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在场的各家几乎都有果园,就算没有也无碍,大不了匀出一块农田来种果树和葡萄秧也就罢了,过上个三两年,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呢!
因此喊同意的声音立刻此起彼伏起来。殊不知却有个声音很是与众不同:“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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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挑拨
众人皆皱眉看向说这话的人,原来正是叶天祁;叶天元不禁发问道:“三堂弟为何不同意?”
叶天祁挑眉笑道:“我若没记错,族长堂兄曾经想将自家小七过继给老十六来着?今儿为何不提了,可是见六房败了便后悔了?”
“既是如此,不如将我家最小的那个男孩儿过给老十六吧,也省得十六弟断了香火……”
这话不待众人反对,叶蕙已经嗤鼻冷笑起来:“三堂伯打得好算盘啊!我若没记错,三堂伯最小的那个儿子是个婢生子?您这是拿我们六房当傻子了不成?”
“我六房交出果园与酿酒方子,本是造福族里的事儿,三堂伯偏要变着法子独吞,难道不怕成为族里的异数,落个众叛亲离的下场!?我劝三堂伯好好动动脑子,不要这般的自作聪明!”
叶蕙没有异母的兄弟姐妹,也从来没有瞧不起上庶子婢生子的想法,只是这叶天祁也着实欺人太甚了些!
在叶天祁的家里,区区一个婢生子比个奴才还不如,如今却想将这么一个孩子送到她家来,做名正言顺的嫡子、堂而皇之的霸占六房家产来了!
叶天祁被她这几句话气得直发抖。就这么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丫头,句句话都如此诛心,也不知叶天成活着时如何教导的她?真是个祸害啊祸害!
眼珠一转之间,他突然便发现常胜手里的火折子已经熄了,不由大喜过望道:“诸位!看看那小厮手里的火,灭了,灭了!”
只可惜他话音没落,常胜已是一个闪身,眨眼间便站在了厅堂门口,封住了唯一的去路,同时将那火折子一晃,火折子头上立刻又冒出一个红红的小火苗。
叶蕙仰脸笑了一阵,眯眼看向叶天祁:“三堂伯失算了吧?我那火折子可不像你们想得那样,说灭就灭;那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想用时晃上一晃就能引火了……”
说罢也不管叶天祁什么脸色,又扭头问叶天元道:“我听族长堂伯方才的意思,是同意我的提议了?”
“靠窗的书桌上有笔墨纸砚,族长堂伯按我说的去写供养保证书去吧,等大家都签了名字按了手印,拿着那保证书来换我手里的酿酒方子。”
叶天元神色一凝——他本来还想着先应下这小丫头的话,将酿酒方子骗到手再说呢!谁知这丫头早就安排好了这一切,连笔墨纸砚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他入套呢?
“怎么,族长堂伯又反悔了,还是也觉得我家就该过继个婢生子来续香火?我劝你们谁也不要在过继上动脑筋了,待我年纪到了,便会招赘上门,为我六房传宗接代,谁叫我是我爹的独女呢。”
叶蕙这话一出口,满堂哗然。
招赘?虽说这叶八娘才十二岁,可三四年也过得极快呢;那果园子虽好,她也只答应交给族里代管,等这丫头招赘上门后,定会拿着果园的地契去族里讨要,他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白替她当了三五年的大管家!
众族人这么想着,各自都转起了小心计。打算徐徐图之的有之,想着哪天独自来软磨硬泡、巧取豪夺的亦有之……可众人全都知道,眼下最最要紧的事儿,还是先保了命,再将酿酒方子拿到手才是正经。
无论是叶天元,还是叶天祁,被叶蕙接二连三说破了他们的打算,还将他们摆在了众人的对立面,一时间恼怒异常却无以言对;其他族人也一时无话,族长叶天元只得无奈起身,磨磨蹭蹭走到窗前,挽起袖子缓缓磨起墨来。
这是要拖延时间?常胜微微皱眉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火折子,很想将腰间缠绕的那些东西拿出来,那东西一出,这在场的众人恐怕全都得跪下求姑娘,姑娘也就不用白白浪费一个酿酒方子了。
叶蕙却似乎早就看出他的想法,立刻清了两声喉咙;常胜忙将已经伸向腰间的手收回,神情间不无懊恼。
“族长堂伯若是想在文字上做文章,可是打错了主意,我劝您还是速战速决的好,否则保不齐我又改了口,这一屋子的人难免埋怨您坏了他们的财路啊。”叶蕙见常胜老实下来,便开口催促起叶天元来。
她很赞成以暴制暴的做法,可族人眼下根本暴不起来,只是跟她动些小心机,却又为了各自的利益无法拧成一股绳,她又何苦叫常胜甚至自己以命相搏?
爹爹咽气那一天,她伤心恼怒异常,也曾经想拉着居心叵测的众族人给爹爹陪葬;如今冷静下来一想,爹爹对她寄予无数厚望,可不是叫她去跟人拼命!
只有她努力将日子过好了,将娘亲和未出世的弟妹护好了,才不辜负爹爹临终前的那些苦心安排啊。
话说回来,她爹若不是为了她娘与她的后路熬尽了心血,至少还能多活几个月——之所以要将后路安排妥当,还不是为了躲避这些如虎似狼的族人,她怎么能叫这些族人一死百了,她要叫他们拿一辈子来偿还!
叶天元确实是想在文字上下工夫,不曾想到又一次被叶蕙戳破不说,就连叶蕙那个小厮也对他怒目相向,脸色一时有些怒气难捺。
可想到叶天成酿造的果子酒畅销大半个齐国,名震大齐的豪商万俟家与叶天成相交莫逆,也是那果子酒牵线搭桥的缘故,他立刻将怒火强压了下去,收起了打算玩的小把戏不说,笔下的节奏也快起来。
叶天祁此时也被他爹叶之毅拘在身边,附耳讲了讲那果子酒配方的无尽好处;他听罢之后,神色一凛,立刻也如顺毛捋过的猫咪,老老实实坐在原地再也不吭声。
叶蕙自然感受得到这厅堂里的变化,心底的冷笑声越来越大。
他们想靠着她交出的酿酒方子发大财?想得真美!谁都以为她这一招是缓兵之计,甚至以为她委曲求全,殊不知,这就是她整治他们的第一步!
既然这些怂人不敢将她们六房除族,那就是还惦记着榨她家油水,她也正好借这个机会,陪他们斗上一场!
供养保证书若是不玩文字游戏,写起来极简单。叶天元将笔搁下,才想起来还不曾签署自己的大名,赶紧拿起笔来补上,又唤着在场的众人一一签名字按手印。
众人虽有持不同看法者,一是不想当出头鸟,二也是被酿酒方子引诱,最终这保证书上也落上了九个人的大名,还有红彤彤的一片手印。叶天元拿起那纸来,轻轻将墨迹吹干,就张罗要跟叶蕙手对手互换。
“族长堂伯拿着它,叫我看上几眼再说。”叶蕙微微一笑,并不同意立刻互换,又将众族人险些气了个倒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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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逃跑
送走众族人与各位太太,天色已经过了午时。叶蕙匆匆吃了午饭,便赶去文氏的小院——她临出去前给她娘吃了安神药,还不知什么状况呢。
“姑娘可回来了,他们……没为难姑娘吧?”文氏房里的裴妈妈匆匆迎出,拉着叶蕙上下端详着,见她确实毫发无损,立刻露出了真心欣慰的笑容。
可这笑容并不曾维持多久,就变成了苦笑:“太太还睡着呢,老奴怎么唤都唤不醒,那药……不会伤身吧?”
“妈妈放心,我拿药的时候再三问过大夫,大夫说若是只用一次半次的,对太太和孩子没伤害。”叶蕙如此安慰着裴妈妈,心里却也不免打起了鼓。
若她娘没有身孕,至多是多睡上一阵子,可她娘肚子里还有孩子呢!叶蕙这么想着,不禁又加快了脚步,三五步便迈进了内室。
“裴妈妈去给太太弄些好克化的饭食吧,等太太醒来立刻就能吃的最好,我在这儿陪着她就是。”叶蕙不知道杜鹃去哪里了,也不想问。
裴妈妈利落的应了声便转身离开了,叶蕙又将目光投向床铺,却正好对上文氏忽然睁开的眼。
“您醒了啊?我和裴妈妈还担心呢。”叶蕙惊喜的笑问。
文氏轻声嘘了一声,双手撑着床铺就要起身。叶蕙忙上前将她扶起来,又给她身后放了两个大引枕,好叫她靠得舒服些。
“我一刻钟前便醒了,就是懒得睁眼。”文氏虚弱的笑道——这些天来的哀痛太费心神了,刚刚睡了这一上午,倒觉得爽快了不少。
看叶蕙笑得可爱,文氏缓缓伸出手来轻抚上她的脸颊:“你将族人都送走了?还是他们见娘不在,执意要等着娘一同面谈?”
这才几天啊,女儿的圆圆苹果脸都变成瓜子脸了,文氏垂下眼帘掉了两颗泪,声音也漾满了浓浓水汽。
“娘莫哭,娘看看这是什么。”叶蕙忙将那供养书从荷包里掏出来,轻轻展现在她娘眼前。
文氏来来回回看了三遍,依然满目的不可置信:“他们竟然只拿走了果园的代管权,便答应给咱们每月五十两供养银子?”
“不只是果园,我还给他们抄了一份果子酒的配方。”叶蕙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文氏这才微微点头,“怪不得呢,他们早就想叫你爹将配方交到族里去呢,如今你同意给他们,他们可不是捡了金娃娃。”
“这样也好,左右咱们母女没人能打理酒坊和果园,原来的酒坊又都被你爹爹卖了,给了他们配方换个清净和供养银子,还换得他们没怎么为难咱们母女,也值得了。”
文氏话是这么说,心里却忍不住叹气。怪不得那个冤家临终前,只将一切交代给女儿,若是交给她,她这么个懦弱性子,哪里能将事情办得如此利落!
“娘方才说,一刻钟之前您就醒了,只是懒得睁眼,是不是还觉得身上乏力?我叫裴妈妈给娘弄午饭去了,待吃了饭,娘再接着歇着吧。”叶蕙低声嘱咐。
却听得文氏又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也在这房中转了一转。她顺着文氏的目光而去,一眼便瞧见了妆台上四敞大开的首饰匣子。
“娘!您那付赤金石榴花的头面呢?”叶蕙大步走到妆台前,轻轻拉开首饰匣子的最底层,竟然是空的!
“是不是杜鹃?”她走回文氏床前,低声问道,“您若是不愿意回答,就给我点头或者摇头。”
见文氏艰难却又坚定的点了点头,她立刻沉声叫石榴进来:“你替我好好陪着太太,我往前院去一趟!”
叶天成咽气那天,家里跑了不少下人。管家祝伯立刻将后院通往后街的角门锁死,凡是出入只走前门,杜鹃若是携了太太的首饰逃跑,也定会往前院去!
只是不知道这时间来得及来不及?那套赤金头面重不过八两多,可那却是文氏嫁进来后,叶天成送给文氏的第一个礼物!那是个念想啊!
她焦急的出了文氏的正房,撒腿就想往院门跑,还不等出去,就见到院门外有身影闪过,随即便听到常胜的声音:“是姑娘么?小的能进来么?”
叶蕙正在犹豫该不该叫他进来,常胜又道:“小的领来了一个人,姑娘一定愿意见她。”
只听院门哐啷一声响,紧接着便有个身影跌跌撞撞冲进来,几步后终于狼狈不堪的跌倒在地,是杜鹃!
“你进来吧!”叶蕙低声唤常胜道。
等常胜进来,她立刻抬头看向他:“是她要逃跑、结果被你捉了?”
常胜点头应是:“她说是要替太太出门办事,小的见她那包裹有些沉,便要帮她拿,她立刻就慌了。小的夺下那包裹一瞧,里面不但有大锭的银锭子,还有套金首饰……”
叶蕙忙伸手制止住他,不叫他再说了——她娘已经醒了,万一在房里听见,难免心头愈加难过,还是将杜鹃这丫头拎出去再说吧。
常胜便将杜鹃重新拎起来,大步流星的往院门外走去,叶蕙也连忙跟随上,出去后还不忘随手带上院门。
杜鹃被常胜拎得难受,呜呜咽咽哭起来,他立刻低喝:“你给我闭嘴!再敢出一点声音,当心我直接给你扔井里!”
叶蕙忍住笑,指点常胜道:“二进院里老爷的书房没人,咱们去那里。”
若是去前院,管家祝伯是看着杜鹃长大的,难免替她求情。
两人前后进了书房,常胜一把又将杜鹃抛在地上,叶蕙立刻上前踩住那丫头的小腹;杜鹃疼得痛呼,却又被常胜冷冽的目光逼了回去。
“为什么?”叶蕙问杜鹃,“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六岁被卖进我们家,太太待你一直不薄,你为什么要偷了太太的首饰逃跑?”
“你从十岁便贴身伺候太太,如今也有七年了,你难道不知道那套金头面是太太最爱的?你为何如此狠心,连这么一点念想都不给她留?”
杜鹃倔强的不吭一声。常胜冷眼看了一会儿,冷声道:“姑娘莫多问了,小的已经将那包裹交给祝伯了,这人,卖了吧。”
“好。”叶蕙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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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牙婆
叶蕙她娘文氏自打生了她后,一直不曾再开怀。前两年,叶天成的身体还好时,文氏便小心翼翼的跟他提起,不如将杜鹃开了脸给他做通房,等生下一男半女的,抬个姨娘也可以,叶天成却不曾答应。
两个月前,文氏终于诊出再次有孕,于是又再一次提出将杜鹃开脸的事儿来;叶天成却已经病了……
这杜鹃定是见做姨娘无望,便欲逃跑!可她为何没跟着那些早跑掉的下人一起跑,偏偏要等今天?
叶蕙同意将杜鹃卖掉,甚至不愿再问缘故了,这对杜鹃来说无疑是个惊雷。
“姑娘饶了奴婢吧!是奴婢鬼迷心窍,轻信了五少奶奶的话!”杜鹃砰砰的磕起头来,“五少奶奶上午来时,偷偷寻了奴婢说话,说……说奴婢若是愿意,可以带着太太的私房去寻她,她愿意叫五少爷收奴婢做姨娘!”
叶蕙立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