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正此话一出,果然大殿之上又是一阵议论,众人看向钱瑟瑟也有了几分的异样。
钱瑟瑟却没有生气,反而似笑非笑的看着钟离正说道:“护国公如此肯定远侯国的皇后是女子,想来是见过了,不如说出来让我们也饱饱耳福?”
这话说得钟离正一阵哑言,但是钟离正想来好面子,自然不可能让自己下不了台阶:“远侯国向来神秘,老夫自然是没有见过。但是天下之人皆知远侯国国主乃是一个男子,这男子如何娶一个男子为妻?”
钱瑟瑟正想回嘴,此时坐在大殿门口处的一个臣子却站了起来:“护国公此言差矣。”这人明显官位不是很高,因而说话之时还带着些许的激动。
“哦,爱卿何出此言?”这个时候临元帝却开了口,还是在臣子打算拆钟离正的台的时候,这其中的袒护不言而喻。
那臣子却恍若未闻,对着临元帝说道:“回禀皇上,臣前几日听一个自远侯国而来的商人说,远侯国几个月前刚进行了封后大典,这皇后正是远侯国的前国主。而那国主是一个男子。更有人传闻那皇后是临安国的前国师。”
临元帝闻言,有些怀疑的看了钟离邪与钱瑟瑟一眼,问钟离邪:“国师可否替朕解解疑惑?”
“那皇后正是临安国前国师公孙闫。”钟离邪似笑非笑的说道,看着临元帝从震惊变成了警惕,而后又变成了担忧。
“那小姑娘你与钟离国师有何关系呢?为何会跟随钟离国师出使临元国呢?”临元帝镇定下来之后,便询问钱瑟瑟与钟离邪的关系,虽然两人的互动已经证明了两人的关系,但是临元帝还是带了些许侥幸的心理忍不住询问。
钱瑟瑟看着临元帝的模样,学着钟离邪的模样,似笑非笑的弯起了嘴角说道:“他是我的夫,所谓夫唱妇随,他走到哪里,我自然是要跟随到哪里。”
临元帝闻言闭上了双眼,但是随即睁开,一眼的清明,之前的情绪被完完全全的隐藏,对着钟离邪说道:“不知道钟离国师此番到来的目的是为何?”
钟离邪看着临元帝样子,脸上笑意不减,说道:“奉我皇之命,特来给临元皇帝送上一份礼物。”说完之后别有深意的看了钟离正一眼。
钟离正看着钟离邪面上的笑容,心中渐渐的生出了一股不安的情绪。
“哦?什么礼物?”临元帝闻言好奇的看了看钟离邪的周身,但是却看到对方两手空空并没有任何东西。难不成是戏弄?
钟离邪自怀中掏出一份图纸,对着临元帝说道:“这便是我皇送与临安皇帝的礼物。”
一张纸?临元帝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然而钟离正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大。
“快呈上来。”临元帝急于想看看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毕竟赠与一国的礼物竟然只是一张纸而已,任谁都想知道这其中的内容。
身后的太监早已会意走到了钟离邪的身边,钟离邪将手中的图纸交到了那太监的手中,那太监小心翼翼的呈到了临元帝的手中。
临元帝打开了图纸,先是震惊,接着便是大怒,将那图纸拍到了桌子之上,指着钟离正问道:“钟离正你可知罪!”
钟离正心中的不安果然应验,听到临元帝的问话,站了起来,将心中的不安压了下去,坦坦荡荡的说道:“臣不知。”
“那你可认得这是何物!”临元帝见着钟离正的模样,将手中的纸卷扔到了他的面前,脸上却是遏制不住的愤怒。
钟离正心中疑惑顿起,伸手捡起地上的纸卷,颤抖着双手打开,那图纸打开一分,钟离正的脸色便白上了一分,终于图纸完全的被打开,钟离正的脸色顿时变得和他手中的白纸颜色相差无几。
“你可认得此物!”临元帝盯着钟离正,像是能将他盯出一个洞来,眼中的怒火却是越烧越烈,他是如此的相信这个臣子,毕竟曾经这个人为了维护他的帝王权力连自己的父母都可以杀害,所以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与他保管,并授予他别人望尘莫及的权力,却没有想到他居然就是这样子回报他的信任。
“认得。”钟离正的眼中满满的是不可置信,他如何不认得这个东西,这东西分明是就是被他隐秘的藏起来的边防布兵图啊!
钟离正突然想起昨晚府中遭贼,但是那贼人却有十几个朝着城中四面散去,根本无法追查,难道是他!钟离正抬起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钟离邪,可是昨晚追查无果之后,他分明去书房查看过,那图纸明明还在的,而今为何却到了钟离邪的手上!
看着护国公钟离正时而苍白的面色,时而又不可置信的模样,殿上群臣不禁有些好奇,钟离邪上交的那张图纸之中究竟有何秘密,为何皇上看了会盛怒,而护国公却又是这样的反应。
边防布兵图本就是一国的机密,因而它的所在即便是临元国的朝中重臣也不知道,谁会知道皇帝会将这么重要的存在交到钟离正的手中。可见临元帝对钟离正是多么的信任,若不是左风第一次去钟离府,因为不识路,误入了钟离正的书房,目睹了钟离正藏图纸的全程,他也不敢相信临元帝竟然对钟离正信任到了这种地步。
钟离邪看着钟离正,冷冷的一笑,难怪钟离正会陷害自己的父母,用自己父母双亲的性命换取临元帝如此的信任,在钟离正看来是很值啊。
钟离正转头,正好看到钟离邪挂在嘴边的略带嘲讽的笑意。心中的不安越发的扩大,他感觉这事情不单单是如此的简单。
果然钟离邪抬头,看向殿上坐着的那道明黄的身影问道:“临元皇帝难道不好奇本座这图纸是从哪里来的吗?”
听到钟离邪这么问,临元帝反而冷静了下来,眼中的怒火渐渐的消散,问道:“那国师爷可否告知与朕呢?朕确实好奇我国的边防布兵图为何会到了国师的手中?”
边防布兵图?!此话一出殿上一片哗然,边防布兵图那是一个国家机密之中的机密,若是布兵分布被敌国所知,那便是如同将临元国的弱点红果果的展现在敌人的面前啊。
钟离邪清冷的一笑,真不愧是一国的帝王啊,竟然能这么快的冷静下来了,也好,他也从来没有打算就这样子将钟离正打击到。
“一个月前一个黑衣人入了本座的房间,说是要与本座做个交易。至于交易的内容便是他给本座临元国的图纸,本座许他荣华富贵。”钟离邪站在大殿之上,嘴中明明说的是谎话,但是神色却坦坦荡荡,根本让人觉察不出任何的端倪。
“既然是交易,那国师爷又为何要将图纸交到朕的手中呢?”临元帝看向钟离邪眼中透着不解,如今冷静下来想想,却是觉得这临安国的国师的行为处处透着诡异,若是不错,他一定是知道三十年前钟离灭门的真相的。
若说是来寻仇,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夺走他的国家,而今边防布兵图到了临安国的手中,正是一个好时机,但是对方却将布兵图交了回来。并且说出了事实,若是说钟离邪想要挑拨他与钟离正之间的信任,也完全不必要交出布兵图,毕竟即使他说了,他也未必会相信他所说的话。
扑倒师父不负责爱 第九十九章 大结局
钟离邪这话说得倒也合理,但是临元帝却并不十分的相信,因为他得到的消息若是没有错,临安国皇帝登基国内根本没有任何的动乱,便是兄弟夺位之事也未曾发生,如此的顺利,国库又为何会空虚呢。
但是看向殿下的钟离邪,静静的站在那里,嘴上挂着浅浅的笑意,似乎什么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不慌不乱。
虽然还想继续质问下去,但是临元帝却选择了沉默。
钟离正见临元帝似乎已经冷静了下来,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其实并不确定皇上是不是真的信任他,说到底他与临元帝的信任也不过是建立在利益之上而已。
钟离邪见临元帝没有说话,于是对着殿上之人说道:“我皇的礼物本座已经带到,本座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说完之后也不问临元帝,牵着钱瑟瑟的手,缓缓的走出了大殿,那行为可谓是狂妄至极。钟离正盯着钟离邪的背影,双眼渐渐的蒙上了一层狠意。临元帝不知道钟离邪此番作为是何目的,但是钟离正却是知道的,他这么做无非是在警告而已。三十年前他争不过他在父亲心中的地位,他不信三十年后他还能胜过他。
但是想起了钟离邪那一张三十年来未曾有过改变的脸,钟离正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怎么可能会有人三十年了那容貌还不曾改变过?
坐在马车之上,钱瑟瑟疑惑的看着钟离邪,有些想不明白,明明才刚到手的布兵图,为什么要送还给他们呢?她虽然不懂军事,但是也知道布兵图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是多么重要,而且于是敌国来说是多么诱人的存在。
但是美人师父居然将这东西轻易的还给了临元国,美人师父不是要帮着那个什么五皇子并吞临元国吗,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瑟瑟就是如此的喜欢为师吗?竟然看的得如此的痴迷?”钟离邪看着钱瑟瑟发呆的模样,伸手,弹了弹对方光洁的额头笑道。
钱瑟瑟伸手摸了摸被钟离邪弹到的地方,叹了一口气,问道:“美人师父,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呢?为什么要把布兵图还给他们呢?我们自己收着不是更好?”
“瑟瑟也想不明白吗?”钟离邪伸手将钱瑟瑟拥入怀中,将下巴放在钱瑟瑟的脑袋上,问道。
钱瑟瑟本来想摇头的,但是头上的压力却根本让她的脑袋不好动弹,只好说道:“想不明白。”
“那布兵图虽然好,但是也只能用一次而已,我们偷袭一次成功之后,临元国必定会有所防备,因而会改变布兵策略。所以并不是长久之策,但是若是将它交还给临元国,临元帝便对钟离正有了些许的防备,这防备会像一条蛀虫一般,最终会让他们之间的信任奔溃。
钟离正乃是临元帝的左右手,若是一个人对自己的左右手都不相信了,那么就等同于孤立了对方。之后再攻打临元国,便会容易许多。你说同样是一张图纸,一个是长久之计,一个却只能用于一时,你说应该选那一个呢?”钟离邪对着钱瑟瑟缓缓的解释到,虽然之前在大殿之上临元帝表现出对钟离正是相信的,但是毕竟布兵图确实是从他手中遗失的,临元帝再怎么信任钟离正,此刻还是对钟离正会有所不满。
当这不满膨胀到了极致之时,便是钟离正消失之时。而且钟离正继承了他父亲的领兵打仗的天赋,临元帝信任钟离正,因而兵权钟离正一人独掌,钟离正又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因为手下的能人寥寥无几,只要钟离正消失,那临元国坚如龟壳的防备,便会变成鸡蛋壳。
钟离邪透过车窗,看向马车外的天空,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这临元也该消失了。
钟离邪和钱瑟瑟只在临元国呆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便带着钱瑟瑟离开了,当然此番上路还多了一个茹素。
从离都到原都大约有半个多月是路程,钱瑟瑟想起了被留在国师府里互不对盘的狐玉寒与颜如玉,不知道这两人在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会不会打起来。
钟离邪自然不可能与别人坐在同一个车厢之内,因而茹素是骑马跟在马车外面的,钱瑟瑟撩起窗帘的一角,看着窗外骑着马的茹素,对着钟离邪笑道:“美人师父,她倒是变化挺大的。”
“她若不改变,那么这一年的时间恐怕已是尸骨无存了。”钟离邪看也不曾看窗外一眼,说道。
钱瑟瑟眨了眨双眼,她有些听不懂美人师父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说如果不改变会尸骨无存?莫不是左风的训练的方式很残忍?钱瑟瑟忍不住想起了以前小说里面说的那些惨无人道训练方式,在心里默默的骂了一声变态。
钟离邪看着钱瑟瑟的表情便猜到了她此时心中在想些什么,不禁有些好笑,他早在通知左风的时候,就下了一道命令,若是这女子依旧没有丝毫的改变,那么就毁了她。
因为训练她是要她可以跟在钱瑟瑟身边保护钱瑟瑟的,必要的时候为了保全钱瑟瑟还得自我牺牲。
当然他自然不可能告诉她这些,就让她这么误会下去好了。
在钟离邪的马车离开原都的时候,一顶黑色的轿子停在了钟离府的门口,那轿子由两个黑衣人抬着,轿子的旁边还跟着一个身穿黑衣服面带白纱的女子。
女子对着门口的守门人低语了几句,那守门人便进了门去。
未几钟离正走了出来,疑惑的打量了几眼黑衣女子问道:“你是何人?”
女子看着钟离正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家主子可以帮着你对付钟离邪。”
钟离正闻言睁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相信,最后看着女子问道:“你们有什么条件?”他自然不相信这个世上有免费的午餐,而且眼前的女子竟然知道他要对付钟离邪,就看在这一点上,他都得谨慎一些。
女子看着钟离正,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是话语间依旧是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难道钟离大人就打算这样子和我们说话么?”
钟离正看了看四周,才想起他们站在大门口,这里自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双眼看到了停在大街之上的黑色轿子。也猜到了真正的主子乃是这轿子里面的人,于是对着女子说道:“是老夫怠慢了,里面请。”
女子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走到轿子旁边,对着轿子里面的人低语了几句,紧接着轿帘被掀开,一个身穿红色衣服,面带银色面具的男子走了出来。
钟离正抬头打量这陌生的人,然而那银色的面具挡住了男子大部分的脸,根本看不到男子真正的面目。
压住心中疑惑,钟离正对着男子说道:“里面请。”
男子点头,随着钟离正走了进去。
走到大厅之中坐了下来,那女子却并未坐下,而是站到了男子的身后。
钟离正挥手撤下所有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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