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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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衣卫- 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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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大刑一上,招了供,案子也就结了。

“本官为何要知道他是谁!验尸自有仵作去办,若是查找凶手,本官手下捕快数十人,如此明显的破绽,必然可以找出凶手。”

林风拍手,“大人方才所说倒也合理,在下此举只是想以此检验一下大人对一件案子从发生到结束,究竟可以把握多少,就连表面的东西都无法分析清楚,试问一旦发生复杂的敏感,就算有懂得验尸的仵作,懂得抓人的捕快,最终如何断案还是要靠大人这张嘴,对了,真相大白,还死者一个公道,错了,就是冤假错案,凶手逍遥法外,死者难以瞑目。”

“好,说得好。”

胖县令一张脸,一会红一会白,被林风一阵抢白弄得不知如何应对,这人真是讨厌,明摆着是要给自己难堪,最可气的是那些百姓,一个个在外面跟着起哄,“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挽回面子。”

第0390回 糊涂官

林风故意选了一个荒唐的案子给这位县令大人看,其中有几分故意刁难的意思,就算是办案多年的官员对这样的案子同样无从下手,如果不能分析其中隐藏的东西,根本无法找出其中环环相扣的线索。

此时胖县令被林风一阵抢白弄没了面子,早就把状纸里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小眼睛滴溜溜乱转,脑袋里想着怎么给能把面子找回来。

师爷从地上捡起状纸,快速看去,对于两人之间的谈话,大堂上这些人完全摸不着头脑,唯独一人,正是写状子的书生,此时眉头深锁,想必是记起自己所写的内容。

县令突然哈哈大笑,“本官倒想听听,新婚之夜,得了心爱的女子,想必是美不胜收,乐不思蜀,为何陆已突然发疯?总不会是鬼怪所为!”

这人倒也有些头脑,眼珠一转,直接将难题退给林风,就算是这个人写的状纸,不代表每一件事都能弄清楚,就算知道凶手是谁,整个案子里有太多无法解释的东西在里面,比如陆家兄妹的发疯,大床下发现的碎尸,就算陆已的死是溺水而亡,一个不会水的人,为何跳入水中。

“很简单,因为那个人根本就不是陆已。”

“不是陆已,不可能,当时屋子里只有两个人,门窗都是从外面钉死,如果不是陆已,为何会出现在那个屋子里,而且穿着陆已的衣服。”

胖县令起身,一双眼睛死死顶住林风,嘴角微微翘起,这一刻的追问无形中占了上风,利用自己的聪明抓住对方的漏洞快速反击,不给对方任何喘息机会。

“大人从一开始就被案情中故意设下的局所迷惑,认为疯了的就是陆已,那么跳入水中溺亡,最后找到的尸体一定也是陆已,这样就可以为陆已的溺水而亡画上一个圆满的结局,如果不是发现大床下的尸体,这个案子已经结了,就算多少年后有人发现,早已是物是人非,可惜还是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因为大床下的那些碎尸才是真正的陆已。”

“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凶手要杀人,完全可以暗中潜伏在小屋中,当时陆已满心欢喜洞房,加上酒醉缘故,就算被人杀死同样不稀奇,那三天的时间,凶手恰恰可以利用里面封闭空间来完成自己碎尸埋尸。”

“不要忘了还有那个女人,自己的丈夫被人给杀了,那个女人为什么愿意和凶手留在里面三天,而且没有发出呼喊,甚至没有说出凶手的名字。”

“很简单,因为女人爱的原本就不是富家公子陆已,而是凶手。”

声音从外面传来,着实让人意外,“什么人在外面吵嚷!”胖县令脸色一沉,听声音传出位置应该是外面的百姓,不想也跟着胡闹。

“是我。”一人来到近前,正是先前写状纸的那名落魄书生,两人的争论在外面隐约可以听到,面对县令的质疑,书生脱口而出。

“让他进来。”

说来也奇,说话的是林风,那些衙役倒也听话,手中棒子放下,书生快步走入,来到近前冲着林风等人施礼。

县令认得,一直留在县衙门前的穷书生,原本也是有些名气,得了乡试头名,可惜一直没得到其他机会,只能帮人写写书信为生。

明代正式科举考试分为乡试、会试、殿试三级。乡试是由南、北直隶和各布政使司举行的地方考试。地点在南、北京府、布政使司驻地。每三年一次,逢子、午、卯、酉年举行,又叫乡闱。考试的试场称为贡院。考期在秋季八月,故又称秋闱。凡本省科举生员与监生均可应考。主持乡试的有主考二人,同考四人,提调一人,其它官员若干人。考试分三场,分别于八月九日、十二日和十五日进行。乡试考中的称举人,俗称孝廉,第一名称解元。唐伯虎乡试第一,故称唐解元。乡试中举叫乙榜,又叫乙科。放榜之时,正值桂花飘香,故又称桂榜。放榜后,由巡抚主持鹿鸣宴。席间唱《鹿鸣》诗,跳魁星舞。

会试是由礼部主持的全国考试,又称礼闱。于乡试的第二年即逢辰、戍、未年举行。全国举人在京师会试,考期在春季二月,故称春闱。会试也分三场,分别在二月初九、十二、十五日举行。由于会试是较高一级的考试,同考官的人数比乡试多一倍。主考、同考以及提调等官,都由较高级的官员担任。主考官称总裁,又称座主或座师。考中的称贡士,俗称出贡,别称明经,第一名称会元。

殿试在会试后当年举行,时间最初是三月初一。应试者为贡士。贡士在殿试中均不落榜,只是由皇帝重新安排名次。殿试由皇帝新自主持,只考时务策一道。殿试毕,次日读卷,又次日放榜。录取分三甲:一甲三名,赐进士及第,第一名称状元、鼎元,二名榜眼,三名探花,合称三鼎甲。二甲赐进士出身,三甲赐同进士出身。二、三甲第一名皆称传胪。一、二、三甲通称进士。进士榜称甲榜,或称甲科。进士榜用黄纸书写,故叫黄甲,也称金榜,中进士称金榜题名。

乡试第一名叫解元,会试第一名叫会元,加上殿试一甲第一名的状元,合称三元。连中三元,是科举场中的佳话。

这个书生当时中的就是乡试第一,也就是解元,算是有些名气,可惜一直没有入京师考取功名。

“一个书生而已,凭什么断定,凶手才是女子爱的那个人,而不是陆已?”

书生拱手道:“很简单,陆已经常在那条水上通行,而那个女子也是每天在水边等候,正是因为这件事才有了后面的事发生,试问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为何对一个陌生男子笑意留情?就算是看中陆已的家室还有才学,为何不上门提亲,而是采用这样的方式,依在下来看,其中必有难言之隐,如此可以肯定,女子心中所爱之人绝非陆家公子,而是一个身份、地位都不及的他人。”

书生说到这里多半触及痛处,不由得眉头一皱,想想三十几岁年纪,难免曾经为情所困,或许同样有过类似的遭遇。

“荒谬,一切都是你的假设,根本没有任何事实依据。”胖县令白了书生一眼,对方才那番话明显不满。

林风笑道:“大人应该清楚,断案就是大胆假设,细心查证,如果连假设的本事都不具备,如何断案?在下以为,这位书生所言颇有道理,这正是容易被人忽略的一方面,同样是整个案子里面一直出现而被忽略的那个人。”

“船夫!”

两人几乎同时说出,一个是林风,一个是书生,不可否认,这个看似倔强的书生,不想还是断案的好手,林风转身对着书生点头,不仅是林风,朱允炆、齐泰等人也是如此。

“船夫?怎么弄出来一个船夫?”县令伸手从一旁师爷手中抢过状纸,从头到尾根本没有提过船夫这个人。

“大人应该记得,陆已每次都是乘船过河,而且做的都是同一条船,既然有船,当然有船夫,如此可以大胆假设,那个女子其实在岸边看的人根本不是陌生的陆已,而是早已有了好感的船夫。”

“不可能,陆已家境颇好,又有才学,若是女子,自然是选此人,如何会看中一个没有钱,没有地位的船夫。”

第0391回 迷离案

大堂上的一番言论,县令无形中加入分析案情的行列,毕竟其中有太多不可思议的地方,如果不能作出合理的解释,或许可以用鬼怪之力来判断,当日出现的算命人,口中提到的灾难,随着陆已的死,真的灵验。加上坟地里的奇怪声音,这些都是无法解释的地方。

“以大人所理解的事实,这种事必然不可能发生,所谓的灾难不过是骗人的把戏而已,事实的真相是女子的意中人是船夫,故而每次陆乙摆渡的时候看到一女子含情脉脉地望着他,其实是望着船夫。但女子家里不同意,船夫门第太低,恰好此时陆家来提亲,女方家长迫不及待地答应了。船夫和女子知道之后很着急,于是买通喜欢装神弄鬼骗人的冯丁,来到陆家算命,说那女子命不好吓唬陆家,目的是让陆家退婚。”

师爷一旁连连摇头,“如果真是这样,曹甲为何在大婚那一天没有出现?陆家小妹又是看到什么而疯癫?坟地里说出真相的是人是鬼,如果是人,对方如何知道真相,如果是鬼,又当如何解释?”

这师爷同样看过状纸,听着几人讨论案情,同样来了兴致,索性加入其中,无非是想凑个热闹。

林风笑道:“很简单,算命人的话没有起到作用,两个痴情人无法在一起,于是心如刀割的船夫早早躲进婚房,只等陆已二人进入,陆家人封了房子,看着酒醉的陆已想要强行霸占自己心爱的女子,船夫怒火中烧杀死陆已,女子深爱着船夫,自然不会呼喊,于是利用三天时间进行碎尸,掩埋,清理地上的血迹。直到第四天,有人打开房门之后,船夫穿上陆已的衣服装疯冲出去,跑到水边跳入水中,陆已不懂水性,船夫水性极好,于是潜入水底离开。”

县令连连摇头,“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后来在下游找到的尸体又如何解释?”

“大人是否想过,如果那个尸体真是陆已,为何要故意将脸弄花,如此欲盖弥彰手法背后目的只有一个,掩盖真相,可惜陆家人早已被灾难的传闻吓破了胆,找到尸体之后立刻埋葬,如果仔细检验,必然可以发现其中破绽,也就不会有后来的悲剧发生。”林风一一破解谜团,县令连连点头,听着确实有些门道。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师爷连忙弯身过来,小声在县令耳边快速说了几句,再看县令,一张脸瞬间变了,抬起头时看林风的目光完全不同,其中透着敬畏。

“公子言辞精炼,推断准确,本官佩服。”知县对着林风恭恭敬敬施礼,这样的举动让那些衙役还有坐在一旁主簿有些摸不着边,说是谦虚,完全不符合大人平日的风格,说是拍马,这里县老爷最大。

“可否告知实情?”书生拱手施礼,这种东西就跟读书一样,遇到不解的问题,一定想着办法找出答案,否则饭吃不下,觉睡不着。

林风淡然一笑,“如此急于知道答案,恰恰是犯了断案的大忌,一旦心急,就会遗漏其中的破绽。”

书生连连点头,“公子一席话,书生铭记在心。”

林风道:“先从陆家说起,本是富户,家有余财,难免让人惦记,其中长公子陆已最是得宠,所分家产自然最多,陆丙虽是二子,毕竟是男丁,必然心有不服,加上为人贪婪,最无辜的就是小妹,身为女子,一旦出嫁,除了嫁妆之外一无所有。”

“这些和案子有何关联?”

“当然有,不管真正的凶手是谁,始终逃不过一个贪字,为了利益,甚至不惜放弃情义,曹甲早就知道女子和船夫之间的情,所以提醒好友陆已,直到陆已提出命人上门提亲,曹甲并没有说出实情,不能忽略其中一点,陆家小妹暗中早已和曹甲心生情愫,这就是曹甲心生贪念之源。”

“曹甲,凶手不是船夫?怎么和曹甲扯上关系?”

这一次不仅是县令、师爷,即便是书生同样眉头紧锁,无法理清其中头绪,就算找出一些事实,还是有很多东西无法解释清楚。

“当然有,曹甲早已发现,同样清楚,一旦婚事进行,船夫必然不会善罢甘休,索性不出现,直到陆家出事,曹甲才出现,进入那个房间,看到地上的泥土,立刻猜到,陆已的真正死因,于是扮鬼在坟地骗陆丙找出真相。”

“那个人是曹甲!”

“不错,就是这个人,船夫杀死陆已之后,急于找到一具尸体,恰好遇到前来索要钱财的冯丁,一怒之下将其杀死,两人身高几乎相同,索性将陆已的衣服穿在冯丁身上,将其脸弄花丢进水里,原本事情已经结束,可惜曹甲的一番话让陆丙找到陆已的尸体,船夫的计划失败,无法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没有办法,只能按照曹甲的吩咐,假扮成陆已的鬼魂再回陆家杀人。”

“手持利刃的那个人是船夫。”

“这是最大的可能,当然还有可能是曹家,甚至是陆小妹,在下已经说了,所有一切都是人的贪念在作怪。”

林风一番话,众人皆是茫然,凶手只有一个才对,为何从船夫身上最后延伸到曹家,甚至是陆家的人,

“本县不懂,既然是船夫为了女人而杀人,为何还有曹甲以及陆家小妹,本官记得,那个女子同样发疯离开陆家。”

“大人说的不错,陆小妹确实发疯一样离开陆家,甚至不知所踪,大人是否想过,陆小妹的发疯未免太过怪异?”

知县点头,“确实有些唐突。”

书生惊道:“莫非是曹甲和陆小妹从中设局,所有一切只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就连那个女子还有船夫都是局中棋子,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好。”林风拍手,“答案有无数种可能,断案同样如此,一条路走不通,还有其他种可能,总有一种可能最为合理,距离真相最为接近,其中所有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东西必然都是有人精心布局,目的就是混乱视听造成其他假象,曹甲从始至终只在陆家出现一次,无非就是想和这件案子脱离干系,直到陆已尸体被发现下葬之后,身为好友的曹甲才出现,就算所谓的理由可以让人接受,毕竟是莫逆之交,如此不合理的地方确是没有人产生怀疑,道理很简单,曹甲在里面没有利益关系,直到陆小妹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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