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
“你是不是要看着我死你才开心啊?”陆雪倾心情本来就不好,冷依云冷漠的态度将她推的更远,她忍不住出声吼道。
她被祖母厌恶、被父亲责罚的时候,自己可曾嫌弃过她?就算那些话自己已经听的耳朵长茧,心里烦躁了,仍是没说过一句重话。而现在,她的母亲不但不帮她,还要讨厌她,嫌弃她,这样的好母亲她陆雪倾算是见识到了。她嫌弃她身子脏,但她的手也不见得有多干净,也许比她的身子还脏!
冷依云被陆雪倾这一冷喝震得有些发懵,她竟然连自己的母亲也敢呵斥了?她教导了多年的女儿就是这般对待自己的?好啊。。。好啊。。。
安然坐在一旁眉眼浅笑的看着眼前的曾经“母女情深”如今却剑拔弩张的母女,心里是无尽的痛快。她最喜欢看她们直接反目成仇,最后狗咬狗,她在最关键的时候再补上一脚,她相信最后她们都得感谢她。
上辈子冷依云残忍的杀害了她的孩子,那她这辈子一定让冷依云最爱的女儿背叛她,让她尝尝被人背叛的心痛,尤其是被自己最看重的女儿。光是想想冷依云以后惨不忍睹的表情,她都觉得很开心。
“不。。。我不想让你死。。。我怎会想着你去死。。。”冷依云突然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颤抖,神情有些恍惚,眼神里全是虚无和空洞,抬起一只手指向安然,“是她害你的,是不是?倾儿,告诉娘啊,是这妖女害你的是不是?”
“娘。。。”
陆雪倾知道,那人根本就不是安然这种角色能够使唤的动的,所以,她被强的事不关安然的事,他只是为了警告陆安荣,这是一个朝政上的陷阱,而她进了陷阱却不自救,越陷越深。
安然看着冷依云愤恨的表情冷笑出声,这把火又烧到她头上了。她就知道冷依云只要是恨一个人,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有没有可能性,她都会在这人头上扣屎盆子。
“丞相夫人,既然你有办法让陆大小姐引产,又能让她逃避进宫选秀,那本姑娘就不用耗在这里碍你的眼了。相信你们也用不着那些红花,还是丟茅坑里去吧,这样的东西见不得光!告辞!”安然起身,越过冷依云母女身边时说道,斜睨了二人一眼,毫不犹豫的开门出去。
冷依云心里有些震惊,而陆雪倾却是更讨厌她了,她一个长居在府内的妇人会有什么办法?就算有办法解决掉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没办法不让她进宫选秀。再说,他们为了自己活命,会去抗旨吗?
陆雪倾一把推开冷依云,连忙追了出去,“安姑娘,请留步!”
陆雪倾此时除了求安然,她已经无路可走了!
安然背对着她莞尔一笑,顿住脚步,转过身来,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温声问道:“陆大小姐可是还有事?”
“你说有法子不让我进宫,可是真的?”陆雪倾双眼充满了希冀,她不想进宫,莫说她已非完璧之身,被宫里的嬷嬷查出来就完了,况且她哪里会愿意嫁给一个糟老头子?她不想,她心里有一个万个声音在叫嚣,无论如何也不能进宫去。
“当然!”哪怕她现在不用提任何条件,此行已经非常值了。冷依云的突然造访听到不该听的话,已经让她们母女之间产生了隔阂。两人心思各异,那股血浓于水的亲情在她们身上没看到半点,这样的隔阂已经让她们在以后的路上不能相知为谋!
“姑娘,请回屋说话!”陆雪倾此时比平时表现的更加淡定,倒让安然高看了几分,这样的人只可惜是她的敌人,非得弄死不可,而且死的越惨越好。
安然随陆雪倾回了屋子,冷依云依旧站在原地。安然勾了勾嘴角,心里又生出一计来,不如将二人的心思捅穿,让两人心里的记恨都各自加深,相信这颗记恨的种子会在她们心里生根发芽。
“丞相夫人,陆大小姐难道不是你的亲身女儿吗?我一个外人都替她着急,你怎么反而不着急,而是恨不得掐死她呢?”安然进屋,佯装和陆雪倾很是交好的样子,还轻轻的拍了拍陆雪倾的手。
冷依云看着这一幕格外刺眼,心里恍然大悟,陆雪倾无论做了什么都是她的女儿,是丞相府的一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陆雪倾的事儿被传出去,整个丞相府都会蒙羞,她更会成为贵妇圈内的笑话。她为何不想着帮她解决掉这件事情?
陆雪倾虽然知道安然在挑拨离间,但是心里还是划过一抹对冷依云的恨意来。若不是安然提醒,她绝对在她这个好母亲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悔意来。
“陆大小姐,你先躺好,我替你把了脉就让属下去替你煎药!”
“安姑娘,你不是说可以让我不进宫吗?若是可以不进宫,孩子我岂不是可以留下?”陆雪倾想着若是能不进宫,把孩子留下来还可威胁一下那男人,若他荣登九五之尊,她的孩子便是他的长子。即使他不会封她为后,她的儿子也是尊贵无比的皇长子!
安然岂会听不出陆雪倾话里的意思,既想不进宫,又想不拿掉孩子,她岂会让她那么顺心如意?
“是可不进宫,但是必须拿掉孩子!”安然回答的很决绝,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倾儿,这孩子到底是谁的?你怎么想要把这野种留下来?”冷依云听出了其中的道道儿,陆雪倾如此在意这个孩子,这孩子必是月城中哪个有头有脸、有权有势的人的。
陆雪倾像是没听见冷依云的话一般,凉了几分心看着安然道:“为什么不可以?”
安然此时又觉得陆雪倾很蠢了,她莫不是真的相信她了?她们可是仇人,是敌人啊!
“因为你不进宫肯定会派太医来替你诊病,我让你患的病可是非同小可的,别说太医会诊出喜脉来,就是诊不出喜脉,那病如山倒的势头也会让这孩子先天不足,从娘胎患病,生下来之时,要么是死胎,要么幼时夭折。”其实安然并不是并不能救下这个孩子,只是,与她何干?她的同情心可没有到处泛滥,救了珍妃的孩子实在是见她可怜,而陆雪倾,乃至丞相府的这些人都是罪有应得!
安然这么一吓,成功的震慑住了陆雪倾旁的心思,十月怀胎就为了生下一个死胎,哪个做娘的能接受得了?她本是为了用这个孩子牵制那人,要是替他生下死胎,岂不是给他添晦气?不行,这孩子要不得!
“你有什么法子让我逃过进宫这一劫?”既然保不住孩子,那让她不能生下这孩子的到底是什么病?
“天花!”
“啊?”冷依云和陆雪倾心里同时一惊,若是不幸患上天花的人,四分之一的人都会难逃一死,安然竟然要让她出天花的疹子?要是真患了天花,别说进宫选秀了,她这所院子都得被隔离起来。
“放心,有我在,阎王不敢收你的命!”安然听似狂妄的口气,却让陆雪倾放下心来。这个妖女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的蛊毒也能治好,她既然敢用天花,那她肯定有法子解了!
“倾儿。。。”冷依云淡淡的唤了一声,心里焦急的很,安然说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可陆雪倾压根儿就不想搭理她,依旧没理她!
“丞相夫人,你去门外唤我的侍卫,让他把药给你!”安然回头看了一眼冷依云,眼里布满了淡淡的笑意。寒殇可千万别令自己失望啊!
冷依云本想拒绝安然,但陆雪倾抬头看着她,让她动了动嘴皮子,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转身出去。但片刻的功夫,冷依云又回来了,眼神里全是怒气,但一张徐娘半老的脸却是有些泛白,而且手里空空如也。
“娘,药呢?”陆雪倾见她手里没有药包,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划过,有些焦急的出声问道。
冷依云恶狠狠的盯着安然,充满了愤恨,但又无能为力,“是你叫他扔掉的是不会?”
“扔掉?陆夫人,我进门后可是没出屋子半步啊,再说了,我哪里知道你会来?若真是如此,我岂不是会掐指一算?”安然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的,一副无辜的样子,摆明了冷依云冤枉了她。而眼底的深处却泛起淡淡的笑意,我就是故意的,你怎么把我怎么着?
“扔哪儿了?”陆雪倾此时最紧张的便是药丢哪儿去了,能不能找回来。谁下的命令,谁扔的,她现在没那闲工夫关心。
冷依云这一会儿心里想的更是明白了,陆雪倾的事儿已经无法挽回了,只能尽力弥补,她再跟她计较下去,最终的受益人只会是旁人。而当务之急就是要立刻打掉这个孩子,她看了眼陆雪倾着急的脸,小声道:“丞相府下人房的茅坑!”
“什么?”陆雪倾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扔到了最肮脏、最臭的下人房的茅坑里,她要怎么办?
“大小姐,你得赶紧拿主意,是不是让陆夫人去捞起来替你熬药。现在离选秀的时间已经不足半月了,而天花毒在你体内必须潜藏够两个周期才会在选秀那天凌晨发作。所以,你除了那服药,别无选择。那你还吃吗?”安然冷不丁的出声,让陆雪倾的胃瞬间翻江倒海,忍不住恶心的吐起来。
“呕——”
“陆夫人,你看这怎么办?”安然见陆雪倾吐得天昏地暗,瞬间远离了污浊的地方,站到冷依云身边有些“为难”的问道。
冷依云双眼恶狠狠的盯着安然,那恶毒的幽光毫不掩饰的溢了出来,胸口起伏的厉害,低声道:“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对不对?从选秀、堕胎、再到天花病毒,每一件事你都参与了?”
安然听着冷依云的控诉不置可否,勾起嘴角冷笑道,“冷依云,还不赶紧去打捞起来去厨房偷偷的熬了,你是想让你的宝贝女儿在选秀之日被查出不是处子之身?还是让她被人指责未婚配就与人私通啊?嗯?”
冷依云睁大了眸子,一副不敢置信的看着安然微微摇头,为何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城府这么深,心肠会这么歹毒,她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谁?是谁?”冷依云最怕的就是冷依然的鬼魂化作厉鬼来找她报仇来了,可安然活得好好的,哪里像一只鬼了?只是,安然的眼睛充满了恨意,像冷依然死前的恨意一样,看谁的眼神都是巴不得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娘。。。你快去啊。。。”陆雪倾把胃里的东西都给吐空了,才觉得好受了一些,吃就吃吧,活着总比死了好!
冷依云心里痛恨安然,恨不得将她如同陆俊辰一般剥皮拆骨,最后再丢到山里去喂狼。她见陆雪倾这么痛苦,眼里噙满了泪水,虽然想借陆雪倾攀得更荣耀的荣华富贵,但从未想过要让她的女儿受辱或是死去,她心里终是不忍的。
“我这就去,这就去!”冷依云转身的一瞬间,耳畔飘过一丝错觉,那声音活像冷依然当年的诅咒,让她脚步一虚晃,双腿颤栗的差点摔在地上。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安然微翘着嘴角冷眼看着冷依云惊慌失措的背影,心道:冷依云,这就把你吓得魂不守舍了,若是让你去听听丞相府那凄惨的哭声,你会不会直接被吓死掉?
“陆大小姐,你今晚喝了药可得忍不别高声尖叫啊,否则招来了人,就算我明早替你种了天花病毒,到时候若是被别人揭穿了,那可不关我的事啊!”安然冷笑着看着陆雪倾,冰冷的话里全是忠告。
一般人是不会吃红花堕胎的,胎儿流产的过程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了的。陆雪倾既然选择吃红花,那就得做好受痛苦的准备。
“好!”陆雪倾咬了咬牙,一脸的坚定。心里却计划着如何除掉安然,别以为她不知道安然的鬼主意,等她利用完她,她一定让她不得好死!
安然只是觉得好笑,陆雪倾竟然当了表子还想立桢洁牌坊,真是可笑之至!
安然刚好走到院子外,寒殇便从暗处走了出来,脸上冷的没有一丝表情,周身散发着浓烈的寒气,丝毫没有刚才捉弄了人的开心感。
“做的不错!”安然毫不吝啬的夸奖道,实在是聪明,她就只是提示了一丢丢,他竟然把事情办的如此令人满意,倒是个聪明的。
“谢姑娘!”寒殇轻启了唇齿吐出三个字便没了下文,顿了片刻又道:“那人查出来了,是乾王!而他还有一个比这个还令人震惊的身份。”
“哦?”乾王的身份已经尊贵无比,竟然还有更令人震惊的身份,那会是什么?
“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掠花人’!”寒殇自己都被震惊了,竟然皇家子弟竟然是江湖上令人唾弃的*大盗,难怪很多正派人士一直追杀他都无果,谁会想到堂堂弦月尊贵无比的乾王爷会干这种事?
安然轻笑出声,淡淡的点点头,她没想到,君鼎越的儿子都有“一技之长”。景王爷君一泓和暗星阁有关,具体有多大关联还不清楚。而乾王爷君若寒更是令人咂舌,作为有权有势的王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竟然喜欢去偷,说出去都只怕没人相信。
“走吧,去厉王府一趟!”似乎有两天没见着君莫离了,该不会在厉王府翘了辫子吧?
☆、090章 君莫离表白(求订阅求收求月票)
重生之医门毒女;090章 君莫离表白(求订阅求收求月票)
陆雪倾那夜喝了堕胎药,小命生生去了半条,又加上安然替她种了天花病毒,像是被人抽去了骨头一般,整个人都没了精神,已经躲在屋子里半月未踏出房门一步了。舒悫鹉琻
明日便是选秀之日,也是几十年来,夜月国的皇帝第一次拜访弦月友好建交,十月二十五这个日子,无论在弦月还是夜月,史官都会在史册上画上重重的一笔。
陆安荣和秦若阳派人驻守废弃的将军府,希望能抓出装神弄鬼之人,只可惜,大理寺的人吓走了一批又一批,那哭声仍然每夜不断。而这*,安然依旧站在阁楼上,却未听到半点声响。走了吗?
“谁?”
突然,安然听见有声音,转身的瞬间,她的身后已经站了一个人。眼前倾长的身影,却没让安然感到吃惊,顶多只是有些意外,他不是明日才到吗?
“然然!”
御惊澜只是淡淡的唤了一声,但那平静无波的声音下,却蕴含着内心的激动,她不在的这几月里,他茶饭不思,寝食难安。现在她站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