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别,这就是差别。
想当初,她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这些人可从来没有露出这种眼神。
黄大伯看得两眼发直,思维倒没有停滞,“沧云姑娘,要不要再来点?”
软软挑眉,这么殷勤?
沧云轻轻擦去嘴角的碎屑,对黄大伯笑笑,惊得黄大伯差点昏厥,“不用了,这些已足够。”
老半天,黄大伯找回快要出窍的元神,乐呵呵道,“沧云姑娘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人,礼仪、举止都透着不凡……”突然发觉一股带着怒意的瞪视射来,黄大伯的眼睛转向怒意的来源,立时住了嘴。
软软瞪着他,面色不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们这帮臭男人,想当初无来由地就让她当了头,如今,见了更美更像有来头的沧云,是不是准备让这个丐王的头衔易主了?
其实,这些她也不在乎,哪怕沧云抢了她身为女人的风头,她似乎也不是特别的心怀妒意,只是,那些男人们的眼神……
可不像看她时那么单纯,眼里都能挤出口水的那种感觉,让人不敢恭维。
软软掐起了小蛮腰,对着黄大伯勾了勾手指头,还是中指。
黄大伯自然不明白那根指头的额外含义,万般服从地凑到软软的面前。
“小姐,你叫我?”
听着称呼,管软软叫小姐,管沧云叫姑娘,身份上的差别,还是听得出来的。
软软再一勾中指,“山洞外。”
说着,径自一脸凝重地先走了出去。
黄大伯紧跟其后。
沧云眨着水眸,目光只是扫了眼软软的背影,接着,便慢慢转到了阿旺的身上。
后者无动于衷,只是极不可见地挑了下眉。
沧云见状,便重新羞怯地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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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妞
出了山洞,软软靠在了山洞外的一棵大榕树上,顺手揪着榕树垂下来的树藤,在指间把玩。
“小姐,你叫我出来……,可是为了沧云姑娘的事?”
软软挑眉,想不到,这黄大伯还真有点眼力。
“咳!”清了下嗓子,软软用起了以退为进,“大黄啊,我也不罗嗦,开门见山地说了啊,之前,你们认我为头,我自认没那个领导能力,可因为放眼方圆百里,可能也就能找到我这一个雌性,所以,我也就硬着头皮上了,可现在,沧云姐姐来了,人家一看就是那种见过世面的大家闺秀,一定比我更能带领你们奔小康,实现共产主义的共同富裕……咳,你看,要不要你们弄个注销仪式,把我这个头给撤了,换上沧云姐姐?”
黄大伯被软软的奇言怪语搞得有些晕,但是大概意思是明白了,就见他“噗通”跪倒在石子地上。
软软一看,倒抽一口气,自己的膝盖都疼了,“有话就说,这是要干嘛呀。”
“小姐,你不要我们了吗?”黄大伯抬头,两眼泪汪汪。
要……
又是这句!
软软也听到耳根疲惫了,适应这样的话可不太好,她绕着舌头干笑,“我不‘要’,是因为还有‘要’你们的人出现了啊!”
“小姐!一日为头,终身为头!”黄大伯砰砰地就地磕了两个响头。
软软被他磕得心头一颤,额头也晕起来,“你……你有话站起来说,不然,我可就铁了心地真不‘要’你们了!”
黄大伯不敢违令,一个激灵爬起,一脸凄楚,“小姐,在凤国,易主的行为是要遭到鄙视的!我们虽然是乞丐,可却是重情重义的乞丐,先不说那沧云姑娘并非我凤国本土人,就算她是……”
“等等!”软软细想了下,那沧云的手上,确实没有像她手上那样的鸟头印记,原来是外国妞!“呵呵,你们不易主,是因为她是外国人啊!”
“当然不是!”黄大伯表达衷心,“我大黄在此替山洞里所有的乞丐,向小姐宣誓,我们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不管富贵、贫穷,这辈子都只跟随小姐一人!”
软软抽了下嘴角,这最后的一句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像结婚誓词?
“好……好吧,其实,我不介意你们易主的,真的!”软软发现自己离了题,赶紧试图把话题给兜了回来,“咳!那个,我的主要意思是,既然沧云姐姐是外国人……,咱们虽为乞丐,但是也要心系国家,为了国际的友谊邦交关系,咱们更不能在沧云姐姐面前失礼于人,你们呀,不要总是色迷迷地盯着人家,太明显了!偷偷地爱慕,我是不反对的,但是,绝对不能有身体上的侵扰!”
黄大伯明白了,“原来,小姐担心的是这个啊,还好,我还以为小姐要抛弃我们……,小姐放心,我一定会叮嘱他们,只许将痴心藏于心底,不可表露!”
“……”软软干笑着抹去薄汗,其实,她也不是这么霸道,只不过,觉得美女应当配美男而已。“不说这些了,我相信你们,现在,我想让沧云姐姐沐浴一下,洗去风尘……,大黄,你是不是在偷偷幻想什么呢?”
黄大伯低头,耳根子都红了,“小姐,大黄不敢,我这就让小牙、阿旺他们去张罗!”
“快去吧!”
……
软软的骨子里好客,而且热情。
沧云的到来,她真是煞费心思地想要让对方宾至如归,上一次采购,虽然买了一些新衣服回来,可大多数是孩子们的,小部分是那些臭男人们的,至于她自己的,却只有一件换洗的,而且,尺寸应该太小。
思来想去,她准备求助阿旺。
“阿旺,明儿跟我去富婆窝吧!”
阿旺一听,炸了毛,“不是说,不让我去了吗?”
软软挑眉,“不去也可以,但是……”
阿旺搓搓手臂,故作不敢恭维,“原来小姐是有求于我啊,真是怪了,你怎么不去找小牙?”
小牙?小牙的人生经历毕竟坎坷,她不好再夺走他的什么,可是阿旺皮肤换润,应该是一时家变才沦为乞丐的,相比较来说,还是搜刮搜刮他更合适。
心里如是想,软软嘴上却赔笑,“这不是因为小姐我觉得你更为投缘嘛。”
“哼。”阿旺嗤鼻,摆明不信。
而站在山洞另一边的小牙瞅着二人嘀咕,墨黑的眼眸瞬也不瞬地盯着软软表情丰富的绝色小脸,心里闷闷的:这女人,好像有事第一个要找的,总不是他!
阿旺也不是小气的人,双手环胸,好像自己是个主子,“说吧,小姐想让我做什么?”
“那个……昨儿发你的两身新衣服,能不能还给我一身啊。”
“新衣服?”
软软双手合十,“阿旺啊,小姐知道是为难了你,可是,你看沧云姐姐的衣服也脏了,小姐我想让她一会去沐浴一下,可这洗完澡,总要换新衣服的吧,但是,我那衣服似乎太小,看身材,你的好像很合适,阿旺,下一次,下一次小姐一定多分你一份!”
阿旺的眼里带着笑,不置可否。
软软眼巴巴地瞅着他,脑中却灵光一闪:咦?沧云姐姐的身材和阿旺差不多……,还是个大肢美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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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几天?
阿旺眼里别有深意的笑容,软软并没有领悟其深意。
就如同她现在还算太过年轻的身体,她的社会经历也不够丰富。她有着给山洞里孩子们过好日子的热情,却还没有足够的阅历去培养内心的城府。
可是,未来如何,谁都不能知晓。
阿旺只是失笑于她的单纯和一颗太过火热的心,此时的他,万万想不到,多年后,二人兵戎相见的时候,他会多么后悔没有在今天把她给趁早掐死!
“不就是一件衣服么,既然小姐开口,我绝无拒绝的道理,只不过……”阿旺顿了顿,伸出修长的手指勾起软软尖尖的下巴,并顺手用手指在她下巴处的肌肤挠了挠。
见这一幕,小牙黑眸倏地眯起。
“只不过?”软软的声音都软了,虽然阿旺的这个动作,让她更多地想到那些宠狗的人们,可有一点,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狗狗喜欢被人揉捏下巴,原来……真的很舒服。
阿旺露齿一笑,牙齿很白,白得像刚用过中华健齿白似的。
“只不过,下一次再去献香吻,别再找上我,还有啊,新衣服什么的,阿旺我不稀罕,上一次的销魂深吻,让我记忆尤深,不知小姐……”
软软笑眯了眼睛,“原来是这个啊,阿旺,小姐我可是时刻都准备着的,就看你的意愿了!”
阿旺闭起了眼睛,大有让对方为所欲为的意思。
软软吞了吞口水,想到今早他们接吻未遂,原来,不知她自己一个人惦记着啊。
抬起了脚尖,软软刚想凑过去,耳畔便传来了一声轻咳。
软软一听那声线,吓得赶紧后退两步,结结巴巴,“沧云……姐姐?啊,哈,别误会,我是要给阿旺吹吹眼里的沙子!”
沧云美女形态如弱柳,莞尔一笑,“是这样啊,那我不打扰了。”
打扰?
“不不不,一点都不打扰,真的!”软软对着阿旺瞪了一眼,暗含威慑:不许说我是要跟你接吻!
至于为什么她会觉得被沧云看见而不好意思……,她也说不清,总有种污染那个仙子般人物心灵的感觉。
阿旺收到她的威慑,很配合地对沧云笑道,“是啊,她在给我……吹沙子!”刚才那么一副等待蹂躏的样子,并不是因为真心地想和软软一亲芳泽,而是乞丐的日子太无聊,他只是想要挑起某个人的激动和抓狂而已,可不想,那个人没有冲过来,反而被另一个人给打断了乐子。
软软再瞪阿旺,“我先去折腾花瓣和隔帘,你记得快把‘新嗯嗯’给我准备好!”
新嗯嗯?
阿旺会意,“放心吧,小姐!”
软软扭了头,对着沧云美女一脸灿笑,“姐姐,你不再休息一会儿?”
沧云柔柔地摇头,“不了,我想先欣赏、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
“呃……”一个破山洞,也值得欣赏和熟悉?嗯,大家闺秀就是大家闺秀!“那你慢慢欣赏吧。”
软软离开了,走出了十几步的时候,发现沧云竟没有急着离开,而是似乎和阿旺攀谈了起来。
远远望去,二人差不多高,一个邪魅帅男,一个脱俗美女,也很般配。
软软看着,觉得也很养眼,没有半点嫉妒和心酸。
对于阿旺,她本来就是抱着和其玩玩的态度,尤其是知道其身份后,她对他,能揩点油就揩点,至于爱情,起码现在是没有,至于以后,软软不会多想。
所以,软软勾起无谓的笑,转身而去。
阿旺扫了眼远去的软软,这才收拢了嘴角的那份玩世不恭,难得竟有些阴森严肃地看向沧云,“你是不是这辈子都准备这么不男不女地?”
沧云轻笑,“不要急着讽刺我,倒是你,堂堂魏国质子,竟然甘心在一个小女孩的手下当乞丐?阿旺……,阿王?呵呵……”
阿旺冷了脸,“你是来找我的,还是借由我去找那个人?如果是后者,那你来错了地方,也找错了人,如果是前者,哼,更是没有这个必要,所以,请离开吧。”
“怎么,怕我伤害了谁?还是怕我……勾引了谁?”
阿旺讽刺地笑了,“就凭你?要勾引谁?软软吗?何必做这些无谓的事,她不过是普通的小乞丐。”
“小乞丐如何,你对她有兴趣,她就不是普通的小乞丐了。”
沧云说着,理了理自己的长裙,举手投足,都透着女人味,阿旺心里轻嗤:这个人,扮女人已成习惯了,半点阳刚之气都没有!
看到出阿旺的鄙视,沧云不怒反笑,“而且,那个小乞丐,对我也好像不是一般的好,是不是?你猜,我勾上她,要几天?”
“沧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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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去风尘吧
阿旺的呵斥,对沧云无济于事,显然,他这个质子的身份,对沧云没有半分威慑力。
就见沧云轻盈地甩甩水袖,“刚刚,那个小乞丐,是向你借衣服的吧,她是不是要准备安排给我沐浴呢?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你觉得,我会错过么?”
阿旺平生不爱多管闲事,寄人篱下,也是为了等待时机顺利地离开凤国。
可此时,沧云的百般挑衅,明明是和他无关,但骨子里残存的那点点善念,不愿单纯的软软被狐狸般的沧云戏耍。
“沧云,你不过就是想知道凤国皇室兵变后,景飒逃到了哪里,何必多此一举?”
沧云终于正了脸色,“你说的不错,我是在找飒王子,可是,却遍寻不到,昨天,我巧遇若雅,她说,在王村碰到了一个和你极为神似的人,天地下,哪这么多神似的人,我猜,那个给肥婆们献吻的乞丐,十有八九就是你,这才一路寻来,找到了这里。——诚王……”
阿旺瞪了沧云一眼,沧云轻笑地改了口,“何必这么敏感,没人能听到我们的交谈,说真的,听若雅的描述,我可真是后悔没早点碰到她,好一堵你昨日的风采,为了生存,你可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阿旺冷哼,“比起被幽禁时,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现在的日子,可真是极乐般的生活了,沧云,不要总是为了景飒而活!——我不与你多说了,软软要帮你沐浴洗尘,我要去看热闹去,也看看你怎么勾引她!”
说着,阿旺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来。
沧云无所谓,“随你,只要你能说动她这个乞丐头子让你偷窥!”
……
为了沧云“美女”,软软还真是煞费苦心,她让山洞里的乞丐孩子们去摘了很多鲜花来,然后把花瓣摘下,准备让沧云“美女”享受一场花瓣浴。
小牙一直冷着脸旁观着,有几次,软软试图叫他来帮忙,可一看他那张臭脸,便不敢吭声了。
阿旺倒是好兴致地凑过去,羡慕地很,“小姐,什么时候也给我弄一次这种花瓣浴啊?”
“你?”
“怎么?”
软软用鼻音嘟囔,“我都没享受过呢。”可一想对方是大魏质子,说不准将来就是大魏皇帝,皇上的马屁还是要拍的,于是,小脸一变,她赔笑起来,“好啊,改天,改天我一定给你安排!”
见状,小牙很大声地冷哼两声,扭过脸去。
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