气,看着匍匐在地上的人们,道:“此事押后再议,今日先议军国大事。”这头疼的事,能拖一天算一天。
  都察院御使道:“启禀皇后,此事便关系着天朝威严、皇家血脉传承,实乃第一大事!”
  “此话怎讲?”语声明显地变得冷淡了几分。其实每每被人提及子嗣的事情,苏晗就有种被人戳到痛处的感觉。因为她只生了一个女儿,而楚云铮却只有她一个女人。天子膝下无子,她责无旁贷。
  “启禀皇后,”都察院御使义正言辞地道,“自古君王皆是三宫六院,而今皇上却专宠且只有皇后在身侧,长此以往,皇后难免会被有心人诟病。况且,选秀也是为了皇家开枝散叶,若有皇子在侧,皇后监国也能名正言顺。”
  这话隐含的意思,一是苏晗善妒,独霸荣宠,二是女子最终还是该母凭子贵。苏晗不由冷冷一笑,道:“如此说来,本宫监国是名不正言不顺了?那么,本宫监国期间,可有过失?你尽管说来!”
  “微臣惶恐!”都察院御使的语声却是一点也不惶恐,“微臣只是恳请皇上循旧例,终究是男尊女卑,且自古以来,后宫摄政便是皇家大忌。”
  “男尊女卑?嗯?”苏晗缓缓起身,步下九龙玉阶,走到都察院御使近前,冷声问道,“本宫征战沙场时你为何不说男尊女卑?本宫与皇上分兵两路杀进京城时,你怎么不说男尊女卑?”这迂腐的人,说了她最厌恶的一个话题,她从心底里想把他一脚踹出去,对周身旋起的杀气并不自知。
  “微臣……惶恐。”都察院御使的语声有点抖,带着恐惧。这种令人畏惧的寒意,竟和皇上一模一样。真正令言官害怕的人,终究是少之又少。
  “皇上出征在外,你们不关心战事,却整日想着这些可有可无的事情,着实该死!”说道这里,苏晗已是自心底有了怒意,“口口声声家国天下,你们就真的毫无过错么?!”她取出一本小册子,丢在都察院御使面前,“对后宫的事情指手画脚之前,先管好你们自己才是!”
  如今言官齐心协力和她作对,她就利用肖衣卫手里信息让他们内乱一阵子——其实没有帝王会喜欢言官抱成团儿,他们聚到一起了,最先要做的是把他们打散。
  诸多言官对选秀之事伤心,不外乎是想把自己府中的女儿或是朋友的女儿送进宫中陪王伴驾。这样的人品,还好意思满口仁义道德么?有的算是清正廉明,又有什么用?在前朝为官的人,哪个没做过一点对不起楚云铮的事情?哪个没有上奏折骂过他?这种帐楚云铮和她都不会算,但是用来给这些人敲敲警钟总是好的——不是不知道,只是懒得理你罢了。
  忙一场,也不过是把选秀的事再延后,留给楚云铮解决,仅此而已。后宫的事,说起来挺要命的,为了对付这群言官,苏晗也算是废了一番周折了。若是换做别的事情,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
  一众言官传阅过那本小册子之后,皆是脸色煞白,争相叩头告罪。
  到了这时,目的达到了,苏晗自然该唱红脸了,语调转为温和,做出一副宽和大度的样子来,既往不咎,也委婉的告诉他们——别再用选秀的事烦我,把我惹急了全部翻小账打你们板子。
  言官们这才噤声,把时间留给别人说正事。
  下朝的时候,苏晗在心里欢呼雀跃了一番。能够不用武力而把言官治住,虽然是短期的,也是太不容易的事情。
  前方有捷报和楚云铮的信送回来的时候,苏晗回信的时候,和楚云铮提了此事,字里行间盈着欢喜,自己自然是没有发觉。
  二月,身在西南边界的楚云铮,收到苏晗的回信,看了忍不住弯起了唇角,几乎能够想见到她眉飞色舞的样子。
  云钊的来信,每次都会提到皇后的举措,如修书之事已经大张旗鼓地开展起来,如京城通向部分地区的道路已经开始修建,如皇后抓得最紧的事情除了修书,还有战舰的打造……这一切,都在告诉他,他的天下,她帮他打理得很好,他尽可放下心来专心战事。
  放下信件,他去了苏陌帐中。换季之际,军中不少将士染了风寒,苏陌也在其中。
  进门的时候,恰逢一名军医出门。
  军医有着一副极平凡的样貌,那种丢在人群里就再也寻不到的平凡。见到楚云铮,军医拱手施礼,缓步退后,出帐。
  苏陌下地施礼,恭声道:“皇上。”
  楚云铮看了看苏陌的脸色,面上一喜,“见好了?”
  苏陌忙道:“承蒙皇上挂怀,微臣已见好,过两日便痊愈了。”
  “那便好,好生将养。”楚云铮可不想苏陌在自己的手里出任何差错,毕竟是苏晗的宝贝兄弟。
  出门后,楚云铮问贴身侍卫:“方才那军医,是不是自己找来军营的?”
  若是问别的军医,侍卫没办法回答,而这军医却不同,“启禀皇上,的确是自己找来军营的,且医术很是精湛。”
  楚云铮星眸眯了眯,轻轻一笑,“既是良医,便多加照顾几分。”
  “是!”
  整个春日、初夏,楚云铮率大军横扫西南边境,一次一次给予西夏重创。只要西夏还有一丝敌对的迹象,便发兵继续打。他不止是要把西夏打服,是要彻底把他们打怕,断了他们再犯天朝的念头。
  这种需要长途奔波作战的战事,任谁打着也是极辛苦的,他既然出征,就要断绝后患,保证之后起码二十年不会再有这种麻烦。
  这一场仗,骁骑营功不可没,带来的六千将士一次次随他冲锋陷阵,起到了极为关键的作用。骁骑营本就都是骑兵骑射手出身,擅长马上作战,擅长出其不意的突袭,而今又是个个以身在骁骑营为最高荣誉,上阵时锐不可当,鼓舞我军士气的同时,挫杀的是敌方的锐气。
  盛夏即将到来之际,西夏国已溃如一盘散沙,再无心应战,国王率众臣众将士投降,书降表,年年进贡岁岁称臣。
  楚云铮安排好战后事宜,下旨第二日班师回朝,这夜,他没有与众将士同饮庆功酒,而是去寻找那名军医。
  军医正坐在自己帐外饮酒,眼中透着惬意、欢愉。
  楚云铮走到军医近前,对他探出手去。
  军医眼中的笑意渐浓,伸手与楚云铮相扣,借力站起身来。
  楚云铮大力拍拍军医肩头,朗声笑道:“好兄弟!”
  军医则看看手里的酒壶,“是兄弟,就请我喝些好酒。”
  “随我来。”楚云铮一路挽着军医的手,命侍卫带上酒食,行至远处。
  侍卫放下酒食,楚云铮摆手命其退下,随即探出手去,揭下了军医面上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使得肖复现出真容。
  肖复意态慵懒地坐在地上,望向无垠天际,“这些时日,着实疲惫。”
  楚云铮斟一杯酒,送到他手里,“可你还是来了。”
  “有大事,当然是兄弟齐上阵。”肖复举杯与之相碰,“庆战捷。”
  “庆重聚。”楚云铮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即笑道,“你这厮,欠我一场豪饮。”
  肖复慢悠悠地道:“这不是赶来还你了么?”又问,“我这易容术就那么差?”
  楚云铮不由笑道:“苏晗事先跟我提了个醒,我平日便常常留意所见之人。再者,兄弟又怎会相见不相识。”
  想到不时出没在自己附近的肖衣卫,肖复有些啼笑皆非,“肖衣卫到如今还分散出人手跟在我左右,又所为何来?害怕我迷路走失不成?”
  “怕真的与你失散。”楚云铮拿香绮潇当挡箭牌,“苏晗也是怕和师妹失散而已。”
  肖复失笑。
  两人直到夜深人静之时,方才放下酒杯,各自仰面倒在草地上,静享天地间的这份平宁。
  楚云铮在思念的是妻女。
  肖复在想的是香绮潇。几年来,香绮潇一直跟随在他身边,帮他打理一切,时日久了已成习。习惯了喝道她亲手沏的香茶,习惯了她每日亲手将他的穿戴整整齐齐放在床头,习惯了无论何处都被她收拾得极为整洁的居室,亦是习惯了每日握着她的手睡去、醒来。
  他被照顾得这般妥当,以往竟是不曾意识到。来西南边境之前,怕她在沙场上过得艰辛,便让她回桾山暂住。分别后,每日都是怅然若失,直到今时今日——这女子已经彻底融入了他的生涯、他的生命,已不可缺。她把一切做的细致入微,不是在尽为人妻的本分,是因为那份深情眷恋而愿意事事处处要他舒适;他如今不可或缺的,也是那份付出背后的深情。
  她是他的亲人,已不可分割。
  脑海中又回旋起她平日里天真单纯的言语、笑颜,心里便是暖流涌动。她会问很多在他看来很简单的问题,会在面对很多事情的时候手足无措地询问他:“怎么办?”
  她是长不大的孩子。
  夫妻便是如此,不知何时,便已不可缺失。
  就要回去了。潇潇,等我。等我与你相濡以沫,等我们有一个最自在最温暖的家。你想要的,我想我如今都能给你了。
  明月、繁星渐有隐退之象,天就要亮了。
  两男子同时站起身来。
  “何时再相聚?”楚云铮的语声中有着浓浓的怅然。
  “待我安家立业后?”肖复有些不确定。
  “先安家,如此,何时去找你喝酒也方便些。”楚云铮笑得有些落寞,“你不在朝堂,总是怅然若失。”
  “总有身不由己之时,你我皆如此。”肖复眼眸亦是一黯,继而又笑,“身边事安稳下来,之后,我去看你。”
  “最紧要的,是多生几个儿女。”楚云铮的脸色明朗起来,“日后的太子妃,是你肖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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