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白芷又哭了起来,“小圌姐您原谅奴婢吧,奴婢真的是为了小圌姐好才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的,以后再也不会这样的。”
林婕仪苦笑一声,叹口气道:“你让我该怎么说你才好,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我根本就没想要让他来我房里。”
“可是,夫人说,小圌姐那么喜欢姑爷……”
“没错,我以前是喜欢过他,可是那都已经是过去了。白芷,你记着,我现在已经不喜欢苏文青了,而且还很讨厌他,我迟早要跟他和离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在那之前,如果能保持清圌白之身那是再好不过的事,如果不能,哎呀,不会的啦,反正他是不会碰我的。总之,在离开之前,我不想跟苏文青发生任何关系,你明白吗?以后再也不许瞒着我做任何事情了,知道没有?”
“那如果夫人问起,我该怎么说呢?”
“你就说我们已经圆房了,嗯,相敬如宾,夫唱妇随,反正拣好听的说,不要让爹娘担心。以后我自会找机会跟爹娘说清楚的,明不明白?”
“白芷明白。”
“好了,你帮我去问问姑爷可有药没有,我还难受着呢!”
苏文青听到这里,才伸手敲了敲门:“白芷,药熬好了,端进去给你家小圌姐喝吧!”不知为何,当初明明是十分排斥这桩婚事,对林婕仪也是非常讨厌的,现在听到她说要和离,本应高兴才对,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和谐得一塌糊涂,非常影响看文的舒适度,看能不能解锁,如果还不行就上邮箱了。
☆、解围
这么一折腾,林婕仪才刚刚病愈不久的身体又伤风了,这次足足在屋里躺了三天才能出门,笑笑还是不折不挠地每天要找林婕仪,王嫂拗不过她,只好瞒着苏文青悄悄带她进屋看过几次林婕仪,笑笑小小年纪就知道心疼人,知道林婕仪不舒服,就用娇娇软软的小身子靠着她,也不胡闹。
林婕仪病中本就虚弱心软,这下更是觉得心疼不已,忍不住又一次对笑笑缴械投降,搂着她小小身躯,疼爱不已。不过担心自己的病传染了笑笑,所以她也不让王嫂带笑笑来得太勤,每天只见一见面就罢了。
所以当她可以出门的时候,笑笑一看到她,“哇——”地就哭了起来,林婕仪看得那个心疼啊,连忙伸手抱过笑笑,搂在怀里不知该怎么疼才好:“笑笑乖,不哭不哭。”
“娘,娘——”笑笑一边哭一边搂住林婕仪的脖子往她的怀里钻,生怕一松手她又不理她了。林婕仪愣住了:“她,她叫我什么?”
“娘——”笑笑又喊了一声,虽然奶声奶气却清晰得很,狠狠地搅进林婕仪的心里,搅得她又酸又疼,还有一股奇异的甜蜜滋味在心底深处慢慢往上蔓延。
如果说之前林婕仪喜欢照顾笑笑,只是因为好玩,这一瞬间之后,两人之间却仿佛有了一种实实在在的牵扯,她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她们之间有这么一种奇特的亲属关系。
“夫人,笑笑小姐喜欢夫人,要夫人做她的娘呢!夫人您就应她一声吧!”
“哎,宝贝。”林婕仪的声音里竟不由自主的有了一丝哽咽。真糟糕,再这么发展下去,以后要走的话就不能潇洒地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了呀!
又养了几日,林婕仪觉得身子大好了,心里还惦记着要悄悄地买地置宅的事,情知老在家里宅着总也想不出法子,不如出去走走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启发。
林婕仪闲聊的时候曾假装无意地问过王嫂,如果要购买宅子的话是可以找房铺的,也就是类似于现代的房屋中介机构,这天林婕仪便决定去找家房铺看看。
“小姐,奴婢问过了,过了这长兴街,再穿过那条巷子,就有一家房铺。”
“嗯,那我们过去吧!”
“这街上人多,小姐仔细看着脚下。”
林婕仪被一个摊位上花花绿绿的风车吸引了眼光,走过去拿起一个细看,心道要是买一个回去给笑笑她肯定会欢喜得咯咯笑,便认真地挑选起来。
白芷突然抓住林婕仪的手:“小姐,你看那里。”
林婕仪依言看去,正看见一人鬼鬼祟祟地割开一个男人的袖袋从里面掏出一个荷包:“来人呀,有贼!”
被偷的男人立马感觉到了身旁的异样,才一转眼,那个小贼就抛下了手里的荷包转身就跑,男人捡起自己的荷包,过来抱拳向林婕仪道谢。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林婕仪不在意地摆摆手。
白芷这才回过神来,不由得嗔怪道:“小姐你吓死我了。”林婕仪想想也觉得有点后怕,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头脑一热就嚷出来了,幸好那小贼没有为难自己。
事实证明,她想错了,如果她知道自己会因此而被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困在僻静的小巷里,她打死也不会出这个头的。
“小姐,怎么办?”白芷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林婕仪勉强维持这镇定,对着慢慢围过来的几个大汉道:“我爹爹是皇商林老爷,如果知道你们对我不利,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嘿嘿,我们倒要看看,究竟是怎么不放过我们的?死丫头,胆敢多管闲事,今天我就要你们出不了这个巷子!”
林婕仪兀自嘴硬:“你们别过来,我告诉你,识相的就赶紧走开,我不会跟你们计较!”
“哈哈哈,我却想跟你计较计较呢,啧啧啧,看这张如花似玉的小脸蛋。”
“啪啪啪!”随着几声掌声,一个身着浅蓝色绣深蓝云纹束身劲装的身影走了出来,一边高声道:“精彩精彩!几位兄台请继续,在下还等着看好戏呢!”
“是你?救命啊,快救救我!”林婕仪惊喜地喊道,原来这正是那天吃早餐时遇到的俊俏小正太。
为首的大汉回头看了一眼,邪邪笑道:“正道两个小娘们不够咱爷几个分呢,这下倒好,多了个送上门来的,小子细皮嫩肉的,滋味怕也是好的紧。”
只见这少年恍若未闻,只看着林婕仪道:“难得小娘子还记得我,叫一声‘好哥哥’,我便救你,可好?”
林婕仪气极,敢情还记着上次的茬呢,只是好女不吃眼前亏,识时务地道:“这位哥哥,求您救救小女子。”
少年哈哈大笑:“小娘子莫要着急,哥哥这便来了。”
见两人如此旁若无人,为首的壮汉大怒,微一偏头,示意两名大汉过去打发了这狂妄的少年,只听“噗!噗!”两声,回头一看,两名大汉扑倒在地,少年恍若无事般拍拍衣裳,继续往这边走来。
林婕仪心中欢喜,幸好没遇着个绣花枕头。
见来人厉害,剩下的几个大汉暂且放开了林婕仪两人,转身向少年走去,一下子就兵兵乓乓地打了起来,林婕仪见机不可失,拉了白芷就狂跑,跑了一阵悄悄回头看看有没有人跟来,“砰!”地就撞了上一堵软墙。
“小娘子没良心得紧,就这样扔下我跑了。”
林婕仪无奈,只得躬身行了个礼:“谢公子救命之恩。”
“哦?不知小娘子打算如何谢我呢?以身相许如何?”这少年笑得得意洋洋的,看在林婕仪眼里,却是一个想要讨糖吃的孩子,撒泼耍赖,想做出一副好色纨绔的样子,偏偏又学得不像样。
林婕仪皱眉:“请公子自重。公子留下名帖,家父自会上门酬谢。如果没什么事,小女子先行告退了。”转身急急而去。身后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小姐,还去房铺吗?”
“不去了,被这么一闹,哪里还有兴致。你去雇顶轿子,咱们乘轿子回去吧,方才跑得我腿还在软呢。”
“那小姐您就在这儿等等奴婢,奴婢去雇了轿子过来。”
两人此时正站在河边柳堤之上,正是柳枝发新芽的季节,枝头点点嫩黄翠绿,清风拂面,方才郁积的点点不快也一扫而空,林婕仪舒心地道:“嗯,你快去吧,我在这儿看看风景。”
正感叹着古代生态环境的良好,林婕仪突然感到被人狠狠撞了一下,差点就直接栽倒在河里,幸好及时抱住身边一株柳树,才幸免于难。林婕仪拍拍胸口,她可不想再因为泡水而伤风一次了。
回过神来才看见撞她的是一个荆钗布裙的年轻女子,此时已跑到堤边,正欲一跃而下。林婕仪头脑发热,侠义心肠又一次不合时宜地发作,想也没想就伸手揽住这女子的腰身,没想到这女子去意已决,竟拉着林婕仪一起跌进了河里。
“救命啊,我不会游泳!”一句话还没来得及喊完,两人就被人拎小鸡似的一手一个拎着脖子从水中提了出来,林婕仪拍着胸口呛咳几下,一抬眼却楞了:“怎么又是你?”
“不要拦我,让我去死!”刚被救上来的女子又发起疯来,挣扎着要往河里跳。
林婕仪拦了几下,见拦她不住,也气了起来,“啪!”地用力扇了一个耳光过去:“你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吗!”
这女子楞了一下,“哇——”地一声蹲了下去,捂着脸就大哭起来。
救人的少年眉梢含笑:“你这个小娘子怎么老惹麻烦啊!”
林婕仪懊恼道:“我哪有惹麻烦,是她不知怎的就撞了上来。阿嚏,公子救人就到底,这位姑娘就有劳公子了,小女子先走了。”
“这个样子你到哪儿去?我先带你们找个地方换衣裳吧!”
三人就近找了一家民居,借了衣裳换上,林婕仪本来身形娇小,借的这身衣裳有点大了,穿在身上便如偷穿大人衣裳的孩童,再加上刚从水里出来,洗净了脂粉的肌肤娇嫩得吹弹可破,湿透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上,更显清丽可人。这少年不知怎的就有点神思恍惚起来。
林婕仪不知他的心思,只在一旁安抚跳水的女子,这女子哭了一阵,情绪也稳定下来,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这女子叫顺娘,年方十八,家里是开客栈的,天曜朝民风开放,女子也多有抛头露面的,特别是这些小门小户,更不会像大户人家一般讲究,因此顺娘一直在自己客栈帮忙做些杂务,忙时也出面招呼客人。要说这也没有什么,可是这顺娘却有一个自幼定亲的未婚夫,是个极其讲究礼教的迂腐书生,这一日刚好来客栈寻她,见她与一年轻男人一同从房中出来,而且还相谈甚欢,书生竟怀疑起两人之间不清不白,一来二去就吵了起来。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书生每每质疑顺娘清白,而且说话极其难听,顺娘觉得不堪其辱,一怒之下居然想一死以证清白,所以才有了跳水的这一出。
“唉,这等小事,也值得付出一条性命吗?你父母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你这样白白地送了性命吗?”
“可是段郎他若不信我,执意退亲,我也没脸再见人了,还带累了爹娘被人看不起。”
“你若问心无愧,找个婆子来验一验可不就行了?”
“他既信不过我,即便这次验得无事,往后免不得还会疑神疑鬼。”
“那你也不能应为这个,就去寻死呀!依我说呀,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对了,如果你执意要证明自己清白,我倒是还有一个法子。”
☆、红梅
“什么法子?”顺娘和那少年同时问道,热切地看着林婕仪。
林婕仪叹了口气,附耳在顺娘耳边小声说了一句,顺娘登时便红了脸。
少年奇道:“是什么法子,也说来我听听?”
林婕仪道:“不知公子可知道附近有什么医馆吗?”
“明月巷有一家仁心堂,据说那苏大夫的医术不错,有仁心圣手之称。”
林婕仪皱眉道:“不去仁心堂,换一家吧。”
少年也不多问:“那就去素问堂,那里的黄大夫虽然年纪大了点,不过医术还是很不错的。”
“那就有劳公子带我们前去素问堂了。”
到了素问堂,林婕仪对他长须飘飘的黄大夫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黄大夫点点头:“请诸位在此稍待,老夫去去便来。”
黄大夫回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一个白瓷小杯,杯里是鲜红的膏状物,右手还握着一支毛笔。林婕仪让顺娘坐下来,挽起衣袖,让黄大夫用毛笔蘸了一点红色物体点在了顺娘手臂之上。只见红色沾体,便如钻入皮肤下面一般,成了一点红痣,晶莹鲜亮,却是再也抹拭不去了。
林婕仪得意道:“这下你那段郎怕是无话可说了吧!”
顺娘道:“多谢小姐相助,大恩大德,顺娘无以为报。”
少年奇道:“这红色物事好生有趣,只不知有何效用?”
黄大夫抚须道:“以朱砂饲守宫,满三斤,杀之阴干成粉末,以井花水相和,点以处子手臂,如有交接事,便脱;不尔,如赤志,故名守宫砂。”
“原来如此,那如果点在妇人或男子的手臂上呢?”少年好学之至。
黄大夫道:“如此,洗之便脱。”
“那我倒要试试。”接过黄大夫手中的毛笔蘸了一点红色膏状物,突地抓起林婕仪的手臂,宽大的袖口一下子就滑了上去,只见他迅速地点了几下,一朵极鲜艳的红梅就在林婕仪白皙的手臂上绽放开来。
“喂,你干什么!”林婕仪用力甩开少年的手,拿出手绢用力擦拭起来,却愈显得臂上的红梅娇艳欲滴。
“开个玩笑嘛,你看,这不是很好看吗?”
“无聊!我要走了。”林婕仪转头跑了出去。
“哈哈,小娘子,有缘再见啊!”
“见什么见,见你妹啊!”林婕仪气极,快步走回原来的地方去找白芷。背后远远又传来那少年调笑之声:”小娘子,好好守护臂上的红梅,等着哥哥上门提亲啊!“
“小姐你跑到哪里去了啊,可让我好找。”白芷早已急得一头汗。
林婕仪摆摆手道:“别提了,回去吧。”上了白芷带回来的轿子。
刚回到家,王嫂就过来说:“夫人可回来了,方才苏大夫回来交待了,这些日子城里多了很多外来人,可能会不是很太平,让夫人如果没什么事就尽量少出门,要什么东西只管叫老王去买。”
白芷接口道:“我说呢,方才在街上怎么觉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