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结果并不好。
这女人心思很压抑,我很担心她最后会因爱生恨,对你阿玛乱来,你可要多长个心眼,千万别让她得逞……切记切记!
这些交代完,便又开始新一轮得嘱咐,新一轮的担忧。
——注意身体,照顾好自己。
——现在外面应该是冬天了,想起你说要打雪仗,那仿佛是昨天的事。
抱着海螺一句句听着,眼泪忍不住往下流,这一次,李怀哭得比亲耳听真李氏对着海螺叙述还厉害,特别是听到最后那句话,虽然不是对她说的话,却让她哭得哽咽不止。
很多年后,李怀把海螺给四爷,真李氏最后那句话,听得四爷都流了泪。
作者有话要说:下个宋氏
发大水神马的,太他妹的恐怖了。
连续两天登不上晋江,连晋江页面都打不开。
昨晚好不容易打开了,又死活更新不上,各种吐血。
泪流,看看今天能不能更,如果能就努力二更吧
62
京城下了场小雨;天气变得有些阴冷;温度的骤变使得连受打击的四爷卧榻在床,李怀赶去书房的时候;四爷刚喝了药睡下。伸手去接高福手里的毛巾;“我来。”
高福忙递过毛巾;嘴上还不忘刚才太医的交代,“怀格格;胡太医说这湿巾覆在额头降温比较快,不过需要隔两刻钟换一次。”看见李怀点头;高福才放下心去厨房让人熬粥,太医刚才还交代,生病期间不可吃太油腻的食物。
在床边坐下,伸手为四爷换下额头上的湿巾,李怀便看见四爷眉头紧皱,连睡着都皱着眉头,想来是睡得很不安稳,“秋秋,把房里的安神香点上。”
安神香对睡眠有好处,四爷许是闻到香味,眉头渐渐舒展开,李怀守在床边,端茶,倒水,换湿巾,中午的时候,四爷终于降回正常体温。
正赶上四爷醒来,李怀扶着他喝了碗粥,想是安神香的作用,四爷喝完粥便又困了起来,“阿玛,再睡会儿!”
四爷看样子很累,没多言,闭上眼就又睡去。
近来四爷一直很忙,弘晖没出事前,他就一直在忙康熙交给的一个差事,弘晖出事后,这差事也没落下,府上,朝堂两天跑,似得四爷眼帘都是暗青色,李怀看着,不觉想起真李氏的话,她说阿玛这一生太过不容易,只望阿玛能过的开怀些。
这其实是个很微小的愿望,但对四爷来说,却是遥不可及,他的肩上压了太多责任,和抱负,这些责任和抱负并不允许他过的肆意开怀。所以真李氏的期望很难实现,李怀明明很清楚,可她依然想为真李氏这期望努力,那怕她的努力最后只能换来一点点开怀,她也愿用毕生去换取。
伸手轻轻为四爷拢好被子,听着四爷平和的呼吸,看着四爷安详的睡颜,李怀的眼神柔和下来,她抿着嘴孩子气地叫了声“阿玛。”这一刻,所有的残忍,和戾气均已消散,此时的她,只是一个像亲人撒娇的孩子。
从四爷书房出来,李怀简单吃过午饭,秋秋便来说,星德来了。
“哦?动作挺快的。”李怀迟疑的抬眼,昨天经武氏提醒后,她便传信让星德去查那帮土匪行踪,那帮土匪是掩藏行踪的高手,官府对他们都没哲,李怀本来想星德得些日子才能差出来,实没想到他第二天就有了消息,“让他进来。”
星德为这事没日没夜查,终于早上有了消息,快马赶回来,连饭都没吃,便来了四爷府,“查清楚了,那帮人是西北的流寇,十年前去了凉城占了一座山头,没用几年便混得官府都不轻易惹,不过听说,他们怕惹皇家人,一般都只欺压富商和平民百姓,至于这次……如果消息正确,他们事先也不清楚要抢的人是何身份。”
“应该是被人当枪使了!”李怀一边打理魂引草,一边道:“可就算他们是被人阴了,他们所犯下的罪行也不能饶恕。”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没有咬牙切齿,也没有疾恶如仇,只是平静的叙述,可星德还是听出了李怀话里的狠劲,他看着面前的少女,突然有些恍然隔世的感觉。
星德觉得弘晖的死,好像将她变了个人,可她即使再变,年岁残留在心的悸动依然没变,他想,喜欢一个人其实很简单,想她快乐,想为她做任何事,不问对错。“现在官府还没查到他们的老窝,我这就去报案,然后请兵剿灭他们。”
星德想为李怀做些事,但李怀没给他机会,“不用去报案,我要亲自去灭了他们,你先让人在凉城盯着,别让人溜了。”
这个决定是李怀很早就定下的,应对方法也早想好,就等确定消息。星德不知道李怀早有此打算,听闻她要亲自出马,当即阻止道:“此事万万不可,怀格格,那帮土匪人虽然就一二百号人,可个个出手狠辣,你一个人可不能乱来。”
“我有说我要一个人去吗?”李怀皱眉看他。
星德想了想,好像是没说,“带着一些家丁去也是不可行的,怀格格。”
李怀扔掉手里的杂草,转头看着星德,眼睛微微眯起,带着很危险的味道,她说“我要亲自领兵去灭了他们!”这话说得很大气,以至于怔住了星德,等星德终于回过神,李怀早已已经出门去看四爷。
四爷还没醒,李怀坐了会儿,便又去了假李氏那里,今天的汤还没送去,正好她今儿心情不错,顺便给带过去。
李怀进了院子,人还没进屋去,就看见宋氏。
房里总共三人,宋氏坐着,假李氏背着宋氏,歪靠在椅子上,她的脚好像抽筋了,巧云正蹲在地上给她按摩。
李怀正准备进去,脚太抬起就看见宋氏鬼鬼祟祟往假李氏边上的杯子里放了什么,浅黄色的,藏在手指甲里,手伸过去,对着杯子轻轻一抖就掉杯子里了。
李怀收回脚,没急着进去。
大概过了一刻钟,假李氏的脚终于不再抽筋,她正了正身子,嘴里不忘继续和宋氏说着阳奉阴违的话,手却端起面前杯子准备喝。
那杯子里是人参茶,本来是养身的,可被加了不明东西的人参茶,就难说是养身,还是养尸了,李怀走进去,伸手接过那杯人参茶,笑着放回桌子,“娘亲,人参茶又苦,又不好喝,你还是别喝了,我让秋秋端了碗猪骨汤来,你来尝尝?”
假李氏身子僵了僵,脸上瞬间苍白,她本来以为李怀今天不会让人送东西来了,却不想,李怀亲自来了。以前李怀让人送东西来,她都是把人赶回去,把东西倒掉的。如今李怀亲自来,想着可能会被逼着喝,她连心都颤。
相较于假李氏的脸色惨白,李怀就像没事人般,她端着那碗猪骨汤,正准备递给假李氏,突然她像是烫着般抖了抖,然后碗里的汤汁跟着不小心洒了点出来。
带着香气的汤落在地上,冒着白烟,发出吱吱响,宋氏脸上的笑顿时僵了,她不可置信的看向李怀,谁知李怀没事人般的抱怨着说:“我让厨房用了十个猪骨熬的,就熬出了两碗,真可惜,洒了这么多。”
说着她把汤放在假李氏面前,“娘亲,有点汤,等凉了在喝吧。”
假李氏白着脸,没说话。
李怀也没介意,不过眼神扫向桌上那碗人参茶的时候,犀利的眼光一闪而过,她转身,看向宋氏,“咦?宋姨娘在呢?你是看阿娘的,怎么也没人上杯茶,真是太不懂规矩了,宋姨娘你看,要不你喝这杯人参茶吧,这人参茶很贵的,倒掉很可惜呢。”
说着,李怀便把那人参茶推倒宋氏面前。
宋氏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不…不用,我不喜欢喝人参茶。”
李怀状似为难样,“这样啊,那宋姨娘喝阿娘这碗猪骨汤,味道很不错的,我亲自配的料,宋姨娘不喝,可就是看不起我。”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人参茶和猪骨汤,必须选择一样。
宋氏顿时手脚都在抖,她看着笑得很深冷的李怀,嘴张了又张,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明白,李怀是知道她在人参茶里下药了。
她都能想到,今儿她要不选一样,李怀都能把这碗人参茶拿去验查。
想着被差出来的后果,宋氏不寒而栗,强扯了个难看的笑,她说:“我……我还是喝人参茶吧,猪骨汤的味,我闻不习惯。”
宋氏最终选了人参茶,原因很简单,猪骨汤里明显是毒药,人参茶里虽然也下了药,却只是伤及胎儿的药,并不会对大人有害。
害胎儿,不伤及大人,这法子还是她看到弘均的时候想到的,假李氏第二个孩子出生就不会哭,御医看了后,就说这孩子长大后也不怎么聪明。
当时假李氏震惊,嚷着问御医是不是看错了,那御医是个经验老到的,直言说,可能是怀的时候不小心食了什么对胎儿不利的东西,才使得孩子有些傻。
当时御医说这事的时候,宋氏也在场,对这很清楚。
弘晖死了,那拉氏又小产,假李氏安然待产,这让宋氏感到危机,她觉得这个时候,再让假李氏生个健康的儿子出来,她这一生,就算最后生了儿子,都只能被假李氏压在脚下一辈子。
左思右想后,她决定赌一把,本来这把赌她十拿九稳,却不想栽在李怀手里。
看着李怀不容拒绝的架势,宋氏万分庆幸自己现在没身孕,即便喝了也没大碍,这样一想通,她赶紧端起那人参茶喝了起来。生怕李怀会逼着她喝那碗猪骨汤。
因为喝得急,呛在嗓子里,她放下杯子就捂着嘴猛咳了起来。
李怀收起脸上的笑,看着宋氏,想着还躺在空间床上的弘晖,眼里是掩不住戾气,“宋姨娘,听说你养的鸽子丢了两只,不知是什么样的?我听外面的人说,有种白鸽可以送信的,你的是白色的鸽子吗?”
宋氏腿软,坐在地上,李怀伸手扶起她,笑着道:“宋姨娘,凉城的桃子熟了,十三叔明日要带我去摘桃子,你要不要,我让十三叔他们多摘点。”
宋氏强装着镇定,不知所谓的说,“不……不用,桃子很重,摘多了带不回来的。”
李怀紧紧抓着宋氏抖个不停的手腕,笑的更灿烂了,她说,“不怕,十三叔已经向皇爷爷请兵,我们带兵去,再多的桃子也能搬回来的。”
宋氏花容失色地又坐回地上,她从不知道,一个孩子灿烂的笑,原来这么像恶魔。
她突然觉得冷得刺骨,像是掉在冰窟般。
作者有话要说:更得有些迟,不过我还是更了,二更啊
63
隔日;天刚大亮;李怀便起床,洗漱过后她就往四爷书房去;经过昨日;四爷的病已经好了七八;虽然还没多少精神,人却清醒了很;“要和你十三叔出门?”
没等李怀开口,四爷已经说了出来;李怀孩子气的扑在四爷床前,小声说,“十三叔答应带我去。”当然,这不是他心甘情愿答应的,这话李怀没说。
“为什么想去凉城?”其实四爷心中猜到些许,可他还是想听李怀亲口说出来。
李怀没打算骗四爷,原因不仅是曾经答应过真李氏,还因为四爷已经算是她现在唯一的在意的人,“十三叔去做什么,我便去做什么。”
四爷自然知道十三爷去做什么,所以他沉默了,李怀看着四爷脸上一闪而逝的悲伤,缓缓将头顶在四爷心口,“阿玛,我长大了,以后由我来保护你,带上晖儿的那份。”
感到心口的衣服透出湿意,装有心脏的莫名有些疼,下意识环抱住已经长到他胸口那么高的女儿,四爷道,“你去看就好,剩下的事都交给你十三叔。”
李怀的改变,虽然表面上不甚明显,四爷却是心如明镜般清楚,他只当李怀是因为弘晖的事受了刺激,却没想到,李怀是因为亲眼目睹了真李氏的离去,见识到了事实的残酷,继而导致心性大变,“怀儿,阿玛最大的心愿便是望着你能平安喜乐,此生无病无灾,答应阿玛,任何时候都不要把危险留给自己,即使有危险的是阿玛也一样。”
“阿玛!”李怀呜咽着,抱着四爷无声哭泣。她想起真李氏,那个温婉的女人也说过同样的话,不煽情,却每每让她哭的肝肠寸断。
红着眼睛被四爷送出门,正好十三爷整顿好手里的兵,四爷将李怀交给十三爷,“别让怀儿乱来,凉城也不知道冷热,去到了多照顾着她,我这边差事还没做完,都弄好,我会尽快赶去找你们的。”
十三爷知道四爷忙着一桩大案,抽不开身,所以当李怀找他说这事的时候,没迟疑便应下了,可听说小家伙也要跟去的时候,当即吓的不轻,说什么也不让李怀跟,最后李怀用自己要偷偷去单挑作为威胁,这才让十三爷妥协。
“四爷,放心,有我在,便不会让怀儿乱来。”这话说的十三爷倍感压力,李怀心中不安分因子早已显露,他其实都有点怕,最后他招架不住。
五年前和五年后,李怀的差别,早已不是他这个十三叔可预料的。
告别了四爷,李怀拒绝了坐马车,硬骑上了一匹马,这匹马身形不是很大,是十三爷现让人找来的,李怀想学骑马的原因很简单,骑马比坐马车方便,而上战场更方便。
李怀打定主意学骑马,便认真学了起来,十三爷和星德一直跟在她左右,怕她出事。不常骑马,李怀坐在马上总有种随时要掉下来的感觉。不过好在这马很温顺,脾气也极好,每次都会在李怀快掉下马的时候停下来。
去凉城的路不远,一路上下来,李怀还真学会了骑马,星德和十三爷都称她聪明,李怀却心里清楚,她能这么快学会骑马,除了五年前上了几次骑射课,便是心中的决心。
决心干好一件事的人,学什么都会事半功倍的。
去到凉城,十三爷便先去和凉城县令交涉去了,他走之前,特意嘱咐李怀别乱跑。李怀嘴里含糊应下,等十三爷一走,她就带着星德去观察地形。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个道理李怀懂。摸清地形是这场剿灭的重中之重,李怀也曾听过星德叙述虎头山的地形,不过说得总是没自己看的清楚。
去到虎头山,李怀藏身在一颗树后,看着那山头,眉头紧皱,她终于知道为何官府也动他们不得,这山高耸,土匪的窝都建在山峰内壁,外围留有放哨的,只要有人靠近,那些居高临下的放哨人就会发现。
更头疼的是,虎头山外围堆了很多大石头,李怀他们不能硬攻,不然就会被从山头滚下来的石头砸中。天然的防御屏障,怪不得那帮土匪能嚣张至今。
李怀看完地形,带着星德就往回走,一路上都在思考,她很清楚若不能解决这问题,再多兵来,都奈何不了那帮土匪。
回到暂住的驿站,十三爷还没回来,李怀赶紧进屋,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