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牙婆生存记事(晋江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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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牙婆生存记事(晋江vip)- 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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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觉得痒痒想要躲开,却被小五抓住动弹不得,只得任凭他惩戒似的在自己脸颊上擦来擦去,极力忍住笑声,说:“你对我好自不必说。若敢和夏初一样,哼,你看我饶不饶你!”
    他作出生气的模样:“好哇,你敢心怀不轨,看来真是太宠你了!等下让墨棋去铁匠铺打根结实的铁链子把你拴住才好!”
    她噗哧笑了,拿手推他:“你当我是大黄?”
    “大黄比你可强得多。至少它不会整天想怎么逃开。”
    “我也不是故意…。呵…。痒…。”她扭着身子躲避林小五的痒痒手,边笑边躲。
    想到下人的回复,小五毫不留情,两手齐开呵她痒痒。哼,居然敢调开他的人私自逃走——若非出了意外,还不被她逃出去,可是就打算从此音讯全无,老死不相往来?
    旁的都能忍,只这不能忍,连想都不能想。
    钱多多笑了一阵躲了一阵,泪水飙出眼眶,伸手推打告诫:“再闹我生气啦!”小五这才停手,气呼呼的道:“冷心的坏丫头!”
    熟悉的脸庞近在眼前。闭上眼睛都能想象的出五官的这个人就在眼前,他分明已经长大,在自己面前却气呼呼的好似闹别扭的小孩子——这样的神情、这样的放松,只在自己面前才会出现。
    她心里软软的,说:“当时是被逼无奈,我不是回来了?”听到你遇险的消息马不停蹄回来了。
    小五望着她,好似望着世上最珍贵的宝贝:“从此不走了?”
    她摇头:“只要你不赶我,我再不走了。”
    小五抱住她并不说一句话。他坐在轮椅上,钱多多却是站着的,两人身高并不相符。为了避免他受累钱多多故意矮下身体迁就他的高度,如此一来倒是比他矮了几分。两人脸庞挨得极近,这样的亲密虽非初次,钱多多究竟是云英未嫁的女儿身,面皮尚薄不敢直视他,情不自禁的调开视线去盯旁处,只听得到扑通扑通跳的厉害的心声。小五却看得清她每一个神情、每一根眉毛,她的睫毛忽闪忽闪,眼睛不敢和他对视,半垂眸,怎么看都是娇羞的心虚。他心里又欢喜又恐慌。欢喜于终于把这个人牢牢的锁在了身边,恐慌于她终究是不真实的,生怕下一秒松开手她就逃开了。
    书房里养着两盆碰碰香,无风自芳,他原本坐在靠窗的书岸前头,这一闹倒避到了阴影里。外头阳光正媚,光线透过开着的纱窗照进屋里来,在青石地板上投下片片斑驳阴影,书房外头种植的大片竹林,微风吹过发出沙沙声响,竹林边上有人带了工匠挖地埋竹,听得到管事压着嗓子要工匠们轻手轻脚的吩咐。他们两个躲在阴影处看的到外头,外头却看不见他们。他犀利的盯在她脸上,想从中看出躲避、心虚、言不由衷来,可看了半天只看出她是娇羞的,也是欢喜的,并没有在敷衍。紧着的心里一空,终于肯放松心情相信她再也不能逃开。
    他是卑鄙。时至今日仍瞒她良多,可他也是不安的。身份摆在面前,他固然不要了家主的位置,却仍活在世人眼前,钱多多又是个倔强的性子,再来一次生离,他只怕自己真的要撕心裂肺。
    窗上的绿纱半卷,斑驳阴影驳在书案上,又反折到她的衣裳上。她穿了鹅黄的半旧裙子,倒像是初春里开在山崖上的一株迎春,颤巍巍却又傲然。小五舒缓的松了口气,把脸贴住她的额角,心中一片烟雨空濛的柔软。
    他们这头软语温存,只急坏了等着的青云。她还来不及发表意见钱多多已如风般狂卷而出,待她回过神早不见了人影。青云急坏了。
    虽然忍不住诉苦,但她本意可不是要休夫!
    急的在房里团团转了几圈,抓住小丫鬟让她们带路,她要赶紧找到姐儿说明白,万一她干脆利索的定下,自己可是悔之不及!偏偏到了书房外又被人拦住,说里头栽主子人多眼杂,女眷等会儿再进去,她急的跺脚,红着眼眶道:
    “你自栽你的竹子,和我有甚相干!”
    看着的人却混扯不清,凭她如何哀求恐吓只是不放人。正着急间墨棋瞧见她,见她朝自己招手,回头望了眼书房,连忙小跑出来:
    “姑奶奶,你可闯大祸了!”
    青云一惊,脸色煞白,咬着下唇:“姐儿和大公子说了?”
    墨棋唉声叹气:“几乎没吵起来。我听着连大公子也怨上了。嫌他用人不明制家不严,逼着公子给她个说法呢!”
    青云面色灰败:“我没有告状的意思,只是看见姐儿就忍不住…。。”她一腔苦楚憋了那么些天,好容易见到亲人,难道还不行说一说?
    墨棋道:“嫂子哎,你也明知夏初不过是嘴上发狠说一说,病里的人脑子糊涂,怎么还和他一般见识!你们小俩口关起门来再吵再闹都没关系,只不该闹到公子面前!他上次还和我说,等夏初病好些就把他接来庄子上养伤,一来散心二来也免得日后当差生疏了,你这一闹,大公子生了他的气,恐怕再也不肯提了!”
    青云惊道:“公子还肯要他当差?”
    夏初之所以脾气变坏,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觉得自己是个废物了,大公子再也不用他,心里憋屈难过。
    墨棋哭笑不得:“这怎么说得?他是为救大公子才受伤,只有他不想当差,没有公子不要他的道理——除非夏初自己不愿意!”
    青云连声道:“愿意愿意,他肯定愿意!”
    又哀求:“墨棋,你和夏初是过命的好兄弟,帮忙在公子面前说一说,早点把他接来庄子上吧。夏初见你们都离开老宅,只当你们抛弃了他,嘴上不说心里难过着呢。”若能离开,她也省得见天听人闲话。
    墨棋故意道:“若是以前我还能说上一说。现在只怕大公子生了他的气,不肯要他来呢!”
    青云急的双眼红着:“你带我去见姐儿,我和她说去!”
    墨棋撇嘴:“夏初无情无义,都说要休妻了,你还为他前途着什么急。”
    青云急的团团转,半晌才憋出一句:“我知道他不是有心得!”
    墨棋这才绽开笑容:“罢罢罢,我领你去见公子。”终究是他们兄弟情深,虽说夏初病中脾气坏了些又折磨青云,他却帮亲不帮理。觉得妻子照顾生病的男人乃是分内之事,哪有受到几分闲话就跑来告状的道理。这个却是男女之间天生想法的差别,便天皇老子也不能评说谁对谁错。
    待她见得两人,他们早已分开正襟危坐。只是钱多多脸颊滚烫,强自镇定罢了。
    青云见到她就止不住泪眼朦胧,心里委屈又担心,堪堪喊了声::“姐儿…。”泪水掉线珠子一般滑落。
    钱多多叹口气:“我知道,我知道。”
    青云心说你知道什么,我才说两句就暴脾气不管不顾的要我休夫。从来只听说休妻和离,何曾有过休夫一说!于是不管不顾的赖着:
    “我没说要休夫…。。”
    钱多多面上尴尬说不出话。墨棋噗哧一声,连忙掩口,却掩不住眉眼笑意。林小五也只觉得好笑,不好落了她的面子,只得强忍着正色道:
    “你莫怕,我自寻人去说他,没有让你吃亏的道理!赶明儿他好些了,派个人接到庄子上养着,我就近看着也省的他作怪!”
    青云这才高兴了。退出前道了个万福,含泪道:“我知道姐儿是心疼我。只是世上道理出嫁从夫,青云自认没有翻天本领,姐儿当初的话青云牢牢记在心里。既然嫁了他,从此他就是我的天。除非我心里要和他恩断义绝,青云绝不会丢了姐儿的脸!”
    看着她退出,钱多多叹了口气。
    傻丫头,我哪里来的什么脸好丢!
    青云回到城里,林小五也派人将夏初好一顿连骂带哄安抚。夏初终于静下心来面对事实,再对着青云也自觉羞愧,虽仍有愧对她一生的念头,却不再嚷嚷要休妻。又过几日,小五派去马车,把他和青云接到庄子上养伤,离开复杂的环境,少了人在耳边碎碎念,心情都格外舒畅,于伤口也有利。夏初见林小五并不曾嫌弃他,渐渐的也就放下了。
    其后刘氏又闹了几次,只不得法。莫说见到钱多多,就是内院的门也摸不着。巧儿在宅子里憋得狠了,又想去城里赌,却发现没有钱多多发话他连门都出不去,在刘氏的纵容下很是闹了几场。对他,钱多多可不像对待刘氏那般心慈手软。但凡他要胡闹,下人护卫们二话不说抬手就打,他狠捱了两次教训,渐渐明白在这里钱多多才是主人,而他们不过是投来的亲戚,寄人篱下就该有寄人篱下的模样这个道理。虽心里仍然不服,碍于无处可去,只好忍气吞声的安份住下。如此一来,钱多多诸事顺心。生财大计蓬勃发展,刘氏近在眼前,她安分些就有好日子过,不安分了就饿上两顿,除去皇位大计,旁的竟都是顺心不已,不过几月她长胖了好些。
    这日钱多多正在田里看收成,忽然有人来报说有故人来访,大公子请她回去。钱多多尚在奇怪哪里来的故人,来人又说不清,只好匆匆洗了把手,往回转去。
     
                  俩故人徒生烦恼
    
    书房的门半掩着,墨棋守在院门外头,将工匠杂人都赶开。他不敢靠近又不敢离远,只好焦急的在原地走来走去,时而望向来处,时而注意半掩着的房门。
    布罗伊和林小五对面坐着。他依旧坐在轮椅上,并没刻意让人换成八仙椅。面对布罗伊的审视,他只是神情淡淡的一晒:“你不该这时来。”
    草原风沙磨砺了人的外相,权势滔天滋养了人的内在。比之两年前初见,他豪迈不减,却多了一份雍容和威严。他说:“我听说找见了,赶来见一见。”
    然后两个都不再说话。小五目光无意识的垂落窗外,新栽种的淡竹叶适应良多勃勃生机,一丛丛挤得竿竿修竹无处藏身。钱多多拿去问了城里医馆大夫,说它治热狂烦闷,闲来无事总揪两片泡进茶里。小五每每不饮,次次都是她从外头回来烦渴的等不及泡来新茶一口饮尽,又要抱怨茶叶苦。
    手搭在轮椅上,十指屈起,无意识的轻轻敲出昨日才听过的新曲。
    布罗伊进门的时候折了一根树枝,既然无话他半垂头,视线投落在门扉之外,院内静悄悄的无一人打扰。他一下一下的揪着,很快就把树枝上的桃叶揪了个精光,自己没察觉还要去揪,顺着不长的树枝摸下去才发现树枝被揪的光秃秃。他愣了一下,并没扔掉,看了眼外头,又一折一折开始捋树枝。他抬头,笑说:
    “你的书童对我很不放心。”
    墨棋在外面探头探脑。自以为做的精妙,其实早收入屋内两人眼底。小五一晒:“小孩子家没见过世面,让你笑话了。”
    布罗伊笑了:“他太多心——我连随从都留在外面。我都不怕,他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小五笑说:“如你所见,行动不方便总是吃亏的。”
    布罗伊目光在他的腿上一掠而过,泛起笑容:“我可没见你有不便。”
    简短交谈之后又陷入沉寂。这两个人似乎不知道应该聊些什么,哪怕只是风月,彼此听来都别有意味。到了他们的位置上已是身不由己,即便心神所向,也不好和对方倾心相交。布罗伊只是遗憾。若在几年前,抛开地位和钱多多不谈,他们说不定能成为好友呢。
    墨棋把原地磨出个洞之前,终于见到钱多多的人影。他喜不自禁,迎上前压低声音说:“是布罗伊…”
    钱多多一愣。墨棋又担忧:“您……”
    她迅速的回过神,道:“大公子在里头?”
    墨棋忍住焦急:“好一会儿了。”
    她笑了:“放心,他不吃人。”
    谁也不知道布罗伊,应该叫柔然荆杀究竟为何而来。没通报、不随护,见到钱多多也只是闲话家常,连一句国家大事、战争要点不提,仿佛那些曾经的血泪征战、沙场搏命,和谈和条件都是天边最遥远的浮云,他够不着,于是不再奢望。钱多多却紧绷着,片刻不敢放松。转眼瞧见了林小五慵懒的模样不免来气,趁布罗伊不备揪着他的耳朵:
    你不怕我被他抢走?
    小五疼的咧嘴,却得意非常:我大宋国土上,他拿什么抢人?惹怒了我,进宫告一状先把他扣下,辽国没了皇帝,看他们拿什么和我们耀武扬威。
    布罗伊转眼看到两人不经意的亲密,不免黯然。他强颜笑道:“我有几句话要问一问她。”钱多多看了眼小五,他已经叫来墨棋,推着轮椅暂离。
    房内无人,只听得到两人呼吸。她尽力屏息生怕自己的仓促惹来麻烦,入耳却是布罗伊更加沉重的呼吸,她又轻轻松了口气。原来他比自己还紧张。
    布罗伊笑了笑:“我没有恶意。”
    钱多多转开头望着窗外丛生的淡竹叶:“我知道。”你虽无恶意,却已然伤害了人。只是你们习惯坐在高位发号施令,永远不能理解升斗小民的日常所需。
    布罗伊又说:“你若和我去了,我许你一个妃位。”
    突兀的,她笑了。说:“布罗伊,你说你精读四书五经熟通中华典籍。我问你,你听没听过一首民间的诗?”布罗伊挑眉无声疑问,她笑着看着他,说:“乌鹊双飞,不乐凤凰。妾本庶人,不乐宋王。”
    布罗伊面色一变。
    他精通中原文化,自然也曾听过这个看似并不起眼的民间故事。一个嫁给平民的女子,拒绝了国君的诱惑,最后追随夫君殉情而亡,留下这几句。在民间,她被奉为忠贞的象征。而宋王,则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世上最渺小的存在。
    他恍惚记得自己手里是捏着树枝的,又想去捋那根树枝,却发现光秃秃的树枝已经没有了树皮,只剩下光滑青绿的秃杆。不由心生怅然。这种怅然由内而发,他突然发现这惆怅不是金戈铁马纵骑狂奔所能消减的,草原的烈日风沙和篝火下的热舞或许也不能让他稍感舒适。他开始反思这一趟是不是来错了。如果没有来过,没有见过她,或者还能存着幻想,幻想她其实心里也有他,不过碍于自尊不肯投奔一个未知的前程。可是不见,又心怀不甘。
    得知她遁逆消息时他勃然大怒,恨不得下令将汴梁城里留守的人马通通斩首。连一个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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