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四爷都是浅眠,即使喝了酒沉睡,警觉性还是很高的,段不可能敲门这样也不会醒,难道发生什么事了?
不敢多想下去,高福也不管什么规矩了,拉过李怀就去撞书房的门,硬着头皮连着撞了七八下,才给撞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夜通宵,还少七千字。
o(︶︿︶)o唉
是离婚吾辈依完璧之身,成为离婚人士,吐一口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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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刚被撞开,李怀连忙跑了进去,跑到内室门口的时候,豁然止了步子,她突然很害怕看到床上那人,怕他真的再也无法醒来……要是真的,她该怎么办?
手死死扯着帘子,内心挣扎着进,还是不进,李怀拿不定主意,只是因为太害怕知道结果,可她也知道,这个结果,她迟早也是要知道,不管她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闭眼,狠狠扯掉帘子,李怀的心跳像是在打鼓,正举步难坚的时候,她听见四爷闷哼了两声,似乎正幽幽转醒中,人还活着!这个巨大惊喜让李怀坚定地扑了过去,“阿玛!阿玛!阿玛!阿玛……”她一声声叫着,深怕此刻她不叫,四爷便会真的不再醒来般。
“怀儿?”四爷闭着眼睛,眉头微皱,看样子,是还没醒透彻。
听见四爷说话,李怀抬手狠狠抹了把脸上的眼泪,伸手抱着四爷死死不撒手,“阿玛!阿玛!你以后可别这样吓人!”她叫的很大声,想以此把心中的恐惧全部吼出去。
四爷总算完全清醒,在李怀的泪眼,高福的解释下,他清楚了女儿异常的举动,反手抱住埋在胸口有些微微颤抖的孩子,哑声安慰道:“怀儿不怕,阿玛刚才只是梦魔,睡得太沉,没听见你敲门……现在不是已经没事了么,你快别哭了!”
四爷的梦魔,自然就是又进了那个空间,每次他拿着那瓷螺,都会进去,前些日子,因为天花的事,四爷精神极其欠佳,文觉便建议四爷先收起那瓷螺,省得导致精神崩溃。四爷细想了自身的状况,便同意了。
那之后,四爷便没在进过那地方,大量的公事杂事也让四爷没时间想这事,今儿进去,说来其实挺怪,那瓷螺四爷并没拿着入睡,只是躺在床上的时候,突然想起,却不想这样也能进去。四爷对此很是心悸,很是不安,他想不出为何会进去,但当他看到水族箱里又对着自己在流泪的红色鲤鱼的时候,莫名的安下心里。
那种感觉很奇快,却又说不上到底那里奇怪,四爷有些慌,这种无法明白的困惑,和无法掌控的心里,让他异常抗拒那种感觉。
他不想坐视事态向自己更加未知的地方发展,所以,他准备亲自上趟五台山。
烧香祈愿,顺便问问文觉,此事何解!
说起文觉,自从四爷说要知道为何会梦魔,他便回了五台山,还承诺即使把藏经阁翻个底朝天,也会帮四爷找出答案。不过,距他回去也有十日,却是半点消息也没有。
想来,此事定是极难办,不然依文觉办事讲究周道的性子,定是早早派人来通知才是,如今久不见回复,却是有些蹊跷。
四爷如此想了半宿,便更加坚定亲自去趟五台山的决定。隔日便去宫里告假,康熙听四爷说要上五台山烧香祈愿,知他是在心伤孩子早夭,叹息之余,恩准了。
得了恩准,四爷又去了德妃宫里请安,顺便告知要去五台山之事。
最后四爷被德妃留下用膳,一时半会儿回不了府。李怀早早醒来,对昨晚的事还心有余悸,便连问了下人很多次四爷可回府,答案都是没有。
频繁的追问,一直持续到星德突然到访。星德大病初愈,脸上还有些苍白,精神却是极好,估计是听说李怀去看过他,还给送药什么的,所以病刚好,就来道谢。
“怀格格,多谢……多谢那日搭救。”他支吾,苍白的脸上不知为何染上些微红。
李怀昨晚没睡好,眯着眼,倒是没看见他的异样,“举手之劳,你能安然无恙便好,说来,阿玛已经准了你假,你身子刚康复,多休息才是。”
看星德康复很快,李怀只道中级炼制的药材果然好,也庆幸自己去假李氏空间偷了药,不然,星德定是被这场阴谋无故牵连致死,还是替她死的,李怀想起自己为偷那治天花的药,被假李氏发现踪迹,继而设陷阱差点杀了自己,不禁叹了口气,心道,虽然这举手之劳造成的后果很严重,但是很值得。
不欠别人的人情,这是李怀对自己的最低要求。所以当听说星德为救她被染上天花后,她想都没想,便进了假李氏空间偷药,救别人性命,也是救自己的良心。
“星德……星德已无大碍,今日……今日就来和四爷销假。”星德舌头快打结了,特别是听了李怀说举手之劳的时候,说话打结不说,连耳根都红了起来。
李怀对他的结巴,微皱了下眉,她倒是不知道,在鬼门关前走过一遭的人,痊愈后有结巴的后遗症?可她记得弘晖痊愈后说话很正常,明明是同样的病症,痊愈后却只有他结巴,着实让人不能理解!
不知李怀是少根筋,还是患困,眼神不佳,两人对站半天,嫩是没发现,某人的后遗症除了说话结巴,其实还有耳根红。
“主子,爷从宫里回来了!”李怀正费解,秋秋来说四爷总算回府了。
她转身就往前院跑,跑了两步,想起星德还在,连忙让他先回去,说什么销假不急于一时,多休息一天,明日再来和四爷销假也不迟。
“星德告退!”星德对李怀是言听计从,听话的点头应声回去。
李怀让人送了星德出府,便赶紧回了前院,正好看见高福在收拾东西,上前一问,方知四爷明日要去五台山烧香祈愿。
文觉在五台山的皇家寺庙,这件事李怀是前两天才让秋秋打听到的,前不久她无聊的时候在空间翻阅到一本年代挺久远的古书,上面记载佛家有经可使魂魄移位,看到那段书中随口提起的句子,李怀想到真李氏,若是能把真李氏的魂魄移位到别的上面,即便不人,也会好过不能日夜相处的水中鱼。
这个认知,让李怀很兴奋,她想着有天把真李氏的魂魄移到一个好亲近四爷的东西身上,以此慰籍真李氏想见四爷的心思,也算为真李氏弥补遗憾。
可想法虽好,做起来却是难上加难,那本古书,从头到尾就记载那么一句,还是随口提起的,都不知是真是假。李怀也曾找过空间的别的书,都没记载。
那时候,她满腔的兴奋都被磨灭,心里很难受,特别是无意间听见真李氏喃喃唤着四爷的时候,心里难受的像是扎了根刺般痛。
辗转了好几个晚上,她突然想起那天在四爷书房外遇见的文觉和尚,这个和尚,貌似挺有能耐的,听说记性很好,佛家万经文,他几乎都翻阅过,虽然不信他能全部记下了,大概内容他应该还是有印象的吧?
李怀不敢肯定,但是她现在只能把赌压在文觉身上。
“阿玛,我也要去五台山!”前天打听到文觉在五台山的时候,李怀便一直在找机会怎么和四爷说去五台山,不过因为弘晖还没康复耽搁着没说,正愁弘晖好了,找不到理由去五台山,现在四爷要去,正好是个机会。
李怀打定主意,无论四爷准不准她去五台山,她都要跟去,四爷若是坚决不带上她,她就偷偷出府,跟着去。
她不信,少了汽车,飞机,她走不到五台山。
“怎么?怀儿为何突然想去五台山?”四爷显然没料到李怀想去五台山,语气貌似还真很激动,兴奋,他拿着书本的手,微微愣了些许。
李怀歪着脑袋,拉着四爷的袖子不撒手,她说:“我要去求佛主保佑阿玛阿娘弘晖,还有那拉额娘她们平安健康,长命百岁,再也不要有人生病,还要求佛主观世音多照顾弘昐,多怜惜弘昐,他一个人……很孤单!”
李怀本来只是想找个理由说服四爷带她去的,可是说到弘昐的时候,她心里不知不觉难受起来。
弘昐一个人,他走的真的很孤单。李怀纵使对他的感觉不如弘晖深,可心疼却不比知道弘晖病重时来的少。
四爷也想起弘昐,心里也是难受,他将拉着自己衣袖红着眼圈的女儿揽进怀里,哑着声音轻轻说了句,“阿玛带你去,我们一起去求佛主!”
他的声音依然平淡,没温度,可李怀知道,他的心在颤抖。世人常说,冷面的冷情,干大事的人,无动小情,可谁知道,这样的人虽然面上冷若冰霜,装着无所谓,心中却是脆弱的不堪一击。
李怀将头埋在四爷心口,听着四爷的心跳,第一次明白真李氏爱四爷什么,世人都爱着四爷的表面,只有她,真正爱得是四爷的内心。还记得,真李氏知道她利用四爷离开假李氏那眼神,心疼,不忍,伤心,种种情绪,只是表示她多为那个她爱的男人难受。
看得太清楚,才会觉得难受。
“阿玛,别难过!佛主那么仁慈,定会好好待弘昐的,我们要相信,弘昐会在天上幸福的生活的”李怀松开四爷的袖子,反抱着他。
听着女儿孩子气的话语,四爷定了定心神,伸手摸了摸女儿柔顺的发丝,方才扯了下嘴角道“去叫秋秋准备些换洗衣物,多带些你的课本,即便出府,功课也是万不能拉下的,等五台山回来,你便和晖儿一起读书。”
李怀想着日后都要对着弘晖家那眼里只有课本,心里只有礼仪的老顽固先生,心中的感伤瞬间被蒸发,天啊,以后她的手非被打残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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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台山之行,四爷就带了李怀和几个随从,还刻意隐瞒下了行踪,看样子是不想被一些投机取巧的地方官打扰,这些年朝堂变化很大,阿哥们相互较量不断,他们输赢且不说,倒是害苦了一些下臣,唯恐自己站错队。
在一切都还未定的情况下,上至朝臣,下至地方官,无不对自己看中的主子施以巴结,其中以大阿哥和太子最为吃香,两人斗了好些年,貌似旗鼓相当。
四爷前些年算是帮太子多些,不过,自从八阿哥以黑马之势在朝堂占了一席之地后,他便极少参与这些事,时间久了,他除了和十三爷往来多,和其他兄弟基本淡漠。一些地方官虽然看不明白四爷的态度,却因为四爷的铁面无私心生畏惧,因此这趟五台山之行,巴结讨好的官员早早作了准备,就等四爷到了好好伺候。
这种事在官场上屡见不鲜,四爷自是早知晓,不过懒得出面应付,便装扮成普通人家,带着李怀和家仆轻装上了五台山。
一路上,李怀都是坐在马车里昏昏欲睡,她不晕车,只是前世坐惯了火车汽车后,再坐这种慢吞吞,且颠簸不止的马车,委实让人打不起精神来。
其实,李怀比较想骑马,但因她人太小,四爷不许。闷闷不乐的做两日马车,四爷见她总往随从骑的马看,终是不忍见她脸上的失望,抱着她同乘一骑会儿。
山间风大,暖阳正好,马蹄踏着地上不知名的花儿,‘蹬蹬’的声音让人心生愉悦,李怀靠在四爷怀里,笑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原来策马奔腾的感觉是如此畅快,和那闷死人的马车比起来,那真是三轮车和宝马的差别呢。
李怀决定回京后学骑马,骑射暂缓,反正她上战场拉弓射箭的机会不多,但骑马就不一样了,这个年代,这个交通规矩十分匮乏,落后的年代,不会骑马,那就等于步行加坐马车……偏生这两种,都是她最不喜欢的。
略微思索了会儿,摸着下巴,李怀已然打定了主意,等回去后定改了星德事先拟好的课业时间,骑射,骑射,既然骑在先,想来也没人会反对吧?
这日太阳刚落山,远远就看见一家客栈,想着五台山虽然不远了,可再走下去,晚上可能会留宿山林,四爷当机立断下马,嘱咐今儿就在此住下,明日再早起赶路。
连着几日住店,李怀都是宿在四爷房里,这次出门,四爷没带秋秋,所以没人照顾李怀,四爷担心她一个人在客栈的房里害怕,便将她带在了身边。
李怀极少在晚上同四爷共处,刚开始都不知所措的睡不着觉,有时候她闭上眼睛很久,意识依然清晰的可怕,满脑子都是她能和雍正皇帝同榻而眠的激动,这个时候,她全然忘记,雍正皇帝还是她阿玛,比起前者,这个……不是应该更让人激动?
逻辑虽然是这样的,可两相比较下,也不难看出李怀更激动的是前者,其实这种心理,源于李怀至今没看清事实,她虽然叫了四爷多年的阿玛,心里却从未把四爷当父亲爱,她心里自始至终是把四爷当帝王般崇拜,当然,她对四爷还有份发自内心的孺幕。
这份孺幕很纯粹,纯粹得只希望四爷能幸福。
四爷哄了李怀睡下,便起身穿衣出了门,李怀闭着眼睛,听四爷吩咐高福留留两个人在客栈看着,然后下了楼,听脚步声,带了不少人。
这趟出来,每到一个地界,晚上的时候,四爷都会哄了李怀睡下出去,每次都会带上人,而回来的时候,四爷看上去极为疲惫,基本是躺在床上便能入睡。
李怀对此琢磨了几日,得出的结论是,五台山之行怕是个幌子,四爷真正要办的另有其事。至于什么事,四爷不说,李怀自然也不可能知道。当然,也不能打听,看四爷每次都在自己入睡后才走就知道,他并想她参与进来。
李怀从来都是个守本份的,四爷不想让她知道,她就全当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近来李怀发现四爷身边有人受伤,这让她很担心四爷的安危,四爷这趟五台山之行既然是打幌子,就表示他要办的差事必须暗自进行,不能光明正大办的差,自然是危险加倍,若是对方觉察,狗急跳墙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样一想,李怀更睡不着了,想跟去看看,可她知道说服不了门口那两个守门的,辗转难眠,她心闷,便进了空间。这两天陪着四爷,她好久没看到真李氏了。
“怀儿?”真李氏吃完李怀手中的莲子糕,却见她呆愣着眼,迟迟不收回手,不解的问:“你怎么了?如此心不在焉?”
李怀啊了声,这才晃过神,四爷这事她们帮不上忙,她不想让真李氏担心,便打着哈哈说道,“没,没什么,我在想上次空间升级,虚拟包又送了好些书,不知道可有好看的。最近比较清闲,我想找几本来看。”
这话说来也不假,李怀的空间升级,虚拟包送了不少的东西,书更是不少,不过升级的时候,她只想着空间升级了,可以救弘晖了,倒没在意虚拟包还送了东西,这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