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不除,她心难安哪!
皇甫余一看到这里,也算明白了。太后是想除掉皇后,可皇后如此狡诈,竟这么轻松的把责任推到了一个下人身上。太子都不觉得皇后会害他,何况其他人,他们可是嫡嫡亲亲的母子呀!
当然,皇甫余一完全相信,太后的毒就是皇后下的。因为这宫里,唯一想太后死的人就是她!可是这毒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又是怎么被发现的?太后不久前病情越发恶化,莫非也就是那毒药的原因么?
皇甫铭志眉头微蹙,看着太后颇有些担忧。皇后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看她那边不慌不忙的样子,定是做好了一切准备,太后今日的一切怕是枉费了,也许还会赔上自己,闹得晚年不宁!
可是他无法出声提醒,因为他不能打草惊蛇。若是太后今日扳倒了皇后固然最好,若是没有,那来日他的计划就一定要成功,容不得一点点差池!
“第一件事尚未有结果,第二件事皇后推给一个下人,还残忍的搭上一个儿子,那这第三件事,本宫倒想看看皇后怎么推托!”太后眼神如冰,射向皇后。
皇后一脸无辜,皇上满心无奈,皱眉道:“母后,您为何一直针对皇后?她在这宫中默默无闻,谨小慎微,为何您就是揪着她不放?”
“不是我揪着她不放,是她揪着你不放。皇儿可曾想过,为何你如今的样貌不像她的丈夫,倒像她爹?”
轰——
太后话音一落,整个大殿噤若寒蝉!
皇上隐在柚中的手紧握成拳,这是他最在意的事情,是他最无法接受的事情,因为这张脸,他甚至都不敢照镜子,他觉得自己配不上皇后,觉得自己糟蹋了她。可是这样残忍的事情,别人不敢说,却是从他最敬爱的母后口中讲出!
皇上衰老的脸上青筋暴露,许久,他都不曾如此生气过了!
“皇上也很介意是不是?”忽略掉皇上满身的寒气,太后依旧说出了心中的话,“那是因为这个妖妇,她对你下蛊!”
“胡说八道!”皇上一掌拍在身旁的桌椅之上,胸膛急剧起伏,若是别的人敢这样诋毁皇后,他一定让他五马分尸不得好死,可偏偏,这个人是太后,是他的母亲!
“皇上,皇上……”皇后忽然脸色苍白,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不安的搅动着帕子,神色惶恐。
太后嫌恶的看了她一眼,接着道:“塔纳国人善蛊毒,据打探,其中有一种就是情蛊,可以让女子采阳补阴,维持容颜不老,而男子被吸尽阳气,却会垂垂老去。甚至,女子可以将自己身上的伤转移到男子身上!”
皇甫余一听到这里,手一顿,看向皇甫铭志,想起当初蝶依中药的事情,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脑中形成!
“皇上,皇上……”皇后脚下一软,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皇后!”皇上心中一急,捞起她便抱进了怀里,目光之中一片心疼。
“皇上若是不信,月圆之夜不要与她交欢,定会感受到万虫钻心之痛,届时便会知道,本宫所言不虚。”
月圆之夜……
皇甫余一眉头一蹙,月圆之夜,回头想想这十多年,他的确不曾在月圆之夜见过皇甫铭志。甚至每年的中秋节,他不是缺席就是早退,难道……
“皇上……”皇后紧紧攥着皇上的衣服,失声痛哭,“皇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皇后,皇后,铭儿,快过来!”皇上一脸焦急,一边安抚着皇后,一边喊着皇甫铭志,如霜如冰的眼神却射向太后,那里面满满的,是恨!
“母后,母后你怎么了?”皇甫铭志也被这场景吓到,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铭儿,铭儿,我的孩子,我的铭儿!”皇后看到他,仿佛看到救命的稻草,一把将他揽进了怀里,在他背上轻轻拍着,像在哄一个孩子。
啦啦啦……
泪水直直而下,抱着皇甫铭志的同时,皇后竟唱起了摇篮曲!
皇甫浩琪、皇甫余一和太后均被这一幕怔住,实在不懂皇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参见皇上!”禁卫军头领走进了殿内,直直跪下,目不斜视。
“说!”皇上本就在气头上,此时倒是多了几分帝王之气。
“属下带人搜遍皇后寝宫,无任何发现。”男子如实禀告。
“铭儿,送你母后回宫,其他人都给朕退下!”皇上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太后心中一寒,心知大势已去,却实在不知问题出在哪里。好在,好在她没有将宝儿扯进来!
“父皇,皇奶奶身子不好……”
“滚出去!”皇甫余一话未说完,已被皇上狠狠打断。
“都出去吧!”太后闭上眼,沉沉开口,言语之中是无法掩饰的沧桑。
皇甫余一眼露担忧,却依然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
殿中只剩下皇上和太后,一站一躺,一强一弱。
“宣明五年,朕在赛场坠马,危在旦夕,群医束手无策,皇后见了朕,第二日朕便能下床走路,母后可知是为何?”沉默半晌,在无边的压抑之中,皇上终于开口,讲出了十八年前的一件事。
太后闭着的双眼忽然睁开,眼中精光一闪,却又古井无波了。不管是为何,她说什么,皇上都是不会信的!
“是因为皇后给朕下了情蛊!”皇上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将这话讲了出来!
“什么?”太后大惊,万万想不到她追查这么久的事情,却是皇上一早就知道的。
“是,她给朕下了情蛊,用她肚子里的孩子,换了朕一条命!情蛊不是母后说的那般将女子的伤转移到男子身上,却是将为的伤转移到了她身上!”
太后满目震惊,已不知该如何接话。
“铭儿不是她的儿子,他和宝儿是双胞胎,是我从月儿那里抱过来的。当时皇后给我下蛊,将我身上的伤转到她身上,以致伤了身子,整日浑浑噩噩,连流产尚不自知。还一日日抚着肚子,说她将有第二个儿子。联不忍她伤心,才抱了铭儿骗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后忽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泪水却从眼中滑落,一片浑浊。
她倒是为何皇后会那般对自己的儿子,为何将自己儿子养得一无所知,原来,原来那根本不是她儿子!她怕是一早就知道吧,所以,她才这样对铭儿!
那个妖妇,究竟有什么魔力,让皇上死心塌地至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妖妇,妖妇啊,哈哈哈哈哈哈……”
皇上听到妖妇二字,脸色再度一黑,不再多话,转身而去!
当日,皇上以雷霆之势下了几条旨意。
首先,太后受惊,神智不清,于清思殿养病,任何人不得探视!
第二,春风、夏雷护主不利,各打五十大板,逐出皇宫。清思殿其余人一律贬入浣衣局,永世不得提用。
第三,三皇子即日出宫,入住王府,未经传召,不得入宫。
京城风云 69 用我自己为证
将军府,萧招弟在蝶依房中呆了一个下午,临近傍晚,见蝶依睡得安稳了,也放开了他的手,才终于起身离去。
蜻蜓见他离开,赶紧往房里走,却见蝶依已经起了身。
“小姐,你终于醒了!吓死蜻蜓了!”
蝶依看着那已经燃尽的香,心情大好,淡笑道:“有什么好吓人的。把那香灰扫了倒远一点,小姐我出去一趟。”
哼,该死的萧招弟,敢打我,就让你尝尝被暗算的滋味!他日毒发,看你怎么来求我!
避过府中下人的耳目,蝶依心情颇好,一路吹着口哨向使馆而去。许久不见北辰,也不知他最近如何了。话说这么久没见,她不会是嫌弃自己名声不好吧?不对,不对,要是嫌弃,那日在丛林中就不会回头。既然回来了,就不会在意的,他肯定是等着自己去找他呢,就是这样!
“北辰!”
使馆之中,一男子身穿黑衣,背对她而立。看着那娇媚的夕阳,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呼唤,男子静静转身,夕阳柔和的光晕,把那张如画的脸衬托的越发完美无瑕。蝶依只觉他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美丽,黑色的衣物在空中飘舞,犹如一只黑色邪恶的蝴蝶,振翅欲飞。
“你终于来了!”看见她,北辰心中的抑郁一扫而光,只觉心口压抑良久的石头,终于在这一刻落了地。他所有的等待和作为,都在看见她的这一刻,值了!
“你在等我?”蝶依挑眉,他刚刚可是看见了北辰眼中闪过的亮光呢。
“没有。”话虽如此,嘴角却不可抑制的上扬起来。夕阳之下,两人相视而立,眼中全是浓浓的笑意。
“口是心非!”蝶依打趣一声,率先别开了眼。忽然觉得,其实真的嫁给北辰也不错的,起码他是个有趣的人,也生在江湖,无拘无束。
“我这就进宫。”北辰言语柔和,看着已经近在眼前的人,伸手抚了抚她的秀发,温柔的似乎能滴出水来。他想,既然蝶依来找他,想必就是愿意跟他走了,而在林子里,她说的愿意接受他的话,也是要兑现了。
“往后三年,无忧宫提供华国军队一切的兵器,不取分文。这样的聘礼,你说可好?”
啊?
见到蝶依忽然别开眼,不敢对上他的目光,北辰眼神一暗,却终究没说什么,安静的等着她的答案。
“我……我不想以这个身份,离开。”蝶依低着头,言语极轻,可是北辰还是听到了。她说,不想以这个身份离开。
她想走,想和他一起走,却不想嫁给他!
心口忽然一痛,萧蝶依啊萧蝶依,你非得把我对你的宽容,当成你伤害我的理由么?
“既如此,我凭什么帮你?”语气忽然就冷了下来,他爱她,可是不想一次又一次被耍。
感受着忽然就变得诡异的气氛,蝶依心中也是一痛,却还是不得不开口:“北辰,我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有谁?我觉得自己和太多的人有太多的牵扯,我需要时间,需要时间好好的理清这一切,你再包容我一次,好不好?”
好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理清楚了这一切,万一最后的结果,在你心里的却不是我,那我算什么?我允许你走进我心里,但绝不许你在我心里走来走去!
“我可以带你走,你也有两个选择,要么现在嫁给我,要么日后嫁给我。在北辰的生命里,没有意外。不管你现在和谁有牵扯,随我走了,我都会让你生命里只有我。”
“好,你先带我走,等我确定爱上你的那天,我就嫁给你。”蝶依算是豁出去了,反正这些人里,最先看对眼的也是北辰,若是真能爱上他,嫁给他又何妨!
“我如何能信你?”北辰挑着眉,眼中闪着为不可查的算计。
蝶依心中一怔,想起自己之前屡次骗他,上次跟说好要接受他,如今却依然拒绝,也被噎了个无语。隐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思量半晌,终是开口道:“我,用我自己当保证!”
北辰挑了挑眉,压抑下心中的悸动,定定的看着她。
蝶依一把捞起袖子,那妖冶的红色朱砂在夕阳的余辉之中越发耀眼。北辰看着眼眸一缩,关于蝶依的流言已经满天飞,根本分不清真假,他也不确定皇甫铭志究竟有没有碰她,他也不在意,可此刻看到那朱砂,却是心情极好的。毕竟哪个男人不想自己爱的女人完美无瑕呢!
“把我自己给你做保证,你能信了吧?”
这般话语,一如洗尘宴的晚上,大胆的问他是否娶妻,是否有心上人,是否有过女人,直接而露骨。北辰仿佛看到了那时候的蝶依,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原点,眼中星星点点的全是亮光。
“怎么,还不……”够字尚未说出口,蝶依只觉一阵风迎面而来,还来不及惊讶,已落入一个暖暖的怀中,再下一刻,却是直直被压到了床上。
“唔……”后背的疼痛让她眉头一蹙,出口的惊呼却被北辰吐入腹中。许是没注意到蝶依皱到一起的脸,许是认为那是蝶依的慌张或紧张,总之,北辰没有停下来,温润的唇贴上蝶依,彼此呼吸交缠。
他细碎的吻掠过她唇边的每一寸肌肤,如蜻蜓点水流连到耳际,沉重的喘息之声传到蝶依耳中,令她同样口干舌燥起来。
“蝶依,你想好了吗?”北辰的声音染上情欲的嘶哑,他真的会要了她,觊觎了那么久的人,好不容易等到她点头,只要她愿意,他绝对会要了她。这不是讲风度的时候,风度讲着讲着,她就是别人的了。
温热的气息响在耳边,像一场策划良久的蛊惑,被他精实的身体压着,彼此相依贴近,后背的疼痛在这一刻都仿佛化成了柔和的按摩,痛并快乐。
“蝶依……”见她不回答,北辰低低的唤着她,小舌头在她耳垂掠过,满意的看着她浑身一颤,抓着自己的手更用了几分力气,呼吸也如自己般粗重起来。
他没有过女人,但床上这些事,是无师自通的。
他稍稍支起自己的身体,免得压坏了她,捧起她美得夺魄的脸,细碎的吻便直直而下。他不想再等下去了,不要再固执的等她点头,只要她不拒绝,那便是默认!
一件件的衣裳从暖帐之中被抛了出去,女子在男子极力的撩拨之下,由一开始的僵硬渐渐柔软,最后配合着男子的主导,任他予给予求。红霞攀爬上女子绝美的脸,更添了几许如诗的情意。
那娇花照水的柔弱模样显然更加刺激着男子,布满情欲的双眸深深的绞着她,像盯着猎物的兽一般,恨不能将她狠狠压在帐下,尽情蹂躏,拆骨入腹。
手上的动作急切起来,此刻他已不再是声名远播的天下第一剑,不再是那个冷静自持的北辰,如今的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子,一个等爱的人。
英雄,总是难过美人关的。
“蝶依……”情到深处,他一遍遍呼唤着她的名字,只觉得这样的呼喊能让这香艳的场景多几分真实。
“嗯……”像回应,又像迷醉的呢喃,女子出口的话语柔若春风,细细拂过男子心田。
“蝶依……”
“嗯……”
“砰——”
一声巨响,打破两人的甜蜜,北辰眼中杀机一闪而过,用床单卷起蝶依,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