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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回：谁是凶手
更新时间2012…4…3 15：50：22 字数：2073
“不是，我没做，怎么连三妹都不信。”
“好，二姐既说不是，我就相信二姐，二姐别急。”善钗急急地否认，眼里又恢复了恐慌，善银忙一把拉住善钗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先是我孩子没了，我曾怀疑是那几个姨娘做的手脚，直到后来，她们的孩子也陆续没了，我才意识到可能不是她们，前两天大太太派大奶奶查这件事，当时我还想着，或许能查出是什么人害的，我一定不会放过害我孩子的那人，可竟是没想到，昨儿大奶奶查的结果竟是一切都是因我，是我害死了姨娘的孩子，可是我根本什么都没做，我真的没做。”
善钗说到后面又激动起来，头不停地摇着，抓着善银的手又加了几分力，善银忙道：“好好，知道不是你做的，大奶奶是怎么认定是你做的，她举了什么证据？”
“前两天没了的那个孩子，我让身边的丫头送了衣裳过去，谁知孩子才穿上衣裳，就浑身出疹子，找了大夫过来，大夫说没法用药不中用了，昨儿大夫检查了送过去的衣裳，说是衣裳有问题，后来大嫂带人进我屋子，画儿屋子里搜出来一包衣裳，大夫说和送给小孩的那些衣裳一样有问题，当时我百口莫辩，这事一出，后来其余就接着有丫头婆子指证，前面那些孩子死之前我去屋子里看过孩子，我走后不久孩子就得病，然后就没气了。”
听了善钗的陈述，善银沉吟了一下，道：“你屋子平日除了几个丫头，进出的有哪些人，几个丫头哪些是可靠的，你可清楚。”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些都是芸儿在打理，可这事上，芸儿也没有否认，那东西是从画儿屋里搜出来的，画儿说是我给的，还说我每回看孩子都是不让丫头在旁，但我这样做并不是要害孩子，我只是想和孩子亲近亲近，不想她们在场而已。”善钗使命摇着头道。
“我记得那个画儿好像是李云德跟前的丫头，怎么到你屋子里了。”善银惊诧道。
善钗点点点头，“是的，画儿从前是他跟前的丫头，只去年他和我说，夫妻本是一体，他的丫头就是我的丫头，我又不愿意添新人，就索性放在我屋子里。”
善银心里却是一惊，想起刚才在外间，李云德说的那句话：这一回，她做的事，我却要看妹妹还如何翻转过来。想到某种可能，心里忙地吓了一跳，不可能，也不敢相信。
外面出现了骚动声，善银忙起了身，却见芬儿丫头进来回道：“李府上的大奶奶派人过来请二小姐过去，说是要去族里开会。”
善银还来不及说，一旁的善钗却是激动起来，好不容易稳定的情绪又慌乱了起来，“不，我不要去，我什么也没做，三妹，帮我，帮我，你说一定有法子的。”
“好，不去。”善银忙拉着善钗坐下，看着二姐紧张的模样，心里一阵心痛，转头对芬儿道：“去，你去和刚才的那个婆子说一声，我要见府上的大奶奶，还有，看二姐夫是否还在院子，我有话和他说。”
芬儿应了一声，出去了。片刻之后，回来道：“那个婆子已经去传话了，二姑爷还是在院子，他方才说，奶奶想和他说话，就去天井边。”
善银顿了一下，看向紧拉着自己的善钗道：“二姐，别怕，我去问他几句话，马上就回来陪你，不会有事的。”说完，又让芬儿在这儿照看二姐，自己先出了屋子。
世上的事总是如此相似，第一回和李云德说话，他也如此，倚靠在天井边的树杆上，一脸痞痞的笑，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善银先前心头压下的怀疑又冒了出来，这样没心没肺难保他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没有证据，然而，光是猜测已经让善银心惊。
缓步走了过去，还有三步远距离的时候善银停了下来，虽已试着自己的情绪，语气还是少不了质疑道：“你就这么想休了二姐。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你和二姐夫妻六年，真的一分情意都没有？”
这样的逼视，李云德直觉不喜欢，仿佛看透一切般，使劲地甩了甩头，眼里勿明勿暗，忽然想起面前的人只是自已的小姨子，并不是家里的长辈，脸上的笑意又挂了起来，“这个，你该去问问你二姐，百日夫妻似海深，她怎么下得了手？”
“这事不是二姐做的。”善银说得斩钉截铁。
“所有的人证物证都指向她。”
“就是因为所有的人证物证都指向二姐，这事才不是二姐做的。”善银飞快地扫过婆子领进院子的那人一眼，又接着道：“所谓的人证，画儿姑娘原本就是姐夫跟前的丫头，只是后来二姐夫给了二姐，就是每回二姐去探望孩子，那丫头也是跟去的，至于物证，是从画儿姑娘屋子里搜出来的，若真是有嫌疑，也是画儿姑娘最大。”
“不可能，她只是丫头。”李云德听了善银的话，已是冷汗淋漓，不由打了个冷颤，忙反驳道。
瞧着李云德的慌乱，神色一瞬间变得不正常，尽管他已经在极力掩饰了，又恢复了平常，但方才那突变的神情还是落在了善银的眼中。心中一动，忙道：“怎么不可能，她是你的通房丫头。”
“你怎么知道，这事没有别人知道。”李云德明显失控地脱口而出。可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因为善银脸上显露着原来真是这样的表情。的确，善银只是猜测，眼看着李云德这般维护画儿姑娘，心中生疑，只是随口一说，原来真的是这样，如此一来，这事也就能说通。
“姐夫对画儿丫头真是上心，做出这等事来，姐夫也能容忍，还这么急着帮她找替罪羊。”善银冷笑道。
“这不怪画儿，不关她的事。纵是她做的，也是我授意的。”李云德急着辩道。
“好了，你胡说什么。”一声喝斥声传来，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李云德的嫡母，善银原只想请大奶奶过来，没想到竟连大太太都请了过来。
第七十一回：接回府
更新时间2012…4…5 22：40：29 字数：2046
李云德迅速转过身，瞧着进来的大太太和大奶奶，满脸惊愕，复又转过头，盯向善银，眼里尽是明了，冷哼一声，笑道：“四妹厉害，竟然诓我。我一不留神还真被你绕了进去，只是这事是大嫂在查，我也不曾过问，方才不过是为了个丫头，免得连累了不相干的人，才胡说八道的。虎毒不食子，四妹要是当了真，难不成还真是我做的。”
“是不是胡说八道我不知道，但姐夫这句虎毒不食子我却相信，所以就更不可能是二姐做的，别忘了，第一个没了的是我二姐的孩子。”
善银说完这话时，大太太和大奶奶已到跟前来来，刚才进门时还一大簇人如今只剩余几个跟在一旁，估计都遣散了，看来她们还是不想家丑外扬，这事能捅到族里去，多半是李云德的意思，他对二姐就这么恨？
善银转过身，向李家太太行了礼，然后道：“方才的话相信太太和大奶奶已经听到了，我二姐生性纯良，相信大家都了解，她不会做这事，更何况她也是受害者，相信府上自是有公论。”
善钗本性懦弱，大太太原本也不相信，只是昨儿大媳妇来回说是证据确凿才有几分相信，方才院子听了那一通话，心里就有了论断，看着善银：“四妹妹尽管放心，既是有疑问，这事自会查清楚。”说完就向一旁的婆子严厉道：“去把画儿丫头押到我屋里去，等会儿好好审审那丫头。”
“谁也不许带她过去，这事不是她做的，和她没关系。”李云德急忙拦住要去拿人的婆子。
大奶奶忙道：“没人说是她做的，只是东西是从她屋子里搜出来的，为了查清这件事，总得审审她，若不是，也就免了嫌疑，若是的话，也可以还五弟妹一个清白。”
“是我做的，不用审了。”“是我做的。”两个声音同地响起，前一个是李云德，后一个是从院子里走出来的画儿姑娘。
李云德见到画儿冲了出来，还说了这样的话，不禁急了，眼里的瞳孔明显地收缩了一下，随即喝斥道：“你出来做什么，这没有你什么事，快回屋。”
画儿姑娘竟是不回避，走到大太太跟前，跪了下来，李云德忙上前拉她起来，想把她拖开，画儿姑娘却似铁了心抬头望着太太道：“是我做的，这一切是我做的，从奶奶滑胎之前我就一直计划着，是奴婢一时迷了心窍，或要打要送官，一切听太太做主。”
这话一出，李云德似疯了般要拉着画儿吼道：“你失心疯了是不是，根本不是你做的，你承认什么，要承认也是我来承认，也不用你来背黑锅，你起来，回屋里去。”
他们这一拉扯，太太已是恼怒至极，怒道：“来人，把这两人都押到上房去。”脸色极为难堪，几个身强体壮的婆子忙上来把他们拉出了院子。
善钗的嫌疑已经去掉了，善银也放心了，至于究竟是谁，李府上主事的大太太和大奶奶自有公论，善银不予多置喙，也不愿多停留，大太太气得不轻，硬绷着一张脸，看向善银头一回少了温良与热情。
临走时，善银只道二姐吓得不轻，要接回去住两天，等府上的事有了结果再回来。方才的事对太太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瞧着刚才那两人的情形，弄不好孩子的事真是老五做的，心中不由打了个寒颤，这时她媳妇离开也是好的，遂应了善银的求。
待众人都散去了，善银进了屋，只对善钗说事情已弄清楚不是她干的，具体是谁府上会调查清楚，但在事情未明之前，先让她出府去自己那住几天，等事情查清楚了，再接她回李府。
善钗一向没有主意，何况这事使她从昨儿下午到现在一直都处于惶惶状态，于是匆匆收拾了东西，带着芸儿跟着善银出了府。
一出府，却看见玉庭立在府外，善银一惊，忙看了眼身后的芬儿，芬儿大方地笑道：“不放心这边的事，出门的时候，我让桂儿带话给常福，让四爷从翰林院回来后，来一趟李府。”
芬儿是为自己担心，善银也不好多说什么，拉着善钗走了上去，玉庭看了眼善钗，一时不解，正要开口询问，善银忙道：“我是接二姐回府，先上车，其余的回府再说吧。”
说这话时满脸疲倦，眼里竟是无奈与迷茫，玉庭不禁心疼，忙要扶着她上车，善银摇摇头，挣开了他的手，道：“等等，我先扶二姐上车。”说着看向一旁的芸儿，两人扶着善钗上了车，善钗到了马车上，转过身看向善银，又看看善银身后的玉庭，竟是不愿意放开她的手，善银只好强笑道：“你先坐到车里，我和玉庭说几句话，马上上车陪你。”
善钗点点头，放开善银，自己进了马车内，善银转过身，看向玉庭道：“先让二姐去我那住几日，等李府这边的事结了，再说其他，你坐我来时的那辆车，我陪着二姐。”说完就扶着芬儿的手要上马车，玉庭一把拉住她，满脸担心道：“我看你精神不好，要不要紧？”
“不碍事。”善银摇摇头，握了握玉庭的手，让他放心，玉庭无法，这是李府的门口，只好扶着她上了车，一切等回去再问。
芬儿和芸儿及叶儿几个丫头也跟着上了车，马车的帘子放了下来，玉庭才离去，吩咐马车启动，自己上了另一辆马车。
到了张府，善银带着善钗先去上房给老太太请了安，善银只说自己想二姐了，特地接她过来陪自己住几日，老太太倒是没说什么。
到了太太的正房，太太是知道风声的，少不了轻描淡写的说了一点，却是强调是与二姐无关，李府现今在查这件事，善银便私做主把二姐接过来，等那边事清楚了，再让二姐回去，太太似不太赞同，但善银把人都带过来了，也没多说什么，只嘱咐住几天还是要回李府。善银和善钗一一答应了，才回院子里。
第七十一回：触动
更新时间2012…4…9 22：50：09 字数：2039
进了院子，善钗的神色依然是惶惶不已，善银少不了陪着她，没有安排她去客房，而是让她在自己屋里安置，又打发玉庭去书房。从昨天下午开始，善钗整个人就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善银只能劝她放宽心，
夜深了，好不容易善钗才睡去，善银带着丫头出了里间，在外间待着的杏儿忙上前道：“奶奶，方才四爷留下话，让奶奶有空闲了过去一趟。”
杏儿已经是压低声音了，可在这寂静的夜里还是格外响亮，善银略皱了下眉，示意她出去，其实先前善银已经遣了芬儿过去向玉庭回明一切，但听了这话善银点点头，带着众丫头到了外厅的正堂，声音轻轻道：“我这就是去，你们在外面守着，切忌不可吵着二姐。”众丫头忙答应，桂儿喜儿随着善银一起去杏林轩。
天上明星朗朗，皓月中天，寒气过重，善银拢了拢胳膊，一旁的桂儿忙道：“夜深露寒的，等会回来只怕更凉，我回去给奶奶找件厚实的衣裳。”
“才几步脚的路，料不碍事，就不用。”善银摇摇头，少不得放下手来，脚下的步子迈得快些，喜儿在前面打灯，也加快了步子，桂儿只好快步跟着。
杏林轩灯火通明，几个大丫头都还站在门口，不曾去歇下，一看到善银进来，佩芸先忙着通报道：“奶奶过来了。”
门应声而开，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芬儿，只听道：“我已都和四爷说了，四爷让奶奶进去，我们都在外面，不必在里面候着。”
善银眼瞧着众丫头都站在门口，看向秋屏吩咐道：“都别守着了，除了安排值夜的，大家都去歇息。”
秋屏点点头，领了命，善银又对芬儿道：“你带着喜儿先回去，今儿跟着我出门，也累了一天，早些回去歇息，二姐那边我已吩咐让杏儿照料了，桂儿留在这里照应。”
喜儿把灯笼交给桂儿，众丫头在芬儿和秋屏的带领下也一一退了下去，善银进了屋，屋里玉庭坐在书桌旁，手中握着一本书，眼睛并没有放到书上，而是盯在进来的善银身上，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眼里却有着浓浓的无奈，相处久了，善银多少也明白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