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浅粉色的衣裳翩跹婉丽,柔和的目光温婉的笑容,倾城之姿令百花失色。她跟在男子身后也下了画舫,对着岸边的众人然然行礼。
花不语有些目瞪口呆,直到男子拿着扇子在她面前晃了晃,她这才反应过来,大叫一声:“狐狸!?海棠姑娘!?”
第一百一十七章 干爹与无声 '本章字数:3491 最新更新时间:2012…08…23 15:22:17。0'
在千醉湖畔见到久违的澹台东流,花不语都顾不得什么礼数了,直接冲上去死死地抱住澹台东流。
“死狐狸你还知道现身啊!?”
澹台东流好脾气地用扇子拍了拍花不语的脑袋,温润地笑道:“都是做娘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知规矩呢?”
花不语使劲掐了掐澹台东流的手臂,愤愤道:“让规矩去死吧!狐狸,你到底跑哪去了?遇到危险怎么办?走也不打声招呼,你不知道我和非深会担心的么?”
时非深无可奈何地将花不语拉回自己身边,说道:“也只有你,喜欢瞎担心。”
澹台东流随之附和时非深的话:“是啊,瞎担心。狐狸我哪有那么好欺负?不过是当时看着天气冷起来了,我就到南疆去过冬,现在热起来了就到寒州来避暑,顺道来看看你们。”
……花不语听得满头黑线。狐狸还想着过冬和避暑?凭他跟“九命猫妖”一样的身体体质还会怕冷又怕热?
一向表现温雅的海棠对时非深和花不语笑道:“还是要先恭喜时公子和夫人喜得贵子千金。”
花不语离开时非深身边转向海棠的身上,抱住海棠一脸亲昵:“海棠姑娘~自打飞花琉阁易主之后你一直和狐狸在一起么?”
海棠笑答:“嗯。”
花不语开始臆想,如果能把狐狸和海棠凑成一对的话,应该是绝对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啊,看过这么多人,始终觉得像狐狸这样的人,也只有倾城解语海棠能够相得益彰了。从离开荆日后他们就一直在一起,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特别进展?
看着花不语脸上越来越诡异的笑容,时非深觉得还是带她快点回家会比较妥当。于是在澹台东流和闫宇闫抒几人相互介绍以后,一行人便带好东西回到时家老宅。
一进家门就听见时元颢和时恋花俩兄妹一阵高过一阵的哭闹声。赶回房里一看,两个奶娘已经喂过奶了,但是两个小家伙始终不愿消停,约好似的在床上闹腾。
叔叔上前很有心地去逗两个小不点,可是这一次两个小不点一点面子都不给,看到叔叔靠近更是闹得厉害。时非深和花不语一人抱一个,在怀里哄着这才消停了一下。
澹台东流看着两个已经变得白白嫩嫩的元颢恋花,心里一阵喜欢。于是凑过去,用那双黑曜石的眼睛盯着兄妹俩。这一盯,可把两个小不点逗乐了,纷纷张开手臂要澹台东流抱。
“看不出来,狐狸你的魅力可真是老少通吃啊!”花不语打趣道,然后把怀里的恋花小心地交到澹台东流怀里,让他抱抱。
时恋花不愧是时非深和花不语的女儿,一进澹台东流的怀里,立马黏糊起来,两只小手使劲揪着澹台东流的衣襟,把口水全糊了上去,然后乐呵呵地笑起来,表现得十分欢喜。
看到妹妹被澹台东流抱了,当哥哥的元颢不乐意了,在时非深的怀里争闹着也要同妹妹一样。时非深无奈笑着也将元颢交给澹台东流,让他一手抱一个。
“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的两个宝贝倒是很欢迎我啊?”澹台东流笑得轻松,对着两个小家伙纷纷绽开了如玉般的笑容。
花不语挽住时非深的手臂,也跟着笑道:“我就说狐狸你魅力无敌吧?元颢和恋花这么喜欢你,你就干脆做他们的干爹吧,怎么样?”说着还抬眼询问了时非深的意见,“非深你说呢?”
时非深这边揉着花不语的脑袋正想答应,闫抒就跳起来了:“不行,我才要当干爹!”
闫宇一个拳头就敲了过去:“你自己还是个半大的小鬼,好意思抢着当干爹?”
闫抒嘟着个嘴:“我就要!我最喜欢元颢和恋花了!我就要给他们当干爹!”
席全和连斐岸纷纷对望一眼,也跟着开口:“还有我们,我们也要当干爹。”
叔叔被两个宝贝冷落了,缩在墙角种蘑菇。以他的辈份想去抢个干爹当都不可能,所以只能默不作声。
这下时非深和花不语头疼了,他们一起想当干爹可怎么办呢?
最后还是后来进来的二伯说了一句:“不如按着岁数来,全都当吧?”
于是按着年纪排下去,连斐岸最大是大干爹,接着是澹台东流做二干爹,席全第三是三干爹,闫抒最小只能做小干爹了。
澹台东流怀里的两个宝贝全都扯着大大的笑脸满意地笑起来,四个干爹也都没有意见。
安顿好了元颢恋花,澹台东流终于空出时间来和众人坐在厅中喝喝茶歇歇腿。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精神的两个孩子。”澹台东流有点吃不消,他要同时带着两个不安分的兄妹整整一个下午,虽然很高兴,但是确实有些累。
头一次面对这么小的孩子,纵使澹台东流号称无所不能的“无痕公子”也是有些无计可施。
“哈哈哈,我那两个宝贝可真是要缠着狐狸了。”花不语哈哈大笑,精神极佳。
“他们这劲啊,肯定是遗传你的,爱闹腾。”澹台东流很不客气地说,然后看看时非深,“我倒是希望他们能多像下非深,安静一些。”
时非深卸了将军之职,澹台东流就直接称呼时非深的名字了。反正他们是知己,这样更显得亲切。
“元颢像非深,恋花像我,这样就很好啊。”花不语抗议道。儿子像非深一样帅气聪明,女儿像她一样活泼可爱有小聪明,这样就可以了。
时非深戳了戳花不语的脑袋说:“要是女儿像到你的脑袋,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澹台东流跟着“对啊对啊”地附和,花不语给他们一人掐了一下:“说什么!?我这么冰雪聪明,像我有什么不好的?臭非深死狐狸!”
真是“道不同不相与谋”,他们两个简直就是绝对的志趣相投!都喜欢捉弄打击她!
一番无伤大雅的嬉闹过后,终于恢复正常。可怜的叔叔说要去一趟茶楼验茶货所以不在,大家坐在椅子上好好地聊天,锦言柳萱上了点心和茶水。
当天夜里,包括澹台东流在内的闫宇和李冰萱也都住在了时家老宅。用过饭后,澹台东流单独邀了时非深去后院说话,其他人留在前厅逗弄小家伙。
澹台东流直接切入要点发问:“你这一走,瑾祁帝就没有说什么?”
时非深苦笑两声:“自知一切逃不过你的法眼,只是我做这样的决定也是值得的。”他顿了顿声继续说道,“瑾祁帝与我做了交易,他可以给我和不语不受打扰安宁的生活,但只要国家有难,我就必须重返大将军之位。”
“我也觉得瑾祁帝不会这般轻易地放过你,用不语来要挟你确实是个好计策。”仿佛就在澹台东流所料之内,他也没有多少诧异,“好在现在国基稳定,百姓也安于现状,可料数年之内不会有战事动荡。”
“只怕十几年或是几十年之后,可还会有如今模样?”时非深深思一番忧虑道,“到时孩子已经长大,依时家祖训,我与元颢必定要上阵杀敌,我又怎么放心不语和恋花?”
澹台东流拍了拍时非深的肩:“我离开荆日之后,四处去看了看,几个江湖上有名的门派我也走了走,可以保证十年之内不会有事发生。”他坐在木椅上,看着时非深说,“你且先宽心,瑾祁帝会是个好皇帝,你既然已经卸了军职交还兵权,他就再无为难你的道理。若真有一天他要赶尽杀绝,我有办法送他坐上那个位子,自然有办法拉他下来。”
“他的帝基一稳,根深蒂固,朝中又都是他的忠臣良将,纵使澹台你能上天入地,怕也奈何不得。”时非深在澹台东流身旁坐定,开口接话。
澹台东流眯眼一笑:“你可还记得,那支‘无声’么?”
“你是说……”时非深挑眼过去,似乎能理解澹台东流话中的含义。
“我用无声轻而易举地让歆迢国接受受降,不然那帮老狐狸怎可将歆迢基业拱手让人?”澹台东流意味深长地笑道。
“我似乎听说过,四十几年前的四王动乱中,曾有人借用利器镇压下暴动,使得百姓免遭水火,将四王压制下去,这才使各国之间逃过一劫。”时非深缓缓说道,“莫非‘无声’就是,那可号令江湖乃至于镇压朝廷的利器?”
澹台东流点头称是,他说道:“制作无声所用的紫竹,乃是雪峰山巅生长的一株千年的紫寒竹。此竹每五十年生长一节,无声用的正是第二十节。不语曾经吹过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常人吹它无声无息,须在吹奏之时使用深厚精纯的内力,此时虽然同样不会发声,但其实已经把无声中蕴藏千年的寒毒用内力吹进对方体内,可杀人于无形。”
“寒毒,可有解?”时非深追问道。
澹台东流阖眼一笑:“雪峰山巅岂是凡人可到之处?纵使有人能够到达,要在茫茫雪山之巅寻到那紫寒竹又岂是易事?就算能寻到,一根竹子你指望谁能从中找到制造解药的天机?”
“换而言之,无解?”时非深答道。
“被无声吹奏之人,三日内肺腑冰冻,五日内必定魂飞魄散。”澹台东流解释道,“因为无声的寒毒波及较广,迫不得已时不会用它,但其威力四十年前已有目睹,相信没有人不会畏惧它。那帮老狐狸一见无声,立马噤若寒蝉,只能按我说的做。”
“原来如此。”时非深叹了一口气。
“我因缘巧合之下得到了无声,虽说想要得到它的人不胜枚举,但世间却鲜有人知无声的模样,那帮老狐狸也自然不会愿意惹祸上身,所以任谁也不会想到,无声在不语手里。有它在,而你的内力又可与我相当,保你们一家无虞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澹台东流笑着的时候,将眼睛弯成弦月。仿佛无声在他眼里只是支普通至极的紫竹笛。
时非深真挚地对澹台东流笑道:“要不是有你,恐怕我也不会有今日了,实在多谢。”
“你我相知交心,又何必客气。”澹台东流大方应道,“何况,纵然不为你和不语着想,我总得为我这‘干爹’的名号做些什么吧?”
两个出众的男子相视一番,便哈哈大笑起来。声音爽朗明快,说不出的舒心。
第一百一十八章 西府海棠的执著 '本章字数:3677 最新更新时间:2012…08…24 20:19:56。0'
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她花不语自始相信“事在人为”这个词,所以某一天,花不语单独约海棠去逛街,还拒绝了大男人们的加入。
带着锦言柳萱还有海棠的侍女涟漪,几个女人有说有笑地走在寒州大道上。
听着海棠讲述她和澹台东流去了许多地方一路上发生的故事,花不语时而点头附和,时而琢磨着要用什么开场白套出海棠的心思。
如果是神女有心襄王有意,那一切就好办了。正所谓好聚好散,如果两个人都没有别的意思,花不语只会觉得可惜,并不想强扭情瓜。所以,还是先探探口风比较好。
“其实我很想问,狐狸到底有没有决定好在什么地方定居下来?他会回均鸣镇去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么?”花不语等海棠讲完一个地方,便急着问起来。
“公子并不喜欢停留在某处,除非是有事要办,否则他只会天南地北到处游玩。”海棠看上去十分了解澹台东流的习性,花不语的问题她很快便能回答上来。
花不语似乎也料到了这个答案,于是随即追问:“那你呢?也跟着狐狸这么漫无目的地游玩下去?”
海棠抿起如海棠花瓣似粉嫩的双唇,双眸流转而后轻轻一笑,聪明如她又怎会不明白花不语话里的意思?
“我自幼无父无母,甚至姓甚名谁都不得而知,若不是遇上公子,只怕如今早已命丧黄泉。公子教我琴棋书画,为人处世之道,并为我取名‘海棠’,取其美丽娴静之意。我只想一心报答公子,饶是终此一生也无怨无悔。”海棠的目光从穿梭的人群中拉得极远,清浅的笑容一直浮在那张即使粉黛未施也倾城的脸上。
“我勤学强记,只为有朝一日能为公子分忧。后来他成为‘无痕公子’之后,我便以十三飞花的‘解语海棠’身份出现在世人眼前,借用飞花琉阁为公子网罗天下消息,不知疲倦。”
清风涌动,寒州大道上人来人往,声音嘈杂一时将海棠的声音盖过,花不语听得不是很真切。海棠微笑着拉着她往人少的地方漫步,继续说着属于他和她的故事。
“我十六岁时的第一盒胭脂,便是西府海棠胭脂,是公子亲自研磨出来亲手送给我的。‘海棠有四品,皆木本。’在西府海棠、垂丝海棠、木瓜海棠和贴梗海棠这四品之中,唯有西府海棠既香且艳,是海棠中的上品。公子送我胭脂无非是想要我成为这独一无二的西府海棠,我心知,公子是到了要用我的时候。”
漫步桥下柳底草地,河风微送,将海棠的发丝吹起,扰乱了她投向远处的视线,收回半分也只是对着倾听着的花不语舒心一笑。
“公子擅笛,我便尽心去学。公子尽管事忙,却依旧坚持亲自教我习笛,飞花琉阁内你见到的那支老旧的紫竹笛,便是公子送我学习之用的第一支笛子,虽已残坏,但我却仍旧不舍丢弃。与我而言,那是宝贵的记忆。”
花不语看着海棠的脸上绽开温暖的笑容,便知即使她不用多问什么,也能从这张明媚的笑颜上知道海棠的心意。
“不语你知道么,海棠这种花,花色艳丽,一般多栽培于庭院以供观赏,又怎见他人对海棠花尽心呵护看做珍宝?”海棠的话锋一转,忽而把笑容收了起来,然后眼色沉淀,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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