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太小皇帝派来的侍卫,假装工人,实际则是监视他们?
彦司明将银两盘点一遍,而后就向带头的其中一人吩咐,将这些东西全部拉进府衙内,一回头就看到江黎歪着脑袋杵在半道,模样傻傻的可爱。
心中一动,却不着痕迹的掩藏,而是沉着脸喊了声,“不要挡道。”
她猛地回神,这才发觉自己已经走到路的中央,而那些拉马车的一个个面色为难,想过而不得。她干笑着摸着鼻子避开,眼神却在那一群男人堆里飘来飘去。
或许太过炽热,或许太过直白。江黎看着那些人的动作直接无疑,几个站的近的男人随即浑身鸡皮疙瘩起来,看着江黎后怕不已。他们都是从京城出来的,哪会没听过江黎的大名,喜好男风出名,手段……极其刁钻,是个男人都能被完成歪的。
张兴元看着一身白衣的江黎,衣衫算不上整齐,却偏生出一股无限风流,眼神中的精光不断乍显,嘴角却微笑着。
绝对是猛攻一类!
想起昨夜,他记得左相大人就是为了他急急赶到青楼去的?听回来的衙役说,这个年轻人在青楼作风夸张,左拥右抱,却又在见得左相大人之后当即暧昧不已……难道,这是左相大人带来的……那什么——男宠?
可是,左相大人为人正直,从未听说有此等癖好?
“大人,这位是?”张兴元没察觉彦司明的脸色,将心中的疑惑问道。
抬头,却是神色忽闪,赶紧闭嘴。左相大人眼底的怒火是?
彦司明什么都没想,视线专注的看着江黎,看她将目光停留在那几个人身上多久,但是越看越是恼火。
他如何改得了他的风流!几个壮汉的男人,不就是生的强壮些,不就是肌肉发达些,他至于如此留恋的盯着不放?
还看?看得长针眼!
彦司明大步上前,一把就将人拉倒马路边,劈头就是一句怒骂,“让你不要挡道没听到么!站在路中当神像还是怎样!”
“彦司明,这一群人是哪里来的?一个个不简单啊!”
“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他们都是工部下面的治水队伍,你不要乱来。”
江黎了然,原来是官家出身啊,难怪一个个职场气息严重,她就奇怪一般普通人怎么会如此!
“这样啊,难怪一个个眼神犀利得很,也不多话。”
彦司明脑子一顿,听的江黎喃喃自语,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原来江黎在疑惑这件事?他还以为!可是,单就是看人至于眼神如此热烈么!内心还是感觉到不舒服。
“少看人,你的名声在京城已经够出名,你还想在这里出名?”
江黎突然就觉得心情好极了,眼神偷偷瞄了下他牵着她的手,虽然说抓的有些疼,但是从一开始讲话到现在他都没有放开不是么?而且这男人连个自觉都没有,似乎很理所当然。
不远处的知府和衙役面色诡异,她却直接当作没看到。她绝对不会提醒彦司明他抓着她的手,而且两人距离太近。
“也无妨,反正闲着慌,找些琐事打发打发也不错。”
她说的很轻,带着随意的散漫,步子往前走近一小步,贴上他的耳框,微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边,“其实论出名,昨夜你在青楼那一举动才是。今日临洲百姓都会知道你是京城派来治水的特使,堂堂左相进青楼,你说会怎么样?”
男人脸色一僵,这些他自然想到过,也头痛一晚上。八年正直,居然出了这么一茬子,居然还是为了江黎!
呼出一口气,彦司明并不反驳,却警告她,“你的身份不要暴露。”
江黎咦了声,不明所以。但是彦司明已经退开和知府走进去,留她一人想不透。
午后,消息传的很快,京城特使前来临洲治水已经全城知晓。而所来的就是当朝的左相彦司明更是让临洲百姓激动,清早府衙那么多人聚集,想不清楚都难。
但是偏偏,一小道消息也快速流传。
昨夜,左相大人声色荣华,出入青楼,更是带走青楼内一个男子,排场之大让人咋舌。
江黎捂着肚子在床上笑得乐不可支,瞅着边上的江六喜道,“这消息传的真是有意思,那有没有说彦司明喜好男风,和青楼女子抢男人?”
江六喜面色尴尬,而后微红着脸点点头,“是,是有那些么声音,在这样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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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改成上午更新。
048章 后台是她爹?
彦司明黑着脸听江黎不断的和他讲那些流言,抿着的唇成一条直线。
边上,是张兴元呆滞的模样,手上拿着刚完成的册子想要彦司明过目。看着江黎,又看向彦司明,最后识趣的缩回到边上。
“呵,如此感慨还是正常的,可见你昨夜如何勇猛,这些百姓对你印象深刻不已。就算你治水不成功,在临洲你怕是也流下名声了。”
她哪会知道,昨夜彦司明如此大动作,带着衙役赶来,直接扔下银子就将她一把拽走了。那气魄,那眼神,她怎么就觉得彦司明是来捉奸的?
心里有些欢喜,至少证明他对她在意否则她说要他来,他怎么就真来了,还如此兴师动众。
倘若之前,就彦司明的性子,躲避还来不及,如何会趟这样的浑水。
“呵呵……”
清爽的笑声在堂中格外的清晰,身边的男人却已经磨的牙齿咯吱响,恨不得拿针将眼前人的嘴巴缝起来。回头看到身后还站着张兴元,他的神色更是难看。
“安排的如何?”彦司明沉着脸开口,话是和张兴元说的,面还是朝着江黎。
张兴元微颤的将册子递上,没摸清楚左相和眼前男子的关系,什么都不便开口,只是将治水的事情说道,“临洲出现损毁的堤坝很多,小的不计其数,但是主要的就是两处,一处便是大人昨日去过的那边,那里是最主要的堤坝。下面是临洲大部分的良田,所以修理刻不容缓。”
“另一处。”彦司明说话言简意赅,表情依旧没有缓过来,看着册子上的详细描写,也意识到临洲的水患比他想象的严重。
但是等了许久,该说话的没了声音。
彦司明扭过头看去,张兴元一脸便秘的模样。
“怎么回事?”
张兴元为难不已,不知道如何开口,眼前男人的视线太冷,他原本想隐瞒的都没有办法,“另一处水患并不在临洲城内,而是在上游河道的中间那一栏,那里隶属两江总督管理,下官无权过问。”
因为无权过问,所以无法治理,偏偏那里若是不治理他们这里治理的再好也是于事无补。冬汛下,首先冲毁的是那一处的河堤,但是水流迅猛直接冲击而下,受损的却是他们临洲。上游无良田,更是船只过往通道,要的就是冬汛的迅猛,所以对此绝对是放任。
“大人,这件事下官实在无能为力。”
边上,江黎听的也开始蹙眉,治标不治本的事情。上游处理不好,这里如何进行的下去。但是要命的是上游要的就是一年两次的汛期,他们所要的就是水涨船高,难办啊!
说他们徇私?但是他们以发展船业水路为国家缴纳的税并不少。
可是……
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似乎有问题。
“这里应该也是属于他们管辖,如此水患报上朝廷他们的政绩也不好啊!”
张兴元苦笑摇头,却没有说话。彦司明却已经明白了,心中更是愤怒不已。
三年拨下来的银两,治水却丝毫无成效,问题就在这里。钱,还没到临洲这里,已经被瓜分的差不多了,他们并不想要治水成效,他们要的是——银子!
治水一年不成,他们就可以多拿一年拨款银两。
贪污!如此赤裸裸!
“两江总督是谁!”
张兴元却嘘声了,张着嘴干干的动了动,没有一个音。
“说!”男人砰的将册子仍在桌上,冷肃晦暗。
江黎浑身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流,冷的有些发毛,彦司明发火了。瞅过去,男人侧脸的线条僵硬无比,棱角分明。她第一次看到如此大火气的他!
“是,是钱傲钱大人。”
钱傲?
彦司明忽地一笑,难怪!原来是他!六年前从京城被贬出去,他只以为被贬到北方,没想到兜兜转转居然来了南方,而且做了两江总督。
“钱大人三年前来此上任,下官也是三年前来此担任知府,所以……”
“所以三年来治水毫无结果,你的意思是说归根究底就是那钱傲的问题?你不要告诉我说那拨下来的银子都被那钱某人吞了?”江黎不傻,一听就听出问题所在。
张兴元神色忽闪,却默认了。
“行啊,原来是这样,那就将那钱什么拿下不就得了。”
彦司明一记眼神过去,盯着江黎,眼神不断流转,复杂的让她都纠结。耳边张兴元似叹气的说着,“这位公子,你有所不知,这钱傲不是别人。乃是从京城出来的,得罪不起啊。”
“这位也是京城出来的,没事。”江黎拍着彦司明的肩膀笑嘻嘻。
“左相大人?这?”
“你知道钱傲在京城隶属哪里吗?”彦司明忽地一笑,看着眼前似天真的人,心情却已经狠狠的揪住,明知道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但是,还是会动怒。可是偏偏眼前的人就一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是,他江黎从来不知道这些。但是,他却一直知道。
“钱傲,六年前乃是吏部侍郎之职,而且在职十分出色,很有望就是等第二年被提拔为吏部尚书。但是在换届关头被举报多年贪污,而且家中所藏的金银无数,当时这一桩贪污案轰动京城,下官也地方也有所耳闻。当时皇上年幼,处理这一桩贪污案的乃是江太师。因钱家先祖功绩钱傲豁免死罪,被贬北方。但是三年后,却又来了这里当两江总督。这其中的关系……”
张兴元嘘唏不已,看着外头的天空灰蒙蒙的很,“后来才知道,原来钱傲背后是有人的,当年的贪污案也是为了中止而处理。”
“那个人是谁?钱傲背后之人?”江黎突然感觉到一股担忧,内心莫名害怕,能涉及贪污还不死,能被流放还可以在当上两江总督,如此能耐的任人物,她脑中立刻浮出一个人来。
彦司明却已经开口,“江权,当今江太师。”
轰——
江黎苦涩的笑笑,彦司明看着她的眼神别提有多复杂,那眼底的厌恶和恨意怎么就那么明显呢!
“我想,也是。”
“当年贪污案中止,乃是江太师一手促成。”
“应该。”
“你说,现在如何做?”
彦司明步步紧逼,将人问的退到墙壁,他就那么看着她,眼神清明出奇,声音小的只有她可以听见。“江黎,查贪污,如今要查的就是你爹,你说如何?”
049章 当众有反应
江黎连着两日没见彦司明,窝在一方小院子,脑中不断的想着两日前彦司明的反问。
他们要查贪污,这是势在必行的。虽然彦司明主导,但是她也要参与。可是要查的是两江总督钱傲,而钱傲是她爹带出来的,这不就是顺藤摸瓜查到她爹头上去?
“可是老爹信誓旦旦的说没事啊,还要我好好看着彦司明怎么查。老爹应该知道钱傲在这里当官,那么也就是说他根本就是不惧怕?”
可是万一要是查出什么来,她那是有罪啊。怎么可以揭老子的底去,遭雷劈啊!
“少爷,少爷!”
江六喜风风火火的冲进屋子,气喘吁吁的指着门口,话不成句。江黎恼怒的瞪着眼,被打断思路不爽。“六喜,你要是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爷将你就地正法了。”
“江侍卫来了。”
江一?
终于舍得回来了!让他去卖马车,居然一去就是好几天,他怎么就没把他自己也卖了!
江一站在门口,迎接他的就是一个硕大的瓷器花瓶,直接硬生生的砸过来,他伸手抓住,而后看到愤怒的江黎。淡淡的说着,“少爷,马车卖了,一共三千两,赚了五百两。”
这马车原本两千五百两,这是江一告诉她的,如今卖了三千两的确赚了。
“让你卖马车,你卖到西北去了!啊!你怎么不连带着自己一起卖了!”
江一将银票叠好放在桌前,然后正经的点头,“少爷说的是,属下下次谨遵少爷吩咐。”
“你!”
和面瘫说话,果然是气死人。
“少爷若是没有吩咐,属下这就下去。”
“等等!”人来了,哪有那么容易走。江一可是跟在她老爹身边多年,应该深知她老爹的底细,说不定能问出些什么来。
“江一啊,过来,坐。”
江黎的突然热情,原先还唬着的脸一百八十度转变,笑脸盈盈的拉着人坐下,然后倒茶推过去。
“我问你,你跟在我爹身边几年了?”
“回少爷,八年。”
八年,那就是应该知道钱傲的事情。
“那六年前轰动京城的贪污案你知道吗?”六年前,这正主才十岁,这遥远的记忆她挖掘半天也没挖到什么线索,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少爷说的是吏部侍郎贪污一案?”
江黎猛点头,问的就是这个哇,江一侍卫果然面面俱全啥都知道。
“属下不知。”
额……
给个枣子,然后一棍子将她打死?江一,你特么要气死人!
“你不知道谁知道,跟在我爹身边八年,连我爹一手处理的事情都不知道,你蒙谁呢!”
江一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江黎,“这是主子要属下转交,少爷若是疑惑不已停滞不前,那就看看。”
唉?
老爹还有后招?
将信打开,她早就迫不及待的一个字一个字细读,越看下去她的嘴越是比不拢,字里行间的深透让她佩服不已。
“黎儿,若是彦司明要查两江总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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