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公子寂寞恬静地坐在那里,连眼神也是穿透她,看向另外一处……
这人,美得容易幻灭。
寂得让她的心,隐隐抽痛。
在那一刻。
独步摇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不愿接近这个人,因为,太寂寞了。寂得她想靠近他,伴他……但同时,脑中却闪过那张冰冷的少年脸……这种左右为难的感觉虽是浅的,但她知道,接触久了,这种感觉就会加深,就像毒药。所以,她必须远离其中一人,假装自己的不喜。
“唉——算了。”
独步摇狠狠皱眉,不耐烦地挥手。
但这话只出一半,饶是苏公子再聪明也不知其意。
“表妹,你怎地如此对公子,还不快陪罪……”
楚婴珞一直站在数步开外,看着独步摇的一举一动,终是按奈不住盈盈上前。
独步摇见是楚婴珞,伸手无奈抚上隐隐跳动的额角,舒缓脸上僵硬的表情。
“婴珞见过公子,步摇表妹无礼,还请公子原谅一二!”
少女体态盈盈,目光灼灼,秋波如水……
推翻男权 【035】楚婴珞的情意
十岁的年纪,能有这般美貌已属不易,待个几年下来,这楚婴珞定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儿,独步摇细细地观察着楚婴珞的一举一动,才发现,她面对苏笑莲时,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面对少女的讨好,他依旧安静地坐在那里,不作任何动作,更不说话,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无法让人生气。
“公子难得来楚府,想必是为了药物上之事来寻六叔,婴珞愿为公子领个路!”少女心思成熟,说出的话,却让独步摇有翻白眼的冲动。
独步摇瞟了下眼灼灼停在苏笑莲身上的楚婴珞,这少女心思这么明显,是个死人都察觉到了,更何况是聪明绝顶的苏公子呢。
人家苏公子眼光高得很,这楚婴珞却眼巴巴地瞅着他不放,何必呢。
“我说……”实在受不了这小女人在这里装,独步摇漠然开口:“他比我还熟悉楚府,你想跟他呆在一块,直说就是。”
楚婴珞是个女儿家,被人当众破了伪装,脸腾地一红,又羞又恼。
“表妹,你净胡说些什么呢,岂能当着公子的面说出这样的话,莫让人误会了去。”
良久,楚婴珞这才抬头,脸色发红,不敢看苏笑莲,只能拿身份面对独步摇。
独步摇不耐地上下睨了楚婴珞一眼,摆摆手,“随你,既然你来了,这里就用不到我了,苏公子,我就不陪你了。”
说完转身就走,看到这楚府的人,极让她不舒服。
“等等……”苏笑莲一转轮椅,唤住了她。
独步摇转身,站在小台阶上瞟着他。
“李倾可有对你说了什么?”他神情淡淡的,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似对这个问题一点也不关心,又似无意问起那般。
独步摇狐疑地歪了歪头,觉得这个苏笑莲今日极为古怪,可看看他的人,却真的好似什么事也没有。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说了什么,但从皇宫出来后,便就没见过他的人。”独步摇说完,行前数步,又顿了顿,“你所说的,我会考虑一下。”
望着独步摇小小的背影,我们的苏公子终是绽开了笑容,清华似月,温润如玉,眉间一点朱砂在笑容的映衬下,艳丽欲滴!
看着这个少年对那个小贱种流溢出如此风情,身侧的楚婴珞搅着手娟,愤恨地瞪视着独步摇离去的方向。
楚婴珞想起身侧是苏笑莲,忙收了嫉恨的表情,温笑而对,“公子勿恼,表妹她就是这个性子,若公子不嫌弃,准许婴珞陪公子走走!”
这话说得热切,好似她与独步摇真的有那么熟般。
玩弄金线的手一抬,小童会意,不声不响地推着公子往回行。
楚婴珞微张着嘴巴,有些不可致信地瞅着这个二话不说就走的苏公子。
苏公子根本就没将她楚婴珞放在眼里,看也不看一眼,就像将她当成了一个陌生人,透明人……
这种被人忽视的感觉涌上心头,楚婴珞脸上笑容慢慢收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青紫。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小贱种就可以得到他的温柔和微笑,而她,就是连一眼也不肯给,她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小贱种了。
“嘶!”
手中的娟被她锋利的指甲划碎。
从小,高傲的楚婴珞眼里,心里,只有这个风静温恬的少年公子,可他呢,怕是连她的名也不曾知道。
几个丫鬟从身后亦步而来,偷偷瞅着自家小姐的脸色,头埋到了胸前。
春尧低眉前一步,小声低语,“小姐,这小贱种迟早是要除的,到时,苏公子看的还是您一人!”
身为楚婴珞的贴身侍女,当然十分清楚这个四小姐的脾气。
“可他竟连一眼也不肯看我,我……”
“小姐莫慌,再过两三年,就再也没有男人禁得住小姐您的美貌,此时,你需要的便是隐忍。”春尧一步一步地安抚着自家小姐。
楚婴珞也是理智之人,若非苏笑莲那种明显的态度,她也不会失了态。
“但母亲那边属意我入李家。”楚婴珞头一昂,似狠足了心,“谁也不能拆了我与他,就算是母亲也不可。”
春尧望着自家小姐,默然无声。
独步摇有些漫无目的地在后院转悠着,细想着自己该不该接受苏笑莲的提议,还是将药房搬到基地去。
若这药房设在基地,她这一来一回,恐怕很容易引人注意,到时候他们就不安全了,而她所做之事也会提前暴光。
这个行不通。
但若去了苏笑莲的药房,免不了会与他多接触,这人,她是不愿深一步接触,总觉得这样对他们来说,并不好……
就在独步摇烦乱之时,两个侍女远远而来。
独步摇见着这两人,心中烦躁,脸紧绷。
“小姐,大夫人吩咐下来,今夜宫宴,还请小姐准备好!”
“宫宴?”
独步摇皱眉,什么时候起,她这个名门贱种也有参加宫宴这种上等次的宴会了?这大夫人又想搞什么名堂?
“是,马车,衣物大夫人已经替小姐准备好了!”锦秀低敛眉目,语气淡淡。
“是吗?既然如此,我岂可拂了大夫人的好意!”独步摇幽幽扬笑,楚家不给她安宁日过,她也不必遮遮掩掩的。
冬青与锦秀对视一眼,默然立于一旁。
这几日楚家太过于安静了,除了大夫人偶尔找过她外,竟无人来动她,太过于不寻常了。这可是暴风雨前来的宁静啊,独步摇不得不得防着点。
大夫人替独步摇准备的依旧是单色的月白男装,没想到这个大夫人还十分上道,知道独步摇不喜欢繁重的女装,就给她准备了锦衣男装。
入夜,这楚家的人像是约定了般,将进宫的时辰改前,而独步摇却被孤伶伶的善后,唯有一个马夫,跟冬青,锦秀两个人侍女跟行。
独自坐于马车内,独步摇闭上双目,耳听着外头的每一个声音。
车夫专挑一条安静无人的小道前行,这一点,独步摇也未去理会,不管前方有什么,她独步摇已经做好准备,有人送上门来,她又何必再藏。
一阵“滋滋”的车轮转声传来,以这种天地极静的时间,每一声微响,都被放大了数倍。
这时,两个侍女突然跳了起来,“呀——”发出一声压抑地惊呼。
推翻男权 【036】极乐之苦
独步摇完全不为所动,只听得车身一震,却是连车夫也逃了去。
四周,静得连自个的呼吸都嫌粗重。
“咔嚓”一声,不知是何人误踩中了枯掉的树枝,周围顿时时带着一种森然,一种俯视生灵的杀意而来,瞬时,独步摇应着这一声轻响,已然轻巧滑出身子,借着幽幽月色,只见一条月白身影如影飞窜出来。
数十道黑衣人蓦然大惊,飞身挥剑就扑向那飞窜的小身影。
独步摇穿的这一身,在黑夜里,太过于明显了,黑衣人闭眼都能知道独步摇飞窜的方向,轻而易举地靠近她。
而她,要的,就是他们靠近上前来。
手一侧,贴身带着的银针在幽暗中闪着银寒的光芒。
十指缝中夹着银针,站在那,眼睁睁地看着众黑衣人扑向她。嘴角,蓦然冷冷一翻。众黑衣人这才惊觉上当了,抬剑想要挡去那挥发上来的银针已然来不及了。
“砰砰……”
不过一瞬之间,独步摇已经连发了两次银针,数十人没有中要害,却是全身麻痹,全身无力,意识却比平常时格外的清醒万分。
独步摇缓步行前,踏在黑衣人之间,看着他们垂死挣扎的模样,突然,那冷冽的小脸泛起一抹极为温柔的笑。
月色下,黑衣人都能清晰的看到独步摇那温柔如水的微笑,而也就是这样的一个微笑没有让他们心松,反而,瞬间觉得有一股浓烈的恐惧!
是的,是恐惧!
想他们做杀手数十年,今日竟然会是一个八岁不过的少年带给他们从未有过的惧意。
“你们可知道,我为何不让你们一针就死?”
少年背负着双手,目光清寒带笑。
所有躺地不能动弹的黑衣人,同时摇头。
月白衣衫少年侧乎,红丝带飘贴在白玉般的小脸上,带出一抹嗜血的红光!
“因为,想要我命的人,从来都是——不得好死!”独步摇悠悠然地从怀中掏出早先就准备好的药瓶子,“所谓的不得好死,就是让你们比死还要痛苦,等一下,你们就会后悔从你们的妈肚子跳出来!”
“你要干什么……”首当其冲的一个黑衣人,带着一种惧意而问,身子也吃力地向后爬挪着,但总是徒劳,分毫不能动,反而让自己的意识更为清晰,更能感受到少年身上给他们带来的恐惧愈清晰!
独步摇收住笑意,眼中寒芒一闪,拧开瓶盖。
“干什么?自然是让你们尝尝什么叫做人间的极苦之乐,此药被我取名为‘极乐之苦’”独步摇轻轻摇着瓶子。
“它不会让你们马上死去,中此毒的人,会在三个时辰之内看着自己的肉身一寸寸的从脚开始腐烂至心脏而死,自己却无力挽救,虽然口味重了些,这是新药,正巧只研出一瓶,拿你们试试。哦,要是时辰被拖长了,也是正常事,新药嘛,总会有出错的时候!”
众黑衣人听得头皮发麻,就连背后偷听之人也全身颤抖踉跄逃去。
“啊……”
“啊……”
静谧的黑夜下,暴发出一阵阵惨叫的嚎声,一声又一声,不断间。
独步摇嘴角轻轻一挑,转身追上小道上的两个逃走的侍女和马夫。
那马夫跑得比较快些,将两女抛弃身后数十米远,独步摇岂会让一个区区马夫逃离自己的视线范围。
手中银针一挥出,马夫脚肢如断了般,重重地砸在小道的石板上,发出一声惨惧的叫声。
两婢女更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八岁女娃竟然能将这么训练有素的杀手同时至于死地,而自己却毫发无伤,这一切来得太过于意外了。
“啊!”两婢听到马夫的痛叫声,两脚一软,再加上刚刚又偷听了独步摇对黑衣人所做,所说的,更为惊惧,不用独步摇出针,这两女已经无力逃跑,区区柔弱女子,哪里会是独步摇对手啊。
“小姐,小姐,饶命啊……”
“小姐,小姐,不是我们要害您的,求求您别杀我们……求求您……”锦秀与冬青死命地抓住独步摇衣摆,再抱住她的双腿,苦苦哭求着。
独步摇嘴角一扯,蹲下手,看着两女如狗一样爬上来哭求自己,眼中闪过不屑,伸出一根手指,抬起前边冬青颤颤的下巴。
“小姐,真的不是我们害您的啊,求求小姐放过冬青,冬青一定会做牛做马报答小姐,只求小姐放过奴婢……”
“做牛做马啊!这个好,我可以考虑考虑。”独步摇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似真的在思考着杀与不杀之间。
冬青一见有望,脸上闪过欢喜!
“小姐!”两婢几乎是喜极而泣。
“为表你们忠心,将此良药饮了吧!如此一来,你们就能永世忠于我了,往后,小姐我也不会担扰你们任何一个背叛。”独步摇将冰凉的瓶子往冬青与锦秀的脸蛋上一碰。
冰凉感吓得两婢差点翻白眼晕死过去,现在,那边还传来压抑的痛嚎声,那一声声如同千千万万只虫蚁在嘶咬着她们的心脏,痛苦的折磨着她们。
“小,小姐……您不能这般对奴婢,奴婢是大夫人的人啊,您若真要了奴婢的命,大夫人会怪罪于你的,小姐,请放过奴婢吧,看在大夫人的份上,求您了……”
锦秀这不提大夫人还好,大夫人三个字眼一出,独步摇眼眸蓦然闪过一道腥红杀机,声音更冷了几分。
“我杀的就是大夫人的人,还有……楚家的人。”此话一落,独步摇一手捏住她们的嘴,在两人还未来得及惊愕逃跑时,一手强行灌入毒药。
“啊……”
两人倒在地上,两手死死地掐住自己脖子,惊恐的想要吐出那毒液。
但不过一刻钟,脚板处已经传来撕裂的钻骨痛,腐臭味慢慢蔓延开来……
独步摇将丢弃手中空瓶,抛惨嚎声于身后,行至那早已经死透的马夫前,陡然猛地回头,深深地望进黑暗处,眯了眯眼,转回头时脚已经重新踏上往宫中去的方向。
待独步摇身影深深埋入黑暗,就在独步摇看过去的方向深处缓缓步出数名黑衣人,领头的是名红衣蒙面女人。
“这小女娃眼神好生厉害,竟发现了我等,可是令我等大奇的是,明明没有一丝内力的人,竟有如此洞察力,此女长大后,定然比殿下还要恐怖。”有人暗暗惊叹出声。
“最为恐怖的是,这小女娃手段竟如此的狠毒,当真是个小毒女!”其中有人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
红衣女人深深地望着那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事,我们可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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